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刚毅的风骨,整个人英姿飒爽。若万千之美,集于春夏的花朵,那她还是喜欢对方英俊成松,立在风雪里,承载雪落。
妖孽倾城,多少人竞折腰。可是,不也有神圣威仪,不容侵犯吗?男子之美,就要美成一个男子该有的样儿,站姿笔挺,而不是腻歪在世人的怀中,千娇百媚。
于是,月蔷薇承认邪尊很俊美,俊美之中,还有些许媚人,只可惜,不是她的菜,少了阳刚之气,仿佛把月蔷薇心中最几本的设防给雷了。
可是,正当月蔷薇思绪飞然,宛若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邪尊微微一笑,手一拉,就把月蔷薇拉进自己的身边,他一手握住月蔷薇的手,另一只手,搭在月蔷薇的腰间,说:“就这么办吧。你与我舞一曲。”末了,又来一具激将法般的戏谑:“你可别说连这舞你都不会跳。”
“怎么可能我不会跳,跳就跳。”月蔷薇眉毛一扬。哼,且让自己招架这个抵死都不肯承认自己是邪尊的魔。她害怕他半路杀人吗?笑话。
曲,在时间里飞转。它有一道光,光是旋转的舞。不相识的人,不相识的魔族,全都是旋转在舞中的陌生者,有着既定的礼貌,但亲切却无法入心。这需要时间去消除设于人心的防备。
舞曲中,那些舞蹈翩翩的人们,是否只是一心一意的舞蹈,而不去权衡些什么呢?
逸风,呆立在一边。此时,他还是一个全身金属的机器人模样,所以,没有人请他跳舞。不过这样也好,他没有跳舞的兴致。他的心中,盛满整个小沅,可是,小沅到底在哪儿?她真的要变成骨奴吗?
这太可怕了!骨奴没有思维,没有记忆,没有未来,不念过去。那是一个连血肉都没有的奴隶,只会服从命令。更糟的是,骨奴只有三年期限。用完了,三年之后的骨奴,就成为一滩废骨,在时间里化为尘埃。到那时,是谁都无法复活她了!
可是,现在他却在做什么?在一个舞会里发呆吗?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思及此,逸风紧紧地握住十指。他是一台机器,感觉不到十指陷于皮肉的痛。不,他没皮没肉,他只有金属,不会流血般的硬朗。
素琉璃向他走了过来。他定定地看着逸风,找一个似是而非的开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问月蔷薇。”逸风转过脸去。语言陌生得连自己都心慌。
“那你还能恢复成原样吗?”素琉璃又问。
“这与你有何相干?”是啊,何必如此假惺惺呢?这样所谓的关切,倒像是在看人笑话。
“我是你兄长,过问一下你的状况很应该吧?”盯着眼前这个满身金属,只有一丝语气像自己亲弟弟的人,素琉璃不知为何,凭空升起一丝愤怒:“我是在好心,我这是在关心你。”
“少一幅假惺惺的样子!”逸风生气了:“你除了关心自己之外,你还会关心其他人吗?你和那个妖冶的绿妃一个样,为了财富有什么不能做?皇上命你与我一同守护小沅公主,你也知道小沅倾心于你,可你呢,竟然不相信她!”
望着眼前这个所谓的风度翩翩的“君子”,逸风嘴一弯,冷笑道:“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是血肉之躯,而我是金属之身,我身上没有流淌着和你一样的血!我们没关联!连血亲都算不上了!哈哈!”
“啪”地一下,素琉璃奋力给了逸风一巴掌。虽然,逸风那金属脑壳也不会感到疼了。
“你打我?”逸风怒了:“你凭什么打我?你配打我吗!”
素琉璃盯着逸风,心口起伏。他怎么就不懂他呢?他知道什么呀!他自作聪明地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是那样粗鄙、可恶,可是,他知道些什么?!他懂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吗?!
