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当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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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朝当国公-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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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耿秉义所部被全歼,那么整个福建的局面就全活了,郑芝龙也必然会名扬天下威震京师,届时朝廷若是想招安的话,那就不是区区一个游击将军或是参将之类的官职所能打发的了。

    只是郑芝龙、郑芝虎两兄弟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接下来的战斗却给了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当郑芝虎亲自指挥四千多名以逸待劳的悍匪朝着刚抵达旗山的耿秉义部发起攻击时,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四处溃逃的景象并没有出现,迎接他们的是一排排由铅弹组成的弹幕。

    从未见过这种景象悍匪们一时间全都惊呆了,这大半年来他们在对上福建的卫所军士以及官兵时,明军虽然不能说是一触即溃,但明军虚弱的战斗力已经给了他们非常深刻的体验,他们相信只要自己一个冲锋,那些看似盔甲鲜明的明军就会节节败退,进而兵败如山倒。

    这个想法不但郑芝虎有,那几千名悍匪也是这么想的,这也不算是自大,而是这大半年来他们打出来的自信。只可惜,有些事情是他们事先料想不到的。

    当悍匪们开始从山上朝着山下那些刚摆开阵势的明军发起冲锋后,迎接他们的是如同雨点般的铅弹。

    听着耳边如同鞭炮般的枪声,看着前头一排排倒下的同伴和白色的硝烟,这些先前还凶神恶煞般高举着各种兵器杀气腾腾的悍匪们立刻就吓呆了,不少人转过身子就要逃跑,但他们并不知道在后世的军队里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谚语,永远也不要将你的后背暴露给你的敌人。

    这句话在后世几乎是一句耳熟能详的谚语,但这些悍匪们自然是不知道的,看到己方伤亡惨重,在后面督战的郑芝虎也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不过郑芝虎却忘了,人的速度又怎能跑得过每秒数百米速度的铅弹呢,面对那些将后背露给了自己的敌人,火铳兵们哪里还会客气,他们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手中的扳机,将那些悍匪们一个个打倒在地,紧接着随着炮营的到来,一枚枚开花弹也砸了下来,将这些悍匪们炸得尸横遍野。等到这些悍匪们逃出火炮的杀伤范围时,四千多名悍匪只回来了不到五百名。

    可以说,这一场仗下来就把原本自信满满的郑芝虎和郑芝龙给打懵了,原本在他们看来江宁军再厉害又如何,到了福建这个地方就算是条老虎也得趴着,凭借着手里的数万悍匪,江宁军即便是再厉害也有限,他们再不济也能跟江宁军拼个两败俱伤。

    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们一记耳光,四千名悍匪发起的冲锋,仅仅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就倒下了三千多人,这样的伤亡几乎吓傻了所有人,这场战斗的后果就是郑芝龙立刻下令剩下的一万多名悍匪全部缩回福州城里再也不出来了。

    郑芝龙这么一龟缩,却是无意中给耿秉义出了个大难题。

    “耿大人,咱们在这里要呆到什么时候?那些龟儿子就所在福州城里,咱们难不成就这么跟他们耗着吗?”

    耿秉义的大营里,骑兵二营的统领曹迎矛大声嚷嚷了起来,在他的身后则坐着炮营统领邱迪生以及各营的千总、副千总等数十名军官。

    耿秉义皱着眉头对曹迎矛道:“你急什么,攻城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还是你打算用你的骑兵营去强攻福州城?”

    “这……”曹迎矛顿了顿有些悻悻的说:“我们不是有炮营吗,咱们可以调炮攻城啊。咱们用火炮将福州的城墙轰上三天,我就不信拿不下福州!”

    “荒唐!”耿秉义气不打一处来,眼睛一瞪:“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立即禀明伯爷,把你骑兵营统领之职撤掉,再扔到我的步营里历练几年?”

