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支撑着,最后终于抓住了筷子,抢下来,不再搭理他,快速夹着鸡肉塞进嘴里。
撑得两腮鼓鼓,叶鹿一边吃一边斜瞄申屠夷,用眼神对他加以攻击。
不过申屠夷似乎并没看见,他的注意力都在她那风卷残云的吃相上。
缓缓的倒了一杯茶,申屠夷拿起,放在了她面前,“你上辈子一定是个饿死鬼。”
“谁说的?我上辈子是个大美女,大学刚毕业就死翘翘了。”嘴里都是食物,叶鹿不忘反驳,说的含糊不清。
申屠夷不甚在意,她总是胡诌,不管真的假的她都说的跟真的一样。
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叶鹿拿起茶杯,瞄了一眼申屠夷,然后一饮而尽。
“对了,麦棠呢?你没把她怎么样吧?我告诉你,不然把她也弄进来,不许欺负她。”想起麦棠,不知她怎么样了。
“她没有偷窃,也没有袭击我,但包庇了你,这也是罪。所以,罚她洒扫城主府,两个月。”申屠夷淡淡的说,冷血无情。
“洒扫城主府?你当她是奴婢呀!我告诉你,她可不是被卖的小丫头,她也是我家的小姐。申屠夷,你不能这么对她。”啪的放下筷子,叶鹿满脸义愤填膺。
“我话还没说完,洒扫城主府、、的正厅。做活来抵刑罚,在申屠四城多用在女犯人身上,做得好,还能减刑。”看着她,申屠夷缓缓道。
正厅?叶鹿转了转眼睛,“那,我也可以呀!”正厅那么小,洒扫擦拭,很容易的。
“你?不行。正厅里那么多值钱的东西,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再犯毛病。”直接拒绝,简而言之信不过她人品。
“申屠夷,你这人长得挺好看的,说话怎么这么恶毒?我又不是惯偷,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也是意外。”不爱听,叶鹿眉头皱的紧。
“有一有二就有三,你不是惯偷?”申屠夷不为所动,认定了她是惯偷。
“我、、、”哽住,叶鹿被他堵得没话说。
“算了,坐牢就坐牢。不过,你不能为难麦棠,所有错事都是我做的,她被我连累了。”叶鹿深吸口气,最后认命,只要麦棠没什么事儿,她坐牢就坐牢吧。
“如此铿锵有力,把自己当成英雄了?”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申屠夷眉尾微扬,似在嘲笑。
“我就是麦棠的英雄!我呀,也就不是男人,否则她肯定嫁给我。”叶鹿扬起下颌,吃饱了,她也有力气阴阳怪气了。
“只凭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过活的男人,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哪个女人会嫁给你才是瞎眼。”申屠夷淡淡打击,让她别想的那么美。
“你以为这世上的女人都喜欢你这种男人么?有句话叫做,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也就是说,别看你条件这么好,将来你娶的媳妇儿一准儿丑八怪。”叶鹿不服气,加以诅咒。
看着她,申屠夷面色无波,“比你还要丑么?”
刚要点头,叶鹿瞬间停住,“你说谁丑呢?睁大眼睛看清楚好不好,如花似玉,外娇里嫩,哪儿也不丑。”就差上去咬人,说她丑她可不乐意。
“外焦里嫩?”申屠夷似乎很长见识,还有这么夸自己的。
“娇是娇嫩的娇,不是烧焦的焦。”她就是外娇里嫩。
“和烧焦了没什么区别。”站起身,申屠夷神色淡然,可是眉目间的煞气却淡去了很多。
仰脸儿看着他,叶鹿微微眯起眼睛,在这个角度,看他都是岿然的,如同一座大山。
“有个减刑的机会,想要么?”垂眸扫了她一眼,申屠夷淡淡道。
“做什么?”不似以前,他现在说这种话,叶鹿都会很小心。
“有个人,有些身份,但嘴严的很,怎么都不张嘴。你若是能让他张嘴,把他藏起来的钱都套问出来,我便立即给你减刑。”申屠夷的条件,果然还是和钱分不开。
闻言,叶鹿立即翻眼皮,“我一猜就是这个,申屠夷,你说你一城之主,又相貌堂堂,总是张嘴闭嘴的钱钱钱,俗气不俗气?”
