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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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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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长生问着,那杨茹却避重就轻道:“那就不是你现在需要担心的了。我只是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比如?”

    “比如纸人!”

    白长生脑袋里开始充斥起各种可能性,难道说这个女子与之前那一众纸人也有所关联?未必都是她在背后捣鬼?

    越看越觉得眼前女子城府颇深,绝不是寻常人家的闺女,白长生有些戒备了,后退了一点,来回打量着杨茹。

    杨茹也好像猜到了白长生的心思,跟他解释起了那些纸人的秘密:

    原来那些纸人的都是用驭魂术中的一个分枝法门,是被驱使的鬼奴!

    常言道“断命愁无路,驭魂驾离人。”这断命师的手段,讲究的是做局弄机巧,借天地大势来颠倒阴阳,用推演八卦来横断千秋万古,谋布略计。

    轻则可以阻挠因果,重则也可以横击天机造化。

    而驭魂术就不同了,驭魂师讲究的是“术”与“道”,用各种诡异的手段,来驱使各路生灵,与天地同感,与神鬼相生。

    有传说驭魂术的手段练到了极致,就可以挥击人世万物,再驱使成为自己的奴仆,点鬼成兵,画符成咒。

    这纸人原本就是驭魂术的手段,但不知为何却被这老人给得到了。

    具体怎么得到的外人不知,单论这老人手段,绝对已经在当世难逢敌手了。

    他的用意更是难以觉察,如果说是传师承那是最好的,但要是有别的歹心,亦或者刺王杀驾···

    白长生听到这里,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这老人如果真的打算这样,其心当诛!

    “那我该怎么办?”,白长生赶紧去问。

    杨茹深邃的目光望着白长生,好像洞穿了他灵魂的最深处。

    “关于我的来历,你也不用多问,我也不能告诉你,我怕你接受不了,但是你要记住,这案子与你福祸相依,绝对不能大意了。”

    这一句话,把白长生的嘴都给堵住了。

    本想着问个清楚,但看这女子的口气是不打算让自己明白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白长生倒是想起这么一茬,杨茹笑着道:

    “自然有我的办法,这手段你学不得。”

    白长生这个气哟,露出了一脸郁气。

    杨茹压根没接茬,只是扔给了白长生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着一个小纸扎人,说在要紧的时候拿出来可以救命。

    而来这里找他,也是为了交给他这个。

    杨茹一切交代完,转身就走。白长生拦都拦不住,如蜻蜓点水似蝶蛾采火,杨茹三五步步成数丈,这就走远了。

    白长生没办法,回过神来看看还躺在地上的季礼,又看看那鹞子李的棺材,心说此地不宜久留,拉起了季礼就要离开。

    “这缺德娘们哟,快把小爷我废了。”

    季礼一直在地上躺着,此刻被白长生扶了起来,脸色依旧煞白。

    如此碎蛋大恨,季礼咬牙切齿,深埋心底!

    俩人就这么颤颤巍巍走向了城里的方向,刚走到一半,就看到后面鬼哭坟的方向火光冲天!

    起火了?!

    幸好俩人走得快,不然非得被烧死不可,这怎么能凭白无故起火呢?方向好像正是那鬼屋的方向!

    难道说有人想毁尸灭迹?还是山火偶发?那地方可还有很多待解之谜呢,白长生和季礼也闹不清楚,只是加快了脚步往回走。

    等二人回了季府,就看到老爷正在家做法,请来了一众道士和尚,弄的整个院子里面破马张飞。

    黄纸道符,和尚念经,道士驱鬼,总之想什么来什么,煞有介事。白长生近前对老爷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爷一听,也是气地不行,想不到儿子的好友竟然如此作弄于人,当即就要将此事上告府衙。

    白长生连忙又说了这衙门里的情况,把吴老三告诉自己的一切,转述给了季一水,季一水听完,大惊失色。

    “想不到这京直隶衙门还有如此一个幕后黑手,那此事又当如何去办?”

    季礼说那宇文无双已经交由家丁看管,寸步不离其身,季一水这才放心,令二人好生处理此事,有任何需要他帮忙的绝对全力以赴。

    白长生此时非常感激季府上下,自己现如今深陷泥潭得贵人相助,怎能不感激涕零,连声谢过季一水。

    季一水说也会在暗中帮忙调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让白长生早日沉冤得雪,这才回看那一群道士。

    心说这事情既然是个乌龙,这些人也别留在这里了,这就要这群人给赶出去。

    那群和尚老道也是道心不稳,还在那跟着一边跳一边神神叨叨念着:

    “哇呀呀···跟着我···左手···右手···阿弥···一个··慢···”

    还在用情颇深,左右互搏,季一水这就上去给了赏钱打发,这几个老道得了钱,也图省事这就要走,临走前不忘跟白长生打个顺口溜,看样子是想多揽个主顾混个脸熟:

    “以后有事找咱们哟,打洞破土,相宅安坟,泥瓦木匠,驱鬼请神咱都会啊,要不要厨子,我那杀猪菜可是在东北···”