“逸风,你听好了。事情没你想得那样不堪、下作。”深呼吸一口气,素琉璃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平淡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也会认同我。你是我的弟弟,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敌人,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哼,就凭你?”逸风冷哼。
“听着,素逸风,我不想和你吵架。”叹口气,摇着头,素琉璃看了看逸风,转身离去。
第35章 鸿门宴,阴谋篇()
素逸风,呵呵,对方叫自己素逸风。时间很久了,他只称呼自己逸风,别人也称自己逸风,他都快忘记自己姓素了。他是那么不想让自己姓素,只因他有一个令他失望的兄长。
在时间里盛放的情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它最初是迫着自己追逐一束近在眼前的光,而后,有什么在时间里悄悄改变,他直接跃过这束光,有了属于自己的星辰,以及在自己世界里绽放的花园,把他兄长这束光,远远搁在时间另一端。
而这,大概就是人生吧。时间里,每个人都在变。他的兄长在变,而他,自己也在变,变得和“血亲”二字疏离。
一个侍从,从逸风的身边走过,手上,有一个托盘,托盘上有酒。逸风上前拿了一杯酒,那透明的玻璃杯在灯光里闪烁成耀眼的水晶似的。
忽然,想到自己变成了一个机器人,也用不到吃穿住行了,逸风的手僵持在空中。侍从走远,他的酒杯回不到从前。
也罢,无需借酒消愁,正如一个人熬夜,不一定非要依赖咖啡。
逸风轻笑,把酒倒在身旁的花瓶中。舞池里,人们的目光向来注视着飞扬的光彩,不会看见自己微弱的小动作的。
可是,这一幕让月蔷薇看到了,她想,他到底是悲伤的。一切的发展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奇异的怪圈,你仿若走近无人识别的怪圈,一切轨迹,都和之前不同了。
是啊,他们进入一座城,走近一片舞,却是基本上在浪费时间,小沅的下落是个谜。可是,自己的那个仪器是1。0试用版本,只能看到这么多。如果这里有网路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升级成2。0版本,到时肯定能够找到小沅的埋骨之处,并让绿妃她们说不出话来!
“你在想什么呢?”望着思维在异世里飞的月蔷薇,邪尊问道。这个女子很怪异,不好好跳舞,思绪走在另一条隐蔽的路。
“你明明是邪尊,怎么非说自己是沙罕王子?”月蔷薇盯着眼前这个和自己跳舞的人。
“这个,说我是沙罕,也不无道理。”邪尊戏谑一笑,看来,她也未必知道一切。她怎会知道,某一年的沙国,在着异世里成为了魔族的敌人,城堡的盟友。而后,当年的沙罕国王披荆斩棘,出征魔国。
那一个雨夜,他潜进沙国大殿,将还是孩童的沙罕王子一口吞下!之后,吃了沙罕王子的邪尊,取而代之,化为了沙罕王子的样子。
那一个雨夜,众人只是听到沙罕王子哭叫的声音,赶过来时,已看到沙罕王子摔倒的假象。侍女只是哄着在雨里哭泣的沙罕王子,却不知道,怀中所抱着的,已经是另一个魔了。
之后,外表是沙罕王子,骨子里实为邪尊的他,开始渗透了整个沙国。他到处害人,到处勾人,连国王新纳的妃子都不放过。
理所当然,他把沙国国王气倒了。现在,此国王正半身不遂地躺在床上。而他,现在打理沙国公务,表面上与各国抗击魔族,实为为魔族效力。
不过,这些怕是月蔷薇都不知道。时间久了,他也以为自己就是沙罕王子,长得一如沙罕国的人们一样呢。
可是,这个月蔷薇,竟然能够穿透沙罕王子容貌的表象,看到自己隐藏于皮囊深处的灵魂!亦或是--真实面目!
