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向云派许褚上场,雷铜、泠苞心中一紧,他们可是多有听闻征西将军麾下有两大悍将,虎痴许褚与恶来典韦,据说此二人力大无穷,武艺绝伦,是征西军中数一数二的猛将。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初闻向云要派许褚上场,二人亦是难免紧张。
“诺!”向云话音刚落,一声如雷般暴喝传入战场,紧接着,便见一身高八尺、腰阔十围的铁塔大汉,手持长柄大刀策马奔出,径直迎向战场。
“尔等退下,且让许某来会会他刘辟、蒙杰此刻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见许褚策马杀来,当即让开路。
“受死!”许褚策马直奔雷铜,一声大喝,手中大刀‘狠狠’劈下。
“来得好!”此刻的雷铜接连击退刘辟、蒙杰,正是信心大涨之时,见许褚攻来,不惊反喜,竟是直直迎上,也不知是他胆大,还是找死?
若是正常情况下,雷铜接下许褚这一刀,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好在,向云的骄兵之计救了他,许褚并未用全力,仅仅是用了三层力道!
锵!一声巨响,许褚即便是三层力道,也是一刀将雷铜劈得手臂发麻。
“哼!无耻,以多欺少不行又使车轮战,征西军的名头都是这样来的么?就让某来会会你这黑厮有几斤几两!”后方泠苞见雷铜有难,当即冷哼一声,策马冲出,与雷铜同战许褚。
许褚怡然不惧,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与二将酣战一处。
场外呼声如雷,场内酣战淋漓。
许褚刀法精湛,即便是故意放水,已二将之勇亦是打得惊险无比,不过,许褚毕竟成名已久,二将并未因以二敌一感到惭愧,反因能压制名声在外的许褚而兴奋,愈战愈勇。
渐渐的,随着战斗持续,雷铜、泠苞配合越来越默契,许褚久战不下,竟攻势渐弱,逐渐不敌。
察觉出许褚疲态,雷铜、泠苞二人愈加兴奋,猛然加大攻势,许褚顿时不敌,败退回阵!
“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杀!”二将联手击退许褚,士气大振,随着二将一声令下,五千刘焉军在二将率领下,朝着征西军凶猛的扑去!
“快,迎敌!”向云大惊,急忙一声令下,全军匆忙迎战!
双方将士迅速扑杀在一处,然而,征西军斗将新败,士气萎靡,自是敌不过士气高涨的刘焉军,刚一接触阵势便乱作一团,向云大惊,匆忙下令刀盾手掩护,弓弩手上前放箭,强行分开两军交战,而后一声令下,再次留下些许尸体,带着不少伤病匆忙撤退!
“噢!胜了!!”征西军的撤退在刘焉军眼里,无疑是败退的表现,见征西军后撤,一众刘焉军纷纷高声欢呼,原本因征西军来袭而带来的压迫感,也在两场胜利中化为乌有。
此刻,绵竹关上也是呼声一片,关上众将士皆是满眼羡慕的看着城下一众同僚,恨不得立即取代他们,击退征西军立功。
而雷铜、泠苞二人,作为领兵击退征西军的将军,特别是雷铜,更是第二次领兵击退征西军,并连败敌军数员大将,最后合泠苞之力击退征西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将许褚。
这些种种荣耀聚集在雷铜身上,顿时使得雷铜形象在刘焉军士卒心中变得高大起来,他们皆觉得,只要有雷将军这样的猛将在军中,他们便不可战胜。
享受着众将士的崇拜,雷铜不禁有些飘飘然,只觉因数场大战带来的疲乏都减弱不少,不屑的瞥了眼征西军撤退的方向,而后便兴高采烈的领着众刘焉军回关而去。
关上,雷铜与泠苞在无数士卒崇拜的目光中来到刘璝军阵。
