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兰翠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她迫切的想立功，如果这福晋身边的路子走不通，那么她就只能想其他法子了。哼！福晋，别怪她兰翠想其他的着，实在是你太不给她兰翠面子，她兰翠这么多年来为了福晋您拼死拼活的干，但是您竟然一直没有把她兰翠真正放在眼里，指不定还只觉得她兰翠做得不太好，不然为什么她明明有着那么多和她翡翠姐姐相似的作为，可是最后福晋她竟然都不选她兰翠呢？
“若是凝心姐姐不嫌弃，那兰翠就帮您跑一趟吧？凝心姐姐这手上拿着的东西是要去交待大厨房的吧？不知道是要吩咐哪位管事妈妈？兰翠这些年没做别的，就是经常在大厨房琢磨吃的了，所以对各位妈妈的爱好和拿手好菜都是了若指掌的。”
凝心很想笑，但是一细想之后她又笑不出来了，她忍不住在兰翠看不到的地方抬头望天，默哀两秒，难怪前儿她提议打发兰翠出府，结果被兰意和兰静好生笑话了一顿，敢情她一直以为没有什么高深伎俩，一直在她掌握之中的兰翠暗地里也做成了一件大事。
“兰翠妹妹真真的好心思，咱大厨房那么多位管事妈妈的优劣竟然都能了然于心。”
兰翠高傲地抬起头，可不是吗？俗话说得好，这要掌握男人的心就要掌握男人的胃，这些年来她曲线想引起四爷的注意力，可是在这吃的方面下了好大的功夫。
“不说那些不值一提的了，凝心姐姐你这是要去大厨房做什么啊？”眨眼间收敛好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点小心思，兰翠全心全意地打探起凝心的事来。
“哦！这个就不劳烦兰翠妹妹了，我这次去大厨房只是想问下咱们丫鬟们的饭食改动成什么样子的了，毕竟这每次换季也是换食的时候不是吗？”话中带着的深意不知兰翠听没听出来，总之凝心很想绝了兰翠一切靠近福晋的心思，可是兰翠显然是脑子里当真是缺少了那么根筋。
“啊！那太好了！这不正好是兰翠发挥所长的时候吗？”亲热的挽住凝心的胳膊，兰翠心里十分鄙视她，哼！当她不知道这虽然是下人们的饭食，但是最后的改动都是要经过四爷的同意的吗？若是她兰翠能在这里面好好的参上一脚，最后再赢来四爷的欢心，那么她当主子的日子还远吗？
“哈？”一段日子没见，完全不知道此刻的兰翠脸皮如此之厚的凝心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这只要她兰翠一天没有表露出她的野心之所在，那么她就是这府里福晋最信任的翡翠的亲妹妹，她凝心虽然在福晋身旁有几分脸面，但是那可不是不能和曾经的那位翡翠姑娘相提并论的。只是她凝心实在是不耐烦做那些个唧唧歪歪的事情，有什么话她还是直截了当的说了算。
用力掰开兰翠的胳膊，凝心直接拒绝，“这不是兰翠妹妹应该做的事情，而且我希望兰翠妹妹以后也不要让我凝心失职，毕竟福晋交待我凝心做的事情，我凝心就一定要做好，不然中途一旦有差错，以后被冠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那我凝心可就连喊冤都没地方喊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 分道扬镳
“凝心！”兰翠快被气疯了，她没料想一向好面的凝心竟然如此不留情面，她拉下脸，跺着脚狠狠地看着凝心，“我兰翠就差求你让我兰翠帮忙了，结果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若是兰翠仍旧像方才那样和她打马虎眼，让她即便是吃了亏也还要感谢她兰翠，那她凝心还对她有几分忌惮，但是若是这兰翠就是这么个翻脸就不认人的性子，那即便兰翠懂的东西再多，凝心也没什么好把她放在心上的。没心思和兰翠在这里多磨叽，凝心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发了。
“兰翠妹妹此言差矣，我不过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然后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不便再次逗留，告辞！”
