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见此,举盏回敬,正欲喝酒。
一旁,王越见状大惊,低声喝道:“主公,不可。”显然,王越是担心酒中有毒,毕竟,在他眼里,甘宁可是一个水贼,若是暗中对向云下毒,后果不堪设想。
对面,对于王越的举动,甘宁自然看在眼里,却是罔若未闻,饶有兴趣的举盏看着向云,准备看其如何反应。
以向云两世为人的经验,怎会不明白众人心思,微微一笑,眼神示意王越无妨,没有丝毫停顿,高举酒盏,一饮而尽。
一盏热酒下肚,向云打了个酒嗝,身体一阵暖和,望着甘宁,微微倒举酒盏示意。
见此,甘宁眼中闪烁着极为有趣的神色,亦是一口将酒盏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两旁侍从见状,当即上前为二人满酒。
向云目光转到甘宁身上,朗声道:“以云观之,甘兄仪表堂堂,威猛不凡,身奉如今乱世,正值男儿用武之时,甘兄又何故**为贼?”
甘宁闻言,脸上笑意逝去,瞥了眼向云,似乎陷入回忆,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这世上,并非所有人生来都有如将军一般的家世,除此外,还有无数人出身穷苦之家,生来连吃穿都难以维持,哪还有心思顾忌其他?”
甘宁出身于寒门,尚幼便痛失双亲,后来,走投无路的甘宁,只得在江湖厮混,当时,尚幼的甘宁经常遭受到别人白眼、鄙视。
故此,甘宁从小便立志,长大一定要成为一个富人。
甘宁运气不差,后来侥幸遇得高人,学得一身本领,后靠着一身武艺,倒也在江湖上闯下不弱的名声。
起初,甘宁也有意经商,赚取钱财,实现儿时的理想,然而,钱财却非那么好赚,甘宁一个武人,要想赚取钱财又谈何容易,甚至连本也保不住。
无奈,为了维持生计,甘宁开始在江湖闯荡,结识一群志同道合的患难兄弟,从此,走南闯北,在益州境内横行。
儿时的经历,成就了甘宁那爱显的性格,无论走到哪,都要讲究场面,享受别人的崇拜、畏惧、羡慕。
然而,其中辛酸,只有甘宁自己知道。
听了甘宁的话,向云剑眉微蹙,他听出甘宁的言外之音,很明显,对于如向云这种生来便是富家子弟的人,甘宁有种本能的排斥,若非向云之前的举动赢得甘宁好感,此刻根本难以坐在一起。
各种念头迅速闪过,向云神色不动,略微沉吟,道:“甘兄之意云明白,但甘兄之意,云并不苟同,甘兄应明白,一个人,无论谓生于贫贱亦富贵,吾等无法左右,然,能让吾等所改变的,谓命运!”
顿了顿,向云沉声道:“云虽出身富家,但却从未滥用其丝毫钱财,这征西将军、宜城侯的官爵,亦是云凭着自身本领,及诸位弟兄的信任,仗手中三尺长剑,南征北战,用命换来的,云当之无愧。”
一番话,掷地有声,甘宁及周围八百铃铛贼听得清清楚楚。
现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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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激将甘宁
向云一番话,已暗暗透露出招纳之意。
甘宁闻言,沉默良久,甘宁不是傻子,相反很聪明,通过向云的只言片语,便已猜出向云来意。
思索良久,甘宁开口道:“将军来意,甘某已然知晓,不过,人生并非事事皆尽人意,甘某既已踏上这条路,绝非能够轻易回头,况且,甘某也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将军此番恐是白来了。”
甘宁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话虽如此说,其实甘宁心中,还多有考量,他甘宁虽非愚忠之辈,但也不会轻易追随别人,况且,他身后还有八百弟兄跟着,甘宁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那些相信他的弟兄负责。
故而,即使要投奔,甘宁也会选择实力强横的诸侯。
而向云,名声在外是不假,但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甘宁有自己的骄傲,在未看到向云的实力前,甘宁自不会轻易妥协。
向云此刻虽在低头饮酒,但也时刻关注着甘宁的神色,在甘宁说话时,敏锐的捕捉到其眼中一闪而逝的色彩,眉头微皱:“lang子回头金不换,甘兄拒绝如此之快,是觉得云的实力容不下甘兄这尊当世虎将么?”
