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城南,牢狱中。
作为古代牢狱,这里的环境可不怎么好,空气可不是清新的,阴暗潮湿,是这里最大的特点。
比起其他城的牢狱来说,广宗城内这个牢狱环境更加凄惨,因黄巾与官军连月作战,张角唯恐粮草不够,早在一月前,这里的犯人便已经断绝了食物供给,张角甚至早已经将这里的几千犯人给抛之脑后。
广宗城比起洛阳等帝都来说并不算大城,但这牢狱却是不小,黄巾被俘虏的将领,也被关在里面。
向云领着典韦、许褚二人来到城南的牢狱,此刻,此处已有重兵把守,毕竟,里面全是犯人,跑出来,可不是小事。
“大人。”见到向云,把守牢门的士卒恭敬的打着招呼,心中有股莫名的激动,就是此人,带领他们一天之内攻入广宗,在众士卒传言中,犹如神人。
“嗯,开门,我去见见俘虏。”向云并未注意到士卒的表现,他已经被这古代的牢狱所吸引,牢门很低,一个正常成年人必须低着头才能进,牢门表面,包裹着一层厚实的铁片,避免了破门而入的可能,门口上方,雕刻这一个虎头,大嘴怒张,獠牙暴露无遗,虎口正好便是牢洞,进入牢狱,就如进入虎口一般,‘嗯,一般是进入牢狱,恐怕与进入虎口还真没什么区别。’向云如是想到。
“诺。”士卒应了一声,在一阵嘎嘎声中,推开了沉重的牢门,带头向牢狱走去,向云带着三人也低头走了进去。
刚入门内,向云便觉一股阴暗潮湿、浓厚的腥味及各种怪味夹杂在一起,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即使向云已经历几月的战场,见惯血腥的场面,面对这股气味,都只觉腹内一阵翻腾,好险没有吐出,‘爷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住啊,怎会有这么大股血腥味?’向云心中暗骂的同时有有戏疑惑。
在士卒的带路下,三人一路向着牢狱深处行去,一路上向云惊讶的发现,在每个牢狱内,几乎皆是鲜血淋淋、残壁断肢四处可见,犹如人间地狱,又如一个另类的战场,里面犯人个个浑身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死气,向云等人路过时,一些犯人无意识抬头,目光瞥过众人,向云惊讶的震惊的发现,这些犯人的目光中,皆是一片血色,犹如饿狼,令人发簌。
不过,向云也是经历过战场之人,自是不会被这些关着的犯人吓到,倒是前面带路的士卒,被狱中犯人犹如饿狼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要不是向云在此,他还真不想来这个犹如地狱的地方。
向云有些疑惑,牢狱中为何会是如此情形?即使他从未见过牢狱,也应该不是这个样子吧?向云向士卒询问了一下,才了解到,因为张角不给犯人食物,这些饿疯了的犯人,竟自相残杀,以食人肉生存。
人吃人?易子相食,这些在后世很难想象的情况,在这个乱世却是屡见不鲜,虽很残忍,却是迫于无奈。
“大人,到了。”在士卒七歪八拐下,终于带着向云三人来到一个牢前停下。
向云抬头一看,相比其他牢狱,这个无疑好的多,至少没有遍地的鲜血,里面关着几个黄巾将领,其中高顺所说的那小将赫然在里面。
此刻的任振,眼圈有些发黑,显然是整夜未睡引起的,见到向云等人,里面众人出现了一阵小骚动,望着向云身旁的典韦、许褚,有些畏惧。
向云目光一扫,在众黄巾将领间。就两人见到自己到来并未太过激动,其中一人便是今日向云所见的任振,另一人向云倒是没见过,不过看样子年龄应该不大,而且气度也颇为不凡,向云暗暗思索,可能是历史名将也说不定,“把门打开。”
