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来自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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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来自地府-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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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着,我今天先把几个合约洽谈的事儿想办法推一推,过去找你,我们细聊,我倒是要看看,哪路的妖魔鬼怪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你也别太害怕了,左右也没出什么事……”

    褚夏打断了她:“我把言迦打了,算出事吗?”

    符倩那边开到一半的咖啡罐“砰”的一声打翻在地。

    褚夏又说:“还有,她的助理今天凌晨送我回家,我可能太困了,有点蒙,把言迦的西装外套顺手拿走了,你能帮我联系一下,把东西还给她吗?”林颐娇小玲珑,那件价值不菲又比较宽大的西装外套不会是她的,言迦的私人专车里还会躺着哪个女人的西装外套,褚夏想不出。

    符倩那儿沉默了片刻,就在褚夏以为保姆车驶过非信号覆盖地带时,电话那头传来暴跳如雷的怒骂:“我—操,褚夏你长进了是吧?我一天不跟着你你就敢给我捅这么多篓子?下了安眠药的酒敢喝,言迦的床敢上,言迦的人敢打,言迦的衣服敢拿?!我跟你说,言迦不可怕,一点儿也不可怕,她那个如狼似虎的青梅竹马才可怕,要是她找上门来了,麻烦你去nasa官网排队登月趁早滚出我的视线……”

    迫于符倩的淫威,褚夏不敢挂电话,老老实实地听着她偶尔夹杂着原始兽性的说教,饥肠辘辘的胃,更疼了。

    符倩骂归骂,正经的主意倒还是有的:“衣服在哪儿?我去取,送到公司前台就行。”

    “衣服挂在我衣柜里,黑色的,你闻味儿就知道了。麻烦你了,符姐。”

    “都麻烦五年了还差这次?我送完衣服就过来,你好好录节目别犯浑,顺便用你那不顶事儿的脑袋好好想想昨天酒宴上和谁碰过面了。”

    褚夏:“……好。”

    昨天酒宴上和谁碰过面了?

    自家公司总经理言迦以及言迦的私人助理林颐,百货店的店长,百货店的中华区形象代言人,互相碰杯相视一笑的演员纪慧,在洗手间偶遇的歌手蔡薇……还有谁?

    思绪在洗手间昏暗的灯光中堵塞不通,像是暴雨天被淤泥堵住的下水道,水哗啦啦的流过,急切地上下徘徊,就是进不去。

    “夏夏。”

    助理李玲的一声轻唤打断了褚夏的回忆,侧脸看她,她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褚夏想起最近李玲总有些魂不守舍,有一次听见她给家里打电话,虽说用的是方言褚夏听不懂,但她经常说着说着就哭了。

    “嗯,怎么了?”

    “我爸爸生了重病,他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妈一个人照顾他实在忙不过来……”

    李玲说到这儿就不说了,虽说助理不难聘,可是要熟稔艺人的生活习惯,将艺人照顾得无微不至,使艺人可以身心健康并且心无旁骛地投身到演艺事业中。李玲当了褚夏四年的助理,眼下褚夏正当红,赶通告赶得几乎脚不沾地,身体是最紧要的时候,这个当口提辞职真是有些难为情。

    “百善孝为先,你还是赶紧回去陪陪爸妈吧。助理可以再聘一个,诶——你哭什么?没事儿,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姑娘,没人照顾了就活不下去。”

    褚夏说的是实话,这五年中挫折坎坷不少,头一年进公司哪来的资格聘助理,拍戏时自己带折叠椅,自己领盒饭,自己给自己撑伞遮阳,还不是照样好端端的在这儿,没道理被人照顾了四年就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

    褚夏递纸巾给李玲,又嘱咐了她一句:“好歹认识四年了,你也别跟我见外,回去了缺钱跟我说,能帮的我尽量帮。”这四年里,李玲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工作上也几乎没发生过什么疏漏,不贪图钱财也不斤斤计较。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李玲估计听过就忘,不会当回事,可褚夏真是说到做到的性子。