闻言,甘宁颇为意外的看了眼向云,显然未料到向云会如此直言不讳,正欲说话,却被一个雷鸣般的声音打断。
“嘿,你这厮,别以为水性好就了不起,俺大哥诚心前来相请,你还像个娘们似的唧唧歪歪,信不信俺老典揍你?”
原来,却是典韦听了向云的话,以为甘宁看不起自家大哥,心中自是不爽,不由出言怒骂道。
向云闻言,脸色微变,暗暗叫糟,典韦怎这时来捣乱。
果然,以甘宁好面子的个性,怎会允许有人当着他众弟兄的面辱骂自己,闻言后当即是怒目一瞪,脸色阴沉下来,骤然怒视典韦,就要翻脸。
其后,八百铃铛兵亦是怒视三人,纷纷握紧手中兵刃,缓缓靠近。
见此,典韦却是丝毫不惧,一对眼睛犹如铜铃般瞪着甘宁,见四周铃铛兵围拢而来,当即从背后取下双铁戟,气势攀升,进入战斗状态。
一旁,王越怀抱黑铁剑,表面没有动作,暗地却是全身紧绷,进入警戒。
眨眼间,原本还算和睦的气氛,便因典韦一番话而变得紧张起来。
形势急转而下,向云亦是无奈,各种念头闪电般闪过,忽然有了主意,迅速起身喝道:“恶来,休得胡言。”
典韦天不怕地不怕,但对于向云,却是极为尊崇,见向云发怒,典韦气势一弱,道:“大哥。。。这厮。。。甘宁看不起大哥,让俺教训教训这小子。”
“哼,教训我?甘某倒欲见识见识你这大黑子怎么教训我?”甘宁冷眼看着典韦,以他的眼光,自然不难看出典韦武艺应该不差,但所谓艺高人胆大,甘宁却是并未将典韦放在眼里,出于自信,当即对四周铃铛兵喝道:“尔等退下,谁也不要插手。”
闻言,出于对大哥信任,八百铃铛兵纷纷退后。
甘宁起身来到宽敞处,接过一个壮汉扔来的战刀,怒视典韦:“那厮,甘某等候你的教训,来吧。”
典韦何许人也,怎能忍受甘宁挑衅,当即一提双戟:“来就来,要说打架,俺老典还从未怕过。”言罢,典韦就待动手。
“恶来住手,退下!”就当此时,向云却是突然出言阻止。
“大哥?”典韦闻言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向云,显然未料到,在如此情况下,向云还会阻止他出手,难道是怕自己打不过甘宁这‘水鬼’么?
对于典韦的目光,向云罔若未闻,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再次喝道:“退下!”
“诺。。。”
见此,典韦虽然心有不甘,但向云的话,却是不得不听,一脸不岔的看了眼甘宁,无奈退下。
场中,见向云竟挥退典韦与自己对战,甘宁以为向云知道典韦打不过自己,以免失了面子才叫回典韦。
念此,甘宁心中傲气及虚荣感被激起,一脸狂傲的冷视向云,没有说话。
向云也注意到甘宁神色,暗暗摇了摇头,现在的甘宁,终归还太年青,涉世太浅,才会有如此表现,怪不得在历史上,甘宁投刘表多年,亦是没有什么成就,显然,便有其性格太过锋芒毕露的缘故。
尚需磨练,方成大器。
不过也好,这样的甘宁,更容易对付。
念此,向云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凝视甘宁,道:“上元节当日,益州成都会举办比武大赛,甘兄即对自己武艺如此自信,何不前来一试?”
“哼,那种比试,将军敢让甘宁上场么?要知道,甘某行走江湖多年,所用招式,皆是招招见血,可不懂如何为收敛,只怕到时伤了人,将军不肯让甘某离去。”闻言,甘宁尚未得意过头,知道向云是在激自己,自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瞥了眼向云,冷哼道。
“是么?”向云闻言,笑意更盛:“既然甘兄有如此信心,那可敢与云在此打个赌?”
