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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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康熙年间-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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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若鹓有些愣神,恍惚想起些野史所说的,德妃偏疼小儿子,认为雍正窃夺了十四阿哥的皇位。是而连雍正封给她的皇太后之位她都不要,更有甚者,说这德妃是雍正所害。

    若鹓不知现下可有这般流言传出,胤禛在夺嫡之路上内心虽强大。可对于德妃与十四阿哥,那是他心底既想亲近又抗拒的一处柔软。记得是在康熙四十二年,十四阿哥初得子嗣,德妃竟喜得将百日酒办在了永和宫。她后来同怀嬴碰面时闲聊此事,怀嬴很是称奇,德妃竟是言语中将十四阿哥的第一子视为自个头一个孙子。那时四贝勒同四福晋还在席上。

    若鹓初闻此事也是难以置信,德妃便是再不喜欢四贝勒,也不至于这般不顾及他的感受,便是连一点面子,也未留给他。若鹓不知德妃是有心,还是一时高兴过了头,说了这样的话,只是她后来见到四贝勒时,却丝毫没从四贝勒那里看到此事对他的影响。

    真的没影响么?

    后来她同四贝勒在一起,她第一年忘记了四贝勒的生辰,第二年便正正经经给他过了一次。他那时虽开心,可微醺之后竟久久不语,四贝勒枕在若鹓腿上,若鹓起初以为他是睡熟了,本想要给他枕块枕头,舒服些睡,可谁知自己一动,他开了口。那些年少时候的不解与酸楚,随着岁月消长已被他按在心底,他虽未明说,言语淡淡间,若鹓反倒更为他心酸。

    若鹓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轻轻哼着小曲儿,不多会,四贝勒就在她怀里呼吸绵长了。若鹓指腹轻轻滑过四贝勒的额际、脸颊,若她能早来这里十五六年,来到他尚未失去他的皇额娘之时,来到他尚未体会到生母的冷落之时,能陪在他身边,不管是他在得意时,还是失意时,他如今,是不是或许就不会有这许多的遗憾与自责?要知道,这世上本就有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本就有许多没有缘由的喜欢与厌恶,那不是他的错。

    “格格。”一旁良辰有些怯怯地唤了一声,“格格,您怎么哭了?”

    “嗯?”若鹓望向良辰,抬手摸了摸脸颊,竟真的入手一片湿凉,“没什么,和齐叔说,我要进宫。”

    良辰应下。

    好在胤禛给她的牌子很是管用,这般国丧之时,她仍可自由入宫。不晓得如今养心殿是个什么情境,若鹓先行到了凤音阁。留守在阁中的宫人内侍已得了信,待若鹓一到,便先行服侍若鹓着了丧服。

    “良辰,去落颜格格那报个信。”若鹓吩咐了一声。

    这边良辰才出门,陈辽过来递信。陈辽是高无庸的徒弟,也是四贝勒府出来的,若鹓先前未曾见过他,还是胤禛登基后,她才知晓有这么个人。

    “启禀格格,师傅让奴才给格格带个话儿,眼下宫中事务繁杂,格格最好待在凤音阁中,以免受牵连。”

    若鹓挑眉,高无庸素来行事谨慎,言语仔细,如今他竟把话说得这样严重,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胤禛的意思?难道说,除了太后崩逝一事,还有旁的事牵连在里头?若鹓虽疑惑,却并未派人去查探,高无庸带了这样的意思给她,她若还有什么动作,未免太不安生了些。只是她有些担心胤禛,不知他此刻可还好。

    就在若鹓坐在屋中胡思乱想时,良辰回了来,道是落颜去陪那拉氏了,晚些时候过来。若鹓知道落颜无事便放下些心来,只是还有些不踏实。只是午饭后,一个她没想到的人来到了凤音阁。(。)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惠妃到访() 
“若鹓给惠太妃请安。”若鹓粗粗打量了一眼惠太妃,蹲身行礼。

