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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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 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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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于小商河之战时,连杀金军三十余将,其中职务最高的,就是忒母孛堇撒八——也就是这个时空的撒八。

    不同的时空,杨再兴与撒八,宿命的对决,依然以撒八败亡为结局。

    天空云卷云收,雨势渐弱。

    完颜昂浑身打了个激灵,从呆滞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雨势将停,再不突围,就再无机会了。

    “打开寨门!”完颜昂手中弯刀向车城豁口一指,厉声大吼,“敌军车城已破,此时不攻,更待何时?想死的可以留下,想活的就与我冲!”

    完颜昂甩掉斗笠与蓑衣,免盔卸甲,一手握金牌,一手挥弯刀,以视死如归的心态,当先而出。身后,是紧紧跟随着护卫,护卫后面,是沉默的一排排正兵,正兵后面,是畏畏缩缩的辅兵

    “是时候了。”狄烈举手打出一个手势,旗号手立即探身挥舞一面与血同色的旗帜。

    东南、东北,西北三个方向的车城,很快应旗,发回讯号。同时,三个车城由偏厢变正厢,轰隆隆向被挤压在正中的金军残兵碾压而来。

    完颜昂将欲环护着他的护卫驱散,走在队伍的最前。细雨如丝,秋风乍寒,他的胸膛却滚烫如火,就象回到十七岁时随太祖征辽那年。当年的他也是这般,手持金牌与弯刀,冲在队伍最前列,冲垮辽军,冲上临潢府城头

    噗!一颗五百步外射来的子弹,绞断了完颜昂的思绪。子弹穿腹而过,在腰背部炸开,整条脊梁骨瞬间破碎。

    失去脊椎的支撑,完颜昂烂泥般向前跌扑,手中一物脱手飞出,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噗地插在翠绿得发青的连天碧草丛中。

    金牌!金牌失,郎君死。

    五百步外的望楼上,那个夺命狙击手正缓缓放下手中的大狙。

    云收雨歇,枪声渐炽。

    天道为公,机会均等,好运,不总在金人一边。(。。)

第四百二十七章 宿命对决() 
(无论是点击还是订阅,都可以明显看出,许多书友忙着过年了,而大盟依旧力挺如故,感激的话不须多说。另向“追寻霞光”及坚持投票的书友表示谢意。)

    当完颜昂与他的五千金军尽数覆灭于棋盘山下时,在五十里外一处叫双沟子的地方,咸平府援兵胡实海三千金军,也正陷入何元庆第二整编师两个旅的狂暴打击中。

    胡实海不能不解救完颜昂,完颜昂这五千精兵若是完蛋,咸平府独木难支,同样也撑不了多久。身经百战的胡实海,同样也预料到天诛军有可能围点打援,所以,他的对策就是,一旦遇伏,以一千步卒吸引敌军,以二千骑兵快速穿过敌阵,利用骑兵快速移动的优势,摆脱伏失,突击棋盘山之敌,解救完颜昂部队。

    胡实海所率三千精锐,皆为可野战之正兵,尤其二千铁骑,半数为女真老卒,战斗力强悍。他的计划也不可谓不好,起码在目前情形下,值得一试。

    但是,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下雨了。

    棋盘山脚下那一场暴雨,下了一天一夜,给天诛军作战造成极大困难,几乎令完颜昂脱困而出。而当**层转至双沟子,却只下了不到两个时辰。结果好好的道路全变成烂泥潭,人足马蹄俱陷,一脚踩下去,能带起二斤泥,马几乎没法乘骑二千骑兵,全废了。

    相反,设伏的天诛军却没受太大影响。火器是怕雨,但只要开战时老天开眼。别瞎哭闹,枪照样响,霹雳弹照样炸。

    同样的雨,在不同的地域,降雨时间的长短,却给天诛军与金军。造成完全不同的结果。

    胡实海原本是来救人的,结果变成了要人救——但是。很遗憾,方圆三百里内,再没有救兵了

    激战半日,胡实海受挫,进退不得,屯兵固守。一夜过后,道路依旧泥泞,而胡实海部金军已错失最佳逃跑时间。先是猎兵营合兵袭扰,然后是第一整编师的两千先遣骑兵出现。最后,是第一整编师猎猎军旗

    两个整编师合围,胡实海就算是三头六臂,也只有一个逃字。逃离双沟子时,所率三千劲旅,生还者不足三百。

    东线军团趁胜追击。与胡实海残兵几乎是一个前脚、一个后脚赶到咸平府。实力大损,士气重创的咸平府守军,如何抵挡得住?