“哈哈,雷将军果然英勇,连败征西军数员大将,连向云小儿麾下的许褚都敌不过雷将军,等主公知晓雷将军之勇,刘某这位置也是得拱手让贤啊,到时雷将军可别忘了刘某!呵呵。。。”
主位上,似乎察觉到军中变化,见雷铜大胜而归,刘璝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的阴霾,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等有人察觉,刘璝便大笑着起身相迎,不过这看似一句普通的恭维之语,其中却是一语双关,暗藏杀机。
其一,刘璝是在试探雷铜是否有将他取而代之的野心;其二,刚才击退许褚泠苞也有出力,刘璝却是只提雷铜,不提泠苞,显然是在暗中挑拨二人关系。
“将军谦虚了,雷铜不敢当,哈哈!”此刻的雷铜正处于兴奋之中,显然没有听出刘璝的意思,闻言顿时得意忘形,大大咧咧的拱手应承,丝毫没有反对刘璝的意思,显然是在潜意识里认可了刘璝恭维。
雷铜并未注意到,听了他的话,身后泠苞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满。
二人关系虽好,但不是不可挑拨,如今雷铜将功劳大包大揽,泠苞肯定会有些不痛快,不过二人关系倒确实不错,泠苞也不至于因此让雷铜下不来台,便没有说什么,只是见雷铜的样子,微微有些不满罢了。
泠苞的反应被一直注意他脸色的刘璝看在眼里,嘴角闪过一抹诡笑,刘璝不再说话,一声令下,留下部分将士继续守关,其余**部分回营休息去了。
。。。。。。
就在向云准备用计夺取绵竹关之时,董卓大军已经抵达白水关。
这次,有了炮灰开道,山川险峻再也无法阻挡西凉军入川,吕布依旧充当先锋,领一万步卒及骑兵,先董卓一步出发,步卒清理道路,吕布则率领着一万铁骑浩浩荡荡的杀向葭萌关。
毫无意外,得知董卓大军到达后,葭萌关内守将依旧没有抵挡,直接开关放行。
西凉军畅通无阻,若非山路难行,山川险峻,只怕以西凉兵的速度早已抵达绵竹,好在山路为向云争取了不少时日。
如今,双方比的就是速度,若是西凉军抵达绵竹之前向云还未攻下绵竹,那么这场战争胜利的天平必将偏向董卓,反之向云在西凉军抵达绵竹前夺下绵竹,则有了战场主动权,胜利的机会更大,若是以往的计划全部成功,向云击退西凉军几率非常大!
当然,这只是假设,事实有没有这么顺利就不得而知了。
与此同时,在距离梓潼郡南边百里外某荒无人烟的山川深处,一支万**军正浩浩而行。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终灭。蜀道之艰难,并非夸夸而谈,这群将士,此刻便是有着深刻体会。
长时间山间赶路,这支士卒脸上净是风尘之色,满脸疲惫不堪,然而,即便如此,众将士依旧咬着牙坚挺着。
不少士卒衣物已成柳状,身上更是被无数伤痕充斥,其中有新伤,也有结巴的老伤,大多数伤口都是不小心被林间树枝或草木留下,还有些是被猛兽、毒物留下。
好在这群士卒净是在山间长大,其中更是有不少猎人出身,对山间生存极为擅长,不仅懂得如何在林间判断方向,遇到危险时也能及时处理,故而,这支步卒受伤的人虽多,但都是小伤,很少有人遭到致命危机,即便是被毒蛇咬到,也有士卒能及时处理。
在这支对付前方,一个面貌奇特的八尺壮汉正领着五百身穿奇特藤甲的步卒前行着,同时,他们还负责保护一位身穿白色长衫的书生。
此时,这书生身上白色长衫早已弄得不成样子,书生原本白皙俊秀的脸也黑了不少,不过却多出一丝坚毅,璀璨的目光锋芒平淡不少,却更为锐利。
第四十四章 郭嘉的计划
这时,一个身后背着两把短戟,手持一柄长枪的青年小将从队伍后方赶来,一面奔走的同时,嘴中还不忘向赶路中的士卒鼓舞着:“将士们,想想身后的家园,再想想西凉军的残暴,你们忍心看着西凉军践踏我们家园吗?”
