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现在已经乱开了,您快去看看吧!” 蒋氏闻言眉头微皱,却是没有立刻动身跟丁伯前去,只是和上官梦交代道:“梦儿,娘先过去看看,你在此送送云小将军,等会你直接回院中吧!”
上官梦点点头,道:“嗯,好的,娘,您先去吧!” 云初此时也道:“上官夫人有事就且先去忙吧。若是有什么事情,夫人大可吩咐那些士兵去做,昨日将军已经细细的吩咐过他们了,所以关于忠心方面,夫人大可放心。”
蒋氏再次道谢后,才随丁伯向府里走去。
云初在看到蒋氏走远之后,向上官梦的方向走了几步,来到上官梦面前,眼中带着丝丝探寻的对上官梦道:“上官小姐,其实我家将军也有话要在下带给小姐。”
上官梦闻言一愣,脑海中不禁想起昨晚云逸远抱着自己躲避到树枝上的情形,面上便带着些粉红色。
云初看到上官梦的反应,心中一阵暗喜,暗道看来这上官小姐对将军也并非无意啊,这将军与这上官小姐之间也是有戏的啊,若是自己在中间搭把手,那将军的终身大事可就有望了啊,思及此,云初便是忍不住的笑开了。
上官梦看到云初咧嘴微笑,似意有所指的样子,还道云初也知道了昨晚的事情,面上更是窘迫。
而队伍前方的云逸远本就是在等云初将话带到后回来便启程,但是却是久等不见云初回来,不耐的回头看去,就看到云初笑眯眯的对着上官梦,而上官梦也是一脸羞恼对着云初的情形,当下心中便生起堵塞的情绪,行动大过思维的打马向两人的方向而去。
本来在一旁规整队伍的云末看到云逸远的动作,复又看了眼云初那毫无察觉,依旧满脸带笑的样子,暗自摇了摇头,心中默默的为云初默哀。
此时的云初还沉浸在自己的月老的幻想中,并未感觉到危险的到来,依旧笑容灿烂的对着上官梦,开口道:“上官小姐,我家将军让我转告你、、、、、、”
“云初!”不待云初说完,云逸远冷冰冰的声音在云初身后响起。云初闻言身子一颤,面脸笑容的脸立刻转变,一脸正色的转身,身子笔直的向坐在马上的云逸远答道:“将军,末将在!” 上官梦则是有些惊讶的看着云初那转变的极快的表情,心中暗叹道,想必这云逸远在治军必是十分严肃啊!
云逸远看着云初老实的样子,依旧冷着脸,道:“事情可都办完了?”
“禀将军,都已经办好了!只是还未向上官小姐禀明昨夜的事情。”
云逸远闻言沉吟一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云初闻言有些迟疑,但是看着云逸远那面色不善的样子,暗暗的抖了抖凉飕飕的脖子,闭嘴不再说什么,静声向云末的方向而去。
看到云末此时在那里闲适的整理着身边马的鬓毛,忙走过去疑惑的问道:“云末啊,将军怎么又看着面色冷冰冰的,是不是疫区又有坏消息传来了?”
云末看着云初那毫不自知的样子,却是没有点拨他的心,只是语气中带着风凉的说道:“疫区的坏消息倒是没有,只是一会可能会有你的坏消息吧!”言罢便耸耸肩,起身上马。
留下云初在原地狠狠的打了个寒战。
这厢的云逸远则是下了马,向上官梦走来,却是留了三步远的距离道:“方才手下之人多有冒犯,还请梦儿多多谅解。”
上官梦忙摆摆手,道:“这倒没有,之修多虑了。只是不知之修要让方才那位将军转告我何事?”
