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揭短还了得？于是在下心里颇为犹豫。
“对于这个问题，有很多困难吗？”
冰山的问话有点近乎失望的咄咄逼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失望，但是这么咄咄逼人就让在下心里不爽了，是你逼我的！
“意见不敢，不过觉得公司的招聘广告有点小小的瑕疵。”
在下耍了一个小花招，不说“你们”也不说“贵公司”而是直接说“公司”这样的口气说出来就好像公司内部的柬言献策一样，不知不觉地让我自己进入他们的立场中去了，且不会让对方反感和察觉。这是我在一本书里看到的，关于拉近双方距离的小技巧，活学活用嘛。
“哦，怎么说？”
老者忽然来精神了，真是什么人都有，还有人喜欢别人揭自己的短的？郁闷！
“我要是说得不对，请不要见怪。我觉得某些地方是不合适的，比如说，招聘启事上面只有提及要招聘办公室人员，既没有说明招多少人，也没有说招哪个方面的人。以至于有些人担心招聘人数太少而望而却步，而对那些误以为招聘人数很多的人来说，这则广告就是对他们的误导了，如果事实不是如此的话。说实话，这有点不公平，甚至有点戏耍人的嫌疑。不管公司真实想法如何，我只是就事论事说出自己的观点，希望不要介意！”
我终于还是把心里憋着的话说了出来，是死是活我已经不再考虑了，人都是有点脾气，如果因为一份可有可无的工作把自己的脾气丢了，那也太不值当了，这里，我说的脾气有点近似于尊严和性格的混合物，所以丢不得！
那中年男子道：“当然不会！你的意见非常好，我们很高兴你能提出来，不过你好像忽略了一点，在你的眼里，我们兰仪公司真的连一份招聘启事都写不出来了么？”
那男子话一出口，我就觉得理所当然了，但还是吃惊道：“难道……你们是故意的？”
男子道：“你的反应很快！我们打开天窗吧，这次我们的招聘对象是内部刊物的主编，因为我们的前任编辑临近退休了，需要一个接班人。但是我们作为一个制药企业，能跟文字打交道的相关人才实在不多，有也是有几个的，不过都是业余的，而且他们都有自己的更重要的工作。如果聘请专业编辑，说实话有点大材小用，人家也不一定愿意低就。公司的内刊你应该知道它的作用和重要性了，马虎不得，所以我们才大张旗鼓，就是想寻找一个敢于说实话，能够说实话的人来担当这个职务，上传下达，让领导层听到员工的真实声音，也让员工们指导领导层的真实想法，这是一段必不可少的桥梁；另外就是宣传公司形象了，成为公司的窗口，树立建立一个精神团结的核心，这个核心没有比一份内刊更合适的了。而你呢，据你的简历，来自农村，父母都是普通劳动者，跟普通工人比较亲近，可以较好地进行沟通和交流，能反映他们的心声，表达他们的意愿。我们就是希望我们的内刊能够真正地为工人们所办，真正地起到一份内刊应有的作用。我们不要官样文章，不要报喜不报忧，不要弄虚作假，我们的要求只有一条——只要实话！你觉得自己能做到吗？”
我听得差点呆住了，赶忙把即将蹦出来的眼球塞进去。听他最后一句话，意思是，如果我点头，我就要被录用了？而且是他们公司内刊的主编，专业对口，是我喜欢的文字工作！不过……我好像不会怎么编辑啊，我只会写一点东西而已！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写文字和编辑文字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个担子我挑得起来吗？
第022章 … 谁调戏谁
三个“面试官”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我，等着在下作出抉择，说实话，在下心里很受惊——受宠若惊的受惊，很质疑地问自己，我终于很重要了一回了？
看了看老者鼓励的眼神，和中年男子的一脸笑意（那座美貌的冰山直接过滤了，假如她是传说中的绫波丽在下还可能多看几眼，可惜她年纪严重超标，以后有机会就送她一外号，叫做“大龄三无”嘿嘿，不错吧？我终于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饭碗解决了再说！很没出息的一句话，我知道，看书的朋友肯定有人是这么想的！
我抬起头，慢慢吸了一口气，故作平静道：“我想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如果相信我的话，我保证一定会做得很好。”
那老者站起来，道：“欢迎你，小伙子，你被录用了！接下来的事让小曲跟你谈吧，我老头子年纪大了，坐这么长时间也累了。有空可以找老头子说说话。”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我向他微微弯腰点头，示意相送。
中年男子道：“我就是总经理，我姓王，这位是我的第一秘书刘小姐。”
第一秘书，估计那外面的曲仙茗就是第二秘书了。
接着王总说了几句客气话和那冰山第一秘书也并肩出去了……并肩？我忽然察觉到点什么，秘书和老板并肩而行，这就有点内容了……嘿嘿，我多么不想自己这么八卦啊！不过在下确确实实觉得这两个人还真合拍，毫不避讳地“耳鬓厮磨”就算之间有一腿也不必这么明显吧？
