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使出了全力,一掌推向宇文风的胸口,她绝对没指望这一掌能打得到他,没想到却听见宇文风闷哼一声,直直地跌在她脚下,她怔怔地眨了眨眼?不会吧!
正在云汐诧异之际,营帐的帘子被人掀起,三个衣着考究的贵人走了进来,却是八王爷宇文缌、九王爷宇文佟和十三王爷宇文宾。
三人见到宇文风被云汐打倒在地,她还作势准备再打的样子,嘴巴都张成了o型。
宇文风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轻轻咳嗽一声,理了理身上的衣袍。
“五哥,你没事吧?”宇文佟第一个回过神来,赶紧跑到宇文风身边,紧张地问道。
“没事没事,云汐和我闹着玩的。”宇文风云淡风清地说,但在场的三个人,显然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云汐鄙视地瞥了宇文风一眼,切,虚伪的小人!
宇文宾尴尬地出来打圆场:“五哥,我们刚才听到屋里有人叫你的名字,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
宇文缌讽刺地勾起嘴角说道:“人家说打是亲骂是爱,五哥果然对云汐姑娘宠爱有加,倒是我们来得不是时候了。”
云汐向来不喜欢宇文缌趾高气扬的样子,上次她就已经听得很不舒服了,何况这次直接攻击的人可是她自己。
她扬了扬眉毛对宇文缌说:“八王爷,云汐刚才和太子爷在玩一个极有趣的游戏,不知王爷有没有兴趣?”
宇文缌哦了一声,故意问道:“什么游戏?”
云汐一本正经地说:“游戏的名字叫君子斗,就是我问一个问题你回答,然后你问一个问题我回答,直到有人答不上来了,就让对方打一下或者踢一脚算作惩罚。太子爷刚才输给我了。”
宇文缌哈哈一笑:“我从来不打女人。”
云汐笑着回应:“我也很少打男人的。”
宇文缌轻佻地看了云汐一眼,说道:“既然云汐姑娘如此有兴致,本王就陪你玩玩,五哥不介意吧?”
宇文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不介意是假的,看到云汐那副狐媚的表情,他就知道她一准会给他惹麻烦。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云汐便已经把话抢过去了:“那好,既然八王爷要玩,我们开始。我是女孩子,我先问问题,王爷不介意吧?”
宇文缌一伸手:“请。”
云汐眨了眨眼睛说道:“桌上有一盆饭,我们五个人,却只有四副碗筷,想每个人都吃上饭,该怎么办?”
宇文缌眉头一僵,这算什么狗屁问题!
“怎么办?”云汐扬了扬眉毛,眼中闪过一丝坏笑。
宇文缌看出了她纯属胡搅蛮缠的真面目,冷冷一笑:“很简单,你就别吃了。”
“啧啧!”云汐摇了摇头,郁闷地说:“王爷说的不对,我的题目是每个人都要吃上饭,为什么云汐就不能吃呢?答案很简单的,就是我们四个人用碗筷,然后把剩下的整个饭盆都给王爷,反正王爷喜欢吃饭,也不会嫌多。”
宇文宾差点笑出声来,云汐摆明了拐弯没脚地骂宇文缌是饭桶,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数落八哥。
宇文缌显然也听出了云汐的弦外之音,他的脸色沉得可怕,重重哼了一声。
云汐无辜地眨着眼睛:“怎么了,王爷输了不服气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她跃跃欲试,已经准备开始打人了。
宇文风瞥了云汐一眼,发现她的眼光从宇文缌两腿之间一扫而过,眼里露出一抹坏笑。
他赶紧咳嗽一声,把云汐拉到身边,喝道:“不得无礼!”他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朝她胸前望去,声音里隐然有一丝要挟。
云汐扁了扁嘴,武功好了不起啊,拽什么拽。她挑衅地看了宇文缌一眼说道:“太子爷有所不知,八王爷是故意让我的,人家刚才都说了打是亲骂是爱嘛……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怎么可能答不上来?你还真当人家是人头猪脑子吗?”