她竟然认出了在死亡沙漠与自己决战的真身!可是,他的真面目与这沙罕王子,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啊!她,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这也许是月蔷薇来自不同的时空,人体组织也与这异世的人或魔族有所不同。别人悉心布置的谜瘴,可能对方很容易就瞧出端倪。这正如困扰一个人很久的难题,在另一个人看来,或许是小菜一碟的事。
于是,正当所有人眼中,邪尊就是沙罕王子的模样,可月蔷薇,偏就有一副天然的火眼金睛,能看到隐藏于外表之下的真实。于是,无独有偶,当她像孙悟空那样,对眼前之人大喊:“妖精!哪里跑!”时,众人却说:“那分明是一个女施主……”
既然邪尊有意避开话题,那么,问是问不出来了,只有设计让对方露出破绽。然而,现在也不能把重心放在邪尊这块了,因为,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小沅。而邪尊,怕是诛魔计划里的长久关节。
“你来自何方?”邪尊问道。他本是随意而问,对眼前这个月蔷薇好奇,因为她有迥异于世人的风格。可是,这样的问话,对月蔷薇而言,却是有一种套取个人信息之感。
月蔷薇不语。自己的事还是少让人知道。更何况,对方也算是自己的敌人。如果自己的时空车毫无下落,回不去的自己,怕是要有和魔族对决的那一天。这诛魔的历程,是会将自己牢牢卷进去的。
舞曲,还在转,还在转。那些衅绊,针对,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然而,谁能说这错觉是不真实的呢?
月蔷薇看到远处的绿妃已经和姗娜、瑟妮聚在一起了。这三人仿佛在开会,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是,月蔷薇现在被邪尊绊着,过不去,月蔷薇忽然想到,或许,这就是邪尊的目的吧!他缠住自己,却让与他同行的那个妖女去和别人定计划!
他想干什么?与绿妃她们联手除掉自己这个眼中钉?不仅如此,也把本地的骑士逸风给除掉?哼,想得太美了!
“抱歉,我有点累,失陪了。”月蔷薇目色一凛,从邪尊的身边脱身,仿佛急流勇退。这让邪尊感到奇怪。这个人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变脸了?
他并非很懂月蔷薇的心思。他只是觉得月蔷薇奇特,请月蔷薇跳支舞罢了,也不过就是跳舞啊。然而,倒也是,他和她的立场本就是对立的,而此刻,他只是以沙罕王子的身份,在众人眼前活动。但是月蔷薇已经看出自己是邪尊了。
月蔷薇走到阳台上,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在手环上端,开启了一个口子。从口子里,伸出两段天线。月蔷薇把耳机戴上,开始在手环处调频。
一阵沙沙声过后,绿妃、瑟妮和姗娜三人的对话清晰而出。
“看来,来了一个劲敌,不好对付啊。”似乎是绿妃的声音。
“是啊,此人不除不行了。”又一个声音,声音陌生,应该是刚才扮演黑天鹅的瑟妮。
第36章 过渡篇,恢复人身()
对话,如流水般,从时间里穿了过去。那些宫妃们的计谋,毫不设防,被月蔷薇捕获。对于绝境与危难,月蔷薇并不陌生。自从她来到了这个异世,危险,就如尖刀,悬在自己的心脏上方,一落,扎在心上,仿佛给命运立了一块深深的碑。
各种置人于死地的方法,如鱼儿般在话语中穿梭。下毒是必不可少的,但找个莫须有的借口,这也很常用。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为究竟采用何种方法而大肆争论,但是,那些危言,还是被音乐给盖住,众人听不到。
邪尊在找月蔷薇。此时,月蔷薇就像异世童话里的灰姑娘,从舞会中消失。他刚才明明看到月蔷薇向阳台走去,但是,现在怎么看不到了呢?她去哪儿了?哦,她并不完全是灰姑娘,她从未对一则逆境留下高跟鞋。
月蔷薇无需再听下去,总之,那些计谋都被众多人用坏了,不值一提。她现在想做的是赶紧找到逸风,然后,用尽全力,在城堡里搜寻小沅的下落。小沅一定是如风筝般,被风吹到什么地方,但是,那另一端的线,却依旧还在。
逸风也在找月蔷薇。这场舞会实在没意思,他不想再继续无所事事。更何况,他与他的兄长有了一场很不愉快的谈话,看到素琉璃的身影,他就觉得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这里的人们怎么了?一场某名的舞会,在男女主角都缺失或改变的情况下,他们自己怎么能舞得那么尽兴?
