两个人。父亲似乎沉默了一下，忽然问我想不想妈妈。这让我忽然也沉默了，我记得以前是很依赖妈妈的，但是自从他们出去了之后，这段时间我似乎已经忘了。
然后我得到了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因为父亲说我可能年底会增加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不过他让我不要声张。我几乎是不敢相信这件事的，因为父亲是国家工人，在这个时候是不允许生二胎的。虽然我有一个大哥，但是那个大哥是父亲前妻所出，他现在的妻子是我妈妈，因为有了我之后，就不允许再有孩子的了。
但是现在他告诉我他们还要生孩子，我忽然想到了他们为什么要出去的原因了。这并不是父亲真的想出去做什么事，而是他们还想要一个孩子。虽然不知道这件事准确的程度，但是对于这个时候的我来说，这件事我听的有些麻木了。
可能看到我不吱声，父亲再三嘱咐我不要说出去，然后便又说我现在年纪小，有很多事情不要去参与。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更是茫然了起来。显然他这是对我发电报的回复了，不要说帮淑媛什么，只怕就是老令婆心里想的，他现在都不一定做出答复了。
我心里瞬间感觉到有些无趣，当然有些是因为自己把自己看的太重，另外的自然便是我把有很多东西想的太当然了。屋里虽然有很多人，耳边也隐隐有很多嘈杂的声音，我却似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我一会儿想到刚刚永蕙伤心的样子，一会儿有想到刚刚卓婷拉着我的样子，脑海里却是一阵的迷糊。
不过最终我听到了一句话，那便是他忽然告诉我说，他和唐八天说了一些事情，如果骆伯伯在弘扬堂的话，我有什么想法可以问骆伯伯，然后去找唐八天说。虽然不知道他说这话的具体意思，但是至少我听到了几句让我听进去的话。我吱吱呜呜的应着了，心里却想着这骆伯伯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可能感觉到我的迷糊，一旁的沈宝珍实在看不过去，便推了推我之后，接过我手里的电话，再次和我父亲聊了起来。我便退到一旁，虽然没有马上走，可是看到沈宝珍笑呵呵的和我父亲打招呼，一边聊着什么，我便没有了兴趣再听下去。
屋里的大人没有在意我的神情，门口边的这些人都关注着屋里的人，我似乎被人忽略了一般。终于看到沈宝珍看着我含笑挂了电话，我知道自己终于可以走了。
不过沈宝珍却似乎有话说，居然搂着我的肩把我带到了旁边的屋里，一边低声说道：“小河，你父亲他们都不在，他们嘱咐你要注意安全。本来你外公他们离着近，大家也历来知道牛家对你的照顾，你自己也是个懂事的，但是平时自己还是要多学习，少想一些事情知道吗？”
在我的印象里，这个外形漂亮的堂客很少和我说话，尤其是特意把我拉到一边说。我想肯定是父亲在那边嘱咐了什么，不过我没有吱声，但是对于沈宝珍的转述，我还是微微的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没有太在意我，还是很久没有见过我，她看到我不愿意吱声，忽然摸摸我的后脑勺好奇的说：“怎么转眼就长这么高了，如果不是这相貌没有怎么变，只怕这身高就是你父亲和妈妈回来，都要不认识你了！”
我本来没有太在意她的举动，不过因为这屋里没有人，加上可能没有开灯的缘故有些暗，她又挨着我让我闻到一股好闻的雪花膏味道。尤其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她紧紧的挨着我，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她上身那酥软的感觉，这让懂事的我不由有些砰砰乱跳。
沈宝珍自然不知道自己对我的刺激，已经不管不顾的低声说着，我却脑瓜子里一片混乱。后来她忽然说道：“你这个儿，倒是配得上牛家那丫头了，不过只怕你爷老子不一定愿意人家那丫头哟！”她忽然咯咯的低声笑了起来，显然自己也感觉到这个想法好玩：“人家说女大三抱金砖，那丫头小时候一直可是说要嫁给你的！”
我忍不住在她身上贴着，开始却没有怎么听到她的话，但是后面她说的我却是完全听到了，看到昏暗的光线里她笑颜如花，不由一时有些呆了，因为从来没有感觉到她这么好看过。
“好了，知道你脸皮薄！”沈宝珍低声笑了阵，看着我不吱声，忽然贴近我低声说道：“外面人多也不好告诉你，你爷老子可能也明白你不开心，不过他却是亲嘴和八天开过口了，说是要给你预留一个堂客位！”
“什么？”我虽然没有听明白，但是还是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心中一紧的吃惊看向她，却不防她正靠近着我，我偏头正好贴在了她的脸上。一股清香入鼻，我心中一片迷糊。
沈宝珍显然没有感觉到我的失神，也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看到我愣愣的样子，不由低低的再次说道：“是不是牛家和你说了什么？你给你爷老子发电报去了，他可是长心想着你这个儿子了！”似乎看到我还不明白，便眉毛一皱说道：“毛还没有长齐，你爷老子却给你想着娶堂客了！”
“啊！”我惊讶的目瞪口呆。
看到我惊诧的样子，沈宝珍知道我是误会了，便有些嗔怒的说道：“他给八天打电话，说要给个指标进瓷器厂！你说说这算不算给你以后的堂客留着啊！这可是走后门啊！”
