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宇文风抬起头,盯着傅宏云说:“其实我想过,把她给你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嫌隙。可我又有点不甘心,也许在心里深处,我还是觉得你不配跟我抢东西。”
傅宏云皱起眉头,宇文风会说出这种话来,大事不妙,说明真的出大问题了。
果然宇文风停顿了片刻说道:“现在老天惩罚我了,她就是宇文若惜,宇文若鸿让她嫁进太子府,就是为了今日的局面。”
傅宏云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句话背后的深意,他骇然转过头,看着昏迷不醒的云汐,过了半晌,终于问出一句话来:“那你要怎么办?杀了她?”
宇文风沉吟不语,刚才他确实是一时心软收手了,可为什么他也会受内伤?难道是收得太急反震到自己了吗?不像!
情蛊?情蛊!
他曾经听杜紫烟说过,情蛊曾经有个传说,遇到真正的有缘人能够变成锁命蛊,把两个人的命紧紧连在一起,一起生,一起死。
当时杜紫烟只是拿来当作玩笑顺嘴一提,宇文风也从来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可现如今看来,他好像真的遇到了这种千载难逢的缘分,只可惜,是孽缘。
傅宏云沉着声音说:“你怎么会中招的?”
宇文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云汐是我打的,我,大概是自己打的吧。”他伸出手指,从云汐的脸庞上划过,阴沉地说:“如果情蛊变成了锁命蛊,一起生,一起死,是不是意味着她死了,我就得跟着死!”
傅宏云眼前一黑,又差点晕了过去,锁命蛊?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宇文风眉间扬起一抹嘲弄,拍了拍傅宏云的肩膀说:“你把她带走吧,走得远远的,山雨欲来,我要好好想想对策,你别掺合进来,免无辜跟着受牵连。”
傅宏云握紧拳头,沉默了半晌说道:“宇文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消沉了!就算她是你侄女,又如何?这件事瞒了这么久没人知道,你又怎知一定会被人知道?宇文若鸿还没发难呢,你就自乱阵脚了!就算你们真的中了什么该死的锁命蛊,我们也可以去找大蛊师,不见得就没有一点转还的余地,先解了蛊什么都好说!”
宇文风目光如电,在傅宏云脸上扫过,好一句“先解了蛊什么都好说。”傅宏云是在暗示他,解了蛊之后,杀了云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吗?原来他虽然喜欢云汐,可是真正发生问题的时候,他还是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边的。
傅宏云确实是存心让宇文风误会,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宇文风在刚才最冲动的时候都没有杀云汐,以后就更下不了手了,否则依宇文风的功力,怎么可能一掌下去云汐还有命在?这两个人他都要保!
傅宏云将一瓶伤药塞在宇文风手上,他相信宇文风缓过劲来自己能处理好。
宇文风拿起一颗药丸,塞进了自己嘴里,然后又喂云汐吃了一颗,她脸色苍白,脖子上还有自己昨夜烙下的印迹。他忽然冒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如果她不是他侄女,该多好!
忽然,身上传来一阵剧烈的麻痛,宇文风再次如遭电击,这是?情蛊发作了?中情蛊的人明明是云汐,为什么会在他身上发作!
第37章 滚到地上去(加更)
云汐醒来的时候,宇文风不在营帐里,身上还有一些淡淡的酸痛,加上又挨了他一掌,她很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云汐环抱起双腿,坐在床上,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面对宇文风,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不行,她不能留在这儿,半刻也不行,她披上外袍,跳下床,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便奔了出去。
门口两个带着刀的侍卫见她披头散发地跑出去,拦在了门口:“云汐姑娘,太子爷交待了,让您呆在营帐里等他回来。”
云汐哼了一声:“你们告诉太子,我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两名侍卫如同两截木头一样杵着,没有一丝一毫退让之意。
云汐甚是恼火,挥掌便往他们身上招呼过去。
那两名侍卫是傅宏云精心挑选的高手,云汐就算完好无损,也绝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现在她还受了重伤!好在那两名侍卫无意伤她,只是不让她出去而已。
三十余招之后,云汐渐感体力不支,并且终于不甘心地意识到自己绝不是这两个家伙的对手。她很想对他们怒吼,说自己是宇文若惜,说宇文风是禽兽,可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只能闷闷地回到屋里,在肚子里咒骂那个毁了她清白的畜生!
云汐越想越委屈,眨眨眼睛落下两行眼泪,她在青楼里呆了两个月,都没有**于人,她始终守着自己的坚持,没想到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早知道她的第一次是和宇文风,她宁可随便找个男人给了。
宇文风直到很晚还没有回来,云汐无处可去,心烦意乱,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咧咧地躺在他床上睡觉,反正她已经失去了一切,还怕什么。
宇文风直到三更天才回到营帐,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只是他不愿意回来面对这个不知该如何面对的麻烦罢了。
没想到一进门,便看到了云汐在床上酣睡的画面。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是吃什么长大的?现在竟然还睡得着!