“天煞孤星,我不与钱亲近,还与谁亲近?”淡淡的反问,却问的叶鹿一愣。
他这种说法,听起来,透着一股浓浓的孤独。
“好吧,那你可不准出尔反尔,我要是成功了,你可得给我减刑。”也站起身,叶鹿红唇微噘,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垂眸看着她,申屠夷眸色幽暗,“看你表现。”
“哼,不就是撬开一张嘴嘛,轻松小事儿,瞧好吧。”双臂环胸,叶鹿信心满满。
“等你的好消息,休息吧。”最后看了她一眼,申屠夷转身离开,而且顺带着把牢门锁上了。
盯着他消失,叶鹿冷哼一声,牢门不锁,她也不会出去。
转身往床那儿走,谁成想到了床跟前儿她脚下一绊,随即直接趴在了地上。
“哎呦!”痛呼,叶鹿一边抬手捂住脑门儿。她的头啊,后脑勺还没好,这脑门儿就又伤了,倒霉到家了。
“申屠夷,你这个扫把星,好疼!”攀着床沿儿爬起来,叶鹿揉着脑门儿,好疼好疼。
天煞孤星果然不容小觑,克的了花草树木,连她这个犯人都跟着倒霉。
撬开人的嘴,这个对叶鹿来说很容易,而且目的又是钱,这就更算不上难事儿了。
申屠夷的手下相信有各种手段让人开口,但这个人还是没开口,想来也不是怕死的主儿。那么,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045、摸骨之技()
一大早,隔壁牢房就置办上了和这边一样的东西,这般齐全,可想住进来的人身份不一般。
叶鹿翘着腿坐在床上,背倚靠着墙壁,优哉游哉,不像坐牢,更像休养。
眼瞧着隔壁都收拾好了,叶鹿斜瞄着一点一点比对,瞧瞧隔壁比没比她这里多些什么。
但看起来都差不多,没有偏向谁,大家都一样。
蓦地,有声响传来,叶鹿微微扬眉,盯着牢房外,大概隔壁的邻居要来了。
果然不假,黑甲兵出现,还有一个灰色长衫的年轻男子。他双腕带着镣铐,但面色无惧,甚至很平静。
被羁押着,他们走过牢房前,叶鹿盯着他瞧,视线从他的脚快速掠过,直至头顶。
此人年约二十三四,有武功,并且武功不俗;嘴角微微向下,心机深沉;目光平静且镇定,心志坚定,不易动摇。
黑甲兵将他带到隔壁,牢门打开,然后解开了他的镣铐,随后把他推进了牢房里。
牢门关上,上锁,这精铁的牢房,纵使有天大的力气,也闯不出去。
黑甲兵离开,从始至终没人说话,他们行事利落,干干脆脆,而且目不斜视。
瞧着黑甲兵离开,叶鹿看向隔壁,那位新邻居在牢房中间站了一会儿,随后便走到了床边,坐下。
安静没有一丝声音,除了呼吸之外,他好像已经死了。
看着他,叶鹿缓缓弯起唇角,“终于来了新邻居,你犯了什么罪呀?”