    白长生看在眼里,心说这群人要是真管用那才见鬼了。

    老道拿着钱带着弟子们出了季府,好不欢呼雀跃,这得有小半年没开张了,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一笔快钱。

    几个人簇拥着,就朝着温柔乡去了,在路上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那人面目十分凶恶,看着众人从季府内走了出来,这就上前询问了几句。

    老道看此人面相不善,也不敢招惹,就说去季府作法了,那人又问里面有谁,这老道说看到个年轻的男子,好像之前在拐子胡同置办法器的时候遇见过。

    那男子一听,转过脸来,死死的盯着季府。

    ···

    季府内

    等一切琐事处理完,白长生就和季礼聊起了一天的经历,季礼十分惋惜自己的“诗作”还没念完就被搅和了,实在大煞风景。

    白长生赶紧换过话茬说起了那杨茹,这杨茹也不知从何处得知了那老者的存在,更不知道那老者到底是什么身份。

    俩人说着就来到了季一水的书房,这也是老爷子赏脸让白长生进来观摩一番,看来对白长生印象也还不错。

    三个人喝茶聊天,唏嘘不已,白长生看那季一水的丹青佳作无比艳羡,心说这季老笔走枭龙,锋转睥睨,实在是名副其实的大家。

    一幅幅丹青琳琅满目,看得白长生如痴如醉,这等赏心悦目实在是平日难有的福气。

    正看着,忽然发现角落里有一副古卷,上面铺满了灰尘,白长生纳闷,怎么这幅画放在角落里如此不起眼?

    季老爷子说那是前朝的东西,有些犯禁,就收藏在了角落,平日不敢拿出来与旁人看,怕被官府追责。

    白长生有些好奇,问了下季老爷子可否给他上眼一看,季老爷子也没避讳,这就把那幅画取出来,摊开与白长生去看。

    古卷斑驳,留尘待相,宝物袅袅余香。

    这古卷上画着一个女子,笔墨枯黄,但还是看得清眉眼。

    一眼望去,白长生和季礼惊骇大喊:

    “是她!”

    那画上的女子,淡扫蛾眉薄施粉黛,又有俏丽无边之色,画中人竟和那杨茹一模一样!

    而那古卷的最下面,写着一行字:

    明万历八年,悼亡人吾爱女杨茹作此卷。

第54章:万历八年() 
穿越来的?

    还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白长生和季礼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女子真是个妖精。

    “这个···这女的,打万历年间来的?还是从那时候活到了现在?”

    季礼问白长生,白长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细声思索着:“打万历八年来了个女的···”

    “手里还提着五斤鳎目?”季礼接了这么一句,让白长生瞪出个好大的白眼。

    绝对是大白天活见鬼了,这女子眉眼之间,衣着打扮,分明都和那个杨茹一模一样,关键是连名字都一样,这还能有假吗?

    一百八十多岁的老妖精,季礼想起自己还曾跟她勾肩搭背,怎叫一个寒颤后怕,怪不得那女子说自己在家里见过她···

    可不是嘛,早就觉得很面善眼熟,不成想竟是这幅画里的女子。

    “你们难道认识?”

    旁边的季一水看到俩人这一惊一乍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二人跟季老爷子解释了一下,老爷子差点没坐在地上:

    “此话当真?这···这太邪门了吧?你们没看错?”

    季礼和白长生脑袋点的像鼓点一样,绝对没认错。

    “这真是见鬼了,这女子是什么来历?怎么能活···一百多年?这也太扯了。”

    季老爷子还是有些不信,白长生可是见证人,又想起那画上写着“悼亡人”,这意思不言而喻,杨茹已经死了!

    死人一个?!想到这里白长生全身都没了热气,感情自己看着那么顺眼的姑娘,竟然是个死人!

    “怎么死的呢?又怎么活过来的?这···季老爷,你知道万历八年发生了什么吗?”

    白长生迫切想要知道这女子的来历,季老爷子想了一下,说了句稍等,就把记载前朝万历年间的史书,和一些民间杂书给翻了出来。

    “都在这了,咱们好好找找看。”

    三个人实在好奇,这就翻起了资料:

    “万历年间,临街旺铺三两银子起···这个不对。”

    “前朝万历,第一届科举状元代表大会在京召开,此次盛会邀请了礼部侍郎···也不对。”

    ···

    三人就这么翻了半天,这才终于在一本记载了明朝万历年间,民间婚丧小册的书里发现了一条线索。

    这书里面记录了京城之内,各大家院落的婚丧喜事,以备后世之人查阅。上面有这么一段话:

    杨威士,曲阳县书吏,万历八年杨门有女丧,大恸。

    除此之外,再去无他。三个人翻了全部的记载也就这一条而已:杨门有女丧?就这么不清不楚的一句,也看不出什么。

    更不知道这个杨女是否就是那杨茹。

    没什么有用的,三个人坐在书堆里面,一脸的问号。

    “爹,你这画哪里来的?”

