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一把拉起小三子,对着一边的邢大叔道:“大叔,咋能让您的儿子做我的奴才呢?让他开个铺子什么的,或者去读书,考取功名,岂不是很好吗?而且,小三子跟着我算什么呀!要跟,也是跟我大哥啊!”
邢大叔摇摇头,很是和蔼地对额尔赫笑道:“这是小三子的命!再说,你大哥是长子,咱们这般人家,哪里就能随随便便地,跟在他后面?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对小三子好的!”
额尔赫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周围一个个地,都同意了,也只得同意了!只是,还是不明白,这做他的奴才有什么好的?
就这么地,邢大叔让阿克敦把额尔赫和小三子支开后,才接着讲到:“我那老婆子不争气,到底趁着我打盹儿之际,一个人往回跑啦!”
没有小三子和额尔赫在场的大叔,仿佛卸下心里的伪装似的,斜坐在椅子上,自嘲一笑,“那老婆子就知道,只要她回去了,我肯定也是要回去的!这可不是吗?明知道回去之后,可能命都没有了,但是她回去了,我能不回去吗?只是,到底是发现的晚了,牛车又太慢了!”
邢大叔忍不住低语道:“真该直接跑过去的啊!大老爷们,驾个牛车追人,算个什么劲儿啊!”
阿克敦和鲍白,不忍打断陷入一个人世界中的邢大叔,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动作,静静地听着邢大叔的自语。
“眼瞧着,都半天儿了,还没追上,那我可不得急了吗?可是,晚了呀!待我舍得扔下牛车,直接跑着追过去的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婆子的命没有了哇!”
鲍白心里一急,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农妇被残杀的情景,可是右脚一上前,就被阿克敦给拦下了。
第六十八章机密要闻
耐住性子的鲍白,继续听着邢大叔,双眼无神,嘴角轻启,但字字腔圆的话,“改朝换代后,前朝的人还能寻回已经变幻主人的土地?哼!哪朝哪代都没这个规矩!而且,小老儿不傻,瞧那些捕快,一个个煞气极重,尸海里爬出来的,再怎么换副皮子,也遮掩不住那些腥臊味儿?小老儿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洗尽一身铅华,回归家园,可生生地,就被那帮子兵匪给毁了?”
“那你甘心?”既然如此愤恨那些人,为什么还在他们面前推三阻四的?难道是想欲擒故纵?鲍白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面上就很是不好看了!
而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邢大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可是,连县太爷都是他们的靠山,我一个小老儿,能怎么办?而且,瞧着那个所谓的后人,给了各家十亩地,那我的空口白话,又有谁信?就连刚开始反对的村长,都被他们给弄没了?我能说什么呢?能告诉乡亲们,这个所谓的十亩地契有可能才是假的?村长可能不是被接去享福了,而是已经死了?谁信呢?民怎么可能告得了官呢?”
“爹!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小三子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一室的诡异。
阿克敦对着跟着小三子进来的达春喝道:“不是让你守门的吗?掌嘴!”
达春赶紧跪地,“啪啪”地掌掴声,相当地刺激人的心理。
小三子的脸惨白惨白,腿直接软了下去,跪在阿克敦面前求饶,“少东家,是我想起有东西忘了给我爹,这才返回的,然后就不小心听到了我爹的话,不关达春兄弟的事儿。”
阿克敦脸上变幻莫测,直接对邢大叔道:“小三子也不小了,既然这地步了,但听无妨!”
邢大叔听了阿克敦的话,却是大惊失色,看着小三子的眼睛,分外复杂!
他娃啊!你为什么一定要搅进来?你娘搭进去了?难道还要把你搭进去吗?把你交付给小东家,就是不想让你知道那么多秘密。而且,小东家是个得宠的,但是以后肯定是不会继承家产的。那你跟着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为父又在少东家这里,给你留了一线机缘,只要你以后不背主,一生富贵还是可以保证的!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搅进来?