他阴森森地走过去,踢了云汐一脚,冷冷地说:“滚到地上去,别脏了本太子的床。”
云汐眨了眨眼睛撑起上身,挑衅地说:“地上很冷,嫌脏你自己睡地上去。”
宇文风知道云汐一向大胆,却着实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他扬了扬眉毛:“宇文若惜,你这是要赖在本太子的床上?”
云汐不动声色地躺了下来,丢给他一个背影,阴沉地说:“是你非要我留在这里的,又不是我自己想留下来。只要你点头,我愿意回自己的营帐去睡,你以为我喜欢看到你吗?睡在你旁边,我一准会做噩梦,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人中,最混蛋的禽兽!”
宇文风怒火中烧,一把将云汐从床上拎了起来:“宇文若惜,是你买通了董祭司,混进太子府,你明知道我们的关系,还要嫁给我,到底谁才是禽兽!”
云汐毫不示弱地说:“我嫁给你是迫不得已的,你答应过我不会碰我,看人家喝醉了酒就趁人之危,你还不承认是你禽兽!”
宇文风把云汐拎到自己身边,贴近她的脸颊,两人的鼻子之间,只有一寸的距离,他眯起眼睛说:“步云汐,不要再惹我,否则我还可以更禽兽。”
云汐这才有了一丝惶恐,咬着嘴唇说:“你还敢**!”
宇文风哼了一声:“要不你试试?”
云汐的脸色有一点苍白,她刚才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躺在他床上,便是吃定了他知道她的身份之后,绝对不会再碰她,没想到宇文风当真如此禽兽,如果他非得要她,她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宇文风见云汐终于安静下来不敢再和他顶嘴,用力推了她一把:“滚到地上去睡!如果你敢离开营帐半步,我立刻取了你的性命。”
云汐气哼哼地瞪着他,终究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敢和他硬碰硬,因为她知道此刻的宇文风,犹如一只危险的云豹,如果她非要激怒他,真的有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宇文风赶走云汐,这才上床睡觉,只丢给她一个枕头,大冬天的,云汐没有被子,只好把披风当被子盖,她蜷紧身子给自己取暖,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来。
她知道宇文风恨她,她又何尝不恨他!说实话他没有杀她真让她觉得奇怪。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要活下去,未来的路她怎么走?没有清白,没有自由,她还剩下什么,又该何去何从?
床上传来一阵不耐烦的翻身声,是宇文风听到她哭了吗?云汐赶紧擦掉眼泪,暗骂自己没用,哭管什么用,就算她哭瞎眼睛,也没有人疼惜,只会让宇文风看笑话!
没有过不去的坎,不就是失了身嘛,不就是**的这个人身份有些特别嘛!当被狗咬了,她不说,他不说,谁会知道!
第二天,宇文风起来的时候,云汐全身缩成了一个球,睡在地上,看得他恍惚中有那么一丁点心疼。
“太子爷,皇上有赏。”营帐外面传来了邓公公的声音。
宇文风立刻踢了云汐一脚:“起来。”
云汐阴沉地张开眼睛,不耐烦地从地上爬起来。宇文风这才掀开帐帘,把邓公公请了进来。
邓公公瞅见云汐披头散发,刚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一个托盘放在桌上,对宇文风说:“今日有人在林子里发现一个蜂窝,巨大无比,便摘了来取蜜献给万岁爷,万岁爷一高兴,便让人将蜂房分成了几分,给几位皇子送上,老奴听说炒着来吃,很是美味。”
宇文风满面春风地在邓公公手中塞了一锭银子,笑道:“有劳公公了。”
“应该的嘛。”邓公公得了好处,笑得宛如鲜花,退了出去。
邓公公才一出门,宇文风立刻沉下了脸,好像云汐欠他钱似的。
云汐扁了扁嘴,懒得搭理他。
宇文风也懒得搭理她,理了理衣袍,走出营帐,临行前还不忘要挟她一句:“不准离开这里。”
云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目光却落在了那个蜂房上,忽然她心念一动,宇文风,我打架虽然打不过你,但要收拾你,也不见得非要靠武功的。
第38章 赏他一头包
云汐自幼在山中与鸟兽为伴,对动物的习惯甚是熟悉,她知道在蜂房底层的一种透明粘液,可以吸引蜜蜂,蜜蜂正是凭借这种气味,才找到回家的路的。
她扬了扬眉毛,从宇文风的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将那东西偷偷涂抹在衣服里,然后晾干了再折起来,放在衣柜的最上端。宇文风一向习惯从上面拿衣服,云汐知道只要把那衣服放在上面,那个懒货明天就一定会把它穿走!
