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人趴在小姐的床上,属下便上前与之打斗,那人却趁机跑出,待属下找到东西再追去时,却已不见了那人踪影。”
上官梦闻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红色瓷瓶,闻着瓶子上留下的淡淡清香,问道:“那你可知这里面的是什么?”
云影闻言微微点头,道:“若是属下没有猜错,这应该是苗疆国如今正在盛行的蚀心蛊。苗疆国盛产蛊毒,民间的蛊毒没有过多的器皿区分,但是那些官员和苗疆国宫廷内部却不同。他们都会用不同的颜色和不同的器皿材质来区分不同的蛊毒,宫廷内部和皇亲贵族所用器皿都较为高档,一般的官员只能用一些寻常的器皿来饲养蛊毒,例如小姐手中拿的那样。而红色则是代表着最是恶毒的蛊毒,其余的还有绿色和黄色,绿色一般装的是可以用来疗伤的蛊毒,黄色的则是苗疆国用来在床笫间助兴的蛊毒。其余还有其他颜色,各自都有各自的用途。”
若是云初此时在此,听到云影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时,一定会惊异的眼珠子都能蹦出来。
可是上官梦不是云初,她听完云影的话后,点了点头,“那这个蛊是怎么进入到人体内的呢?”
“这个蛊不像其他的蛊那样需要直接饮入或是在身体有伤口时混着血液进入人体,它是只要可以接触到人的皮肤,便可以自行寻找入口,钻入身体内。而且这个蛊还有一个特性就是只对女人有作用,因为它最容易从女子的下体内钻入,进入到人体之后便会见什么腐蚀掉什么,直至到达心脏的地方,便会将整颗心都腐蚀掉,整个过程都是十分痛苦的,中了此蛊的人一般药石无医。而且这个蛊见效也是十分的快,一般不超过三个时辰,人就会极其痛苦的死去。故而苗疆国便一直用此蛊来惩罚那些出轨的女人,或者是上层人士来虐待女性。”
上官梦闻言双手紧紧的握住瓷瓶,闭起眼睛,片刻后便调整了呼吸,向云影道谢,“今日真是多谢你了。”
“小姐不必多言,将军将属下留下便是要属下好好的协助小姐。若是无事,属下告退。”云影便行了一礼一个转身便又不见踪影。
慧心扶起上官梦,语气带着愤怒道:“小姐,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
上官梦却是无所谓的笑道:“既然都送上这般大的礼来,咱们当然要礼尚往来嘛!”
依依带着斗篷脚步急切的向蒋航的院落走去,看到院中并没有其他人时,才放松了神经,蹑手蹑脚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刚关上门舒了口气,屋中的烛火却突然的亮了起来,依依看着躺在软榻上的人后,吓得面色一白,瘫坐在地上。
第八十五章()
… …
“啊!死人啦!”
蒋府在一阵惊恐的叫声中打破了往日的平静。
上官梦却是在慧心的呼唤声醒来,听闻这件事之后,也是一阵惊讶,忙起身穿好衣服,出门时却见院中多了打扫的下人,兰心轻声解释道:“小姐,这些都是夫人昨日吩咐下来的。”
上官梦闻言点了点头,带着两人急急的向蒋氏的院落走去。
刚到时便见蒋氏面色带着些许着急的出门,身后跟着徐妈妈和几个不认识的下人。
看见上官梦后,带着些许责怪道:“天还没有亮,你怎么起来了?这些事情娘去解决就好了。”
“没事的,娘,府中这么多事,梦儿能帮上一点是一点。”上官梦上前跟在蒋氏身后轻声的说道。
蒋氏闻言想了想,没有再拒绝,便领着上官梦向事发地而去。
此时蒋航的院落又是或明或暗的挤着下人,有些人看见蒋氏到来之后,想到昨日蒋氏的雷霆手段,忙灰溜溜的走开,回到自己的岗位。而还有那些没有眼色的人还想要偷偷的留下来看热闹,蒋氏看了看那些暗处的人,对徐妈妈使了个眼色。徐妈妈会意站了出来,眼睛严厉的扫了几个地方,缓缓的开口,“大清早便不在自己的地方好好呆着,是想要夫人将你们一个个都赶出去吗?”