    李玲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擦了眼泪被润湿的纸巾紧紧地攥在手心,视线绕过褚夏只上了底妆仍然清秀漂亮的脸,无所事事地看了保姆车内自己分外熟悉的生活物事一眼——抱枕,u型枕,常备的胃药,g家的黑色手提包,迷你风扇,l家的灰色小毯……

    褚夏录制的是一档户外真人秀节目,为了迎合市场和观众需求,中韩合作互利共赢。

    导演之一与两位常驻嘉宾都是韩国人,今天除了褚夏外又多了一位韩国特邀嘉宾,为尽东道主之谊,午餐定为韩式料理。

    符倩不在,跑跳了一早上开拍前就吃了一苹果一白水蛋饿得前胸贴后肚的褚夏吃得开心又尽兴。

    炸得金黄酥脆的鸡中翅,裹着一层甜中带辣的酱汁,连皮带肉的咬下去,嘎嘣脆,口齿留香。

    快餐盒里的韩式炒年糕,一派令人胃口大开的辣红色,浓稠的酱汁还冒着热气紧紧包裹着糍糯入味的年糕,与点缀其间调和口味的洋葱薄片和——褚夏最不爱吃的胡萝卜。

    挑出来,连窝在底部切丁的小粒都不放过。

    一口炸鸡一口年糕,褚夏坐在休息椅上吃得不亦乐乎,心满意足到想来罐啤酒。

    这时,远处走来一个人影以及人影身后浩浩荡荡的黑衣人,跟警匪片里帮派混战似的,只差没每人扛把斧头电锯。

    褚夏望向来人,手指一松,夹到筷子上的年糕掉到盒里,脑子里横空砸下一个疑问——nalwxs520 ……》

第3章 熔岩巧克力舒芙蕾() 
言迦的西装外套物归原主,符倩驱车往节目拍摄地点赶。

    高架上躺着一条臃肿笨拙步入老年而行动缓慢的钢铁长蛇,爬行时速大概比村网通快上那么一点点。

    符倩处在长蛇的中段,前方望不见蛇头,后方眺不见蛇尾,满目一个大写的绝望。

    指间夹着第三支烟,符倩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眉头紧紧攒起,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出大团缭绕白雾,恨不得将它化作无所不能的仙气轻而易举地吹散一切阻挡物。

    下安眠药幸好不是下春…药,也多亏每次褚夏都能逢凶化吉,否则细思极恐难料后果。

    这圈子乱归乱,还是有规则可循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弱肉强食的道理到哪儿都行得通。

    褚夏火了不到仨月,处在新晋二线的位置,三四线将她拽下来自己就能上去,死守一线十数年青春不再的大咖也有可能因为惧怕自己被拍翻在喜新厌旧的沙滩上而自掉价位做这种损人利己的勾当。

    耗了半小时下了高架,道路畅通。

    符倩摁灭了烟蒂,两手握着方向盘一脚油门踩下去,视野开阔,心情也舒朗不少。

    手机嗡嗡作响,符倩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褚夏今天早上录制的综艺节目导演,心里猛地一沉,戴上蓝牙耳机接通电话。

    导演:“符姐啊,褚夏怎么招惹andy了?带了一票膀大腰圆面色不善的人过来,把两个胆小的韩国明星吓得够呛不说,这会儿俩人还跟这儿僵着呢,台本上褚夏的分量不轻,照这么闹下去我这节目还录不录了啊?”

    果然。

    录!怎么不录!一线卫视的周六档黄金时段,怒刷脸熟好感与粉丝的神器,怎么可能不录?!

    褚夏上节目是导演邀请的,她近来热度高对拔高节目收视率有益,原本也是互利互惠的好事,可凭空冒出个游安笛,难保好事变血案。符倩明白导演的难处,立马真心实意地道了歉,说自己马上赶到,请他帮忙多照看些褚夏。

    导演:“你赶紧着,我这儿顶得了多久?游安笛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游安笛是谁?嘉利影视传媒集团总经理言迦的青梅竹马,家世半黑半白掰扯不清,洗白洗了两代领导人,如今仍旧处在灰色地带。一米七二的身体里面每个血液细胞都躺着言迦,二十七年以来源源不断地输送了非言迦不可的爱情观,最终在她怦怦跳动的年轻心脏里形成了坚固牢稳的霸道到不可理喻的占有欲。娱乐圈里最不缺女人,更不缺美女,还不缺力图上位的心机婊与绿茶婊,每一个想变身树袋熊挂在言迦腿上的女明星都被游安笛亲手料理过,轻的封杀一两年,重的直接不间断地爆黑历史让各大营销账号段子手轮班儿发散出去,一时千夫所指,让她无地自容,圆润地团成圆球滚出娱乐圈。

