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黑色的影子从屋檐下敏捷的闪到了靠近窗户的房梁下,在朦胧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迷离。不过当一切安静了的时候,屋檐下闪开了一对腥红的眼睛。它似乎对后院的动静不敢兴趣,那对腥红的眼睛却盯着左边厢房。
厢房外面的窗柱密集粗大,但是有着一扇镶着磨花玻璃的窗户推开了一些。看去屋里似乎很安静,但是隐隐可以看到那高大的两张木床,还有那静静垂下来的黑麻蚊帐。
这对腥红的眼睛似乎带着一丝精光,居然好像看透了那蚊帐里的动静一样。它那黑乎乎的躯体慢慢的蠕动着,从房梁下移动了过来。
虽然整个还隐藏在灯笼照不到的地方,但是那对垂下来的眼睛,和朦朦胧胧的似脸孔的东西,却好像随时恨不得冲进屋里一样。
这难道就是刚才那个神秘的生物?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怪物!
后院似乎隐隐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在这寒夜里盖过了许多动静。让人听来心里发乱,更给这爷平添了许多变化。
嘶嘶!
不知道是呼吸的声音,还是吸着冷风带来的声音,它在窗边格外的清晰。这种已经接近了肆无忌惮的活动,完全使得它的样子呼之欲出。
“外边是谁?”屋里的人在一阵安静之后,终于听出了外面急促的呼吸声。虽然不知道外面是谁,但是一直被人偷窥的这种感觉,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询问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不安,也有着一些突兀的爆发,显然正是玉荷的质问。
这对腥红的眼睛似乎茫然了一下,不过随即便变成了厉色。一阵北风吹来似乎带着呜咽,堂屋门口的灯笼都摇晃了起来,带起了周围无尽的暗影。
“什么人?是谁在外边!”这次鼓足勇气的声音有些颤抖了起来,因为没有人回应的意思,更加让人感觉到有些渗人。外面没有了声音,屋里似乎也安静了下来。这种安静更令人发慌,也令人感觉到无法适从。
外面那对腥红的眼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闪现出一阵慑人的精光,挨得推开的那扇玻璃窗更近一些。这时候甚至可以看到眼睛下,在一片模糊的毛发间有着一线晶莹,不知道是哈拉子还是口水。
血乌桃木木牌一阵香味忽然袭脑,本来一直装睡的我顿时完全睁开了眼睛。
满鼻都是一种异香,想到刚刚玉荷无奈的动作,心里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此刻面对外面的变化,和屋里玉荷的反应,我隐隐知道她肯定已经感觉到,也管不了那么多。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沉默,忍不住便想起身。
这段时间以来的经验告诉,如果有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靠近的话,它必然会对我做出提示。
骆伯伯分析这是因为当初这块材料是茅山圣宫前的圣物,加上受到道家和佛家两派高人后天的加持使用,一直存在着极高的灵性。
本来外面一直的折腾,我倒是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异状,最多最后就和昨晚一样烟消云散罢了,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它突然会示警。
这显然已经不是普通的东西,我顿时超前的警觉了起来,浑身绷紧的犹如满弓的箭。顿时坐在身上的玉荷,再次感觉到了一些变化,但是无奈她纠结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忽然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异物靠近床前,这是一种忽然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敏感,想到玉荷她们三个人,不由忍不住便要起身,同时便伸手抱着了身上的玉荷。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对付来的东西,但是我几乎是本能的便一下坐了起来。
身前的人浑身立时也紧绷了起来,口鼻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声音,我都来不及顾及到她的感受,因为忽然看到窗外有着一对腥红的眼睛,在外面灯笼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惊悸。
我首先想到的便是香三爷和我讲过的故事聂小倩,乡里人都会认为那是一个凄怨的爱情故事,但是我认为那是一个极度恐怖的鬼故事。
因为跟着骆伯伯接触了一些东西之后,我知道这还真的有可能发生过。此时看到的这对眼睛,我敢断定那肯定不是人的眼睛,虽然隔着蚊帐和房间的距离,我都可以感觉到窗户那边传来的恐吓的寒意。
呼!
呼!