她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不过隔壁没什么动静,更好像没听见。
他不理自己,也在想象当中,叶鹿笑意不改,继续道:“被关在这里,身份定然不一般。从你的身高体型衣着走路的姿势来看,你从小习武,并且家里的条件并不好,甚至儿时你的左腿曾骨折过。所以,即便现在条件好了,你也仍旧改不掉以前的一些习惯,你的腿,也留下了一些伤痕。从你的脸色,眉眼之间的距离,可以看出,你在思考,思考如何逃狱么?我得好心的提醒你,你出不去的,而且,这牢狱之灾得伴随你一段时间。”
因为叶鹿的话,隔壁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向叶鹿,尽管隔着精铁栅栏,可依旧看得清。
“你犯了什么罪?”男人开口,声线有些沙哑。
叶鹿看着他,眉眼弯弯,“嘴唇干燥,声音沙哑,你几天没吃喝了?坐牢归坐牢,但总是不能亏待自己,再说你不是还想逃狱么?既然逃狱,那就更得吃饱才行。”
男人看着她,将近一分钟后才再次开口,“我叫薛风。”
“我叫叶鹿。”笑,叶鹿优哉游哉。
“你犯了什么罪?这么年轻,又很漂亮。”叶鹿在这牢房,很违和。
“唉,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我呢,摸骨算命,还算有些道行。这申屠夷,偏偏要逆天改命,我哪有那本事,然后他恼羞成怒就把我关起来了,让我直到想出办法逆天改命,否则我这辈子甭想出去了。”轻松的说着,叶鹿一边摇晃着自己的手,那手指纤细白皙,可是看着却有一丝神秘。
“摸骨算命?怪不得眼睛如此好用,观察人细致入微。”薛风了然,她观察他如此准确,是有原因的。
“错,我靠的不是眼睛,是感觉。不信的话,我给你摸一个试试?”歪头看着他,叶鹿邀请道。
薛风摇摇头,“这辈子都可能出不去了,为何还如此开心?”她笑嘻嘻的,哪像坐牢之人。
“我要是愁眉苦脸的在这牢里一辈子,你觉得我死的时候会不会很丑很丑?我不想死的那么丑,我想一辈子都这么漂亮,所以,只能开开心心的。”从床上跳下来,叶鹿一步一步的挪到铁栅前。两个牢房很近很近,若是叶鹿再瘦一些,她就能挤进隔壁了。
薛风看着她,随后也站起身走过来,对面而立,两人不过咫尺。
伸手,顺着铁栅的间隙,叶鹿将手放在了他的面前,“来,试试。”
看了一眼她的手,薛风便抬手放在了她的手心里,“你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出狱?”他的语气,更多的是无心之言,他并不相信算命。
手碰触,叶鹿手心便一麻,盯着薛风,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出现在视线当中。
寂静无声,两人隔着精铁的栅栏,注视着对方。
叶鹿的视线是定在薛风身上的,可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眸子呈失神状态,她并没有看薛风。
而薛风看着她,神色有几分奇怪,他的手碰到了她的手,他便觉得手心微麻,然后一直蔓延至整条手臂。
半晌后,叶鹿回神儿,然后便放开了他的手。
看着薛风,叶鹿缓缓弯起红唇,“你儿时过得还真是苦,被冤枉的滋味大概不好受,甚至比四周人的冷眼辱骂还要令你难受。”
闻言,薛风脸色变了,盯着叶鹿,“你、、、、”
“别害怕,我说过,我是个方士,摸骨算命。这世上大多人都以为我们是骗子,其实不然,骗子也有,但有道行的也很多。”叶鹿晃了晃手指,几分高深。
“你还看出了什么?”薛风的脸色变得谨慎起来。
“别紧张,很多人的秘密我都看过,所以,你的秘密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与我知道的一些更隐秘的事情相比,你的秘密简直弱爆了。而且,我也没什么兴趣。唉,我该睡一觉了。”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叶鹿转身走回自己的床。
跳上去躺下,叶鹿还当真闭上了眼睛,不过片刻,她呼吸均匀,睡着了。
薛风一直站在那儿,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被关在牢中的第三天,黑甲兵前来押走了叶鹿。
她笑容满面的离开,薛风一直在隔壁的牢房看着她。
打从那大铁门走出来,阳光照在身上,叶鹿立即伸懒腰,舒坦。
不远处,一棵金灿灿的树下,一袭暗色长袍的人站在那儿,身形魁伟。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煞气,旁边金灿灿的树都夺不去他的光辉。
046、好差事()
瞧见他,叶鹿懒洋洋的走过去,“城主大人,给我减刑吧。”
面色无波的看着走过来的人,申屠夷双手负后,挺拔如青松,“套问出来了?”