深吸一口气,邢大叔闭了闭眼睛,挺直了胸膛。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瞧这个少东家是个有能耐的,只是,这会儿,他把小三子扯进来了,想必是要拉个保险,想听到真话吧!有手段才好,不这样,即使有天大的背景,又怎么能保证,不被背后那人给牵着鼻子走呢?只是,毕竟只是个半大小子,真能成事儿吗?但如今,到了这一步,为了小三子,少不得要把小老儿知道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知了!
满嘴苦涩地邢大叔,下定了决心,反而没有那么多感慨了,“少东家,小老儿发现了一些事情,但是因为没有证据,心里也只敢怀疑,最后更是保全自身的心思占了上风,连他娘都没有告诉。”
看了眼儿小三子的邢大叔,语调更显凄凉,“只是,他娘到底放心不下,竟然半路跑了回去!而好不容易追上时,只来得及见到他娘最后一面。而正是从他娘的遗言里,才证实那帮捕快竟然是某个王府的私兵!”
阿克敦端着的脸,快挂不住了,心里直打鼓,怎么又是个王爷?家里那堆乱糟糟地事儿,也是个什么王爷在背后捅刀子,还一捅捅了那么多年!再加上额尔赫被绑事件……
屋外一道闪光过后,突然下起了暴雨,恰好把屋里几个人的低语,遮掩得一干二净。
被早早打发睡觉的额尔赫,很是乖巧地离去了。但是,一躺到床上,就迫不及待地打发了众人,闭眼偷听。结果,听得正心惊胆战的时候,一声霹雳,接着就是轰隆隆地雷声,把他吓得够呛,再凝神倾听,耳边除了雨声还是雨声。
抓狂不已地额尔赫,就差破口大骂贼老天了,但到底是有贼心没贼胆,在心里鄙视了阵老天,咬着被子睡去了。
只是,这段插曲,鲍白他们却是不知道的,不然鲍白在给阿林阿他们复述的时候,肯定是要带上这段儿的。而且,若早知道额尔赫,也知道了,那么,他们就肯定会仔细关注,前面几天,总有些心不在焉的额尔赫,其实不是害怕,而是策划着再找点儿事。
被暴雨遮掩着的机密,到底没有跑到额尔赫耳中,同样地,也没有跑到非在场人的耳中,不然,此后阿克敦他们的行动,不会那么顺利。
听完鲍白复述当时的情景,阿尔哈图脸色大变,“你们周围没有别人吧!”
“别人?”鲍白心一突,有些心虚地道:“除了大老大,邢家父子,就是达春在场,没旁人了吧!”
见着阿尔哈图那颇为不善地眼神,鲍白赶紧在最后加了个“吧”字。
鲍白很是郁闷,大老大都在场,哪里还用得着他去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啊!只是,老大这般恐怖地样子,不会消息早被泄露了吧!可是,其后的行动不是颇为顺利吗?小鱼小虾还是抓了不少,也算是震慑了下幕后之人吧!
而且,大老大装成那副样子,任谁也不会知道,他们已经有很明确的目标,只差证据了。不过,大老大说了,只要幕后之人,一天心不死,早晚露出狐狸尾巴。到时候,等到他什么时候倒霉了,肯定踩死他!
狐疑地望了眼儿阿尔哈图,鲍白有些担心,老大他不会想一劳永逸,现在就开战吧!但是,就连他都知道,现在是不可能的!只要老爷子不办他,那么即便有天大的理由,只要他不谋反,那么老爷子都会忍让他的。而且,他犯的那些事儿,严格来讲,也到不了杀头的地步。毕竟,京城里,欺男霸女的多了去了,他又有军功在身。
只是,鲍白怎么瞧阿尔哈图的脸,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憋了半晌儿,“老大,有什么不妥的,你说说呗!”