我这次是真的惊呆了，真的有这么回事！虽然不知道父亲留给谁的，但是既然说给了我听，自然是对我电报的回复。因为电报是让叔叔毓园代发的，我不可能说是谁要去，只是提到说瓷器厂招工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还真的就这么他对唐八天说了，我瞬间便惊呆了。
看着我呆呆的样子，沈宝珍心里却有些计较。别人不知道这事的原有，她却知道其中的经过。唐八天不让对外说起，那是因为这次弘扬堂争取了不少指标。至于唐八天答应唐良园的事情，这其中有许多的因素。按照沈宝珍心里的想法，唐良园这个指标是早有人的了。
因为乡里一直有着风传，唐良园在乡里和外地都有些手段，和自己男人一直关系极好。尤其他那个大儿子在外地工作，据说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唐八天的大儿子去市里工作，据说便有唐良园的功劳，所以沈宝珍知道，不说给唐良园一个指标，就是给三个的话，自己男人都不会心疼的。
当然，按照沈宝珍的想法，唐良园这指标要给的人选，无非就是三个可能。一个就是他自己的兄弟姐妹，他最小的弟弟毓园在村里放电影，可能就是在他堂兄弟姐妹里面选择；另外一个就是他堂客家的人，虽然是隔壁村里的人，但是对于同是属于唐姓的人来说，也出于血脉关系来说，也是可以理解的；当然另外一个选择，自然就是牛家的人了。
沈宝珍不想去了解这些，因为她知道这里面无论选择谁的话，对于唐良园来说都会留下口舌。唐良园也许自己就是知道了这点，才会出去不回来。当然沈宝珍忽然也想到了另外一点，那就是自己男人的高明。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却依旧卖面子给唐良园，却让唐良园感恩的同时，还会遭遇最大的困难。
看到我走出大门，沈宝珍忽然微微有些发愣，这个少年的古怪，有些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不过可能感觉到屋里的客人，沈宝珍没有追出去，而是继续张罗着给这些客人招待，上来各种各样的小吃点心。坐在屋里的壹老太婆，似有所悟的看了沈宝珍一眼，却双目低垂没有吱声。
我一路往弘政堂疾走，心里根本就没有想什么，脑海里似乎一片空白一样。回到屋里的时候，砰的就关上了门。
“小河，你怎么啦！”看到我进屋之后的动作，卓婷先是吓了一跳。继而看到我呆呆的坐在床边，依旧窝在被窝里的卓婷，忽然惊讶的看着我慢慢的裹被坐起。她脸上似乎神色复杂，但是还是握着了我的手低声问到。
我心里一片茫然，脑海里乱成了一团，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消息，我很想捋清这种思路，却越想越乱，最后似乎受不了这种冲击，忽然一下便倒在了床上。（。）
第三百零七章 瓷器厂的消息（）
弘扬堂这些天注定是要不平凡的，因为本县自新政以来，据说筹备最久的企业瓷器厂，终于要对外招工了。
这个消息从传出来之后，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的从弘扬堂如同一阵风刮向了外面。
唐八天家的门槛似乎被人踏破了，作为本乡最有名望的人之一，还在正月里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从上午县里的领导陪着市里的一个领导来过，然后唐八天亲自作陪一起去到瓷器厂厂址，大家在参观和视察了之后，市里来的领导拍板说，弘扬堂瓷器厂已经具备了运营的能力。
于是这个消息顿时炸开了，随着同行人员的传播。以前还只是揣测这事的可能性，在得到准确的信息之后，大家都把这个好消息播散开了。
瓷器厂正式运营的话，就意味着许多东西的同时运作。年前陆续修好的窑床、流水线已经经过了实验；相关的厂区实验室、办公楼、休息区都已经修建好；就是额外加建在厂区旁的小小宿舍楼，都看起来是目前弘扬堂最好的砖瓦房。
弘扬堂和忠珑堂的老百姓，很多人已经在筹备种菜，据说瓷器厂会有很多职工，这每天需要的菜肴，那可不是一斤两斤来算。这些是最直接的福利和带来的效益，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切入点，但是很多人看到了希望。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招工，因为这件事情可是切身的利益。一些老实巴交的人只能看着，虽然幻想着有个好机会砸到自己头上，但是这种概率实在是太小了。于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关系的找关系，没有关系的看脸色。
早上开始很多人聚集到这边，因为是过年的日子，唐家也不好像平时那般赶人。何况大家就是看中了这点，为了自己或者家人的这个未来，厚着脸皮也不怕被人说了。好不容易等到唐八天送走了县里和市里的领导之后，和乡里的领导又密谈了一阵，但是屋外的人一直就没有离开过。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就是机会，也是最快获取消息的途径。就是乡里领导离去的时候，看到唐家屋外人山人海的人群，都只有露出一脸的苦笑，明明知道大家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也只有看着唐八天祈求多福。
