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复杂的看向吕布。
“玄德,汝南一别,至今已十载未见,不用如此紧张吧?”吕布策马而出,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俯视感看向刘备。
自当年汝南见过一面之后,两方虽然偶有交锋,但吕布和刘备却未再见过面,极致今日,再见之时,却也是分生死之际。
“一别十载,温侯容光依旧,备却是老了。”刘备有些复杂的看向吕布,十年未见,似乎比十年前的吕布还要年轻,若非吕布开口,还以为是吕布的儿子到了。
“这贼吕布,怎的看起来越活越年轻了?”张飞不满的撇撇嘴,如今再见吕布,可是不敢再污言秽语了,一句阉人这些年可是让张飞憋屈的很,也算体会到当年吕布被他冠上三姓家奴时是个怎样的体会了。
“不说这些。”吕布拍马上前,认真的看向刘备:“玄德,你三兄弟当年也是因我而闻名天下,如今天下三分,我已占据其二,你困守此处,当年欠我的东西,也该还了,看这些荆州将士的样子,恐怕也不愿与我拼命,本王也不想跟你再说什么汉室大义,没用,便在此处问你一句,投降,或者一战!”
手中的方天画戟缓缓地举起,看向刘备,当年三英战吕布,从那时起,刘关张三人之名开始传遍天下,而吕布却是背着骂名东奔西走,无立锥之地,此后恩恩怨怨,难以说清,现在,大势已经明朗,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此刻也该结束了。(。)请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末路()
是战,是降?
吕布并没有给刘备太多选择的余地,这些荆州军此刻的状态,恐怕还没开战,就得反了,但跟吕布打
或许是一个机会!
诸葛亮悄悄地拉了一把黄忠,低声道:“一会儿主公他们与吕布斗将,老将军可伺机射杀吕布。”
“这”黄忠愕然的看向诸葛亮,有些不愿,人家吕布天下第一大诸侯光明正大的来挑战,自己这样做,岂非小人行径。
“非常时刻,吕布不死,则主公再无出头之日,老将军,两军交战,非比平时,此乃国运之争,切不可意气用事!”诸葛亮沉声道。
“末将遵命!”黄忠犹豫了一下,咬牙点头道。
张飞却是没想那么多,冷笑一声,却已经拍马而出,咆哮道:“贼吕布,这么多年在后方养尊处优,让我老张看看你还有当年的几成本事!”
说话间,胯下乌锥踏雪却犹如一抹黑色的旋风般疾驰而过,手中的丈八蛇矛带着一股狂暴的气势捅向吕布。
两郡阵前,看着张飞单枪匹马的冲过来,眉头微微一周,却是不闪不避,甚至连手中的方天画戟都直接被挂回了马背上,看的两边将士愕然,这吕布莫不是真如张飞所说,多年未动,已经不知道如何作战了?