阿林阿狠狠地敲了鲍白一记,“你这个蠢货!私兵,私兵,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吗?而且,占了这么大块儿地方,又费了这么大力气,最后,还占着茅坑不拉屎,如此谨慎小心!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达山得瑟地鄙视了下鲍白,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小林子说的是,都能用地契把全村人各自分开,最后还来个杀人灭口,而且,除了邢大叔父子二人,全村一百二十八口竟在半年内,因各自理由,全部罹难。而且,要不是咱们查得及时,还借助了老爷子的势力,连那些村民的存在都不敢确定!可是,即便这样,咱们还是没有确凿证据。你说,那人干了这么多事儿,背地里,就没点儿啥势力之类的?”
很是成功地吸引了三人注意力地达山,更加得瑟地一捏扇柄,直指窗外,“指不定这外面,现在就有人趴着,偷听咱们的隐私呢?”
阿尔哈图的脸更黑了,有这么蠢的人吗?
阿林阿忍不住偷笑,要被人发现,早发现了!
不着痕迹地望了眼儿,他们背后的墙壁。阿林阿摇摇头,这里又不是什么多机密的地方,指不定就像龚克里宜尔哈以前说的,客栈背后,哪儿哪儿都有,夹层密室或者通声口之类的。当时,为了她的突发奇想,他和大哥还好生陪着她闹了一场,做了不少实验。最后,出门儿总会留个心眼儿,也设了不少暗语和手势。
轻笑两声,阿林阿盯着窗外的眼睛,好像闪过一丝黑影。突然想到了什么的阿林阿,对着达山指着的窗外,眨了眨眼儿。不知道他们被达山误打误撞地,给指着,是个什么心情?
驾着一副看戏心思地阿林阿,见着达山在那儿口沫飞溅,把鲍白说的一愣一愣的,更乐了!
其实,有什么呀?即使他们作了伪装,可是,只要有心人想查,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只是,他们现在是游学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说得过去。幕后之人不会这么蠢,就为了个还未曾来得及练兵的地方,直接跟他们杠上。还不如说,是一定不会!因为,如果真的是那人,那既然老爷子的人马出手了,他不会不知道。那般谨慎小心,怎么可能轻易浪费羽毛?顶多仍些小虾小米的,还会风轻云淡地陪他们小辈,乐呵乐呵。
只是,阿林阿好希望幕后的那个他,原本打算在这里练私兵的啊!这样子,急疯了的人,肯定会做出点儿什么不一样的事儿来,到时候,不就方便他们取证了吗?这会儿,拔了他几颗汗毛算什么呀!只要不是有直接的谋反证据,摆在老爷子的面前,他就稳如泰山啊?
感叹了句“无知是福”后,阿林阿就唉声叹气地出了门儿,却被鲍白一把抓住了,“你难道不想知道,大老大是如何惩治,那个可恶的县令和那个所谓的后人的吗?”
阿林阿掰开鲍白的手,一字一顿道:“就在这儿破地儿,我大哥出马还不能解决?”
鲍白眉头拧成了川,却也不明白,他怎么就能对大老大那般自信?
而达山更加得瑟地挤兑鲍白,“你不知道了吧!不知道就对了!如果连你都知道了,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呀,就好好干你武夫的事儿不成吗?总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啊?……”
第六十九章死活要跑
“额尔赫,咱们就这么走了,真的好吗?”佳珲总觉得有些不安,随阿克敦一同前往的人之中,很是面熟啊!
“走什么走?哼!旺叔的事儿,虽然交给大哥了,但是咱们该办的事儿,一件都没有办!另外,你认为,若是就这么回京了,啥时候能再把咱们放出来?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能跑就跑,逍遥一阵子再说!反正,过不了多久,肯定有人知道咱们踪迹的!”
一说这个,额尔赫就有些来气,你说,一个人跑得好好的,怎么又被佳珲给逮着了呢?明明他二哥也发现了,但是他稍微一转脑子,就把他糊弄过去了。但是,佳珲却就是认定了他要跑。最后,只得搭上他也就罢了,怎么还把小三子给带上了呢?也不知道,邢大叔对他们“恩将仇报”的行为,怎么看?