唐八天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并没有什么在意的意思，何况乡里乡亲的也不可能重话。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乡里的一件盛事，对于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翻身的机会。不过唐八天当着领导的面表过态，凡是自己的亲戚，都不在这次招标的人选之类，除非他是自己有本事考取相应的专业。
当然，唐八天也发过狠话，就是村里的这些直系行亲，也不许有人找自己说情，因为在自己这里完全断掉大家的念想。有些人理解，但是更多的人不解，但是做了几十年领导的唐八天，已经懒得和大家解释。让自己堂客沈宝珍招呼着客人，也没有和大家寒暄，却马上广播召集村委所有的领导，和在家的党员都过来开会。
这种紧张的气氛，让这些不管是看热闹的人，还是真的有想法的人，心里都紧张的如同崩紧了一根弦。
但是大家在焦急的等待中，一直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毕竟上面来的消息是针对整个乡里的，何况这次招工据说是面向周边好几个乡。但是刚刚本乡领导和唐八天说的话，这才是这次的重点。唐八天之所以召开村委的会议，显然是乡里的领导有所指示。
其实这些年大家都明白，唐八天这个身份在乡里，乡里的领导根本就没有权利指挥。他就是去到县里说话，那也是有着一定份量的。不过他在乡里县里又没有实际的职务，按照党员的配制来说，终于不过是村委书记。但是唐八天可是去过京城首都，进过领袖开会的大会堂的，这点市里的领导都要上门的原因。
所以老百姓知道找人不如找唐八天，说话不如唐八天吱一声，于是大家都认了这个死理。
到了下午的时候，终于看到这会开完了。但是唐八天一声不语的抽烟，出来的人大部分都眉头紧锁，也有些人忍不住的喜悦，自然也有人面无表情。一时间令大家纷纷猜疑不定，至于其中具体情形如何，大家都似乎统一了口径不能说。
后来实在有人忍不住问，有人便说在初五之前不能泄露，这次村里开会的意思，如果谁最后泄露出去，查其源头追究其主要责任。更加严厉的是，如果家里人和亲戚朋友有指标，便直接的取消了资格，顿时使得大家三缄其口。
一时间，这件本来是大喜事的问题，瞬间在弘扬堂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好像在这边笼罩着一些神秘色彩，有些人饭都懒得吃，在卓家烤了糍粑吃，继续想找个机会问问。
下午稍晚的时分，忠珑堂和凤岭村的书记、村长分别联袂来到了唐八天家里。作为紧挨着弘扬堂的两个自然村，这个时候大家显然有些荣辱与共的意思。忠珑堂好说还沾了一点边，凤岭村却似乎完全没有关系，显然大家都有些紧张。隔壁遥巨村却没有过来人，因为虽然同样是紧挨着的村，但是遥巨村却是属于另外一个乡镇的了。
有些恋恋不舍的人守在唐八天家，但是对于这种事情唐八天自己不说，大家也无法得到准确的消息。
不过看到大家客客气气的寒暄拜年，唐八天也没有刻意密谈的意思。不过这些等候消息的人，也不好冒昧进去旁听。远远看着虽有倾听和高谈阔论，似乎最后出来的时候大家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倒是忠珑堂的书记龙涵，却是弘扬堂青年干事唐人凤陪着过来的。其实这点很多人倒是都知道，因为龙涵和唐人凤是有些亲戚关系的。
一向有些霸气的龙涵，离开唐家的时候，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和唐八天道别的时候，还是客客气气的礼数。不过有人似乎看到他走到土马路上的时候，便快步的甩开了唐人凤，自己大步往回走了。这让有些八卦心理重的人很好奇，知道其中肯定是有些分说的。
这些领导之间的事情，老百姓虽然有些期盼知晓，但是终究是没有机会去参与的，但是大家热切盼望的事情，倒是在那些有想法的人家里，成了一件令人忐忑的事情。
“小桢啊！刚刚过去看了那边小河怎么样了啊！”老令婆似乎有些神色不愉，虽然坐在火桶里面，但是满是褶子的脸上，一对眼睛似乎有些不耐。因为听到小河又晕倒了，牛家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饭以后了，这让老令婆心里很老火。
因为唐持节一家不在，小河似乎成了牛家应该照顾的，这是牛家的传统。因为老令婆和唐家奶奶的关系，那已经超过了亲姐妹。
但是小河晕倒了这件事，牛家居然不知道。
这还是刚刚唐虎胜的儿子唐百雷过来告诉的，因为他要去唐八天家探一些消息，顺口提到了自己表妹卓婷说小河在家晕倒了，那边已经叫细荷过去照看。这简直是老令婆不能接受的，因为早上刚刚让永蕙去叫他吃饭，后来永蕙回来说小河不饿，还去唐八天家接电话了。
因为小河也不算小了，牛家便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倒是说到小河去接电话，倒是让牛家人心里有些忐忑和期盼。后来去唐八天家的牛永祯回来，证实了小河是去接过电话的，据说县里的人还和唐八天聊了小河家的事情，这当时让牛家的人都有些兴奋。
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