“不想!”原本正在赶路的士卒们闻言,似乎想到令人恐惧的画面,顿时犹如打了鸡血,口中纷纷发出一声声低吼。
“好!打起精神,翻过眼前的大山,前面便是梓潼郡,这是我们益州健儿的地盘,绝不容许西凉狗贼在此撒野!”
“喝!”
说话间,青年小将已经来到书生面前,颇为佩服的看了眼书生,拱手道:“军师,还好吗?若是坚持不住,让慈背你一程!”
“不用,太史将军还是留些力气与西凉兵战斗吧,嘉坚持得住!”话音刚落,书生脚下不小心搬到一块石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一旁面貌奇特的壮汉见状,急忙眼疾手快,一把将书生抓住,书生这才免去摔倒的危险。
“谢兀将军!”书生心有余悸,拱手对着壮汉道谢。
对此,壮汉只是咧嘴憨憨一笑,表示并不在意。
“军师,还是让某托你一程,不然你身体会撑不住的。”见状,青年小将急忙上前小心扶着书生说道。
“不用,众将士都在咬牙赶路,嘉又怎能拖累将军,让人贻笑大方,走吧!”青年书生闻言,倔强的摆摆手,坚持不同意。
“额。。。临走前,主公可是特意给慈下过死令,无论如何,也必须保证军师的安全,不然就拿慈是问。。。嗯,要不这样?我看将士们也都累了,干脆先停下休息一会?”青年小将先是为难,接着又建议道。
“嗯,这样也好!”这次书生倒是并未坚持,点头答应下来。
随着二人的决定,队伍很快停下,众士卒皆是累得不行,各自找地方围成一团原地休息。
看到这里,想必大家也都猜到了,没错,这支队伍正是由太史慈率领,郭嘉为军师的一支精锐山军,背戟持枪的青年小将正是太史慈,而书生则是郭嘉,面貌奇特的壮汉则是兀突骨,那五百身穿藤甲的士卒则是刀枪不入的藤甲兵。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向云明白,战场上局势千变万化,战机一闪即逝,若是所有事情都要等到向云这个主帅知道才处理,必然会白白错失战机,于是乎,出自对太史慈、郭嘉二人的信任,向云便给予了二人极大的自主权,二人可根据情况,自行决定战略。
不仅是太史慈这路人马,张辽亦是如此,三路人马各有任务,各自为战,当然,虽说是各自为战,但他们中心目标却是一致,只不过各有分工罢了。
这样,也许确实会使得整体看上去有些杂乱,毫无章法,但却让人更难摸清向云战术,令人防不胜防。
首先,向云的主力部队负责攻夺刘焉老巢绵竹;其次张辽负责牵制吴懿,让其无法对绵竹实行救援的同时,尽可能夺下阆中,若实在不行,可根据情况自行决定战略,总之不能让吴懿救援绵竹也让他们各自为战。
而太史慈这支人马,由于全是擅长山中行军作战的士卒组成,所以他们的任务则是为了以防西凉兵在向云主力尚未攻下绵竹前抵达绵竹而存在,固在此之前,太史慈、郭嘉必须尽全力延长董卓大军抵达绵竹的时间。
然而一万敌十万哪有那么容易,恰好郭嘉用兵偏好于奇,于是向云便让郭嘉为这一万山军的军师。
郭嘉知道自己的任务,一开始便来了个销声匿迹,让西凉军不知道这支人马到底在哪,就像一根刺,随时都会出现在脚下,使得董卓不得不提防着行军,这样,速度自然大幅度降低了。
“军师,翻过这座山前面便是梓潼郡低洼地带了,我们是不是要突袭梓潼?”此时,太史慈大大咧咧的蹲坐在郭嘉面前问道,这些天赶路,即便是以他的体力也累得不行,若非从小习武,恐怕早就累倒了,所以现在对郭嘉这文弱书生竟能坚持到现在极为佩服。
相比太史慈,郭嘉此刻也好不到哪去,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只觉全身酸痛无比,像似不是自己的一般,闻言后,郭嘉强打起精神,摇头道:“不,西凉军原来是客,深入益州毫无根基,董卓军要想与我军全力开战,必然会先占据一个据点为根基,而刘焉虽已投降,但这年头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若是给刘焉机会,肯定会干掉董卓翻身做主的,故而以董卓及李儒的谨慎,肯定不会全部信任刘焉,所以。。。他们在进入绵竹前很有可能会先以梓潼为据点,然后才控制绵竹,步步为营,最后进取成都。”
“这样不是挺好么?至少我们会减缓董卓主力抵达绵竹的时间,为主公争夺绵竹争取最多的时日?”太史慈闻言,不由觉得奇怪。
“呵呵,太史将军麾下有一万精兵,难道就只想拖延拖延时间?不想建立更大的功名吗?”郭嘉闻言,不由诡异一笑。
“额,慈当然想,可。。。西凉军有十万之众,即便是普通士卒,我这一万将士也得是以一敌十的百战精兵才行,何况西凉铁骑可不是弱兵,他们个个都是精兵,将士们能以一敌三都就不错了。”太史慈闻言,不由摇头苦笑道。
郭嘉点头,笑了:“所以,此战不能硬拼,只得智取!”