宇文缌被彻底激怒了,如果不是当着宇文佟和宇文宾的面,如果不是因为云汐是女子,他一定会揍她一顿,可他不愿意当着诸位皇子的面失态,所以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扭头就往外走。
宇文佟权衡了一下情况,识趣地向宇文风告辞,去追宇文缌了。宇文宾佩服地瞄了云汐一眼,也跟着追了出去。
云汐直到他们都离开之后,才回过头,冷冷地对宇文风说:“别装了,人都走了。”
宇文风在心里叹了口气,云汐骂得虽然爽快,但依宇文缌的小心眼,这件事他只怕得记上两辈子,好在他们的仇恨早已根深蒂固,也不差多这一桩了。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对云汐说:“步云汐,你这张扬的性子,迟早有一日要吃亏的。”
云汐噘起嘴说:“我就是这样,该怎样就怎样,比不上你的心思深沉,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第22章 揪出千里马
云汐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警告地看着宇文风说:“你现在可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了,你答应我的事最好要做到,否则我可能一不小心就把你的秘密公告天下了。”
宇文风淡淡一笑,慵懒地丢下三个字:“你试试。”
其实在他听到宇文缌等人的声音的时候,他确实担心云汐把他会武功的事情说出去,可是经过刚才的事情,他有足够的信心,她的心还是在他这边的。
云汐忽然呵呵一笑,一步三摇地走到宇文风面前,勾起他的脖子,魅眼如丝,故意说道:“太子爷是不是很想要云汐啊?否则刚才怎么像发情的野猫似的,如果你实在忍不住,跟我说两句好话,我会考虑答应的。”
宇文风扬眼回以一笑,她以为这样挤兑他两句,他就不好意思下手了吗?他慢慢低头向她的樱唇靠近,云汐的眼神,果然开始不淡定了。
宇文风扭开头,无端地觉得有些心烦,这丫头为什么要排斥他?他冷冷地说:“你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妖媚惑主了?太高抬自己了。”
云汐想回嘴说两句,可又怕当真激怒了宇文风,如果他不管不顾,非得要了她,她只好一头撞死了……
宇文风看了她一眼说道:“本太子今日来找你,只因你犯了大错,应该得个教训。”
云汐睁大眼睛,诧异地问:“我犯什么错了?你倒是说来听听!”
宇文风很无语,她是他的女人,在营帐里和傅宏云单独见面,还吃他送的苹果!步云汐到底知不知道“名节”和“妇德”这两个词该怎么写!
可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冷冷地说:“明日父皇要让各位皇子和王室宗亲赛马,本太子去马厩一看,才发现你给我挑的当真是匹好马。”
云汐tian了tian嘴唇:“有什么问题吗?”
宇文风靠近一步,露出了邪魅的笑:“太子府里有二十几匹马,你偏给我挑来一匹向来跑不动路的,是你眼光当真如此不济,还是有意和本太子过不去?”
云汐呆了半晌:“它跑不动路?别开玩笑了,那可是匹千里马!你狗眼看马低!”
宇文风扬了扬眉毛,退开两步说道:“千里马?那改**骑它日行千里给本太子看看。别说千里,它能跑十里,本太子就向你道歉。”
云汐鼓着眼睛,露出了一丝坏笑:“太子爷说话算话,可不许抵赖,我们走着瞧!”
宇文风离开之后,云汐没有像往常一样洗漱睡觉,而是拎起裙摆,蹑手蹑脚地向马厩走去。
宇文风还没回到自己的营帐,便见斜侧里鬼鬼祟祟的人影一闪,他皱起眉头,那丫头这么晚了,去马厩干什么?