    季礼冷不丁这么一问,白长生也猛然想起,这画的来源也许会揭示出杨茹的来历。

    季一水低着头,闭上眼睛细细回想,过了半天这才抬头道:

    “时间久了,老爷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但是这画好像是早年间,老爷我在四九城里闲逛,遇见个落魄的老头卖画,我看着不忍就买下来了。”

    “那老头风烛残年,在街上卖画为生,我买回来,本是善心,但是打开一看却发现这画乃是前朝禁物。又觉得画笔还算不错,有几分功力在里面,我就给藏了起来。”

    白长生听到这里,有个老头?难道···

    急急去问那老头什么样子,只听季一水想了一下道:

    “都十来年了,那老头好像有腿疾,长得很···反正皮松肉坠的,留着山羊胡子。”

    季礼听到这,和白长生对视一眼,就是那个纸腿老人!

    果然是断命师做的局!居然从这么久之前就准备好了这么一手。

    太可怕了,如此酝酿,焉能有不成之事?

    按杨茹所说,自己也被老头给算计了,是这连环命案中的一颗棋子,看来此话不假。

    俩人这就站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这可如何是好,现如今被这么一个老头给盯上了,这还能有好结果?”

    白长生很是恼怒,明明自己一时好奇,结果就被卷了进来,季礼则在一旁牙碜着白天和“女妖精”勾肩搭背。

    季一水拍了拍腿上的灰,也从书堆里站了起来,很是惋惜道:

    “文颜文武两兄弟,实在可怜。本来那文颜就是个苦命学子,随着我学丹青也有些日子了,现在就这么天人相隔了,唉···”

    白长生不知道那文颜之前曾在季府学艺,听季一水这么说,赶紧去问对文颜有什么印象,只听季一水摇头道:

    “这孩子吧,还算勤快老实,酷爱丹青书法,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这人天资有限,酷爱丹青,更爱休憩,经常念书念着就睡着了,画画的时候,老夫所作的凤凰朝阳图让他去临摹,就让他给画成了小鸡吃米图,这等天资,和我儿季礼不相上下,我也就没怎么留心他了。”

    旁边的季礼听了,一阵摇头晃脑,好不得意,觉得老爷子是在夸赞他:

    “听听听听,小子都听到了吧,论天分,咱可是北京才情十绝···”

    “你闭嘴!”

    季一水和白长生齐声痛骂。

    老爷子老脸通红,自己这儿子如此恬不知耻,实在是没少给自己丢人。

    “罢了,我这就能帮你到这么多,既然事情如此复杂,这事情还是要从头理起,老头我自然会留心,但是要帮忙的话,我只能给你们介绍一个人,她应该帮的上你。”

    季一水对白长生说着,白长生心想这老爷子岁数也大了,这事情确实不应该让他参与进来,以免徒增是非。

    又听到老爷子说有人能帮的上忙,赶紧凑了上去,听老爷子说出此人何在。

    季一水点点头道:

    “这人可是北京城内赫赫有名之人,你们应该也都听说过。她与老夫有过数次面缘,还算客气,拿着老夫信物去找她,定能有所收获。要问是谁,就是那北京东城家长里短官方职事,四九城牵线作媒一条龙金字招牌—包打听!”

    白长生听完,倒吸一口气,居然是这货?

    季礼吊着眼睛一脸的嫌弃,挪揄道:

    “老爷子,你这种人都认识?”

    季老爷子害臊的不行,面色涨红,羞道:

    “都年轻过···”

第55章:包能打听() 
想当年季老爷子还是季大才子的时候,在北京刚刚声名鹊起,一笔出鞘,转走鬼斧神工,那丹青工笔,无人不惊无人不叹。

    随着名声越来越大,眼界也跟着宽了起来,季一水家境殷实,又是这么一个才子,自然心高气傲。

    青年才俊兼相貌姣好,自然有人愿意投怀送抱,乐结秦晋之好,季府门前可是门庭若市,保媒的说请的认师的求墨的不计其数。

    看的多了,季一水越看心越高,总觉得这些姑娘配不上自己。

    这一点季礼算是一脉相承。

    过了五六年,季一水眼瞅着到了三十岁了,阅历更是惊人,完全相遍了北京城内所有的未婚适龄女青年!重点是一个都没看上眼。

    总觉得这个鼻子塌了,那个指甲断了,哟,这个怎么星象不合。

    来相亲的都是大家闺秀,不说王侯将相之女,也是官生财名之后,被一个区区才子这么数落嫌弃,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一众说亲的这就聚齐在了一块儿,共同抵制季一水。

    而没来相亲的过的外地人士,也都知道季一水是出了名的“鬼挑剔”,跟着也不愿意自讨没趣了。

    所以到了后来三十多岁,季一水还是孤身一人,虽说是“资深相亲人士”,但这名声不好听呀。

    外面传言四起,蜚语不断,有说季一水身子有暗疾,生不了孩子的,有说他打算上山出家当和尚的···

    总之各种流言纷至沓来,拦也拦不住。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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