    九月初七,咸平府,压制。

    九月初五,黄龙府,利涉城。城上城下。两支大军,遥遥对峙。

    金国方面,守将为曷苏馆路都统蒲察石家奴,守军八千八百人。

    天诛军方面,北线军团先遣选锋军,第十二混成旅,主将岳飞,副将王贵。

    黄龙府,在另一个时空,曾经是岳飞心中遥远的梦,“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耳!”这是那个时空中,岳飞挥师北伐前,对军中诸将许下气冲霄汉的豪情壮志。

    只可惜,岳飞至死都未能兵临故都东京,更未能渡过黄河北伐,而那万里之遥的黄龙府,对岳家军而言,仅仅是一个名字符号,一个用以激励士气,却永远不能实现的标杆而已。

    而在这个时空里,岳飞压根没对属下说过类似的豪言壮语——如果一定要说,他只会来这么一句“直抵干元殿,与诸君痛饮耳!”

    是的,局面演变到了这个时候,黄龙府实在不算什么,要登就登干元殿,要擒就擒吴乞买!

    当然,在战略上可以藐视黄龙府,但在战术上,却是要重视这最后的障碍。无论在哪个时空,黄龙府,对于北伐军而言,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关键枢纽。这是上京西南最后一个屏障,只要拿下此州府,就能长驱直入,兵临上京城下。

    黄龙府,是岳飞的宿命之地,而守将蒲察石家奴,亦是岳飞的宿命对手。早在五年前,两人就有过一番交手,所不同的是,彼时蒲察石家奴为一军之帅,而岳飞,不过区区一偏校耳。

    早在靖康元年十月,攻下宋国太原府的金西路军,分兵打通井陉道,时任副都统的蒲察石家奴,奉命率四猛安军队,三千余人,进攻平定军。当时岳飞、王贵、徐庆等兄弟,就同在平定军任小校。

    满以为可轻易攻下平定军的蒲察石家奴,却被狠狠打脸,在平定城下折戟沉沙,损兵折将。先是在夜间被宋军偷袭,折损数百,其后动用各种攻城器械,强攻一个月,愣是打不下来。最后还有从真定调来兀术,以八猛安兵力,合击平定军,方能攻破。

    当日城破之后,岳飞正怀兜着襁褓中的岳雷,与王贵、徐庆等兄弟,一同杀出平定军,投奔宗泽。

    不过短短五年,当日一亡命偏校,如今已是中郎将,将一旅之兵;昔日在平定城外耀武扬威的敌酋,今日却成了樊笼困兽,真是风水轮流转,此一时,彼一时。

    两个宿命对手,城上城下,遥遥对望,眼中俱是掩饰不住的熊熊燃烧的战意。

    岳飞虽然只有一个旅,不足黄龙府兵马一半,但蒲察石家奴愣是没敢出击,他得到的命令就是两个字:“死守!”

    此时总督金国兵马的是都元帅完颜宗翰,对于这位西路军的老上司,蒲察石家奴敬畏有加。对完颜宗翰的命令,哪怕心里再不情愿,也不敢打半点折扣,遵循无违。

    蒲察石家奴不出战,岳飞同样也不攻城,他只做了一件事——每夜合聚全旅金鼓,到利涉城下擂鼓鸣金,彻夜不休。

    蒲察石家奴得报,先是大怒,随即似有所悟,大笑道:“天诛军以为我大金勇士是兔子般的宋军么,居然拾人牙慧,真真可笑之至”

    蒲察石家奴这话是有因由的。

    当年金军发起灭宋之战时。狂飙千里,兵临黄河。宋军近十万大军,于黄河南岸连营百里,阻截金军过河。

    按照正常的战争思维,两军隔河对峙,兵力达十余万之众。这仗有得打。但是,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瞠目失语——金军只在北岸擂了一夜的战鼓,次日朝河对岸一打望,近十余宋军,竟跑了个精光!留下满地狼藉,以及堆积如山的粮秣辎重

    北宋末年的军队,上演了一出又一出令人欲哭无泪、欲悲失声的荒诞绝伦的战争滑稽戏。

    蒲察石家奴,亲眼见证过这一幕,今夜的鼓声,令他想起当年的酣畅痛快。

    想以鼓声乱我军心。毁我战意,须知我们是女真人,可不是南人!