“死!”张飞见状,却是兴奋地咆哮一声,手中的丈八蛇矛带着诡异的啸声直奔吕布胸膛。
“主公小心!”郝昭见状,面色不由一变,出声提醒道。
张飞的蛇矛已经刺到,吕布却不紧不慢的伸出手来,在张飞愕然的目光中,一把将蛇矛攥住。
乌锥踏雪唏律律的嘶鸣,被赤兔用脑袋顶住,没办法再前一步,张飞一张黑脸泛起了紫色,但丈八蛇矛仿佛铸在了吕布手中一样,任他如何发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嗤”
吕布单臂发力,将丈八蛇矛劈手夺过来,张飞只觉双手一阵火辣,竟被磨下了一层皮。
“滚回去,叫你那两个哥哥一起来。”吕布将丈八蛇矛在手中点了点,随手抛回去,张飞躲避不及,直接被自己的兵器从马上撞下去,狼狈的看了吕布一眼,闷不做声的捡起蛇矛,重新翻身上马,看向吕布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
吕布淡淡的瞥了一眼黄忠的方向,没有理他。
刘备和关羽见张飞一个照面便被吕布打下马,生恐张飞吃亏,连忙策马赶来,与张飞并肩而立,凝重的看向吕布。
“当年,你兄弟三人便是凭借在虎牢关下与我一战成名,今日,本王却是要将你们从我身上拿走的东西,一并取回,再给你们一个机会,降还是不降!”吕布看着三人,淡然道。
“做梦!”关羽、张飞齐齐闷哼一声,刘备也是手持双股剑。
“那就去死吧!”吕布冷哼一声,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经高高扬起,隔着数丈远的距离,在三兄弟惊讶的目光中,重大一百零八斤的方天画戟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般飞出来。
“大哥小心!”关羽、张飞面色一变,齐齐策马上前,刀锋、长矛迎向扑面而来的黑色旋风。
“开!”吐气开声,用尽全身的力量迎上去,却见那方天画戟一触即走,让原本已经使出全身力量的两人只觉一身力气打在了空出,一种难言的烦闷涌上心头,难以想象看起来威势滔天的攻击,竟然没有一丝力量。
也在此时,吕布的声音出现在他们眼前,方天画戟不知何时回到了吕布手中,再度高高扬起,这一次,却是直接劈斩而下。
“小心!”刘备大惊,连忙上前。
“嗡”
整个天地在吕布劈出一戟的瞬间陡然一颤,画戟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让兄弟三人有时间合力做出抵抗动作,但那劈斩下来的,仿佛不是方天画戟,而是整个天地。
“叮”
双股剑、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交叉在一起挡向吕布的方天画戟,发出一声脆响,吕布的身影与三人擦身而过,方天画戟已经重新挂回了马背上,顺手一抄,将一支利箭抓在手中,赤兔马小跑着奔出四五丈的距离,三兄弟的动作,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刻,哪怕吕布已经走远,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恩怨已清,可惜了。”回头看了一眼三人,吕布默默地叹息一声,当年足矣压制自己的三人,此刻却连自己的一招都无法接住。
“轰”
直到赤兔马停止了前进的时候,吕布身后,三兄弟坐骑脚下方圆一丈的地面以三兄弟为中心,陡然下沉一截,几乎是同时,兄弟三人的坐骑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爆炸开来,血液、碎肉飞溅,再看兄弟三人,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却已经没有了声息,竟是被吕布这一戟给活活的震死了。
郝昭在吕布身后,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包括骠骑卫也是同样的表情,甚至忘了欢呼,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吕布出手了?虽然以前的吕布同样厉害,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戟之威,竟然强悍之嘶,大地凹陷,战马爆体,刘备且不说,关张二将,这些年来可是名震华夏,而刘备也是戎马一生,一身武艺就算不及两个义弟,也足以位列二流,三人联手,却被吕布一戟之威活活的给震死!