果真,没有自己什么事的时候,就连旁观,都成了一种风情吗?
他在万千旋舞中找月蔷薇,就像在万千尘埃中找寻一颗润白的珍珠。又或者,也不必找月蔷薇了,他直接会高塔等她就是。
然而,月蔷薇却是不知何时,从他的思绪中忽然出现,一切毫无防备着,仿佛一抹亮光从深暗的幕布中一跃而出!
这种冷不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把逸风给略吓了一跳。有时候,人吓人会吓死人,这是真的。他到底,灵魂里是一个异世之人,而非毫无情感,只要程序的机器人。
“月蔷薇,你来的正好。”逸风随月蔷薇悄悄“撤离”舞池:“我要和你谈谈,你看你什么时候把我恢复原样?”
“我会的。”剪短的一句回复,声音是一枚小小的石子,落入细碎的脚步声中,步履是奔腾的小溪流。
“逸风,我们有危险了。”一边向高塔奔跑,月蔷薇一边告诉逸风:“刚才,绿妃和姗娜等人在密谋如何杀死我们。她们初步定于深夜突袭,亦或是明早的早餐里下毒。”
“事情到了这么快的地步了吗?”逸风大惊。
月蔷薇觉得可笑。如果要除掉她,而且还是秘密的。那么,又何必来一场毫无必要,却又浪费时间和金钱的舞宴呢?直接邀请她吃最后的晚餐,给饭菜和饮料里下毒不就成了?
但也许,什么都是要一步一步来的吧。有些人,在时间里,牌坊和婊·子都是要的。而像一只小猫戏弄一只老鼠,总要玩够了,再将之一口吞下的,不是吗?
……
脚步,在寂静的长廊里飞。当时光穿不透黑夜,那道镶满玻璃窗的长廊,就像是一道伸在地宫的墓道,凄凄然,无声。脚步声,像一个不离不弃,却又拿着匕首在自己身后追逐的幽魂。声音越清,心越慌乱。
好不容易,来到了高塔。月蔷薇想也不想就飞身而跃。
她急切地打开门,一看,还好,她的书包还在原处放着,原封不动。她奔到书包旁,一把打开书包,太好了,绿妃的人马没有来搜塔,也没有动过她的书包!
她匆匆在书包里翻找,终于,她找出了当初封印逸风身躯的盒子。她再翻了翻,找出了一个之前逸风看到像ipad大小的神秘物。
“说真的,我也不确信是否应该助你恢复原形。因为,至少这样的你,是百毒不侵的。顶多,自你喉间,能够模拟出血。”月蔷薇说道。
“赶紧给我恢复原样吧!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我自己都陌生。若不能活出一个真我,我又何必在这异世大陆里活着!”逸风略微生气地答复。
他不相信月蔷薇连这个道理也不懂。若他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若软之人,他又何至于与自己的兄长决裂?他活着,是为了承诺和守护,也为了逐梦。他不够完美,不够优秀,但即使如此,他就是他!而他,也要之前那个他!
月蔷薇把几个触盘接到逸风的机器人身躯上。只见她在那个方形物上敲敲打打:“系统,初始化!”
瞬间,逸风仿佛意识有点森森然,模模糊糊,但却又被什么拽住。
思维的流淌里,逸风觉得自己是一道小溪,接着,变成了瀑布。他从顶端一跃而下,周围,有了幽幽的亮光!这亮光,仿佛将自己的心智掏空,他仿佛在宇宙里飞,飘飘然,又成了河岸上的雾!
“好难受!”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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