    符倩撇撇嘴,知道,太知道了。

    理亏,符倩没与他多缠,连声应答后极速向前驶去。

    世事总有意外。

    符倩撸袖子到臂弯,气沉丹田长舒口气准备冲到现场和游安笛据理力争拼个你死我活,车还没停好,一列黑压压的车队打她眼前有条不紊地开走,夹在车队中间壕气冲天的玛莎拉蒂是游安笛的座驾无疑。

    助理李玲远远望见符倩,一溜小跑过去,语气不急不缓倒是让符倩受惊不小:“符姐,没事儿了!游安笛才走,在休息室里跟夏夏耗了一小时,也不知道聊些什么,我耳朵贴在门上屁都没听着。”两人边走边说,李玲又掏出一份文件递给符倩,“夏夏怕你担心,让我在这儿等你,还说让我把这个给你,你看看能不能接,能接的话条款合不合适。”

    符倩接过来一看,下巴差点没掉地上——某一线粉底品牌的代言邀请。

    这个游安笛,让她提心吊胆了一路,敢情送个代言还弄这么大阵仗,是生怕这荒郊野岭的没潜伏着个把狗仔娱记?

    游安笛走了,导演赶紧安排全组人员到位,平白无故耗掉一小时,赶进度!

    这期节目台本以褚夏为重点,所以拍摄录制时更多的机位和镜头投放在褚夏身上,摄制大哥扛着摄像机跟着步伐轻盈的褚夏满地跑,累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到了任务点,场务粗心放错了游戏道具。

    得,重拍,重跑!

    导演看了看表,又扫视一圈衣服被汗湿透的众人,心一软:“休息休息——十分钟!”

    褚夏老早瞧见符倩手里捏着瓶冰水,一脸慈爱,满身的温柔,走过去细看,那两只眼睛里隐隐放光,映着美钞,褚夏心里门儿清,看符倩这表情,她也不必克服失重到月球上迈出人类的一小步了。

    “有你的啊!”符倩用手肘撞了撞褚夏,“游安笛都能搞定。”

    扭开瓶盖的冰水硬生生地泼了一地,褚夏听而不闻符倩的喋喋不休,自顾自地闷了半瓶水。

    “她俩闹矛盾了吧。”

    游安笛和褚夏独处一室时,眼神极具侵略性地将她上下左右涮了一遍,尤其颇为寻味地盯着她的手指看了好一会儿。闻名不如见面,游安笛这人倒不像传闻中的可怕又无礼,在察觉褚夏有些许尴尬和不适后自觉地移开目光,开口就问:“言迦脸上那巴掌是你打的?”

    出于职业病,褚夏风雷电火地分析揣摩了游安笛的语气,也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浑然天成地表现出一副极为坦诚无畏的架势:“是。”

    大大出乎褚夏的意料之外,游安笛的灰棕色瞳孔晦暗不明,似笑非笑:“打的好。”

    随后闭口不提言迦,和褚夏有一搭没一搭地也能瞎扯大半个小时,临走时大概是觉得今天冒然唐突,让助理从文件夹里信手抽出一份代言邀请,粗略地看了一眼就交给褚夏,礼仪性地握手:“褚小姐合作愉快。”

    动辄七位数的代言费,一线时尚杂志的拍摄邀约,大型商场的巨屏刷脸……

    无穷无尽的好处,能不愉快么?太、愉、快、了!

    “啧啧啧——和言迦上床还有这种好处,要不是她是咱公司经理,我真想每天给你下安眠药把你往她床上送。”符倩一脸的心驰神往,金钱至上的价值观表露无遗。

    褚夏白了她一眼,把水瓶往她手上一砸,准备回去拍摄。

    转身转得急,走得也快,一个恍神就和打眼前走过的工作人员撞了个满怀。

    工作人员将她扶住,关切地问了句:“没事吧?”