    “我……我不说就是了。”

    以听到这里,曹迎矛立刻就萎了。他和耿秉义可以说是相识多年,以前在江东门千户所的时候耿秉义是副千户,曹迎矛是百户。现在好不容易升到了统领的职位,如果被打回原型的话,曹迎矛还有何颜面见昔日的同袍。

    训斥了曹迎矛一通后,耿秉义这才正色对众人道:“大家看,福州城的地形比较,它的城池建立在一个盆地上。南面是五虎山、东面是鼓山,北面是莲花山、我们现在则是驻扎在西面的旗山。而闽江正好从旗山和五虎山前经过,咱们想要攻城就势必要强渡闽江,而这对于咱们来说却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咱们连一条船都没有,诸位都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大帐里的众人都沉默了,以往江宁军战斗的地方不是辽东就是靠近南京的镇江一带,辽东就不用说了,几乎全都是平原。那里地势平坦非常利于骑兵的机动和发挥,而南京一带虽然也有一条长江,但那时候不过是打一些不成气候的倭寇,而且还是靠近自家老巢作战,所以也没感到有什么问题,可现在他们要面对的却是纵横大明、南洋和扶桑一带的还是那个巨寇郑芝龙,这其中的难度差别立刻就出来了。

    这倒不是说郑芝龙集团的人战斗力比辽东的满人还要厉害,而是体现在作战方式的变化上。事情是明摆着的,想要拿下福州城就要过闽江,要过闽江就要有船,而现在闽江一带所有的船只都被郑芝龙的人给搜走了,连只舢板都没有留下来,江宁军总不可能游泳过去吧?

    更何况江宁军里头充斥着不少的北方士兵,他们可是地地道道的旱鸭子。一想到这里,在座的人都觉脑门子疼得厉害。

    沉默了半天后,耿秉义才说道:“诸位,在来临的时候伯爷曾经嘱咐过我,若是遇到事不可违千万不可强攻,务必要以保全兄弟们的性命为第一要务,此次耿某人带着众位弟兄出征,可不想回去的时候少了哪一位。咱们当兵的吃的固然是断头饭,但绝不能无所谓的去死,所以本官命令,从今天开始,若无本官命令,由任何胆敢擅自出战者,本官一定严惩不贷!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帐篷里响起了众将略微低沉的声音。

    看到众人的情绪都不太高,耿秉义又提高了声音:“当然了,咱们在这里也不是干等着,从今天开始,把所有的夜不收都撒出去,我要知道福州城里那些贼寇的一举一动,而且我也不想看到那些贼寇的摊在成天在我们周围晃悠!”

    “喏!”这一回众人的声音终于整齐了不少!

    其实不止是耿秉义所部正看着面前的闽江犯愁,福州城里的郑芝龙也站在城墙上看着闽江的对面脸色难看,在他的身后则站着郑芝虎、郑芝豹、郑兴、郑明、杨耿、陈晖、郑彩等部将

    感受着从脸上掠过的猎猎大风,郑芝龙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咱么受伤的兄弟怎么样了?”

    郑芝豹在一旁答道:“受伤的兄弟都得到了安置,只是这几天有上百名兄弟由于伤势过重,挺不下来后走了。那些中了铅弹的弟兄大多数都会全身发热,然后痛苦的死去,只有少数命大的兄弟能活下来。”

    站在自家大哥身后郑芝虎此时的头垂得老底,前些天的旗山一战,他可谓是丢尽了脸面,出战的四千多人马只回来了不到五百人,现在又死了一百多人,这样的损失即便是对于有三万多手下的郑芝龙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为前些天跟着郑芝虎出战的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悍匪,如今一下就没了三千多人,别说郑芝龙了,就连郑芝虎都觉得肝颤。

    郑芝龙扭头看了眼身后垂着头的郑芝虎,眼中闪过一丝混杂了无奈的神情,郑芝虎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向来以悍勇而著称,这些年来郑芝虎跟着他在东奔西走,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可以说郑芝龙能有今天的成就郑芝虎至少占了三成的功劳,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打了一次败仗后就一蹶不振。

    他拍了拍郑芝虎的肩膀安慰道:“好了……老二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世上哪有常胜不败的将军,这次吃了亏下次再赚回来就是了。”

    感受到自家大哥关爱的目光,郑芝虎眼圈红了,“大哥,那可是三千多名跟随了咱们多年的兄弟啊,一下子就这么没了,我心疼啊!”