看着吕布那孤寂的背影,郝昭突然生出一股难言的感受,这个天下,这个时代,还有谁人可以并肩,哪怕无法理解吕布那内心深处的孤寂,但此刻,郝昭包括身后的骠骑卫,这一刻也同样能够感受到一丝丝孤独,无敌太过寂寞。
“主公!”刘备军阵之中,诸葛亮无神的跪倒在地,黄忠、寇封悲鸣一声,策马朝着这边冲来,越过吕布,来到刘备三人的尸体旁边,滚下马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刘备面前,哀声悲鸣。
没有理会两人,吕布策马,来到荆州军之前,看着一个个噤若寒蝉的荆州军,吕布叹了口气,摇头道:“本王无意再多造杀戮,刘备已死,尔等可以报仇,但本王希望大家能够放下兵器,否则”
战神气场在一瞬间炸开,吕布淡淡的看着荆州兵马:“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噗通”
一名荆州将领在吕布的威势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丢掉了手中的兵器,紧跟着,越来越多的荆州将士丢掉了兵器,原本,荆州军军心已然涣散,极度厌战,此刻,勇冠三军的关羽、张飞加上刘备,在吕布面前,连一招都无法撑过,直接将刘备之前鼓动起来的那一丝丝士气给丢到了爪哇国去,面对吕布,他们根本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虽然现在吕布距离他们甚至不足十丈,但两万荆州将士却有种奇异的感觉,就算他们一起上,此刻恐怕也无法拿吕布怎样。
“郝昭。”吕布回头,看着上来的郝昭道:“安抚荆州将士,通知文长、令明、文向他们,安排兵马接手降军,准备进攻孙权吧。”
“喏!”郝昭看向吕布的目光里,带着难言的崇拜,以前他就是因为吕布之名才参军的,当时已经很崇拜,但此刻,对吕布的崇拜之情,却已经达到一种极致。
郝昭开始安排骠骑营收拢降兵,而吕布,却将目光看向诸葛亮。
“吕布!拿命来!”便在此时,黄忠、寇封已经重新上马,朝着吕布飞奔而来,带着一股有去无回的气势,义无反顾的扑向吕布。
看样子,是不准备降了。
摇了摇头,既然不准备降,那就去死吧。
两道寒光乍现,天地在那一刻都仿佛有一瞬间的黯然,吕布甚至没有回头,黄忠、寇封,策着战马一头冲出去,直到奔出十余丈,两人才从马背上栽下来。
忠义之士,虽死不降,虽然有些愚蠢,但吕布也不愿辱没了这些人,至少,给他们留个全尸,毕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才会有忠义之气流传。
“敛其尸首,厚葬。”
“喏!”
吕布目光,重新落在诸葛亮身上,却见诸葛亮默默地站起来,明明岁数不大,但此刻看上去,却有一股苍老之感。
吕布张了张嘴,想要劝降,但这一刻,突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不禁摇了摇头,调转马头,看向诸葛亮的背影,沉默片刻之后:“看来孔明,是不愿降我了。”
“心已死,降与不降有何区别?”诸葛亮木然的来到刘备身边,默默地跪倒在地,没有再说一句。
“我会安排人厚葬他们,但我不希望日后再看到你出现我的敌对阵营,否则”吕布皱眉道,诸葛亮能力足够,虽然不惧,但如果继续跟自己作对下去,也是个麻烦。
“亮心已死,晋王若不放心,一刀便可以绝后患。”诸葛亮淡然道。
“呵”
“天下能人太多,杀不完的,晋王府大门随时开着,孔明日后若回心转意,随时可莱,就算不愿出仕,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来说。”吕布突然笑了,朗声道。
诸葛亮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吕布也不再理他,开始指挥将士们整顿,为征讨孙权做准备。
第一百三十章 江东归降()
吕布渡江的消息随着周泰率领着败军赶回建业,整个江东上下乱成了一片。
跟刘备打,他们有信心,哪怕刘备占据了半个江东,江东文武也没人说过一个降字,但吕布,对关中精兵,江东文武就没办法淡定了。
当年刘备、曹操联手,五十万大军猛攻,都没能够伤及吕布分毫元气,如今可是吕布亲率关中精锐而来,更重要的是,长江天堑都没了,引以为豪的水军没有了用武之地,怎么打?
吕布数年未出,但没有人忘记吕布的威势,当年马踏塞北,威压西域,封狼居胥,而后转战中原,鲸吞幽并冀,如日中天的袁家在吕布和曹操的争锋中没落,而这些年来,关中盛世,兵锋之锐,无人可挡。
刘备厉害的是将,关羽张飞,勇冠三军,而吕布这边,却是无论兵将,都没办法比。
“主公,吕布虽强,但此刻却是两线作战,同时对我江东与中原用兵,兵力定然不足,而且刘备就算溃败,也不至于败的太快,我等还有周旋的余地!”建业,吴侯府上,一群江东文武汇聚,陆逊上前一步,躬身道:“只要我军能够于丹阳一带,依托地形之利,挡住吕布,便可以与之周旋,直到中原之战分出胜负。”
“主公!”张昭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大势已去,狂澜难挽,若我军还未失柴桑,或可凭借天堑,与之周旋,甚至可以与晋王划江而治,但如今,柴桑已被吕布所夺,大势已去,若此时投降,主公还可谋求一份富贵,保孙家香火,若待晋王攻来,恐怕晋王未必再给主公机会,我军与关中素来亲善,此时若主公愿降,臣愿亲自往与晋王商谈。”
“晋王?子布先生叫的还真是亲切!”黄盖闷哼一声,不屑的瞥了张昭一眼,上前一步,朗声道:“主公,老将愿意一战!”
