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揽着她,申屠夷没有任何的疑问,她说去哪儿,那就去哪儿。三年后。
盛夏,铁朱二城热闹非凡,齐国各城城主皆陆续抵达。
因何热闹,那是因为朱大少爷朱北遇大婚。新娘乃北方达奔城的大小姐,年方十六,却是样貌甜美可人,北方有名的美人儿。
这一桩婚事的媒人是当今皇后,牵了线,朱老爷子与达奔城的城主就都同意了。而后皇上亲自命钦天监择了日子,黄道吉日,就是后天。
全国各城的城主均来祝贺,这是朱家近年来的第一大喜事,朱老爷子的儿女死了无数,可以说近年来丧事很多。
如今,未来的城主接班人朱北遇成婚,这不可谓是第一大喜事。
临近城池的城主也早就到了,包括杨城以及申屠四城。
铁城郊区的庄园里,早先而来的南方城主大都住在这里,一些小孩子穿的锦衣华服,在各个花园亭子间来回奔跑,嬉戏,听着他们闹腾的声音,也让人感觉没那么憋闷无聊。
一个小男孩儿长得极为粉嫩,眉眼之间几分风流之色,打眼一瞧就知道这是谁儿子。
坐在亭子里的摇椅上,叶鹿的眼睛始终盯着那在外面来回跑的几个孩子,虽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但还是大相径庭。
“杨曳,你这儿子真是亲骨肉,长得这般像你。待得长大了,招蜂引蝶的功力也定然不比你差。”那小子就是杨曳的儿子,和他简直一模一样,尤其是蓦一时的小眼神儿,成年姑娘都要被迷惑了。
这种话,对于杨曳来说就是夸奖,他坐在对面,笑意盎然,这整个亭子好似都桃花盛开。
“血脉纯正就行,于我来说,他即便长成丑八怪,只要是我儿子,长大之后也不愁没女人。”随着说话,他笑的更开心了,简直迷眼。
“杨曳,你说话是真难听。我现在都想给你下咒了,诅咒你之后再生孩子都是别人的。”说杨曳说话难听,叶鹿说的更难听。
杨曳反倒是笑,“若真有这种事,那我杨城就该死人了。”而且显然不是死一个两个那么简单。
给他冷冷的一眼,叶鹿不再搭理他,瞧他那模样就心气不顺。
“说起来,你们的孩子倒是神秘,这都四年了,他也该像这些孩子一样满地跑了。可是,谁都没见过,大概皇上和皇后也没见过吧。”杨曳不免好奇,其他人和他一样,都很好奇。都知道申屠夷有个儿子,可是从始至终没露过面,据说也不在申屠四城,住在哪里由谁照看也是个谜。
“没错,我儿子的确满地跑了,淘气的很。我想,他和申屠城主小时候肯定很像,因为我儿时可不是这样的。”说着,叶鹿扭头看向身边。
申屠夷没什么表情,眉目间煞气很重,让人不敢靠近,连看上他一眼都很有压力。
“你总是否认自己儿时淘气,不过据皇后所说,你也没少做坏事。”申屠夷看向她,尽管面无表情,可是显然在揶揄她。
“你听麦棠的干嘛,她肯定尽力包装自己,然后说坏事都是我做的。她儿时也淘气着呢,然后做什么坏事都要拉上我。”叶鹿不承认,她那时在佯装小孩子,做的事情都是故意的,并非真正的淘气。
“这种话还是少说的好,她可是当今皇后。”杨曳轻笑,一边提醒道。其实听他们互相拆台很有意思,只不过,知道的太多总是不好。