    这声音……有那么一点好听,平平淡淡的,很干净。

    褚夏摇头:“没事,撞着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工作人员撤了手,声音依旧四平八稳:“客气了。”

    褚夏自己站稳了,还想多看这工作人员几眼,她却急匆匆地走了,黑色的太阳帽帽檐压得很低,脑后束着高高的马尾,发色很纯很黑,普普通通的白色工作服却被她穿出了一股实在不知从何而来的干净利落时尚感——大概是由于她个子很高,两条大长腿腿型极好,与一米八人到中年身材发福走形横向发展的导演擦肩而过,从视觉上看仍比他高出一截。

    褚夏看着她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同时却在怀疑自己刚才是出现了幻听?

    又神经质地看了看四周——果然是幻听,哪来的猫?!

    铲屎官甜品店。

    一身白大褂却烈焰红唇的女人,在窗边坐了半小时,手支着下巴,衣袖顺势滑下,露出一截雪白水嫩的手腕,时不时地望向窗外,应该是在等人,却没有丝毫焦灼难熬的神色,也没有打电话催促,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地敲击桌面,很是悠闲。

    “您好,久等了,您的熔岩巧克力舒芙蕾。”服务员端上甜品,微笑,“趁热食用。”

    “谢谢。”

    女人眉眼含情,声音柔媚,礼貌的道谢从她鲜红欲滴的薄唇里说出不知为何染上几分同样炽热的暧昧,服务员脸上飞红,一个大男人三步一回头扭扭捏捏地走了。

    窝在烤盅里的舒芙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塌陷,白色的糖粉在纯黑浓郁散发着巧克力香味的面上铺了满满一层,女人不紧不慢地用勺子轻轻一戳,整块舒芙蕾因为受力不均,左右两面以不尽相同的速度缓缓塌陷,比在松软的积雪里挖雪球还容易,勾出布着细密气孔的小小一团,也不急着吃,捏紧杯耳,往小洞里倒入少量的澄黄奶油,奶油调制得很浓稠,溢出面上,透过细密气孔滚入,灌了一层醇厚的香甜。

    奶油的融入——即便它不重,却毫无疑问地加速了舒芙蕾的塌陷。

    女人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舒芙蕾渐渐从没出烤盅一半的q弹形态有气无力又老实本分地完完整整瘫到烤盅里,半步雷池不越——赶紧舀了一勺塞进嘴里!

    非常的松软,入口即化,软绵绵的,让般的云端上漫步。又像躺在一只平整的气球里,巧克力、糖粉、奶油……挨个儿往里送,膨胀到几近爆炸时,扎紧口子,上下左右地摇晃,香甜绵软厚度不均的口感充斥周身,渐渐凑近嘴边——“砰”的一声,气球遇热炸开,黑、白、黄,三色相融,雪崩一般铺天盖地向她的舌尖涌去,口齿留香。

    三分钟不到,舒芙蕾连渣都不剩地给吃进肚子里。

    这时,果不其然,对面的沙发已经坐上了她一直在等的人。

第4章 鸡丝面(上)() 
黑色的太阳帽摘下来,额前的发丝有些微的凌乱,一张脸肌肤白皙似雪,瞳孔的颜色深黑,宛若纯真的孩童。

    身旁搁着一个大塑料袋,装着至少十包猫粮。

    黑色的木桌很干净,布着满是文艺气息的木纹,打开一包猫粮,倒在桌上,垒成一座小山包。

    “獏,出来了。”

    雪白的软毛,巴掌大小的喵星人模样的小动物从主人的袖口钻出,轻巧地跃上桌面,像是饿了半辈子,吭哧吭哧地埋头吃饭,转眼间,小山包被铲平,空无一物。

    女人总算看不下去,开了口:“我的个乖乖!江荷,我不在的那天,到底是哪个大客户登门造访了?连这玩意儿你都给放出来为害粮仓了?”

    江荷倒猫粮的动作慢了些,獏将脑袋匍匐在桌面四处搜寻,舒芙蕾的余味犹存,瞄准烤盅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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