    来人正是康熙的惠妃,如今晋级为惠太妃的纳喇氏,若鹓行着礼,心肠却已是转了千百回。这惠妃本是大阿哥的生母,又看养了八阿哥,乃是四妃之首,早些年很是春风得意的人儿。虽说色衰而爱弛,但无论是军功等身的大阿哥,还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八爷,都对她尊重有加,孝顺非常,除却没能得到个太后的头衔,她也算是康熙的后妃中归宿不错的一位了。

    只是不知这位平日里深居简出的惠太妃娘娘,今日怎会寻到自己这里来。

    “若鹓格格太客气了,快起来吧。”惠太妃上前一步,将若鹓虚扶起来。

    待二人落座,良辰给若鹓也奉上了一盏茶。

    “老姐妹去了,我这心里头也不大是滋味儿,便到这来叨扰若鹓格格来了,格格可别嫌老太婆烦。”惠太妃轻笑道。

    “太妃说得哪里话,平日里若鹓不敢多去叨扰太妃,如今太妃肯来这凤音阁坐坐,若鹓求之不得呢。”若鹓笑回了一句,又道,“我瞧您气色不错,听闻太妃现今住在廉亲王府中,廉亲王与福晋贴心,想必将太妃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提起廉亲王,惠妃眼中笑意更深了,手执茶盏呷了一口,连连点头道:“胤禩是个好孩子,对我倒很是尽心,蕙情那丫头也每日来陪我说话解闷。只是……”惠太妃意犹未尽,放下茶盏,手抚在膝上来回摩挲着,神情很是喟叹。

    若鹓方才便觉着惠太妃会来这里,想必是有事情要说的,只是她久不关心宫中事,现下惠太妃为何而来,她倒是有些猜不着,或许同八爷有关。

    “太妃可是住得不大如意?”若鹓小心措辞道。

    惠太妃闻言,连连摆手:“如今吃穿用度便是一样都不缺的,又有何不如意的。是胤禩那孩子,他每日来与我请安,我瞧着他颇为辛苦的样子,人也清瘦了许多,想必差事辛劳,他又最是尽职尽责之人,我瞧着实在心疼。”惠太妃长叹了一口气,道,“圣祖爷在时,他身边好歹还有个老九、老十帮衬着,如今他自个一个人,实在是辛苦得很。”

    “廉亲王如今分管宫中诸多事务,想必要比往日忙碌一些,只是九爷同十爷……”若鹓莫名,“他们是去管了旁的事务?”

    “若鹓格格还不知晓?”

    若鹓摇了摇头,脑中却在拼命回忆着雍正元年发生的事情。

    未等若鹓回忆起来,惠太妃幽幽叹了口气,道:“老九被派遣去了西宁,老十护送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的龛座归返喀尔喀,此刻二人都不在京中,便是连老十四,都尚在守陵而不得回,这可真真是……”惠太妃红着眼,似是惊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忙揩了揩泪,慌促道,“瞧我这嘴,到底是人老了,净会说些有的没的,叫若鹓格格看笑话了。”

    若鹓笑摇了摇头,道:“无碍的。”正说着,香今端上来些糕点,若鹓张罗着摆在惠太妃跟前,道,“太妃用些吧,想必这几日少不得在宫中操劳,太妃不要累着自己才是。这牡丹卷里我特意让人加了决明子进去,还有这红枣参茶,也可以养养神。”

    “若鹓格格有心了。”惠太妃拣了几样点心,用了一些,不由赞道,“若说这宫里头的吃食,到底是若鹓格格这里的精致、金贵。想我上次同格格说话儿还是康熙四十四年的时候,一晃这就过去了二十来年了,不由得人不感慨啊!”

    若鹓微微笑了一笑,依稀忆起当年的情境。她入宫已是康熙四十年,那时的惠妃已然不再得宠,常日里安居宫闱,也不刻意到康熙跟前邀宠,是而二人没什么见面的机会,因此对于那次惠妃的到访,若鹓还是有些印象的。说起来,她至今没闹明白惠妃那次是所为何来,难道说当真是闲话家常?

    “若非太妃提醒,若鹓都没察觉竟已是这许久过去,可太妃如今还是当年的模样,叫若鹓羡煞了。”若鹓笑着恭维了一句。

    惠太妃哪里不知,含笑摆手道:“若鹓格格真是取笑老妇了,我如今不过一耳顺之年的老婆子,何谈容颜?”