“末将愿意同往!”程普、韩当二将上前,朗声道。
“末将也愿出战!”周泰、潘璋等人上前,躬身道。
孙权有些犹豫,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如今真正的关键,说白了就是中原的曹操是否能给力一些,另外凭江东眼下这点兵马,能拖吕布多久?
虽然听说过关中精锐厉害,但毕竟江东跟吕布以前并不接壤,孙静和孙翊倒是见过,也说过关中精锐厉害,弩弓强悍,但毕竟没有真正见过。
“伯言!”良久,孙权轻叹一声。
“臣在!”陆逊上前一步,躬身道。
“命你率领周泰、潘璋、贺齐、韩当众将,领兵三万,前往丹阳,与吕布周旋。”孙权沉声道,要他一仗不打,就放弃,孙权不愿意,也不甘心。
“领命!”陆逊闻言,答应一声,带着周泰、潘璋、贺齐、韩当四将离开。
三万大军,是如今孙权可以派出的全部兵力,此外还有一万,要负责守护建业。
陆逊当即起兵,同时派人前往柴桑查看刘备的下落,在陆逊看来,刘备就算败也不可能败的太快,只是刘备的下落没有找到,却找到了刘备的墓地以及荆州军皆降的消息,紧跟着,刚到丹阳,便与魏延遭遇,双方在丹阳一带展开一场大仗,魏延虽然退了,但关中军并未遭到太大的损失,陆逊虽然借助地利,成功守住了丹阳,但三万大军几乎被魏延打崩溃,那密集的弩箭下来,江东军有时候还未看清楚对方的人马,便被弩箭打的溃不成军,若非最后陆逊放火烧山,恐怕这三万大军便要全军覆没了。
第一次,江东兵马真正认识到关中精锐的强悍,甚至陆逊曾用计引魏延近战,结果依旧没有多大改变,哪怕不用弓弩的关中兵马,依旧强的令人发指。
战后,三万大军,被魏延打散了数次,最终集结起来的,已经只剩下一万多一点,而吕布却已经率领着大军赶至丹阳,凭着军心士气低落的江东军,如何跟吕布主力作战,无奈之下,陆逊只得率军退出丹阳,返回建业。
这一次,无论是陆逊还是周泰、潘璋、贺齐、韩当都没有再说话。
打?
怎么打,双方无论装备还是兵员素质,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如果拿荆州军跟关中军来比,简直就是婴儿与巨人的差距,更何况陆战本就不擅长的江东军?
吕布在丹阳修整一日之后,继续出兵,几乎是以横扫之势,一路推进,沿途郡县,没有一城能够在吕布的猛攻下守住一天。
半月时间,吕布一路从柴桑打到建业,兵临城下,与此同时,甘宁的横海水师也终于抵达建邺城外,与黄盖、程普率领的水师一战,倒是各有胜负,甘宁也是水战悍将,而横海水师的战船无论质量还是各种性能,都超出江东水军一截,勉强守住了水寨,但却根本无力再与甘宁硬撼。
建邺,吕布大营。
“主公,有江东使者前来求见。”吕布正在与贾诩、魏延等人分析中原战报,却收到江东使者前来的消息。
“也是时候该降了!”吕布和贾诩对视一眼,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原本以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