“是啊,麦棠的确是皇后。我今日在这儿所说的这些话若是传出去,那肯定是杨城主你多的嘴。”叶鹿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若是为了陷害我,你们夫妻二人将今日的对话传出去,然后再栽赃给我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你的这个说法不成立。”杨曳随即反驳,而且反驳的有理有据。
叶鹿无言,“算你厉害。”她还不和他吵了呢。
“行了,若这般辩驳下去,今晚你都不用睡觉了。这几个小子吵得很,回去休息吧。”申屠夷起身,他实在不喜欢这些吵闹的孩子,尽管他认为自己的儿子吵闹时很可爱。
叶鹿抿唇,看了一眼那些疯闹的孩子,随后也站起来,“是啊,挺吵的。不过,还是天真可爱。”
申屠夷没有言语,他可没看出天真可爱来,吵闹是真的。
“走吧,杨城主慢坐。”申屠夷生硬的客气了一句,随后便揽着叶鹿离开了。
看着那二人并肩携手的,杨曳不禁微微摇头,他以为他们之间的热情会在几年内消减至空白。但是,事实证明他猜错了,按照这个势头下去,他估计他们还会这般粘腻恩爱十几年。
离开有小孩子的地方,果然不再喧闹了。
倚靠着申屠夷,叶鹿懒散的挪动着步伐,阳光明媚,照在她身上,衬托的她更懒洋洋了。
“待得参加过朱大少爷的婚礼后,打算往哪儿走?”这三年的时间,申屠夷陪着叶鹿将大半个齐国都走遍了。
“回申屠城。”叶鹿目标已明确。
“也好,很久没回去了。”这几年,所有的事务他都是在路上处理的,但所幸申屠四城无大事,连原周国的那几座城池也没什么大事。姬先生坐镇,他放心的很。
“你主要是想念申屠城的大床了吧?说真的,我有时半夜醒来会恍惚的觉得自己躺在城主府的大床上,那是我睡过的最舒服的床。”说着,叶鹿不禁几分向往。
“你不是说,身外之物都不重要么?”申屠夷嘲笑,这话是叶鹿说过的。
“你就当笑话听吧,身外之物一样很重要。”叶鹿笑眯眯,任他揶揄嘲笑。
摸了摸她的头,申屠夷俯首在她额头上亲了下,“脸皮越来越厚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叶鹿仰脸儿看着他,那脸蛋儿笑意灿烂,恍若蜜糖。
薄唇微抿,申屠夷用力将她搂在怀中,叶鹿随即便无法呼吸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抱着他的腰,叶鹿连声认错,申屠夷总算是放松了她。
“乖。”听到道歉,申屠夷满意了。
回到小楼,二人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片刻,天气热,在外面行走最是折磨。
还不如躺在这床上,睡个一时半会儿的舒坦。
身下是凉席,凉快的很,叶鹿一只腿搭在申屠夷的腿上,肆无忌惮。
申屠夷倒是也不管她,她这般模样他早已习惯,若是哪一天她跟他客气了起来,他才要警惕呢。
闭着眼睛,叶鹿的神思已经迷糊了,身边申屠夷一动不动,和他在一起睡觉完全不用担心会被他吵着。
蓦地,那即将要陷入深眠的人忽然睁开眼睛,盯着床顶,叶鹿的眼睛睁得老大。
有所感觉,申屠夷在下一刻睁开眼,转头看向她,微微皱眉,“怎么了?”
缓缓眨眼,叶鹿长吐一口气,“申屠城主,后天朱大少爷的婚礼咱们不能参加了。”
“为什么?”这倒是不懂了,莫不是哪里又生了大事?