    若鹓面上倒也无尴尬之色,啜了一口茶,诵道:“‘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先皇赞称太妃娘娘之言,若鹓犹记,尔辈不及。”话落,若鹓微微垂首以示敬意。

    惠太妃有一瞬的怔愣,她已多年未听过这些句子了,熟悉而又带着陌生,彷如久远的记忆被撬开,作古的人同已逝的物事,裹挟而来。

    若鹓见惠太妃有些怔忡失神,也不出声打扰,只在一旁静静抿着茶水。

    好半晌,若鹓杯中的茶水已换过一盏,方闻听惠太妃幽幽叹气,随即起身同若鹓告辞。

    若鹓客气两句,将惠太妃一路送到门口,只是惠太妃却又好似游移不定般立住了。挣扎片刻,惠太妃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同若鹓低语道:“今日方知若鹓格格是灵窍聪慧之人,当年未得与格格结缘实为憾事,也是我这做母妃的未能尽心之故。今时今日虽知事情迟了,总要同格格讲明白,方不负胤禩这孩子孝顺我一遭。”

    “太妃娘娘……”若鹓听了这话有些懵神儿,不由讷讷开口。

    见若鹓神色,惠太妃不由轻叹:“我早知胤禩那孩子中意你,又是带你回府,又是带你去别院,那时你不过小小宫女,我未放在心上。而后你成了格格,我才有几分上心,可笑我那时还一心做着太后的美梦,想要拉拢你,却是为了眩搪贰H粑夷鞘笨衔T儿开口,或许便不是如今的模样了。”

    惠太妃言语轻淡,却是带出了多少旧事,若鹓想到大阿哥,想到煤球,想到娜仁托娅,想到那段时日里八爷同她的疏离。她那时只以为八爷是刻意躲她,如今看来,未必没有惠太妃的刻意为之在里头,只是不知八爷是否有所察觉。

    思及此,若鹓愈加感叹,原来竹箢同八爷的缘分,不止是她在“破坏”,惠太妃也是出了力的,那么其他人呢?不知怎的,若鹓对八爷的内疚被惠太妃这样一挑起,愈发不可收拾。(。)

第一百四十七章 求情求全() 
惠太妃一走,若鹓偏头问一旁的良辰:“方才惠太妃说得可都是真的?”

    “格格您是指……”良辰见若鹓脸色不大好,恭着身小心翼翼道。

    “九爷、十爷皆被派遣出京,十四爷则在看守皇陵?”

    良辰迟疑了片刻,应道:“是。”

    若鹓胸口仿佛被撞击了一下,这么快便是要开始了么?她早知雍正登基后极力打压八爷党,也知不论今日上位者是哪一个,都会这么做,只是她做鸵鸟做得太久,当这一刻真的到来,她仍是觉得万分难受。

    她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可却不得不认同,胤禛的做法在政治层面来讲,并没有问题。可她若要因此什么都不做,她却又无法说服自己。

    “月琴,把从皇上登基以来,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之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与我听,一件都不许落下。”

    “是。”

    也不知那日是说了多久,直到落颜过来,若鹓才算作罢。二人有日子未见,若鹓便将落颜留在了凤音阁安置。

    等到咱们四爷好容易空出些时间,到了凤音阁外,便是碰到了这么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竟是连若鹓的面儿也没见着。

    一连七天被拒之门外,胤禛再怎么没往心里去,也是琢磨出点味儿来了。

    这日若鹓被落颜拉着说了好久的话,都快丑时了,落颜才肯放过她。

    说起来,她也有许多话想问问落颜,想问问她这些年可还好,即便被这样宠着,她心里所认为的阿玛毕竟是太子,太子遭罪,她可有因此难过或是被谁刁难过?四爷登基,她可有因此记恨她的“四叔”,记恨她的“四叔”取代了她的“阿玛”,那声“皇阿玛”叫得可还情愿?也想问问如今她这废太子女儿的身份可有让她觉得尴尬?她想问落颜的太多太多,可数度张口,却怎么也问不出来,落颜她太聪慧了,若鹓生怕自己一个措辞不妥,便会让落颜胡思乱想些什么,便也只得作罢。