“凝心！”压下心中那狂怒的愤恨，兰翠狠狠地在无人之地叫了声，“小贱人！”
你们都不给她兰翠面子，那别怪她兰翠心狠！
是夜，凝心正在被窝里偷偷和兰意提起兰翠，二人放肆的大笑让一边的兰静忧心忡忡，她想多提点她们两句，但是想了想，她却不知道她不过是些许预感又如何能让人信服，略微叹了叹，兰静慢慢地先行入睡了。
得不到兰静的丝毫回应，凝心和兰意仿佛也觉着没什么意思，毕竟那兰翠当初和她们也是十分的要好，只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虽然兰翠进不得她们现在的圈子，但是也没得什么特别好说的。二人相视一笑，没什么趣味的入了梦乡。
另一边，深深的夜里，漆黑不见五指，一向讨厌夜晚，从来不在夜晚出门的兰翠辗转反侧许久。
“我要吃鸡腿！”
身边突如其来的一声梦呓一下子打断了兰翠的犹豫。她沉默着慢慢起身，一件一件的细细穿好衣裳，盯着那同床的胖丫许久，听着胖丫嘴里不时的呼噜声，以及那再大的声音也遮掩不住的梦话，兰翠打了个寒颤。
她用力搓了搓手，她不要一直这样子虚度光阴，她不要将自己的人生一辈子绑在别人的身上，她不要总是活在这种永远和人分享一个床铺的世界里，她不要当丫鬟。她不要！
“胖丫！”伸出手来，兰翠小心翼翼地在胖丫眼前晃了晃，一般情况下。即便是起火了这胖丫也不一定会起夜，但是保险起见，兰翠还是等着胖丫半天都没有翻身的时候才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嘎吱”
随着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兰翠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而方才还打着呼噜的胖丫突然睁开了眼睛。“唉！兰翠姐姐你这是何必呢？安稳的日子不好吗？”
无所谓的打了个呵欠，胖丫扭着屁股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揭开靠墙的一块床板，用力按下了里面的一个按钮，接着没心没肺的睡死了过去。
“铃铃铃！”
清脆的铃声敲敲响彻在兰静的耳边，本来就睡得不是很安稳的她立马睁开了眼睛。她神情复杂地走下来点起一跟细小的蜡烛，轻轻揭开衣箱下的一块板子，迅速将那铃声给掐断。
“兰静姐姐！许久没响了。感觉有些难受啊！”
寂静的夜里，微微的烛光中，一脸茫然的凝心不知何时站在了兰静的身边，她轻轻环过兰静的腰身，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里。
“是兰翠吧？”
兰静犹豫许久。轻轻点头。她们私底下虽然屡开玩笑，但是当真没曾想。兰翠她真的有一天会走上背主之路。
“她以后会后悔吗？”
“一定会后悔的！”心怀纠结的兰意本想继续装睡，可是对铃声反应实在是过于灵敏的她将临睡前的坎坷抛之脑后，她迅速穿好衣裳，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今天轮到兰意姐姐值班？”
凝心纠结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们明天不会就要看到兰翠的尸体了吧？
“啪！”
兰静没好气地敲了凝心的脑袋一记，“你这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个人有个人的福气。咱们这值班表又不是第一天安排了，不管兰意她打算怎么做，咱们都要支持她。”
“可是咱们都知道了，若是万一事情比较大，兰意姐姐一个人搞得定吗？”凝心有些担忧，心里莫名的也有些亢奋，万一这兰翠的事情闹大了可怎么办？
“兰意可不是那等冒失的人，若是能悄无声息的解决兰翠的事情最好，若是解决不了，那咱们怕是要惊动福晋了。”
虽然很想安抚凝心，但是兰静心里很清楚，自从她们开始查探府里阴私的那一天开始，她们的生活必定是和普通丫鬟们的不一样，当初如果不是意外发现兰翠的异样心思，如今的兰翠早就是福晋身边贴心的人了。