那些被徐妈妈余光扫的人都心知今天不能再呆在这看热闹了,又不想真正的被辞退掉,于是,纷纷离开,
蒋氏这才带着上官梦等人向依依的房间而去。
此时的房门大开着,屋中已经站了不少人,连云娘都扶着丫鬟站在屋中的屏风处,面上用手绢遮掩着,嘴中哀切切的说着:“妹妹你死的好惨啊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啊!”眼睛深处却带着幸灾乐祸。
床边却呆呆的跪着一个丫鬟样的人,眼中不断的流着泪,嘴中喃喃着,却让人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床上躺着依依单薄的身子,此时她面朝外边,眼中带着绝望的死灰色,眼角恐怖的流着两道血泪。
蒋航此时木木的坐在床前,满脸都是悲伤的神情,眼睛死死的盯着床上的依依。
蒋氏和上官梦进屋之后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情形。上官梦看见依依死时的状态,心中涌上一阵怜惜之情。
“这是怎么回事?依依姨娘到底是怎么了?”蒋氏出声问着情况。
屋中之人似此时才看见蒋氏和上官梦般,纷纷向蒋氏的方向看去,地上的丫鬟在看到上官梦之后身子带着畏惧的向后缓慢移动着。
床上的蒋航注意到那丫鬟的动嘴,嘴中带着严厉道:“小姐面前,你乱动什么?红苕,你是怎么学规矩的?”
红苕听到蒋航的呵斥声,忙吓得不敢再动,看向蒋氏和上官梦的方向时,面上依旧带着恐惧。
蒋航的怒斥声使得屋中的人都注意到红苕的动静,当看到红苕面上的恐惧时,云娘忙落井下石的开口,“红苕,你这丫鬟是怎么了?平时见你在依依妹妹身边伺候时还挺知礼的,今个怎么能这般直勾勾的盯着小姐和小小姐的地方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姐和小小姐的和依依妹妹的死有关呢!”言罢便在手绢的遮掩下吃吃笑开。
“闭嘴!看来昨日的掌脸还没有让你学到教训。”蒋氏威开口。
云娘立刻止住了笑,看向蒋氏的眼却带着隐隐的凶狠。
蒋氏不再注意云娘,除了暗暗观察床上依依的死状,又分神看着地上跪坐的红苕,开口问道:“你就是姨娘身边的伺候丫鬟,红苕?”
红苕却如失心疯般跪在地上朝上官梦的方向叩头求饶道:“小小姐,奴婢什么都没看见。求小小姐放过奴婢吧!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此言一出,整间房间都寂静了下来,每个人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上官梦闻言却是冷冷一笑,看了看床前坐着的蒋航,心中冷笑,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只是不待上官梦开口,蒋航却开口止住红苕的话,“住嘴!小小姐是我的外甥女,怎么可能会亲手杀了依依,那可是她的长辈。再胡言乱语小心少爷我把你拉出去乱棍打死!”
蒋航袒护上官梦的话让屋中的云娘着实惊异了一番,上官梦却没有丝毫动容。
蒋氏听到两人的话并没有扭头看上官梦,而是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红苕。嘴中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道:“好个丫鬟,既然你这般肯定小小姐是凶手,可有什么证据?”
红苕闻言低下的身子一抖,颤巍巍的说:“奴婢没有证据,但是,姨娘昨晚出去的时候告诉过奴婢,说是要去见小小姐,并叫奴婢早点休息,不必等她。可是,谁知早上醒来便看见姨娘这般惨状,早知如此,奴婢昨晚就是死也要陪你姨娘一起去的啊!”
蒋氏听到红苕的话,胸腔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上官梦此时伸手握了握蒋氏的手,微笑道:“娘,这件事情和梦儿有关,就让梦儿来问吧!”