“怎么赌?”甘宁看着向云,并未立刻答应。
向云略微思索,道:“上元节当日,甘兄可来成都参加比试,只要甘兄能通过比试,取得前三,而后,便有机会与我麾下最强四将斗将,某时甘兄随意挑选,若是甘兄不能胜,到时便留在我军中任职,如何?”
随意从四将中挑选,甘宁冷笑,他可不信向云麾下有四人的武力能强于自己,冷声道:“哦?那如果是甘某胜了呢?”
向云:“如果你胜了,云不仅不为难甘兄,还双手奉上比试的奖励,且再送甘兄一份大礼,如何?”
甘宁闻言,颇为好奇:“大礼?什么大礼?”
见甘宁来了兴趣,向云微微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不过,甘兄还是做好准备,若是输了,就此在我麾下任职,可不能出尔反尔?”
甘宁闻言,冷笑一声:“哼,某甘宁一言九鼎,到时,若甘某真斗不过你麾下四将,甘某就认你为主公又如何?况且。。。甘某,是不会输的!”
闻言,向云嘴角上翘,道:“既如此,那甘兄是答应了?”
“我。。。”闻言,甘宁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竟无意间便被向云给绕了进去,现在想拒绝又晚了,既如此,甘宁干脆一点头:“哼,上元节当日,甘某会去参加比试的,将军静候便是。”
“好,就如此说定了。”向云闻言,如释重负,当即与甘宁一拍而定。
搞定此事,向云也不便多留,当即与甘宁告辞一声,领着典韦、王越二人,下了楼船,向对面艨艟划去。
第三十章 商议炼器
大哥,真的要去麼?
待向雲離去,這時,一個鈴鐺賮淼礁蕦幧砼裕闷娴馈
凝視向雲背影一陣,甘寧點點頭:嗯,既然答應了,自然要去,不僅要去,而且還要大張旗鼓的去,讓天下人都見識見識我宸甘寧的風采,哈哈。。。。。。。。。
甘寧是如何打算,已與向雲無關,此刻,向雲已經與典韋、王越二人回到艨艟,與張撸鼌R合。
見到向雲平安歸來,一直緊繃的張撸部偹闼闪丝跉猓宦暳钕拢牬虻阑馗
船上,向雲一直有注意典韋,見其一副欲言又止,神色不甘的樣子,不由輕聲笑了笑,知道自己若是不開解典韋,恐在其心底會有疙瘩,畢竟,典韋身為武者,面對甘寧如此挑釁,向雲卻強制不允其比斗,典韋心裡定有不服。
念此,向雲當即問道:惡來,你是否對大哥方纔阻止你與甘寧比斗之事很不解?甚至。。。暗地埋怨大哥,不該阻攔你?聞言,一直低頭不知想些什麼的典韋抬頭看著向雲,嗡裡嗡氣的道:俺不敢怪大哥!不敢?其實心裡還是有咯?向雲搖了搖頭:惡來跟隨大哥也有好幾年了吧?你的性子,大哥會不了解麼?典韋聞言,訕訕的笑了笑,不過。。。比哭還難看。
見此,向雲搖了搖頭,解釋道:其實大哥剛纔阻止你與甘寧比試是有意圖的,其一,甘寧乃當世虎將,善於水戰,乃不可多得的水軍大將,大哥麾下猛將雖多,唯缺水軍將領,固大哥意欲將其收入麾下,但因其性格,大哥纔不得不阻止你與其比斗,以此激將甘寧;其二,甘寧水性極佳,熟悉船上作戰,而惡來你出生北方,不熟悉在戰船上戰斗,在船上,你戰斗力打得折扣太大,不公平。聞言,典韋皺了皺眉:大哥,俺。。。不等典韋說完,向雲便打斷道:當然,大哥並非是小覷惡來的武力,既然是比斗,就要有個公平的場所,惡來放心,等上元節當日,大哥必會安排你與甘寧斗一陣,分出勝負,如何?謝大哥!大哥放心,某時俺一定替大哥好生教訓一下甘寧這小子,讓其知道,大哥麾下猛將之威。聞言,典韋黑臉頓時喜笑顏開,不再糾結剛纔之事。