    蒲察石家奴传令下去,守戍分三班,未轮值者一律待于军营中,不可外出。或以耳充塞住人马牲畜耳朵,熄灯就眠。

    如此一番应对措施,果然军心安稳,城内民心稍定。

    天诛军这通大鼓一擂,就是整整三夜。

    就在蒲察石家奴差不多要被整成神经衰弱之时,鼓声终于消停了,然后。城门处传来石破天惊地剧震。当蒲察石家奴从炕头滚跌到地上时,卫兵面如土色冲进来报告:“都统大人,大事不好,西南城墙,被敌军炸塌了”

    蒲察石家奴呆愣了足足有半刻时,突然做出一个令卫兵瞠目的举动——他狠狠搧了自个一巴掌,抽得那么给力,以至嘴角都溢出鲜血来。

    炸药爆破!蒲察石家奴终于明白了,这整整三夜的鼓声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敌军为了掩盖挖掘地道故意整出来的动静。都元帅早就有警告,天诛军善于掘道毁城,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脑袋里就没这根弦呢?

    这的确要怪蒲察石家奴,但又不能全怪蒲察石家奴。做为一名征辽破宋,屡立战功的战将,蒲察石家奴,作战一向勇猛精进。野战敢玩命,攻城奋争先,也正因他表现优异,才得到太祖阿骨打的赏识,将女儿嫁与他。

    身为太祖之婿,蒲察石家奴打那么多年仗,从来都是他打别人,何曾被人逼得守城挨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蒲察石家奴极度缺乏守城经验。蒲察石家奴或许不是第一次守城,他之前守过许多城——但是,这绝对是他第一次在守城时,被敌军打上门,逼得没法还手。

    球场上,一个凌厉狂野的前锋,并不见得就是一个合适的后卫,更不可能会是一个合格的守门员。统军将领,亦是此理。

    就连岳飞自个也没想到,只用了一个比较简单的招,就瞒过了这员金军大将,成功将地道掘进至城墙下,一爆破城,将金军逼出城外决战。

    厮杀得最惨烈处,就是城墙豁口的争夺战,战至最激烈时,岳飞非但将飞弹器、炸药包全用上,甚至命令排炮抵近射击利涉城西南城墙处,积尸如山,血流如瀑。

    经过一昼夜浴血奋战,第十二混成旅以伤亡三百余战士的代价,歼敌二千五百余人,加上爆破城墙时所杀伤的三百余金兵,共歼敌近三千。精锐丧尽的金兵,尽管还有三、四千兵力,但多为辅兵,守城可以,夺城那真是指望不上了。

    蒲察石家奴眼见大势已去,正欲自刎谢罪,却被卫士一拥而上救下,簇拥着从东北门仓皇出逃。

    九月初九,枫红黄,最宜登高之日,岳飞与王贵一同登上黄龙府城的东门楼,远眺二百里外的上京方向,突然回头一笑:“真是奇怪,俺忽然很想痛饮一怀。”

    黄龙府破,金国都城最后一道栅栏被天诛军铁拳击碎。上京,悲凄地向入侵者的尖刃坦露出胸膛

    凶灵入侵,兵临上京。决定金国生死存亡的最后一刻,来临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最后挣扎() 
(还有两天,农历蛇年就要结束,大盟在坚持,书友在坚持,十五郎也在坚持,坚持站好最后一班岗。)

    九月,鹰飞草长,马骠羊肥。在往年,正是金国南略,将中原财富来个“南货北运”大搬运的丰收时节。而今,昔日骄横不可一世的侵略者,终于也咀嚼到了被侵略的苦果原来,真的很苦涩、很难咽啊!