小三子跟在两位小主后面,也是愁的不行。
不愧是贵人家族里的孩子,实在是不一般!幸好,临行前,听从二少爷的吩咐,不管啥时候,跟着佳珲少爷,就一定能跟着小东家。不然,被他爹知道,他个做奴才的,没照顾好自己的主子,那肯定要打断他的腿!
小三子打了个哆嗦,紧紧地抱着行李。真不知道,两位小主子,究竟是要打哪儿去,干啥呀?也不知道,济南城里,他娘的仇给报了没?而且少东家啥时候能过来?这外面的危险太多了,他一个没什么武力的奴才,伺候主子还成,若是遇到什么危险,该咋办哪?
“小三子,张望个什么劲儿啊?赶紧地,找个地儿,咱们该歇了!”心里不高兴地额尔赫,看着背后跟着的小三子,贼头贼脑的,仿佛他们做了什么天大的事儿是的!更加不爽了!
这以后,总这样可怎么行?额尔赫郁闷不已,既然三人一起了,那肯定是要好好走一趟的。若是小三子总这般,岂不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们底气不足?明晃晃地大白羊摆着这儿,没事儿也成有事儿的了。
出门在外,不张扬,但也不能太窝囊吧!谁知道,会不会碰上一个什么变态,就喜欢欺负那些弱小的人的!他出来,除了对自己有那么些信心外,更重要的还是想着,能多碰上些人和事儿,这样子,以后药田暴露了,也能有个说法。而且,也能更好的为他不一样的思想,打个底子。但是……
额尔赫幼小地身体,忧伤了,佳珲不就挺好的吗?什么情况都能适应良好!而且,成长得忒快,严格来讲,比他聪明多了。可是,难道他的运气用完了吗?小三子明明是三人中最大的,怎么总那般心虚?
额尔赫大大地眼睛挂满了愁绪,看一眼儿小三子,再看一眼儿佳珲,一会儿叹气,一会儿高兴。
只把个还是少年的小三子,吓得心肝肺啊“扑通扑通”乱跳,这小东家怎么这般有气势?一个眼神儿都这般威力,比起少东家来,也差不了太多。难不成,京城里来的少爷们,都这么厉害?还是他小三子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会儿终于让他碰上有能耐的主子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小三子,听到额尔赫的话,赶紧答应。只是,他四处张望,都快一盏茶时间了,还是不知道这会儿,这究竟是哪儿啊?小东家交给他的头件事儿,咋就办不好呢?
垂头丧气地小三子,满头大汗的跑到额尔赫跟前,“奴才没用,找不着路了?”
佳珲埋头向前地步子,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身,直接朝小三子施压,“当时,咱们从济南出来的时候,你找的哪儿的商队?”
小三子傻眼了,对着这个,比小东家还要有气势的小主子,更加不知手脚往哪儿摆,冷汗嗖嗖嗖往下垮,“回,小主子的话,奴才愚钝,奴才不知。”
总算是有点儿人味了!见着火冒三丈地佳珲,额尔赫反而乐了起来。
自从前天夜里,被佳珲逮着他想一个人跑路之际,佳珲就一直板着个脸儿。虽说面瘫小孩儿什么的,也很可爱的啦!但是,还是炸毛的感觉,让人舒服啊!
“行了,当时小三子比你知道的还少呢?你好歹还知道,我是想跑,他还以为,我只是想夜里去溜达一下。结果,哪里想得到,眨眼儿间,我逮着一个还算顺眼的商队,就钻进去了。”额尔赫浅浅一笑,对着佳珲做了个鬼脸。
佳珲的头,更痛了!这算什么事儿!他很确定,回京之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而且,额尔赫钻哪儿不好,往毛堆里钻?一想到当时鼻孔里,到处充斥着的恶心死人的味道,他就不寒而栗!
板着的脸,总算是有了裂缝的佳珲,皱着那张脸朝额尔赫问道:“你怎么就瞧霍老大的商队顺眼的?”
一想到霍老大的商队,额尔赫轻松愉悦的心,也一下子犯了恶心,“那不是听到他跟人讲,他是贩香料的吗?那混进去,肯定就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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