“诺。”士卒应诺一声,来到门前,一阵哗哗响后,打开了牢门。
“下去吧。”
“诺。”士卒拱手一礼退去了,他倒是并不担心向云安危,开玩笑,也不看看向云身旁都是谁,那可是黄巾闻风丧胆的典许二将,敬如鬼神。
“你、你,出来。”许褚大大咧咧的来到正闭目养神的两人身前,高声道。
“哼。”任振与那小将瞅了许褚一眼,冷哼一声,未起身。
“嘿,还反了你了。”见两个阶下囚还敢在自己面前耍脾气,许褚当即准备拂袖与二人一个教训。
“好了,仲康。”向云急忙打住,接着才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闻言,两人瞅了向云一眼,沉默一会,知道现在自己是案板上的鱼,不回答也是自讨苦吃而已。
“任振。”
“廖化。”没错,这小将便是廖化,被张飞打晕后便被士卒绑到这来了。
任振?没听说过,廖化?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这个蜀汉后期的先锋官,向云倒是知晓,不过向云对廖化并不太熟悉,也不知其本领到底如何,不过能留名青史,想必不会太差。
“你们可愿归顺于我?”向云直接开门见山道。
“归顺于你?可有何好处?”小将廖化倒是脾气不小,闻言冷哼道。
“大胆。”许褚对廖化虎目怒视。
“归顺于我,无多大好处,至少,你们可以继续活下去。”挥退许褚,向云盯着两人,淡笑道。
“任振、任文兴,见过主公。”一直面无表情的的任振来到近前,叩拜倒,他本身便是被无意卷进黄巾乱中,如今张角已去,他也被俘,归顺也是理所当然。
“呵呵,文兴请起,从今往后,便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气。”任振此人,能认出混入黄巾中的高顺等人,只要稍加培养,也算是人才,向云还是比较欢喜的。
“谢主公。”见向云如此随和,任振也是放松不少,接着转过头,对廖化劝道:“元俭,大贤良师已经走了,你还准备坚持吗?”
廖化沉默,坚持吗?唉~“要我归顺也可以,大人可否答应我一个条件?”沉默一会,廖化开口道。
“何事?”
“大人可否留他们一条活路?”廖化指着牢狱中的其他黄巾将领,请求道。闻言,余者皆是感激的看了廖化一眼。
“这个?仅仅保住你二人倒是没问题,但全部保住,我也做不了住。”向云摇头道,“不过我已经在奏折中向陛下求情,至于结果如何,不是我能左右的。”
这样吗?廖化默然,唉,如此就只能看天意了,某已经尽力了,廖化心中有了决定。
“廖化,廖元俭,见过主公。”最终,两人皆选择了归顺。
“哈哈,好,我得二位,可谓如虎添翼,走,今日当要喝个痛快。”搞定两人,向云心情大好,当即便要拉着两人好好出去喝一番。
“诺。”见向云如此重视自己,两人松了口气,跟着向云身后,在其余众黄巾将领羡慕的目光中离去了。
……
第七十章 朝廷争斗
中平元年,六月,于北中郎将卢植被朝廷监押回京当夜,原皇甫嵩帐下别部司马向云,抓住战机,计破广宗,黄巾三大巨头张角、张宝、张梁被斩,官军大获全胜。这道消息犹如长了翅膀,迅速蔓延全国各地,冀州黄巾余党闻之色变,人人自危。
与此同时,博陵张牛角自称将兵从事,汇合褚燕聚众起事,被褚燕推举为首领,双方合兵五万,俱攻瘿陶,张牛角被飞矢所中,不治身亡,临死前召集部下,要求以褚燕为新领袖,褚燕感激张牛角恩德,改姓张,为张燕。
张燕名声大震,附近各地黄巾得知张角已死,纷纷投张燕而去,一时间,张燕声势惊人。
……
帝都洛阳,向云所表捷报,于破广宗五日后,也经快马加鞭送到。
十常侍之首张让府邸,十常侍聚集。