“没有为什么,只是不能参加了。你这就派人去城里跟朱大少爷说一声吧,然后咱们就回申屠城,他会理解的。”依旧盯着床顶,叶鹿一字一句,没有什么表情。
朱北遇为人大方,即便他们提前离开他也绝对不会挑理,只是叶鹿没有任何的理由,仍是让申屠夷不解。
“走吧,别问了。”翻身从申屠夷的身上爬下床,叶鹿穿上鞋子,这就开始准备离开了。
虽是疑惑,但申屠夷终究没有再问,派人去城里知会朱北遇,然后吩咐手下准备启程回申屠城。
站在窗口,叶鹿不眨眼的盯着天空,虽是一片湛蓝,但是她却能瞧见一些别的东西。
这座城,有另外一个人来了,除了他,这世上再无他人有这种因他随意变更的天象。
没错,那就是杀破狼。
朱北遇大婚,赢颜也来祝贺了,他未必是大大方方而来,但是无论他怎么来到,叶鹿都感觉到了。
第一次见到赢颜,也是在铁城,叶鹿记得清楚。
那时她还在迷惑的阶段,无法当即就判断出他的真实身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同处一地,她总是会立马就知道。
他曾说过,山水不相逢。既然如此,那么也没必要见面,就还是山水不相逢吧。
队伍准备好,申屠夷在窗外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启程了。
长舒口气,叶鹿弯起眉眼,随后举步走出小楼。
不疾不徐的,车马缓缓离开,铁城依旧在,只是无缘再相逢。(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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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有来头()
回神儿,她把匕首收起来,同时左右瞧了瞧,都无人,她放心了些。
“那些人眼下应该还在酒楼,不过显然无法追过来了,姑娘,还是把刀子收起来比较好。”申屠平常看着她,她这模样还真是几分可爱。视线从她的脸落到她的身上,样貌艳丽,身形妖娆,和他所见的大晋人都不一样。
不过,眼前这人有功夫,她拿着刀,也对付不了他。
手还拿着刀,保持着抵着申屠平常下半身的姿势,她有些发晕,不过却清楚明白自己此时已经离开了酒楼,那伙追自己的人也没跟来,暂时安全了。
停下,申屠平常也放开了手,后退一步,随后满眼笑的看着眼前还有些发蒙的女人。
街上人来人往,一条巷子深处,两个人影忽至。
房门关上的瞬间,房间里的人也从窗口消失了,就好似长了翅膀一般。
唐坤回头看了一眼,发觉情况不对,想持剑过来。不过申屠平常却抬头看了他一眼,唐坤脚步一顿,下一刻便走出了房间,顺便关上了房门。
“好,好。唐坤,出去挡住外面的人,谁也不许进来。”申屠平常看着眼前这小人儿,一边扬声道。
“照我说的做,否则你就做太监吧。”眼睛瞪大,女子的匕首锋利,已划破了申屠平常的袍子。
申屠平常轻轻地吁了一声,然后抬起双手,“姑娘,刀剑无眼,小心。”
“帮我顶住外面的人,否则,我就把你阉了。”女子表情立变,双眸如刀,哪还有楚楚可怜之相。
只见一把匕首抵着自己的下半身,而持刀的那个人,正是这楚楚可怜的女子。
蓦地,申屠平常的笑僵在脸上,视线缓缓下移,最后定在了自己的胯间。
瞧着他笑,女子也楚楚可怜的盯着他,本就艳丽,故作可怜,更是迷人。
垂眸看着她,申屠平常眼角眉梢间的笑意更大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眼前这女子是他见过的样貌最不错的了。放眼这整个大晋,估摸着长成这样的也没几个。
见此,女子攀着他的大腿,又攀着他的腰,终于借着他的身体站了起来。
“以身相许?倒是很有吸引力。”申屠平常缓缓点头,他好似被打动了。
闻言,那边唐坤提剑几步走至雅间门口,稍稍观望,果真有人从楼下上来了,正在搜查那边的房间。打量了一下他们的穿着,便知不是寻常人。
“救救我,他们要把我抓去卖到妓院里去,救救我吧。无以为报,小女子可以以身相许。”抓着申屠平常的袍摆,女子说着,边说边撑着爬了起来。
申屠平常缓缓扬眉,然后瞧着那个女人抓住了他的袍摆,他眉尾扬的更高了。
浅绿色的身影爬啊爬,终于爬到了申屠平常的脚下,抬起头来,是个女子,而且艳丽非凡。