嗯,這就好!聞言,向雲亦是放下心來。
開解了典韋,接下來,艨艟全速往江州而去。
回到江州,因上元節即將來臨,向雲並未繼續呆在江州,必須盡快趕回成都主持大局,固此,一回到江州,向雲便告別江州官員,領著三百騎衛輕裝上陣,直奔成都。
兩日後,向雲回到成都。
向雲到達成都之時,當即叫來戲志纔,向其了解這幾日成都所發生的大小事務。
一番詢問後,向雲得知,在這幾日內,許褚已率兵保護巴郡所用工匠成功抵達成都,並在戲志纔的安排下,工匠按照向雲先前安排,各自按部就班,竹簾、酒業等工藝開始進入重建的正軌。
同時,城枺较颍谀嗤镣吖兊拿β迪拢螂叺恼魑鲗④姼部焱旯ぃJ毓烙嫞朐聝龋螂吋氨姵急隳馨崛雽④姼酸岜憧山y一在此辦公。
此外,從這幾日開始,全國各地陸陸續續有人趕往成都,整個成都,人流量瞬間暴漲。
見此,眾质颗d奮的同時,又考懀Я松显澁斎涨樾危敿丛诔峭膺x擇了一塊極為寬闊、平坦的地勢,將其暫且圈畫起來,用於幾日後的上元節大比。
上述,則是這幾日成都發生之事。
向雲在大致了解成都狀況後,極為滿意,戲志纔雖然並非政治型人纔,但也將成都諸事打理的井井有條,向雲感覺自己越來越離不開戲志纔了。
此時,向雲忽然想起歷史上的戲志纔跟隨曹操,最後英年早逝一事,心中有著莫名擔懮、警惕。
一番了解後,向雲忽然想起一件事,對戲志纔道:對了,志纔,鄭泰之弟鄭渾,到成都了麼?戲志纔聞言,道:已經到了,不過,由於最近太過忙了,忠也洠r間安排他,只得找了個院子,將其暫且安頓下來,就等主公安排吧。向雲聞言,點點頭:也好,志纔派人將其請過來吧,我還有事與其相商。諾!戲志纔點點頭,當即喚來侍衛前去傳信,而後,戲志纔也去做事了。
不久,侍衛引領者一個壯漢來到,正是鄭渾。
主公,聽說你找我?這幾日,鄭渾在城中無事可做,倒是頗為無聊,今日,他正在院中研究如何精煉鐵礦,便聞向雲有請,當即大喜,匆匆而來。
向雲點點頭,看了看鄭渾神色,關懷道:文公初到成都,這幾日過的還習慣吧,若是有何不適,可立刻命人通知於我。聞言,雖知向雲這是場面話,但鄭渾依然覺得心暖,想他喜好工藝,若非他鄭家名頭,平時哪能受到如此禮遇?鄭渾搖搖頭,拱手回道:渾粗人一個,不敢勞瘢鞴瑳r且。。。成都氣候宜人,適合居住,渾並無不妥。那就好。向雲聞言,笑道:今日找文公前來,是想讓你看樣枺鳌Q粤T,向雲當即對一旁侍衛道:來人,將我的殘劍拿來。殘劍?一旁,鄭渾不明所以,只得靜候。
不久,一個侍衛手捧殘劍而來,正是當日在森林被刺客匕首切斷的那把。
向雲接過,直接將其遞給鄭渾,同時開口道:文公請看,這把殘劍如何?鄭渾喜愛制鐵並非作假,就在侍衛拿來殘劍之際,鄭渾的注意力便已經完全放倒那殘劍之上,聞言,當即接過殘劍,仔細揣摩起來。
卻見,這殘劍從中斷裂,在劍刃中央斷裂處,齊整平滑,明顯並乃非意外斷裂,而是被更利的利器所削斷,再看殘劍其餘地方,亦是有著不少缺口,明顯,殘劍在斷裂前,已經歷過一場拼斗。
鄭渾完全被殘劍所吸引,精力全部集中在殘劍之上,一陣揣摩後,不由發出陣陣驚嘆:嘖嘖,此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