蒋氏关心的看了看上官梦,只见她脸上带着自信,不再说什么,拍了拍上官梦的手,便由徐妈妈扶到一边坐下。
上官梦缓缓上前,仔细的看了看依依的死状,蒋航在一旁看着上官梦的笃定的脸,心中却不以为然。
之后,上官梦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红苕道:“红苕,出了你自己,还有别的人可以作证吗?”
红苕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奴婢,奴婢不知。只是,姨娘出去是已经门禁,想必守门的人应该知道姨娘的出入时间。”
上官梦点点头,蒋氏出声道:“派人将昨夜守园的人找来。”
徐妈妈很快便走了出去,上官梦却看了看屋中的人,关切的说道:“舅舅,昨日你身子不适,想必今日还没有好透吧!姨娘的床上毕竟是死过人的,舅舅还是到板凳上坐吧!”
蒋氏也十分赞同,蒋航却是暗自冷冷的瞅了上官梦一眼,不置可否的坐到蒋氏的下首。云娘也换了位置站在蒋航的身后。
不一会,徐妈妈便领了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头进屋,只见他面上带着惶恐的进屋后便对着蒋氏跪下道:“老奴沈姚见过小姐,少爷,小小姐。”
蒋氏看了看面色憨厚的沈姚,问道:“昨晚依依姨娘是不是出去过?又是在什么时候出去的?”
“禀小姐,姨娘是在戍时出得门,戍时三刻回来的。”
“那姨娘回来的时候身体看着可有什么不适吗?”上官梦接口问道。
沈姚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后,摇摇头道:“回小小姐的话,老奴并没有看出姨娘有什么不妥。只是姨娘回来的时候,老奴去如厕了,只是远远的瞧见姨娘似乎十分谨慎的在躲着什么人。”
上官梦闻言点点头,道:“嗯,此处没有你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沈姚闻言向蒋氏和上官梦分别磕了个头便退了下去。
上官梦看了看地上面色更加苍白的红苕,开口道:“方才你可听见了?姨娘回来的时候,可是身体无恙呢。”
红苕却强扭着嘴狡辩道:“万一,万一姨娘所中的是慢性毒药,在人不知道的时候才发作呢?”
“毒药?你怎么知道是毒药呢?还是,你知道这什么毒药呢?”
红苕听到上官梦的话,喉中一滞,心中带着懊恼,蒋航却开口道:“外甥女,你年龄小我们不怪你,只是依照依依的状态,确实是中的毒药。”
红苕听到蒋航的解围,快速的抬头面带欣喜的看了蒋航一眼,之后又很快耳朵低下了头。
这一切却被一直关注她的上官梦看到,嘴角微微掀了掀,看向蒋航的方向,却在垂眸时看见了蒋航露在外面的双手,自然的收回眼神,便坐在床上,细细的盯着床上的依依,似有所悟道:“原来如此,舅舅真是博学多才,仅凭观察便知姨娘的死因,梦儿真是佩服。”言罢便轻轻的掀了掀盖在依依身上的锦被,看见那裸露的脖颈处带着一圈淤紫,向下掀了掀,看了眼那双圆润的手指后,心中有了决断。
第八十六章()
… …
上官梦的动作却是惊住了屋中的红苕,只见她起身挡在依依面前,阻止上官梦的手,凄惨的说道:“小小姐,你已经害的姨娘惨死至此,为何还不愿意给姨娘一个清净啊!”