“赫赫赫,没想到当日有过一面之缘的稚嫩小儿,今日竟有如此之能,奇哉,不过…”张让那特有的尖锐声响起,此刻的张让,手中拽着一份文书,正是当日向云所书。
“啧啧,这小儿倒是嚣张,看书信之意竟是欲讨官职,还不肯花财物,侯爷何不让陛下给他一个虚名官职,明升实降,让其知晓,他的前途,是掌握在我等手里。”常侍之一的侯览看过书信,冷厉阴笑道。
闻言,在座常侍有几人点头赞成。
这时,常侍赵忠发话了:“以杂家看倒是不必,这小儿虽未带来财物,但他所言也不无道理,况且,此子也确实有本事,乃司马徽弟子,在士族中也颇有名声,不如将其拉入我方阵营,再施其利收其心,以后定能为我等所用。”十常侍中,数张让、赵忠最得刘宏欢心,刘宏曾公开对外道:“张常侍乃我公,赵常侍我母”
“嗯,赵常侍所言有理,不过官职可给,却不能太大,以免此子恃才傲物,今后不好控制。”张让点头同意的赵忠的观点,向云从黄巾之乱便再次进入他的视线,且表现更是耀眼,比以往那些前来攀附他的不知强了多少倍,令张让心底收服心思更浓。
“侯爷明鉴。”张让、赵忠皆发话了,这事基本上也算定下来了,余者自是纷纷附议。
……
翌日,朝堂之上,向云捷报及张角三兄弟的头颅也被呈到帝刘宏处,得知张角三兄弟被斩,广宗被破,官军大获全胜,满朝文武惊喜莫名,刘宏亦是龙颜大悦。
“陛下,别部司马向云智谋过人,一计定广宗,斩逆贼张角三人,功威赫赫,应当进行封赏,以示龙恩。”张让察言观色,见刘宏欢喜,当即躬身道。
帝刘宏亦是点了点头,感叹道:“嗯,让父所言甚是,朕当初果然没看错人,此子深得朕心,朕刚封董卓为东中朗将接替卢植,不料董卓未到,此子便已帮朕平定了广宗,且之用了一天时间,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刘宏感慨完,才迟疑道:“依让父之意,这向云可当如何赏赐呀?”
“向云年纪轻轻便能为陛下分忧,实乃大汉之栋梁,俊杰之楷模,诛杀叛逆功在社稷,论功行赏,可封虎威将军,秩比两千石,向云斩三贼,威震黄巾,应当令其带部下平定冀州各地黄巾余党,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张让扯着公鸭般的嗓子高声道。
“哼,一个尚未及冠的小儿,怎可封将军,要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还未等刘宏发话,大将军何进便是冷哼一声,他自来与张让等十常侍不和,见张让如此袒护向云,自然要与之唱反调。
“大将军此言差矣,所谓志不在年高,古有甘罗十二岁拜相,何况有功厚赏,此乃我大汉立足之本,难道将军欲毁我大汉之根基否?”见是何进,张让冷笑道。
“放肆,尔等宦官,何以干政?”闻言,何进大怒,面色阴沉。
宦官外戚挣权,双方斗嘴,此事在朝堂之上屡见不鲜,满堂大臣也是见怪不怪,两人可都吃罪不起,众人各自眼观鼻鼻观心,选择明哲保身。
“陛下,老奴处处为陛下、为大汉着想,不想大将军竟如此看我,陛下可要为老奴做主啊。”闻言,张让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当即面色大变,痛哭流涕,跪倒在刘宏面前哭诉着。
“好了,好了,让父这是为何,快快起来。”张让平时新鲜玩意众多,深得刘宏喜爱,如今见张让在自己面前哭诉,劝了劝,然后有些不满的怒视何进,自从何皇后毒害王美人后,刘宏始终看何进不顺眼,要不是何进手握重兵,刘宏恐惹恼何进,怕是早已废除何皇后,如今见何进又是顶撞自己,当即冷声道:“向云年虽小,却先后立下大功,如今更是斩杀叛逆主谋,朕自当封他为虎威将军,以示龙恩,更可以此激励天下少年才俊,何爱卿可有何意见?”