可是一切都在当初那场不经意间的玩笑中变了质，当初她们四人暗地里的交情十分好，更是十分有缘分的被福晋委托，让她们暗地里演戏，然后互相查探府里到底是何人在兴风作浪。但是不知何时起，本来只是故意闹些小恶作剧的兰翠当真是变了心思；不知何时起，她们四人帮只有了她们三人；不知何时起，她们三人开始时时刻刻留意起兰翠；不知何时起，她们三人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害怕兰翠走错路的心思也越来越重。
此刻的铃声或许会斩断她们最后的那丝姐妹情，也或许会让兰翠将眼前的尴尬地位中解放出来，但或许也会将兰翠抛入火坑之中，只是无论如何，她们作为福晋的贴身大丫鬟，当铃声一响的时候，她们之中必定有一个人要去解决这个事情。
“切莫多想！如今兰翠的路是她自己选的，咱们左右不了她的决定，如果咱们当真想对她好，那就私底下在福晋面前提她求情吧！”凝心打断了兰意的多番连想，当她们那天被十分坦诚的福晋委以重任的时候，她们便已经决定了要做个称职的大丫鬟。
“嗯！我省得！”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打更的刚走，四贝勒府中的奴才刚轮完岗便看到告示牌上新的一轮任职命令，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发丫鬟的命令，但是大家不约而同的从里面知道了更多的东西。
“这兰翠是翡翠姑娘的亲妹妹吧？”
“是哪！当初翡翠姑娘出嫁时可谓是风光极了，不说那媲美大家闺秀的上等嫁妆，就说那样样精致讲究的排场，既没逾制又能充分彰显她未来幸福生活，咱们哪个不羡慕哦！”
“是哪！做奴才能做到她那份儿上，那就是咱们这些奴才们八辈子休来的福分。”
“可惜了当初福晋给的恩典，这做大姐的好，可这做小妹的当真是不像话啊！”
“这兰翠也真是的，才刚来没多久就被提拔当了三等丫鬟，去年大好的二等的机会她不领情，如今她更是不珍惜，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在折腾个什么，这可好，三年的考核期一到，她竟然连基本的合格分数线都没有达到。这么多年看在翡翠姑娘份儿上给她的脸面全白费了！”
“得了，翡翠姑娘如今可不是翡翠姑娘了！人家早就是官太太了！”
“这谁不知道，但是这翡翠姑娘越是争气，这不就越是显得这兰翠姑娘没福气吗？”
“行了行了！这告示上说了，这兰翠是分数没有达到合格线，所以发还卖身契之后就送她回家了。其他的事情就莫提了，大家还是想想有谁能填上她的位置吧？”
“这不就是按照惯例，看这粗使丫鬟中谁的分数线最高吗？”
“那可不一定！听说如今又出来了一个新的奖励了，只要是排名前十的粗使丫鬟都有晋升三等的机会。”
“真的？”
……
“兰意姐姐！兰翠已经到家了。”
树荫中，听着那些个人在告示前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样子，兰意忍不住有些痴了，她呆呆地看了眼儿说话的凝心，幽幽道：“咱们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凝心摇摇头，“当年咱们说话说得十分的明白了，若非兰翠当真有那个心思，昨晚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和张大家的合谋的。”
“张大家的处理得怎么样了？”垂下眼睑，兰意试图将兰翠的事情忘掉。
“福晋亲自在询问。”略微皱皱眉，凝心有些烦躁地摇了摇美人扇，“福晋很伤心。”
兰意很内疚，“都是咱们不好，若是咱们能让兰翠回心转意，那么福晋不会这么伤心。”
“不关咱们的事！”兰静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一手拉一个，扭头就走，“如今可不是咱们偷懒的时候，这粗使丫鬟晋升一事可是摆在咱们眼前的当务之急。”
碎碎念念中，三人再次感受到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无奈和期待。
“这分数不是晋升的唯一标准实在是太好了！前些年这百分制刚出来的时候倒是很符合大家的希望，但是随着这些年标准化的实施，很多事情只用分数就显得太刻板了。如今趁着兰翠一事将分数合理化，这也显得福晋更加随和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败家娘们