云汐挨匹地找寻,终于找到了她给宇文风挑的那匹马,她眼露微笑,这匹马两眼无光,皮毛黯沉,没精打彩,焉焉耷拉,难怪宇文风觉得它十里都跑不上。
云汐走过去,解开缰绳,将那马牵了出来,小声说道:“你呆在这里很无奈,是不是?”
那马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否听懂了她的话。
云汐笑着抚了抚它的头颈说道:“被一群呆瓜误会的感觉不好吧,这马鞍沉得要死,还有这马蹬,踩着是不是很不舒服?我替你拿掉,好不好?”
那马还是呆呆地看着她,一脸白痴样。
云汐没有气馁,而是飞快地动起手来,将马鞍、马蹬全部卸掉,只留了一个辔头和缰绳,然后飞身跃上马背,笑道:“我们去兜一圈吧,总被困在马厩里,你不闷吗?”
那马步履蹒跚地走了两步,便又停下不动弹了。
宇文风双手叉胸坐在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云汐又是摸马头,又是扯马尾,使劲了浑身解术,那马就是纹丝不动,眼里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
这匹马果真有些古怪……
云汐终于发火了,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怒道:“我还听人家说什么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原来都是瞎掰的!你这小骥既然甘愿一辈子当个废物,就装下去好了。你们家主人能装,马也能装,命中注定,你就该是太子府的马!孬种!”
宇文风很无语,干嘛扯到他身上!
那匹灰不溜秋的马抖了抖鬃毛,看着云汐的眼神,难得地有了一丝火气。
云汐暗暗好笑,终于生气了,真心不容易啊。她指着前面的一棵树说:“我们打个赌,赌你四条腿跑不过我两条腿,如果我跑得比你快,以后就让太子爷把你拖到磨房去和骡子做伴。我看那些不能生育的家伙,和你们很像,你们家太子不能生育,你八成也不行。”
宇文风差点没忍住冲下树去,把这个无法无天的死丫头就地正法了,看他到底能不能生育!
云汐深吸一口气,率先朝树奔了过去,叫道:“开始咯!”
灰不溜秋的马冷眼瞅着云汐跑了一半,终于一声嘶鸣撒开四蹄追了过去,灰影一闪,尘土飞扬。
宇文风眯起眼睛,真是马不可貌相,看来他看马的眼光,比看人差远了。
云汐待见灰马跑到了树下之后,咯咯娇笑一声,掉头往回跑,那马又追了回来,回到马厩,斜着眼瞄向云汐。
云汐抱着马头,用力亲了两下,那马嫌弃地摆摆耳朵,却没有走开。
云汐抚了抚马的鬃毛,柔声说:“我知道你听不懂我说话,只能听得出我说话的语气,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你走吧,如果不想呆在这里,就离开,我还你自由。”
说完,她又吻了吻马头,冲它嫣然一笑,转身离开了。
千里马,不该属于赛马场,它应该是自由的,灵魂的自由加**的自由,才能成为追风的精灵。
云汐原本以为只要她不把灰马拴起来,它便会自行离去,反正宇文风又看不上那匹马,自然也不会费心去找。
所以第二天,当她看到宇文风牵着那匹灰不溜秋的邋遢马出现在赛马场的时候,差点把下巴丢在地上。
第23章 接管海东青
“他……他……他怎么会骑着那匹灰不溜秋的马!”云汐指着宇文风,话都说不利索了。
傅宏云忍不住笑起来:“这不是你给他挑的吗?至于吃惊成这样吗?”
云汐抿紧嘴唇,她昨日明明把灰马放走了,出了什么意外?而且她眼尖地注意到,宇文风胯下的马,并没有马鞍和马蹬。
宇文宾好奇地问:“五哥,你这马……为什么没有马鞍?”