    金国朝野,已陷入一片愁云惨淡中。如果说,在燕云失陷时,金国上下还心存侥幸,紧急调遣后备兵力,拚死一搏的话,待辽阳失守,完颜昂、胡实海、蒲察石家奴相继败亡,咸平府、黄龙府尽陷敌手到了这个时候,只要双目不盲,神智正常,任谁都可看出金国大势已去。

    天诛军如此强横,北伐进程推进如此迅猛,上京方面实在难以置信,但实事罢在眼前——南人,真的打到了家门口!就象五年前金人所做的一样。施暴者突然变成受害者,这种身份急剧转变,真心令人难以接受。只是,他们有选择吗?

    现在摆在金国面前只有一条路——迁都。

    迁都其实只是一个官方体面的说法,实际上,就象把撤退说成是转进一样,骨子里意思只有一个——逃!

    “不!朕决不能逃!也不会逃!”干元殿上,面对群臣,吴乞买肥厚的巨掌重重一击身前的御案。胖大的身体急剧起伏,一张原本就赤红的脸膛。更是胀成血红,兼以须发猬张,马上皇帝之威毕现。

    皇帝直接挑破所谓“迁都”的真实意图,殿上群臣陷入一片难堪地沉默。绝大多数朝臣,都将目光聚集在一个人身上——完颜宗翰。

    身兼国相与都元帅,金**政第一人。威望几乎能与吴乞买平起平坐的金国擎天支柱,此刻却一脸麻木,嗒然无语。他还能说什么?战争是他引发的、军略是他布署的、将领是他推荐的、军队是他指挥的而结果却是一败再败,敌军更是杀到都城之下,仗打成这样,一向自比孙、吴的完颜宗翰哪里还有脸说三道四?

    满朝沉寂中,一人出列。打破僵局——完颜希尹。

    这位金国侍中举笏奏道:“陛下,此刻天诛军北线军团第十二旅岳飞部。已攻占我黄龙府。秦凤军四个旅三千骑兵也兵临肇州,其余大军,正从临潢府赶来。肇州守将阿鲁朴所辖兵马,并不比蒲察石家奴为多,一旦天诛军北线军团合兵围城,则肇州岌岌可危;南线,咸平府失陷,我万余精锐大军惨遭凶灵屠戮。此时那狄烈已亲率两个整编师。连取韩州、信州,与黄龙府连成一线,目下正猛攻奥吉猛安,兵锋距上京不足二百里陛下若坚持不迁都。恐有不忍言之事”

    “不忍言之事?”吴乞买终究是个马上皇帝,对情绪的控制还是不错的,此时已平抑怒火,语气萧瑟道,“谷神,你是女真人中最有学问之人,但也不必学南人那套隐晦言辞。时局如此,有什么话,别遮掩,痛快点,说出来吧。”

    “是。”完颜希尹迟疑了一下,咬咬牙,声音低沉说出一句话,在寂静的大殿上,足以清晰传入每一个大臣的耳膜,“若陛下仍在上京,一旦敌军围城,则我大金有可能重蹈宋国二公侯之覆辙”

    完颜希尹此言一出,干元殿的空气一下凝固。这话不可谓不重,甚至可以说有点诛心。若是在南朝,有大臣敢说这等近似于诅咒之语,他的官运怕是要到头了。但在金国初期,尤其是吴乞买执政时期,朝中大臣,基本上能做到畅所欲言,甚至言语无忌,只要说的有理有据。

    完颜希尹所说的宋国二公侯,指的就是已经死去的昏德公赵佶与软禁于五国城的重昏侯赵桓。

    当年金国南下灭宋,这对父子皇帝,勾心斗角,争权斗利。一个眼见大难临头,立即推卸责任,脚底抹油,禅位南巡;一个万般不情愿登位,接手一个烂摊子,毫无能力,越搞越砸。在外部危机缓解之后,退位那个心不甘情不愿;已经登位那个,品尝到了权力的甘美,迅速由一个苦逼孩子,蜕变为一耍弄帝王之术的君主。

    这父子二人内斗内耗的结果,就是全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最终谁也没能逃脱,全窝在一个城池里,被金人十个手指捏螺,一手一个,一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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