宇文风还是很晚回来,云汐穿着鞋把他床上的每个角落都跟了个遍,还吐了几口唾沫在被子里,然后心满意足地躺到地上睡觉去了。
宇文风回来看到云汐还算识相,以为她终于老实安分了,便没有再为难她,自顾自地上床睡觉。
云汐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太子爷,我很期待看到你明儿晚上满头包回来的情景。
第二天早晨,云汐醒来的时候宇文风已经离开了,她有些头疼,也许是睡在地上着凉的缘故,但她还是撑起身子,跑去打开衣柜,那件被她做手脚的衣服果然不见了,云汐皱着鼻子一笑,好了,这下她算是为自己报仇了。
宇文风走出营帐,在遇到傅宏云的时候淡淡地问道:“春风得意楼里的人,都处理好了吗?”
傅宏云点点头:“已经派人去处理了。”是他建议宇文风把春风得意楼里的人全灭了的,虽然有些残忍,但他必须保证宇文风和云汐的事情,不会泄露出去。
傍晚时分,宇文风没有回营帐,而是独自走进林中,想散散心。宇文敦已经下旨,明日便打道回宫,这是在围场的最后一晚,回想起这一个月来的一幕一幕,宇文风有一种恍在梦中的感觉。
一切的一切,难道当真都是定数?宇文风烦躁地握紧拳头,他现在只想马上回到太子府,然后收拾东西带云汐去找大蛊师,一旦大蛊师拔出云汐体内的情蛊,他就毫不留情地杀了她!
宇文风正在发狠,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嗡嗡的声音……
宇文风回到营帐的时候,完全是火冒三丈的态度,他的额头上有两个包,脸颊上有一个,下巴上有一个,手上有四五个!他不是傻子,蜜蜂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来和他过不去,而且还是那么一大群!
联想到邓公公送来的那个蜂房,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是着了云汐的道!
他冷冷地走进营帐,眼里带着危险的火光,她敢这么捉弄他,他无论如何得让她尝尝厉害,今日他不会轻易放过她,非要她在他面前求饶不可!
云汐安静地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宇文风却不会再被她的乖巧样骗过去了。他掠到她身边,拎起她的领子:“步云汐,起来!”
云汐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的脸上泛着极不正常的深红色,全身的皮肤热得发烫。
宇文风微微皱眉,搭了搭她的脉,她怎么烧成这样了?
“步云汐?云汐?”宇文风拍了拍她的脸。
“冷……好冷。”云汐身上微微发抖,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宇文风拧着眉毛,怎么在地上睡两天就病了,身子也太弱了吧,看来她真是一纸老虎,练的内功半点也不管用,病了活该!他原本想收拾她的,可看到她的样子,他都懒得下手了。
宇文风一边骂,一边将云汐抱到了床上,他暂时还不能让她病死。
“冷,好冷,阿旺……”云汐在昏迷中喃喃低语。
阿旺?宇文风再一次皱紧了眉头,阿旺又是谁!
云汐病得糊里糊涂,她梦到自己很冷,正好身边有一个现成的温暖火炉,她开心地把手伸过去烤火,可那堆火竟然会逃,地不满地哼哼了一声,又追过去,伸手靠近火苗。
宇文风险些把她从床上丢下去,那个死丫头不仅往他身上靠,还把手塞到他衣服里,找死嘛!
他把她推开,没过两秒,她又好死不死地凑过来。
“好冷,别跑……”云汐噘着嘴呼唤那堆逃跑的火苗。
宇文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再这么折腾下去,他们俩都别睡了。他索性翻过身,将云汐拥进怀里,拿被子把两人紧紧地裹起来。
怀里的身体瑟瑟发抖,过了半晌,终于安静下来,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云汐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她的脑袋枕在一个宽厚的肩膀上,一双大手环抱着她的腰,她顿时一声怪叫从床上跳起来。
“你……你又占我便宜!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云汐气极败坏地指着宇文风的鼻子。
宇文风简直都不愿意跟她说话了。他冷冷地坐起身子,穿上衣服,然后阴沉地说:“起床收拾东西,一会儿随本太子回府。”
云汐赌气地扭开头,不肯回话。
接着,她觉得呼吸一滞,一件厚厚的狐狸皮大衣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某个不讨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多穿点,免得生病传染给我。”
云汐翻了个白眼,又是狐狸皮?不是答应过她不穿的嘛!
宇文风和云汐坐同一辆车,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冷得像块冰,一路默默无闻地走回太子府,叮咛笑眯眯地迎了出来。
云汐恨乌及屋,连给叮咛都没有好脸色,青着脸走了。
叮咛有些奇怪,困惑地看着宇文风。宇文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看了叮咛一眼说:“看好步云汐,除非我在,否则你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绝不能让她出事。”
叮咛倒抽一口凉气:“太子爷,怎么了?”
宇文风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保护好她就是,过几日,本太子要带她出去一趟。”
叮咛低低地应声,她知道宇文风的规矩,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宇文风刚想走进房间去休息一下,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娇媚的声音:“爷,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梅儿了呢。”
宇文风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