外面的嘈杂声在瞬间消失,接着便是乒乒乓乓上楼的声音,那脚步沉重,好似要将楼梯踩碎了一般。
唐坤执剑走过去,那浅绿色的身影则奋力的往这边爬,也根本没看到正有人拿剑在身边。
房门又发出了砰的一声,下一刻,一个浅绿色的身影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
猛地,雅间的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唐坤立即拔剑,申屠平常也转身看向门口。
“唐坤,你真是不会开玩笑。”申屠平常看向他,明确的告知,他是在说笑,他怎么会和女人打架。若是被他的父亲大人知道了,那他可惨了。
“少爷,夫人说过,您不能和女人打架。”护卫似乎很无奈,叮嘱道。
“尽管他们彪悍,但也不代表我打不过他们。二十年的功夫,不是白学的。打不过他们的男人,女人我总该打得过。”申屠平常说着,又点点头,对自己很有信心的样子。
护卫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老夫人?若是被家中的夫人听到了,估计又该生气了。
“我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我今日才会坐在这儿。咱家的老夫人总说,不要让我涉足大晋一步,今日我想我知道答案了。”申屠平常淡淡的说着,脸上也仍旧笑意不改,他看似心情极好。
“少爷,他们大晋与咱们齐国并非同一种族,尽管说着一样的话。”护卫在旁边低声道。
他样貌极好,似笑非笑更是会让人生出好感来。
“不用了,这大晋的茶也一样呛人,和他们的人一样。瞧瞧,哪个都是彪悍十足,哪怕是女子也一样。咱们齐国地域广大,北方的女子虽说也格外豪爽,但哪个也比不上大晋的女子,可以用壮来形容了。”申屠平常放下手里的茶杯,然后边说边笑边摇头。
“少爷,茶凉了,需要再换一壶么?”身边,劲装的护卫声音很低,不过却底气十足,显然功夫不浅。
临窗的位置,一个少年坐在那儿,手执茶杯,视线却望着窗外的街道,人来来往往,尽收入他的眼底。
二楼,倒是清净些,不过一楼太过喧闹,以至于在这二楼也听得清楚。
大晋皇都,一家酒楼分外热闹,一楼更是人满为患,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吵得任何寻常人都受不了。
行走在大晋人密集的地方,是否是外族人,几乎一眼就分辨的出来。
大晋人无论男女皆十分彪悍,他们长得高,身形魁梧,外族人根本无法与之比拟。
追兵至()
“其实我是一只信鸽,专门传递大江南北的信息。当然了,想从我这儿知道信息必须得花些钱亦或是可以用更大的更值钱的秘密交换。告诉你这些,也是因为你对我坦诚相待,这是我的秘密,替我保密哦。”申屠平常欺近
赢姝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我为什么知道?当然是因为我查证的。而且,眼下显然证明我的查证是正确的,除却你说的那些关于大晋皇帝的秘辛之外,我调查的准确无误。”申屠平常笑看着她,天色微亮,她的脸有些白,可是却不碍艳丽。
赢姝随即坐直身体,扭身瞪视他,“你怎么知道的?这短短的时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还是,你本来就知道我是谁,一切都是你的圈套。”
“我知道,你是大晋方城府尹的女儿。你母亲和皇室沾点亲戚,你的外公是大晋皇帝的亲娘舅。不过,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在这外甥的手里了。”申屠平常挑眉,一边懒散道。
“他是情种,为什么我们要跟着倒霉?我们都是外戚家中的儿女,若说和皇室也只是沾点关系罢了,我其实姓朱。”赢姝盯着黑夜的一处,将心中苦水尽数倒了出来。
“是么?想不到,神秘又凶残的大晋皇帝居然是个情种。”居然还有这种事情,真是秘辛啊。
“听说,皇上曾经很爱一个女人,然后那个女人死了,他的心也死了。”赢姝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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