“哪用套问啊,我上手一摸,差不多就知道了。”晃动自己的手指,那五指白皙,在阳光下几乎闪着光。
“你摸他了?”申屠夷看了一眼她的手指,淡淡反问。
“怎么,不能摸呀?”挑眉,阳光下,叶鹿的小脸粉嫩通透。
申屠夷转眼看向别处,“说吧,钱在哪儿?”
“这薛风儿时过得极其苦,家道中落,不过后来遇到了贵人,又富贵重来。这贵人嘛,我想是你的对头,而且我应该见过,太子殿下。”眨眼,叶鹿极其自信。她这灵窍时有时无,但所幸昨天一直挺通畅的,她看的清楚。
垂眸看着她,申屠夷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你知道的太多了。”
“所以,你打算杀我灭口?那你就永远不知道钱在哪儿了。”不惧怕,他的威胁她听得太多了,已经免疫了。
“杀你灭口并不能获利,而且还会浪费我的时间和力气。说,钱在哪儿?”申屠夷看着她,别看个头小,倒是让人没办法忽略她。
翻了翻眼皮,叶鹿开口,“根据我所看到的,他就是个过路财神,钱到了他手里,用不了多久就转到了别处。而这个别处,是一家在全国都有店铺的商行,做的是玉器的买卖。”
缓缓扬眉,申屠夷抬手,手指修长,最后罩在了她的脸上。
推,叶鹿立即后退几步,“干嘛?”抬手抹了抹脸,这厮手温热,摸的她脸也热乎乎的。
“这些都是你看到的?”收回手负后,申屠夷淡淡的看着她,很显然不信她刚刚自吹自擂。
一哽,叶鹿哼了哼,“就算不是我看到的,那也是我问出来的,你爱信不信。”她弄出来答案了,他还不信她。
“我信。不过,你还是要告诉我,你用什么法子问出来的?”申屠夷盯着她,满目的不容置疑。
“我算服了你了,成,我说。我呢,先给他摸骨,说出了一些他的秘密取得他的信任。然后便告诉他,他一时半会儿的出不去,但就在这段时间内他母亲会忽然染病。他若是不回去,恐怕以后就见不着了。”就这么简单,因为薛风是个孝子。
“就这么简单?”申屠夷几不可微的扬眉,他这表情似有赞赏。
“当然。我不止会摸骨,还能看穿人心。知道他们最怕的是什么,然后对症下药。譬如城主大人你,最喜欢钱,还喜欢听别人的奉承,最大的乐趣就是欺压我。不过你这人向来说话算话,答应给我减刑,不许抵赖。”损了申屠夷几句,最后不忘假意奉承。
看着她,申屠夷缓缓眯起眸子,“既然你已经说了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欺压你,那么我也没必要说话算话了。减刑一事,就当我从未提过。”
闻言,叶鹿立即瞪眼,“申屠夷,你这人太损了!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你居然这么对待我。我我我、、、、”
“你什么?”她气的小脸儿通红,一副要咬人的模样。
“我现在就宰了你。”一咬牙,叶鹿直接冲上去,一把抓住申屠夷的手臂,然后身子一转用自己的后背抵住他的侧身,打算将他过肩摔。
申屠夷身体不动,另一手抬起抵住她后腰,推,叶鹿腰部立即向前,整个人后仰九十度。
挪到一边,叶鹿立即失去了倚靠,直接躺在了地上。
“哎呦!”毫无阻碍的落地,叶鹿当即痛呼出声,“我的头啊,后脑勺的伤还没好呢!申屠夷,你个大混蛋,好疼。”躺在那儿,她痛的小脸儿皱在了一起。
站在她身边,申屠夷面色无波,垂眸淡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再次意图袭击我,看来,你真的与减刑无缘。”
“申屠夷,我诅咒你娶个母夜叉,每天半夜醒来都被吓得尿裤子。”叶鹿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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