“嗯,此事是这样的。”云逸远将云初昨晚打探到的事情细细的和上官梦说了一遍。
上官梦闻言连连点头,心中暗道,原来如此,忙向云逸远道谢道:“多谢之修如此费心了。”
云逸远摆摆手,道:“梦儿不必多礼。云某在此别过。”言罢便转身上马,座下的马打了两个鼻响之后,便抬蹄跑去。
上官梦站在原地目送着云逸远的队伍离开。
直到整个队伍快要走出上官梦的视线之际,慧心此时从府中出来,对着上官梦小声的说了几句,上官梦闻言转身进府。
回府的上官梦并回自己的住的院落,而是在慧心的带领下来到蒋航的院落。
蒋航的院落中此时可以说是一阵喧嚣,院中或明或暗的站着府里观望的下人,蒋氏则是站在院子的正中央,面色不虞的对着一面紧闭的门,丁伯忠心的守在蒋氏的身后,两人的周围围着一圈云逸远留下的士兵。
此时院中没有人说话,整个院中的气氛十分凝重。
第七十九章()
… …
院中的静穆却被一阵瓷器破碎声打破。
上官梦随着声音望去,只见早上见过的云娘和依依此刻都站在一扇紧闭的门前,而那一阵阵的瓷器破碎声正从门内传出,云娘眼眶发红的站在门口劝说道:“少爷,你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少爷,你需要什么就说出来啊,小姐现在就在门外呢,你们再怎么说都是姐弟,小姐不会这般狠心,眼睁睁的看着你难受的啊!”言罢便抬手拿起手绢擦拭着眼角,眼睛在手绢的遮掩下暗暗的向蒋氏的方向看去。
而她身旁的依依也是面脸忧虑的看向门内,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上官梦细细的看着依依的神情,却见她皱着眉头的同时却是眼睛睁大,衣袖下的双手却是紧紧的握着,似乎是在恐惧着什么。上官梦看着依依的神情,暗道有趣。
蒋氏听到云娘意有所指的话,只是淡淡的瞥了眼云娘暗自得意的神情,表情却是并没有变化,只是是接着云娘的话道:“弟弟,你的侍妾言之有理。如今爹和娘已经卧病在床,家宅中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也是无法插手管理的,才导致有人浑水摸鱼,染指管家之权。据说这段时间你身体也是十分不好,想必就是因为家中没有真正的主事之人照顾导致的。如今姐姐回来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就要和姐姐说,你可是姐姐的亲人啊,姐姐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蒋氏的这番话将云娘说的一阵语塞,面上也是一阵懊恼。要知道自蒋至先夫妇先后生病,丁管家被困在惜欣园之后,家中的大小事情可都是自己一手掌控的。但是蒋氏方才的一番话首先直接点出了自己侍妾的低下身份,之后又指责自己不禁逾越的染指管家的权力,而且还并未好好的履行管家的权力,将家中治理的一塌糊涂。
院子里那些或明或暗的仆人在听到蒋氏的话也都暗暗的议论开来。上官梦细细听来,却是多半对云娘持家期间的所作所为表达着不满。
此时的云娘自然也听到了那些议论声,眼睛阴鸷的暗暗的向那些发声处扫去,双手也是暗自握紧,却是转身对着蒋氏一跪便道:“小姐方才教训的是,是贱妾逾越了。但是那时老爷和夫人双双病倒,丁管家又要在老爷身旁亲力亲为的照顾。因此贱妾才斗胆接过管家职责,终归是贱妾才疏学浅,不但没有将府中打理妥帖,还没有照顾好少爷。还请小姐恕罪!”
蒋氏看着云娘以退为进的招数,嘴边泛着冷笑道:“虽说你还有自知自明,主动认错。但是纵使如此,也难以逃脱惩罚。首先你身为妾侍却染指掌家之权,此乃逾越之罪;而后你身为妾侍,便是半个奴才,身为奴才却没有伺候好主子,此乃懈怠之罪。虽说你管家之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放眼望去,整个蒋府却是这般乌烟瘴气,下人懈怠不堪不说,也染得一身不知所谓的毛病。依照家法,数罪并罚,来人,将云妾侍拉下去掌手三十,杖刑五十!”
此言一出,吓得云娘忙跪地求饶,周围的下人也是一阵惊呼,却是依旧观望,并没有人站出来。
蒋氏忍着怒气扫向院中的下人,只见一个个不是面带犹豫的呈观望相,就是掩在院中不愿插手。蒋氏冷声笑了两声,道:“丁伯,去请家法。”之后又伸手随意指着两名士兵,“你们将这位云妾侍拉到祠堂门口行家法!”