“凝心说得是！”兰静紧了紧反握着凝心的手，她张开一张笑脸，对着凝心另一边的兰意做了个鬼脸，“咱们可都要朝前看才是。”
说话间，三人便来到了玉兰跟前。凝心上前一步，她首先将方才告示前人们的反应一一告知，接着将兰翠归家之后带来的涟漪略微提了下。
“福晋！奴婢见翡翠姐姐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好像兰翠的事情很正常似的。”
“呵呵！”玉兰苦笑，“她最是通透不过的，兰翠什么性子她这个亲姐姐能不知道吗？早在兰翠嚷嚷着一定要过来的时候，她就私底下和我提过兰翠可能带来的一系列麻烦，但到底是我当时有些托大了，虽然我觉得兰翠若是不做个奴婢想必更幸福，但是既然她一定要进府，那我就多给她些关照，让她十八岁之后风光嫁出去。可惜了！”
兰意心里十分不舒服，她突然上前一步安慰道：“福晋您不必觉得可惜，这是兰翠没福气！说句不害臊的话，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谁不盼望着福晋能给咱们指个好人家？如今兰翠这摆明了是另有打算，若是福晋为她多费神，那才是真真的不好呢！”
玉兰愣了一下，她没曾想一向对兰翠最是照顾的兰意竟然说出这番话，她下意识地看了看一边静静矗立的兰静，“你也这般认为？”
兰意略微迟疑了下，她一脸真诚的点头，“福晋，虽然兰翠和咱们的关系都很好，但是越是这样奴婢们心里越是清楚，这个府里真正需要的奴才们是个什么样子的。兰翠她不是不好，但是她不适合在咱们府中生存。”
“哦？怎么这么个说法？难不成咱府里的福利待遇还不够好吗？”玉兰有些惊诧。这么多年了，她瞎折腾的结果竟然是屡次被打击，她心里不是不难受的，但是兰意这番话怎么让她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呢？或许她的瞎折腾也没有什么大错儿？
“福晋这是说得哪儿跟哪儿的话？这些年来您的确是处置了一些奴才，但是那些个奴才都是确确实实犯了错的奴才。在福晋的管制下，咱们府里的奴才很少有那些个上等奴才欺压下等奴才的现象，就连那些个普普通通的粗使丫鬟，只要她们做得好，那么她们的日子也是舒舒服服的，如此人人都有奔头的活计如何会让人觉得不好呢？”兰意深深觉得自家福晋真的是想法太不一般。哪里有主子那么为奴才考虑的？
“很舒服吗？”玉兰不解，“不见得吧？不管怎么说，再好的事情都到底还是奴才。这做奴才的日子能有多舒服？若是当真那么舒服，这每年都要撵走的奴才数目什么时候能归零？”
兰意的心一跳，福晋您的要求着实是高，难怪总是伤心！这奴才就是奴才，这奴才怎么能和主子一样的待遇？难不成那些个整天想着爬主子床的奴婢才是真正的好奴才？不不不！福晋她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不着痕迹的吞了口口水。兰意咽下心头闪过的那丝荒诞不经的念头，她不慌不忙地给玉兰行了个礼，“福晋！人心隔肚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但是不论是什么追求，同等人之间的追求才有得可比性。您方才说做奴才不好，这个自然。没有人天生是想做奴才而不像做主子的，但是既然大家天生就是奴才，那么只有做奴才的和做奴才的相比。那很多事情才能比。”
“呃？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将我的心思和你们的心思放在一起？”玉兰很好奇，这兰静的思维和不一般哪！虽然这些个话在她看来没什么意外的，但是这个时代能说得出这番话来的女子，那很多观念都是很不一般的咧！若是她生在官家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个自然！奴婢认为，咱们做奴才的过得好不好要和别的府里的奴才作比较。在奴婢看来。满京城的达官贵人家，只有咱们府里的奴才日子过得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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