宇文风爽朗地笑了笑:“灰雪吃不得重,所以就不用马鞍马蹬了。”
宇文缌哼了一声:“五哥不是有追风和闪电吗?怎么带了这么个东西来!如果太子府当真找不出良驹,小弟可以给五哥送上几匹。”
宇文风好脾气地说:“追风和闪电那日去九弟那里,山路跑得太多,跑松了马掌,因为时间紧来不及带,所以才带了灰雪来。”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瞅了宇文佟一眼,后者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真是完全不知情。
对于灰雪,宇文家的几位皇子都是看不上眼的,即使是最善良的宇文宾,也只是同情宇文风而已,绝不认为这匹看上去毛色差到极致的废马能有什么能耐。
“当……”总管太监邓公公敲响了锣鼓,十几匹马一齐奔将出去,比赛的规则是跑到远处的旗杆处,然后折回来,先回到起点处者胜。
前半道行程,灰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它只是按步就搬地跟在马群中,处于中上的位置。
傅宏云饶有兴趣地看了云汐一眼:“看不出来,它不不错。”
云汐报以灿烂的笑:“你看不出来的事情,还多着呢。”
最后五十米,灰雪忽然扬了扬头,撒开四蹄,开始加速,跑在最前面的宇文佟原本眼见胜利在望,准备稳稳地拔头筹,没想到就在他以为第一非他莫属的时候,身边忽然闪过一道灰色的闪电,灰雪健步如飞地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似乎还回头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傅宏云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宇文风突如其来的获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宇文敦也甚是诧异,招了招手让宇文风把灰雪牵过去给他看看。
“风儿挑马的眼光,越来越独到了。”宇文敦朝灰雪看了半晌,只能暗暗佩服,反正如果让他挑,他绝不会觉得这匹马有什么特别。
宇文风不卑不亢地低下头说道:“儿臣听人说过挑选斗鸡的法门,那些皮毛光鲜,眼神清亮,脚爪锐利的,是中品,真正的上品,应该懂得收敛锋芒,只在该发力的时候才发力。”
宇文敦朝他看了两秒,笑道:“霸气内敛、韬光养晦,不仅是为鸡为马之道,也是为人之道,太子越发成熟干练,朕心甚慰。”
云汐睁大眼睛看着宇文敦,细细品味他的话,似乎觉得他是另有深意……觉得其实这位皇帝也不算是个昏庸无道之人,只是宠娈童这件事情,做得有些让人难以接受罢了。
宇文风赢了比赛,又得到宇文敦的夸赞,自然是赛场上最风光的人,宇文佟笑嘻嘻地道贺,自愧不如。
云汐皱着眉头,怀疑地看着宇文风问:“你怎么把这灰不溜秋的马弄回来的?”
宇文风温柔地拍了拍马背:“什么叫灰不溜秋的马,它有名字的,叫灰雪。”
还灰雪?云汐彻底无语,他什么时候给它起名字了,昨日明明还满眼讽刺,今日就变成了一脸宠溺,简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宇文风笑而不语,说到看马的眼光,云汐或许比他强些,但说到收服人的本事,她连他的脚后跟都及不上,对马也是一样的。
傅宏云一脸兴奋,咂着嘴说:“你什么时候把那东西变成神驹的?我怎么不知道。”
宇文风没有和他多扯这个问题,而是小声说:“你准备一下,过两日我准备把海东青交给云汐照顾。”
“嗯?”傅宏云扬了扬眉毛:“为什么?”
宇文风若有所思地说:“我们一直是在秘密准备另一份寿礼,给海东青下毒的人并不知情。海东青现在所中的毒,还不足以致命,我想他们一定还会有别的动作,只是那鹰一直在你那里,他们找不到机会下手。”
傅宏云立刻明白了:“你是想故意露个破绽,让他们找到机会?送到云汐那里会不会太明显了?”
宇文风微微一笑:“一会儿你当着云汐的面说海东青不肯吃东西,她一定会把它要走的。”
傅宏云不动声色地垂下双眼,宇文风好像对云汐了如指掌的样子,为什么他听着觉得有点不舒服?
云汐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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