    “如果你真的心疼兄弟,那就不要在这里像个娘们那样哭泣。”郑芝龙厉声道:“如今,那些杀死了咱们弟兄的江宁军就驻扎在旗山,咱们活着的人应当想法子替他们报仇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岂是大丈夫所为!”

    “我何尝不想呢,只是那些江宁军的火器实在是太厉害了。”一想到前些天作战时的场景,郑芝虎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按说从十四岁就跟哥哥郑芝龙被父亲逐出家门闯荡流浪的他见识也不算少了,这些年来他率领着郑家的船队东征西讨,火炮、火铳这些火器见识得也不算少,可他敢发誓自己从未见过象江宁军那般猛烈的火力。

    雷鸣般的火炮声和雨点似地铅弹,都是他以往从未遇见过的。其中最令他感到震惊的是江宁军的炮弹竟然会爆炸,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火器厉害吗?”郑芝龙冷笑起来,指着旗山方向道:“他的火炮再厉害还能打到咱们这里来不成,江宁军再厉害,没有船他就只能在江边看着咱们干瞪眼,永远也攻不上来,而且你们就没发现吗,对面江宁军来的人越多,他们的破绽就越大!”

    “破绽?”众人齐声惊呼。

    “就是破绽!”郑芝龙冷笑道:“通过这些天那些人送来的情报来看,那位江宁伯此次来福建共带了两万六千多兵马,这次他派出来攻打福州的是他麾下头号大将耿秉义,耿秉义一个人就带来了一万三千多人,而且杨峰还在莆田布置了一个步兵营五千多人,这样一来杨峰在厦门的兵力就只有六千左右,你们说,咱们的机会是不是来了?”

    “大当家……你要袭击厦门?”众人齐声发出了一声惊呼。

    “正是……”郑芝龙的脸上露出了一阵森森的冷笑,“如今所有人都以为咱们缩在福州城里不敢动弹,但若是咱们的人马突然出现在福州,那个什么江宁伯会不会把裤子都吓尿了?”

    “不止是吓尿,我看他八成会吓傻!”郑芝龙手下的另一员得力干将郑兴兴奋的喊了起来,“大当家,这一招高啊,若是咱们的人突然出现在厦门,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些狗官兵绝对全都要吓傻!”

    “好……”郑芝龙大声道:“传我的命令,除了留下五千人守城,其他人全都跟着我上船,咱们奇袭厦门!”

    “是!”

第三百七十二章 宁水生从军记() 
    宁水生是隶属于厦门城郊濒临大海的一个小山村的渔民,其实说他是渔民也不大正确,因为大明开国以来就定下了片板不许入海的规定,所以渔民神马的是不存在的。

    但在生存的压力下,还是有不少渔民会偷偷出海打渔。跟那些贿赂了官府可以光明正大出海的海商们不同,那些为了生存和糊口的渔民们只能选择在夜里出海打渔,天亮之前返回来,宁水生一家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过这种情况已经是过去式了,就在一个多月之前,官府的差役以及乡里的里正都来过村子,敲锣打鼓的通知乡亲们,皇上下旨开海禁,从此以后大家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海捕鱼甚至是做生意了。

    说实话,当里正来通知的时候,宁水生全家人甚至一度以为这是里正的恶作剧,延续了几百年的禁海怎么可能就这么就这样解除,这不是开玩笑吗?