上官梦闻言收回了手,笑了笑道:“想不到你还真是个如此忠心护主的丫鬟呢,你姨娘对你很好吧!” 红苕动情的回道:“回小小姐的话,忠心于主子是身为丫鬟分内的事。而且姨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虽是下人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好个分内之事,好个知恩图报!只是,不知道你这个丫鬟在主子死后将主子的贵重物品偷走算不算分内之事呢?”上官梦此时一字一字的说着。
坐着的蒋氏和蒋航闻言都是一震,只是蒋氏的精神的一震,蒋航却是有些慌乱的一震。两人忙看向红苕,当看到红苕头上洁白无瑕的百合玉簪时,蒋航则是心中暗骂红苕的愚蠢。
红苕意识到这一点时,心中也是十分懊悔的,都怪自己太过于得意忘形了,只是忙跪地磕头道:“小小姐误会了,这件玉簪时姨娘赏给奴婢的,说是辛苦奴婢在她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本来奴婢是不想要的,但是姨娘却执意要给,奴婢推辞不过才接了下来。”
“哦?这件玉簪也是你家小姐的?不过,我说的可不是这件玉簪呢!”上官梦言罢便迅速的弯腰,伸手将红苕藏在腰带中露出一抹金红相间丝线的玉佩扯了出来,只见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玉佩前后分别刻着依和航字,这个也是昨晚上官梦和依依见面时,上官梦才见到的东西。方才虽被红苕藏得严实,但是红苕在阻挡上官梦的时候动作过大,还是露出了丝线。“让我看看,这个玉佩可是刻着依和航两个字呢!这块玉,我可是听你主子说过了,可是我那舅舅在扬州城内专门订做的呢!是吗,舅舅?”就在上官梦将玉佩挑出之时,红苕本来稳稳的心理防线出现了一丝裂缝。
蒋航闻言面色带着一丝停滞,忙连连点头,嘴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上官梦看着蒋航的反映,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却是起身不再看红苕,对着蒋氏道:“娘,这个丫鬟满嘴谎言,而且还手脚不干净,她的证词着实不可靠。”
蒋氏点点头,云娘却带着不甘心的接口道:“只是,单单就小姐几句话的功夫,就将罪名给推了,反倒是红苕一个小丫头成了罪人,这个怎么都说不过去呢!”
上官梦冷冷的看了看云娘,嘴唇掀起,“不知云姨娘有什么指教,而且要怎么样才能说的过去呢?”
“哎哟,小姐这话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哪敢有什么指教。奴婢只是知道一个道理,就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现在是在咱们自己家里,真有什么事情,我们都遮掩一下也便过去了呢,你说是吗?”云娘苦口婆心的对上官梦说教着。
上官梦闻言冷冷的睨着云娘,开口道:“云姨娘这话真是好有一番道理呢!只是,若是梦儿没有记错,云姨娘还是奴藉,定多也只是算得上半个主子。而且,只有我真正的舅母才能向我成为自家人,云姨娘想必还没有这个资格吧!所以说啊,这人啊,还是要有自知自明的好啊!你说是吗?云姨娘!”
云娘被上官梦的一番话噎的说不出话来,此时气的是浑身发抖。
蒋航则是是在听不下去两个女人的口舌之争,冷冷的给了云娘一个警告的眼神后,不耐烦的对上官梦说道:“外甥女,从事情发生至现在,我只是一直听你在狡辩一些与依依死亡无关的事情,你的目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不过,就如云娘方才说的那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即使是你杀了依依,舅舅也不会怪你的,舅舅只是想为依依讨个说法而已。你尽快认下,依依也可以早点下葬。”
上官梦看着蒋航笃定自己是凶手的神情,心中冷笑,这般粉饰太平的话,当自己是小孩子嘛?“舅舅这话,是认定了梦儿是凶手?难道舅舅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吗?”
蒋航却是不置可否的看了上官梦一眼,不再说什么。
蒋氏此时忍不住了,开口冷淡的说道:“弟弟,梦儿怎么说都是你的亲外甥女。如今,你就凭一个满嘴谎言的丫鬟那没有证据的证词而怀疑她吗?”
“娘,你不必说了。既然舅舅想知道真相,那梦儿就好好的给舅舅说道说道。”上官梦转身向依依的方向而去,转身之际给了蒋航一计讽刺的眼神。
蒋航看到上官梦笃定的神情,心中不知为何狠狠的跳了一下,很快又暗暗安慰自己,平复了心跳。
蒋氏听到上官梦的话,心中还是带着浓浓的担忧,仔细的盯着上官梦的举动。
上官梦走到床前时,红苕还是傻傻的跪坐在床前。上官梦现在是连看她一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