那两名士兵闻言走出队列,面无表情的上前拉起地上求饶的云娘便随丁伯向祠堂的方向而去。
云娘这时惊恐的扭动着身子,连连求饶道:“小姐饶命啊,还请小姐大人有大量绕过贱妾这一次吧!贱妾下次再也不敢了!”
蒋氏却是没有丝毫动容,嘴角依旧泛着冷笑道:“还指望这下次?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云娘此时确定这蒋氏是想要杀鸡儆猴,便不再向蒋氏求饶,想着屋门的方向高呼着:“少爷,救命啊,少爷,求您救救奴家吧!”
两侧的士兵却是毫无怜香惜玉的拖着云娘向前走。
而那禁闭的门此时却是“吱呀”一声打开了,蒋航那瘦弱的身子飘了出来,站在门口扶着门框道:“住手!”
那两个士兵却是置若罔闻,脚步并没有丝毫的停顿,拉着云娘消失在庭院中,远处传来云娘一阵阵的哭泣声。
此时的蒋航看着对自己这般忽视的士兵,气的浑身发抖,依依忙上前扶住蒋航的身子,却见蒋航那扶着门框的手紧紧的抠住门框,双眼瞪大,眼中带着怨恨的瞪着蒋氏,张嘴一字一字道:“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啊!就这般迫不及待的要惩处我房中的人!难道你非要逼死我才开心?”
蒋氏看着对自己怀着怨恨的蒋航,嘴角张了张,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院中因为蒋氏的沉默而变得十分寂静,周围的下人也不敢再说一句话。
上官梦此时上前握着蒋氏的冰凉的手,面上带笑的看着蒋航道:“按辈分,梦儿该叫你一声舅舅。梦儿在此先给舅舅见礼了!”言罢便双手置于左侧腰间,屈膝行了一礼。
而后起身,依旧面上带笑的对蒋航道:“想必舅舅应该还不认识我。我叫上官梦,舅舅可以叫我梦儿。自梦儿儿时,娘亲就一直对梦儿说外祖父母和舅舅的事情,而且这次在回外祖家的路上,娘亲也一直对梦儿说以前和舅舅小时候的事情,并且让梦儿日后也要好好的孝顺舅舅,所以梦儿也一直十分期待着看到舅舅。但是,舅舅可还记得昨晚和梦儿的第一次见面吗?且先不说当时的场面,但是舅舅那般轻浮的和朋友讨论着梦儿的事情就让梦儿不敢置信。今日舅舅口口声声的说娘亲要逼死你,梦儿倒想问问舅舅,娘亲是哪里在逼迫舅舅?娘亲又要逼迫舅舅什么?”
在上官梦接连不断的发问,蒋航惨白的脸上此时泛着丝丝不正常的潮红,嘴角漾起一抹凉薄的笑,道:“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照你这番话,身为舅舅的我做的当真是不到位呢。怎么,外甥女是要鼓动大家来批判我这个不称职的舅舅吗?”
“批判倒不敢,梦儿只是身为一个女儿,在为自己的娘亲抱不平而已。娘亲听闻外祖父母身体有恙,舅舅身体也不好之后就整日以泪洗面,在家中收拾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谁知却遭到舅舅的怀疑,口口声声的说着娘亲动机不纯。试问,世间何人在遭到自己最亲的家人这般怀疑之时不伤心,不难过?”
上官梦掷地有声的话回响在整个庭院中,周围的人皆面上带着动容,蒋氏此时也紧紧的握住上官梦的手,眼中闪着受伤的眸光。
蒋航面上的潮红越发明显,眼角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依依,张嘴却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子也是晃了晃要朝地上躺去。一旁的依依忙是扶住蒋航的身子,嘴中大叫道:“少爷,你怎么了?少爷,你不要吓奴婢啊!小小姐,少爷可是你的亲舅舅啊!你怎生一回来就将你的亲舅舅气成这般模样啊!奴婢就是目不识丁也知道这可是大不孝的啊!”