    不过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了宁水生一家的意料,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村里一些胆大的渔民开始尝试着在白天出海。

    村里人很快就发现,里正说的好像是真的,官府的人再也不管他们了,他们甚至还看到不少平日里只敢在夜间出海的商贩也开始在白天光明正大的出海了,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下海,宁水生终于相信了这个原本被他嗤之以鼻的事实。确定的消息属实之后,宁水生一家人几乎是抱头痛哭。

    熟悉大海的人都知道,夜间出海的凶险可是比白天高得太多了。夜里的光线非常差,漆黑的大海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全靠船上的那盏气死风灯来照明,加之变化无常的气候和随时出现的暴风雨,在这样的条件下捕鱼其凶险可想而知。

    宁水生的父亲就是五年前的一天深夜出海捕鱼,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接到噩耗的宁水生和她的母亲、妹妹全家人几乎崩溃。

    失去了顶梁柱的家庭,其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宁水生的家庭一下就陷入了无以为继的地步。

    为了不让家里的老娘和妹妹饿死,当时年近十三岁的宁水生不得不走上了他父亲的老路,跟着同村的另一名渔民出了海。这一干就是五年,在这五年时间里,宁水生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的风险,好几次差点葬身鱼腹,但他都挺过来了,而现在朝廷竟然说可以在白天下海捕鱼了,这让早就习惯了夜间捕鱼的宁水生来说很是不习惯。

    不过震惊过后就是狂喜,看到朝廷真的解了海禁,欣喜若狂的宁水生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借钱买条小船,这样一来他就能捕到更多的鱼,也能让家里的老娘和妹妹填饱肚子,更可以为日渐长大的妹妹攒份嫁妆。

    就在宁水生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几个年轻人找上了门。

    这几个年轻人都是和宁水生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跟宁水生的感情非常好。

    “水生哥,我们一起投军去吧!”说话的人名叫鲁大海,是一名十七八岁,个头不高肤色黝黑的小伙子,典型的海边长大的渔民的模样。

    “投军?你们莫不是疯了,怎会想起去吃这碗断头饭?”宁水生皱起了眉头,朝廷开了海禁,他正想趁着这个时候大干一场呢,怎么可能会去当兵?况且如今朝廷正在跟郑芝龙打仗,他万一要是有个好歹家里的老娘和妹妹怎么办?

    鲁大海朝旁边另一名长得精瘦的小伙子努了努嘴:“阿笑,你来跟水生哥说。”

    阿笑嘻嘻的说道:“水生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朝廷这次不仅要开海禁,而且还要重建组建福建水师。这次朝廷派了那个叫做什么江宁伯的大官来咱们福建就是来跟郑芝龙他们打仗的。而江宁伯又任命了卢大人为福建水师提督,负责重建水师提督之事,村外头都贴了告示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宁水生一瞪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识字,莫非你是在笑话我吗?”

    “不敢不敢!”阿笑赶紧摆摆手,宁水生可是村里公认的水性最好,也是性子最坚毅的年轻人。不是谁都能以十三岁的年纪就担负起养家的重担的,就为这个,村里就没有一个人不竖起大拇指的。

    “好了,你们也别说了,我是不可能去当兵的。”宁水生淡淡说了一句,站了起来转身就要朝外头走去,“好了,我还要去一趟六叔公家的家里,准备向他借点银子,有事咱们有空再聊。”

    “水生哥,你别急着走啊!”

    看到宁水生要走,一旁的鲁大海急了,赶紧将他拉住了。

    宁水生无奈的转过了身子,看向鲁大海:“大海,你拉我做什么,我这里还有事呢。”

    “水生哥,我们这次真的是有好事。”鲁大海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水生哥,你还不知道吧。朝廷这次重建水师需要招募大量的人,村口的那张告示说了,只要被朝廷水师选上,每个人就会发五两银子的安家费,而且今后每人每月还会有一两五钱银子的军饷和五斗粮食,你说这个兵当不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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