呼
这是一阵沉重的喘息声。
窗边的晶莹的亮光是垂下的涎液,眼睛是充满了兴奋和焦躁的凄厉。这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生物的东西,真的就在窗外窥视着屋里的动静。
我都没有来得分辨,这声音究竟是来自于屋里,还是窗外那恐怖的所在。可是似乎这刻凝固了的时光,使得我几乎都听不到后院的动静,好像后面和前面厢房失去了联系一样。
偏偏却感觉到危险就在床前一样。那种让人感觉到心跳犹如敲鼓的感觉,却知道危险近在咫尺。
因为隔着蚊帐的关系,加上外面灯笼的光线实在无法清晰,坐在床上的我自然无法发现。在那对腥红的目光里,有着贪婪和残暴。而且它居然有着一双长长的,类似于人手的东西,朝厢房屋里窗格伸了过来。
外面那对腥红凄厉的眼睛不断晃动着,不知道是因为窗格的阻挡,还是因为顾忌着我脖颈上的血乌桃木木牌,始终在这一刻没有进来屋里。
在一阵外面北风的呼啸声中,外面似乎夹杂着一声低低的凄厉的低吼。似是愤怒的低吼,又像是一阵不安的狂嘶。
原来那对纤长的手臂,刚刚要接触到窗格的时候,从里往外张贴的一张黄色的符咒,忽然似乎随着寒风飘扬了起来。这对腥红的眼睛顿时迸射出骇人的惊恐,一对长长的似手一样的东西马上收回。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幻觉()
可惜屋里床上的我并没有看到,因为床前那阵隐隐的寒意,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没有消失。我反而因为这古怪的声音更加的紧张,因为我不知道它的暴烈来自于什么。其实我这个时候心里极度的清醒,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思维,可是我的心却乱成了一片。
这不但有着这诡异的东西带来的意外,还有一种我无法言说的尴尬。以及面前一直没有消失的,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怪异感。
外面那古怪的东西不住的低低嘶吼,甚至发着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就好像关在笼子里的野兽,看到笼子外面的食物一样。尤其令人感觉到是自己躲在树后,而树前就是一只饥饿而又无法抵挡的野兽。只要发出丝毫的生息,或者是做出半分的退缩,就会被这野兽撕裂果腹。
害怕自然是因为窗外的这个东西,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进来还有床前这无法言喻的紧张,它促使了血乌桃木木牌的示警而最尴尬却是因为床上的人,因为现在几乎令人陷入了不安的绝境。
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恐惧多过尴尬,毕竟在这么危险的时机,所有的担心都集中在恐惧。连生死都无法确定的时候,又哪里会去思考着别的。即使这个时候经历的事情不多,但是关系到自己小命的事情,我还是极度的紧张。这个时候的紧张和不安,丝毫不亚于那晚和大省公、玉宝在王家园子的经历。
可能出于自己的本能反应,即使知道有些不妥,甚至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安闪过,但是我都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后背有些发凉,才知道自己这是真的冒着冷汗了。
想到外面这个东西,虽然我甚至都没有撩帐去好好看过,但是我真有一种比晚上在义庄加香油还恐怖的感觉。添香油那里我最后想明白了,知道还不用担心棺材里的人会起来,像那种密封的棺材,就是里面的尸体发难暴起,它还总要有个时间过程可是如今外面这对眼睛,我却感觉到比王家园子那晚的遭遇,看到的那个死婴的黑眼睛还要渗人。
虽然一样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但是想到鼻孔里不断吸入的香味,还有无比清醒的头脑,我都明白过来这东西一定和不干净有关系。帐外的阴森丝毫没有消除,不知道和外面那怪物有没有关系,但是这刻我真的不敢异动。骆伯伯虽然没有完全正式讲授,至少平时遇到的一些情形还是会点破的。
这刻血乌桃木木牌的警示,毫无疑问的彰显着这物的来历。
就着空气里的那阵阵寒气,我身子虽然没有大的动作,可是左手不由往床里摸索起来。因为骆伯伯去省城后,托骆鹰留给我的一些东西,有一把桃木剑,还有一些他留给我的符纸。放在以前我是不会重视的,但是因为经历过几次事情后,我是知道那些东西的珍贵,全部都带回来的,后来就放在这床里面。
虽然一边摸索着,但是我的心几乎便是吊到了嗓子眼里来了。因为我虽然没有怎么动,但是身前可是还有一个人坐在我腿上的。尤其要命的是我已经经历过人事,虽然知道自己不能放肆,但是想到刚刚她倒着进来被里时的感觉,我就完全无法克制。
她显然没有算到我已经长大,长大到足以让她无法下台。所以刚刚她一进被窝的时候便不吱声了,因为那是一种突然的惊醒,算是太尴尬的境地了。如果不是我装着没有醒过来,只怕她更加难堪了。其实后来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细荷挨了过来,她怕细荷发现这个秘密,便将错就错的趴在那里不敢动。
当我抓到那个装着桃木剑的布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兴奋的几乎叫了起来。屋里虽然很冷,但是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这刻居然有些燃烧的感觉了。帐前那股阴森的感觉好像都淡了很多,外面那东西它在那里然暂时没有什么反应。
其实我却是紧张到屎尿都要忍不住了,因为这些东西在手,我顿时多了几分自信。开始真怕它顷刻间便冲过来,想到向茜菲被人用养的小鬼附体,我心里便有些毛骨悚然。但是这个时候,我心里隐隐有了一股冲动,似乎想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自己能不能够对付它?