蒋航突然的吐血惊呆了院中的所有人,蒋氏此时忙松开上官梦的手,吩咐着身旁的士兵上前将蒋航抬进屋中。
上官梦却是站在原地,看着蒋航面对着自己时脸上露出的那抹诡异的笑容,暗暗的握了握手,心中泛着冷笑。
第八十章()
… …
屋中顿时忙做一团,看到蒋航吐血,周围或明或暗的下人都暗道不好,事情闹大了。纷纷不再躲藏,有的丫鬟跟着蒋氏等人进屋照顾,有的丫鬟则是忙不迭的向侧院跑去,嘴中嚷嚷着去煎药,有的则是明哲保身,忙走出院落,回到自己的做事的地方。
上官梦却站在原地没有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纷纷走动的下人。慧心轻声问道:“小姐,咱们进不进去?”
上官梦看着蒋氏在门口紧张的神色,道:“怎么能不进去呢,舅舅都这般病重了,不进去岂不显得我这个外甥女太过不孝了吗?”言罢,便面色如常的领着慧心向蒋航的屋中走去。
此时的蒋氏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蒋航,面色紧张的吩咐着走进屋的丫鬟去找大夫。
依依一边焦急的在蒋航身边用巾布擦拭着他脸上残留的鲜血,一边悲伤的低声喃喃道:“少爷,你一定不要有事啊,少爷!”蒋航却是面色灰暗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回应。
上官梦走进屋中,看见的便是这幅景象,看着依依在蒋航身边照顾的无比周到,神情也是一场悲伤,上官梦心中暗自冷笑,好个苦肉计。
依依在看到上官梦进屋之后,忙不迭的跪在上官梦的腿下,上官梦见状忙要躲避,谁知依依竟然双手抱着上官梦的小腿,使得上官梦无法移动,只得低头看着地上的依依,只见她抬头看着上官梦,眼中带着哀求的哭道:“小姐,奴婢求你了,你还是走吧!少爷的身体经不住太多的刺激了啊!就算奴婢求你了!” 上官梦看着依依声泪俱下的哭诉,眼睛眯了眯,不待上官梦开口,蒋氏却生气的喝道:“住嘴!你个贱婢,这是怎么对主子说话的!还不松开!”
依依闻言猛地一惊,瑟缩的缩回双手,却是依旧面色哀求的看着上官梦。
上官梦抬起头,看着蒋氏道:“娘,没事。梦儿还是先回去吧!梦儿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回去吧。待舅舅休息好了,身体好些了再来吧!”言罢又瞥了瞥蒋航依旧面色灰暗的脸。
蒋氏看了看上官梦,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蒋航,叹了口气,带着疲倦道:“好吧,那梦儿你先回去吧!待你舅舅稳定点,再来看你舅舅吧!”之后又面带严厉的对着跪在地上的依依道:“你给我出去跪着,什么时候叫你进来你再进来!”
依依闻言对着蒋氏磕了个头,谢恩道:“奴婢知错,谢小姐赏罚!”之后便起身出门,跪在院中。
上官梦全程并没有对依依投过一丝眼神,只是暗暗的观察着蒋航的表情,在依依出门之后才行了一礼告退。
上官梦带着慧心走出蒋航的房间,看见院中孤零零跪着的依依,上官梦只是缓缓的从她身边走过,看了眼地上低着头跪着的依依,便带着慧心走出蒋航的院落。
在距离蒋航的院落有一段距离之后,慧心看了看上官梦出来之后面上便一直带着的若有似无的微笑,低声询问道:“小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奴婢看你似乎心情很好呢!”
上官梦抿了抿嘴,道:“是,确实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之后便径直向惜欣园而去。
只留下慧心在其身后有些不解的看了看上官梦轻松的背影,却是不再言语的跟了上去。
惜欣园。
此时的惜欣园依旧是那么寂静,院子中飘来的是阵阵的药草味。
上官梦带着慧心走到蒋至先夫妇的房间,此时的蒋至先和吕欣还在沉睡,床边站了两个婆子在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