闻言,何进暗自恼怒,却是不敢表现出来,躬身道:“臣惶恐,陛下赎罪。”
“此事就如此定了,众爱卿无需多言。”刘宏喝退何进,拿起向云所书奏折,忽然冷声道:“此子在奏折中称述,卢植劳苦功高,屡败蛾贼,才让他有机会攻破广宗,且弹劾此乃小黄门左丰,以权谋私不成,故意栽赃陷害,可否属实?”在其他事情上也许小黄门谋私刘宏懒得管,但在此事上刘宏却是不允许,黄巾党造反,是刘宏心中一根刺,曾令刘宏几天睡不好觉,让刘宏深恶痛疾,自然不会允许别人在此事上动手脚。
张让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此事向云并未汇报于他,却独独在奏章上呈报与刘宏,令张让对向云起了丝疑心。
“陛下,此事极为严厉,可派将校严查。”太尉邓盛上前,瞥了一眼略带惊愕的张让道,心中对向云印象却是好了一些。
“是呀陛下,此事后果极其恶劣,这左丰若若真是胆大枉法,定不能轻饶。”邓盛的目光被张让发觉,心中冷笑,左丰这颗棋子,最近仗着颇得刘宏欢心,有点不将自己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张让准备将左丰这颗棋子抛弃,故此以准备回去令人动点手脚了。
“陛下,左丰已监押卢大人回京,到时可让其两人对质。”司空张温发言道。
“嗯,好了,朕乏了,此等琐事就交予诸位爱卿了,散朝。”见最关心的黄巾党之事处理完毕,刘宏有些不耐烦,后宫可是还有不少爱妃等着他呢,摆摆手,起身离去了。
“吾等恭送吾皇,万岁…”满朝文武,统统叩拜。
……
话分两头,话说向云招降廖化、任振二人后,向云一边下令大军休整,一边等待朝廷命令,张角已死,向云也不准备在指挥大军剿灭黄巾了,大功告定,张燕还是留给董卓头疼去吧。
向云如今本部人马经过整合一千黄巾力士,已经又有两千余人,不过向云却是不满足于此,董卓马上便要来了,到时其余兵马早晚也要交给董卓,故此,向云决定再收编一些人,扩大自己本部队伍。
不过,向云并未将注意打到那些黄巾俘虏身上,而是那些牢狱里面的犯人,这些人,大多都是死囚,与其让其饿死,还不如死在战场更划算。
念此,向云专门找军中诸将商量了一番,在众人皆无异议之后,向云便实施了行动,将牢狱近一千的死囚全部押到校场,并说出自己的想法,愿意留在军中则留下,不愿就继续呆在牢狱等死,面对这种这种情况,中死囚几乎没有考虑,便选择了留下,开什么玩笑,至少留在军中,每日有饱饭吃,比呆在军中那种暗不见天日,以人肉为食好上千倍万倍,在有食物的情况下,谁愿意去吃人肉?
接下来,便是训练士卒,这个任务,向云交给了高顺、徐荣、管亥三人,他相信,有此三人在,定能为自己训练一批强兵。
不过,徐荣毕竟擅长骑兵,而向云如今骑兵只剩两百,虽说兵贵精而不在多,但这也太少了,为此,向云可是厚着脸皮,从宗员那要来三百战马,堪堪组成五百骑兵,交给了徐荣。
管亥选择了一千黄巾力士,这些黄巾力士不仅个个精壮,而且不惧生死,实乃精锐,向云想起,管亥在历史上便是黄巾将领,由他训练黄巾力士,倒是不错。
而高顺,这个性格比较严肃、令向云看重的将领,他的选择自然是这一千死刑犯,他对这些杀气腾腾、身上不自觉带着一股死气的死囚犯倒是颇为喜欢,下定决心要将其练为精兵。
最后除去这些,向云还剩一千士卒,这些人,大多都是从荆州跟随向云,如今却只剩一千人,令向云颇为发闷,如今,经过几月战斗,这些人,也已经成为百战精兵,在战斗素质各方面都有人显著提高,这些人,向云便交给任振、廖化、刘辟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