毕竟我虽然接触了这些东西,但是要说到了解的话,我却还是属于一个没有入门的人。这个时候抓到了这些算是法器的东西,我的胆子似乎壮了很多。慢慢的把布袋拉到了身边,眼睛却一直紧紧的盯着帐外,因为那里虎视眈眈的东西,随时有可能来攻击我们。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我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因为跟了骆伯伯就厉害了,也不会认为我有了这些法器,就会万无一失的有了保障。自己这个时候和普通人没有丝毫的区别,可能最大的依仗便是脖子上的血乌桃木木牌,还有手里的那把桃木剑和几张纸符了。
蚊帐在屋里忽然居然都鼓动了起来,虽然沉重的黑麻蚊帐没有飞起来,但是透过蚊帐线眼透进来的寒意,还是让人浑身上下都感觉到阴冷。这好像是一阵妖风,居然有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心里的幻觉,但是真的好像感觉到蚊帐的线眼似乎变成了一片模糊。
那令人心寒嘶嘶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我好像感觉到一条长长的腥红的舌头伸了过来,一下便缠住了我的脖子,然后紧紧的勒住了我往回拉。我似乎看到了一张血盆大口,尖利流着血滴的牙齿,还有那腥风扑鼻的一阵恶寒。我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似乎想摆脱那阵恐怖,然后我伸手去阻止那要将我带走的巨舌。
呀!
一声低低的声音,让我整个人都惊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还是坐在床上,鼻息里那股熟悉的淡淡的清香,似乎夹杂着一股微微的腥味。我的双手带着布袋居然还抱着一个人的腰,应该说是把着了一个人的身子,我几乎吓出了一身冷汗。虽然心里有些小小的纳闷,但是也马上被那种畸形所冲击掉。
床上出奇的安静,但是面前一个令人亢奋的低低的喘息声,却让我极为不安。因为拿出火热的刺激,还有那种明显潮湿的诱惑,让我根本就无法回避。虽然面前的人有着无法逾越的界线,但是不知道究竟是她正在激情的年龄,还是她无法回避异性的刺激,她居然没有推开我贴身带来的刺激。
这个时候即使我大半身都坐在了被里,前面本来趴在床上的人也完全被被子盖住了后背。不过因为我的坐起把她一下推到了床边,虽然只是外面的灯笼余光。可是那白嫩高翘的丰臀,还是在我身前完全贴着露出来。
尤其因为我的坐起之后,这丰臀正好满满的全部挡在了我大腿的位置,这种意外的吻合简直令人疯狂。我几乎咬掉了自己的舌头,我自然知道她是有知觉的,因为她虽然没有吱声,不知道是因为那身体厮磨的尴尬,还是已经成人少年的刺激,她的身子显然在微微颤抖着。
对于一个已经成人的少年来说,不管前面这个人是谁,这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吱吱!
一阵愤怒清晰的低叫,却似乎打破了这里的尴尬。外面那东西似乎想尝试着进来,但是无法冲破窗户上的纸符,居然直接用那手一样的东西来挫窗格上的玻璃。但是激发了一阵常人难以看见的电流,这连串的电流好比致命的武器,直接便袭击了这对手臂。然后使得它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嘶吼,连隐藏在暗处的身子都往回收。
偏偏后院再次传来一声巨大的吼叫,听着好像是一只野兽的声音,但是好像又像是人发出的声音,夹杂着一阵不安的骚动和哭叫,让人听来感觉好像世界末日的到来。
可能是因为这声巨大的吼叫,吓得我心里的旖旎顿时消失。本来坐着的我不由一下翻滚了起来,也不管把玉荷轻轻的带到了身边左侧,直接抓住了布包掏出了里面的桃木剑,便跪立在床边上,紧张的看着外面的情形。
至于被我翻开了的玉荷,居然似乎没有格外的紧张,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从刚刚的刺激里过来。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害羞和别的,在床里看着我拿着木剑朝着外面的样子,一时间看得有些呆住了。心里虽然有些害怕和不安,甚至再次的靠近了我身边,却似乎没有感觉自己和我的不妥。
按照香三爷的说法,外面这个时候应该是妖风大作,然后妖魔鬼怪从云层里探出头抓来,伸爪朝下一抓,主角便要遭受磨难。我自然是没有感觉到云层里有妖怪,但是外面却是无端端的起了一阵寒风,这次居然真的吹的蚊帐几乎飘起。可能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我倒是没有感觉到寒冷和害怕,伸手便要去撩起蚊帐。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身子紧紧从侧面抱住了。
“小河,不要出去,千万不要出去!”这是玉荷低低的发颤的声音,可能以为我这是要出去,她顾不得看清我跪在床前的样子,居然从侧面紧紧的抱住我不让动。
我先是一阵紧张,听到声音的时候人已经放松了几分,再感觉到她抱着我时那温热的身体,自然还有那浓浓真切的关心,心里更是激动了几分。
耳边也传来了后面乱叫的声音,隐隐约约的虽然并不真切,却好像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很多人乱套了的情形。我的手便硬生生的停在了蚊帐边,但是我还是偏头向左,却看到她脸上满是惊慌,不由朝着玉荷说道“我不怕,我身上有骆伯伯给的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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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疑云密布的躁动()
“什么妖魔鬼怪!”挥着桃木剑指着窗外,虽然没有看清什么物事,甚至声音还带着一点发颤,但是撩帐举剑的我,这个时候居然也有了几分威风。
其实我心里也是发沭,不过看到外面似乎没有什么动静,我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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