    迷迷糊糊睡下,若鹓只觉那枕头那棉被都分外惹人爱,若让她这辈子都不松手,她也是肯的。只是睡得正香甜,不知有什么蚊虫在骚扰她,竟是将她生生从睡梦中吵醒。

    若鹓起先还扭躲着,见是躲不开,便极为不情愿地将眼睛撑开了一道缝,虽昏暗,入眼的明黄色还是让她察觉出了不对劲。

    “你……唔……”才要开口,胤禛已先一步欺身上来,将若鹓吻了个结结实实。

    好半晌,胤禛才松了口,低哑着声道:“醒了?”

    他这样作怪,叫她如何不醒?若鹓拍开了钻进她衣襟中的手,对于被打扰好梦一事很是不满:“这个时辰了,扰人清梦实在叫人恼火,即便你是皇上,也要说出个缘由来,否则我可是饶不过你的。”

    对于若鹓板着的小脸,胤禛很是不以为意,一面仍旧揩着油,一面道:“在外头待野了,如今回了宫都不知来找我了?”

    若鹓转了个身,双手抵在胤禛的胸口,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刚进宫时,难道不是你让高公公来传唤,叫我在凤音阁中老实待着?自个说的话,莫不是如今全忘了?”

    闻言,胤禛倒是低低笑了起来:“怎么?恼了我了?当日宫中杂乱,本也是不想烦扰到你。只是我虽这般嘱咐,也只是让你少外出走动,又何时让你紧闭宫门,连我都给关在外头了?”胤禛说着,在若鹓身上掐了一把。

    若鹓低呼了一声,扭头道:“大晚上的我懒得同你理论,明日睡饱了再说。”忽又想到什么,道,“你把我弄到养心殿来,明日落颜醒了见不着我,到处找我可怎么办?”

    “良辰会同她说的。”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胤禛又偷了个吻。

    若鹓捶了他一下,撇撇嘴:“当皇上也没个当皇上的样子,这样半夜掳人的事情都会做了,赶明儿你还要学些什么?”

    胤禛大笑着将若鹓又搂了搂紧,贴在若鹓耳畔,道:“若非你连日里不肯理人,我又何须这般连皇帝的面子都赔进去地偷人?”

    若鹓白了胤禛一眼,突然有些沉默。

    “怎么了?我瞧着你这几日的样子,不单单是因着我嘱咐你那几句话同我置气。”胤禛捏着若鹓的下巴,小声耳语。

    “没什么,只是心里头有些个烦闷。”若鹓拨弄着胤禛衣领口的几颗盘扣,垂着眼答道。

    胤禛静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你虽出自储秀宫,往日里又同十弟、十四弟交好,只是……”

    “你知道了?”若鹓话才问出口,旋即便觉多此一问,她身边除了花舒与康熙留给她的人,其余都是他的人,况且她当时询问八爷等人之事时,并未特意避开谁,他知道了也是寻常。

    “若鹓……”胤禛才唤了一声,若鹓突然紧紧搂住胤禛的脖颈,脸埋在他肩头,闷声道:“不用同我说,我只是、我只是心里有些难过。”

    胤禛顺着若鹓的背,声音听起来竟满满是温柔:“怎样能让你好受些?”

    若鹓退开些,小声道:“八爷……”

    “若鹓,事关老八他们几个的,我不能答应你。”胤禛的声音仍旧轻柔,目光中却显示着他在此事上的不肯让步。

    若鹓咬了咬唇,道:“皇太后崩逝,可否让恂郡王赶来见他额娘最后一面?”见胤禛要开口说什么,若鹓忙又道,“只悄悄见一眼也好,求求你。”

    胤禛张了张口,到底叹了口气,将若鹓搂入怀里,轻声道:“睡吧。”

    若鹓不知他这是应下了还是拒绝了,却也没再开口。

    两日后,陈辽接若鹓到了宫门口,神神秘秘的样子,若鹓有些莫名其妙,有心询问,陈辽却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忽的想到什么,若鹓一惊,随即便再也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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