“如何智取?”太史慈亦是来了兴趣。
“太史将军刚才说夺取梓潼,嘉先说说为何不行,首先,我军若夺取梓潼,很可能遭到董卓全力攻击,这是其一。”
“其二,以目前形式来看,是董卓在明,我军在暗,这是优势,所以,一旦我们夺取梓潼,便是相当于放弃原本的优势;其三,我军在外行踪难定,主动权是在我军手中,若是有了梓潼这个累赘,便是化主动为被动,那时李儒肯定会劝谏董卓抓住机会将我等困死梓潼,久守必失的道理太史将军应该明白,所以,此计不可取!”
郭嘉摇头指出攻取梓潼的害处,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态。
“那依军师之见,有何妙计?”听郭嘉这么说,太史慈眉头微皱,问道。
“呵呵,妙极不敢当,不知太史将军可知剑阁到梓潼这一路的具体情况?”郭嘉没有急着解释,反是莫名其妙的问道。
“这个?慈以往从未来过益州,这次来益州,也是从荆州过来,没有路过剑阁,自然不知!”太史慈闻言,老实的回答道。
“呵呵,难怪,嘉以往四处游学时,曾与人结伴来过益州,有幸略知蜀道艰难,还记得当时的路线便是由剑阁到梓潼,然后再去绵竹、成都,特别是长安到梓潼一路可是给了嘉极为深刻的印象。”
“哦?愿闻其详!”太史慈也是被吊起胃口。
“呵呵。”郭嘉轻笑一声,似乎陷入回忆,说起了沿途景色:“从长安到梓潼之间,净是崎岖山路,特别是剑阁以后,悬崖之峭壁,山路之狭窄,想想都令人窒息。在龙门山东北支脉的大剑山,东西横亘,山峰绵延起伏,形若利剑,直插云霄,穿行南北的大剑溪将其拦腰斩断,致此绝崖相对,山谷间云雾袅绕,昂首一线天。”
“不过,这都不是主要,主要的是,嘉对有个地方记忆犹新,此地在梓潼往剑阁方向的五十里处,是剑阁通往梓潼的必经峡谷,此谷宽约三丈,长百丈,峡谷两旁,山势陡峭,极为险峻,常人更本无法攀爬,嘉路当时过此地,突发奇想,若能找到上山的路并将伏兵藏于两旁山峡,即便是有十万大军兵进梓潼,也能以地利轻易阻挡,于是,嘉当时便心血来潮的在此峡谷逗留了几日,在峡谷四处寻觅,不想,竟然真让嘉寻到一处极为隐秘的上山之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以军师已经有阻挡西凉兵的方法了?军师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哈哈,太好了,那我们加紧赶路,务必在董卓大军到达梓潼前到达此处。”
太史慈听着郭嘉的述说,目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兴奋,他总算知道郭嘉为何在一开始便直接让他领兵往梓潼这边迅速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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