话说回来，在下很迷惑，这待遇也太高了吧，招聘一个小小的主编，竟然出动了前任董事长和现任总经理两个大ＢＯＳＳ，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或者工作都很闲？靠，管我屁事，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很轻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正发着楞，这时，曲仙茗探头过来，看到只剩下我一个人，才一闪身进来了，道：“怎么样？看样子我们现在已经是同事了，你是不是还有点恍在梦中的感觉，迫不及待地用巴掌把自己拍醒？”
我将错就错道：“你怎么么知道？”
曲仙茗的样子好像她刚刚铸就了一番丰功伟绩一样，得意地道：“我也是总经理秘书阿，虽然是第二秘书，总经理的意图我好歹也知道那么一点。我跟说过，只要说实话，就是这么简单！”
我笑道：“你这不是泄露公司机密吗？这可有点传说中的吃里爬外的嫌疑。”
曲仙茗眼睛里闪现出一道威胁的神色，道：“所以才要你保密阿，不然我就死定了。”
“那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只要不是公司的绝对机密就可以？”
“为什么？”
“绝对机密我怎么会知道嘛！”
哦，原来如此，我笑道：“你的意思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算是吧！”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喜欢你，行不行？”
“……啊，严肃点，好多书友正看着呢，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我还是先问问题吧，你们这个招聘，好像没有必要惊动董事长这样的BOSS吧，我觉得一个总经理亲自面试已经很过分了。”
“董事长他老人家是不请自来，凑巧来公司视察工作碰上了。而王总亲自面试也是有一定目的的。”
“什么目的？”
“公司机密！”
机密？ＯＫ，以后写书情节连不上去了，在下就键盘一敲——机密！我看谁敢说不行！
“好吧，我再问一个问题，王总和那刘秘书是不是有一腿？”
“咿呀！”
“怎么啦？这个问题不能问吗？是不是觉得我很八卦？”
“你怎么看出来了？他们俩在你面前有什么亲密接触？”
“没有接触，也没有任何迹象，我仅仅是直觉！”
“我很不情愿地承认，你太有想象力了，不过你猜错了，他们不是有一腿，是有很多腿，如果不是有人反对，他们早就结婚了。”
“他是总经理阿，谁敢反对？董事长？”
“怎么会呢？董事长很喜欢刘小姐这个儿媳妇呢！”
“董事长是总经理的父亲？”
“后知后觉！”
“到底是谁反对啊？”
“总经理的女儿喽！”
“明白了，他女儿一定是个不懂事的娇小姐！”
“也不全是，当初王总和夫人离婚，就是因为这位冰山美人。王家小姐想跟着妈妈，可是到底判给了爸爸，从此就连爹带后娘一起恨上了。”
“干涉父亲婚姻似乎有点不讲理。”
“不是不讲理，而是‘蛮’不讲理，太野蛮了，你最好不要有机会认识她，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折磨人，有点那什么倾向，上次公司里一个司机给王总家里送东西，回来之后什么话都不肯说，直接辞职了。”
冷汗！整个一建宁公主阿！
“到此为止吧，我觉得我们像两个长舌妇，你觉得呢？”
惊恐之下我开始自我检讨。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都是你先挑起来的！”
曲仙茗吐吐舌头，同意这个观点。
“平时我也不是这样的，主要是今天太兴奋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面试成功过呢。”
“我也从来没有这样过，主要是我太喜欢你了。”
“咳咳……女孩子家矜持一点不好么？”
“为什么要矜持？那叫虚伪，做作，矫情，直接一点不好么？”
我愕然笑道：“你一点都不像个秘书，倒是像个调皮的大小姐，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不是说了么，喜欢你喽！”
在下又是一阵尴尬，艰难地问道：“哪种喜欢呢？”
“喜欢很复杂吗？”
“我们仅仅才认识几分钟而已。”
“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
“可是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啊。”
“等彻底了解了，别人家孩子都好几岁了。”
“要是我有女朋友呢？”
“我不介意竞争，实在争不过就当二奶，只要你不介意红杏出墙！”
崩溃，我感觉现在的角色扮演倒过来了！
我哆嗦着道：“这玩笑开大了。”
“谁跟你开玩笑？”
“你假戏真做了想？”
“一开始就是真的！”
“我要是不同意呢？”
“怎么会呢，我可是美女！”
“怎么不会？不怕告诉你，我有病，真的，我们不会有性福的！”
“不会是……”
“恭喜你，猜对了！”
“没关系，我帮你治！”
我彻底崩溃，口水战到此为止吧，再说下去就限制级了。
坦白说，我也不想把曲仙茗写得这么风骚，主要是在下这几天开始恋爱了，很荡很风骚，就想着天下乌鸦一般黑，女人怎么能没有男人骚呢，何况还是书里的？风骚点就风骚点吧，在后面在下会耍耍小流氓，灭灭她的风骚气焰，把她往清纯的道路上带一带，很ＯＫ吧？
于是在下告饶：“咱先不要讨论这个复杂而生理的问题好吧。”
曲仙茗道：“好吧，换个话题，人家这么帮你，不表示表示？”
“怎么表示？”
“比如说以身相许？”
刚才已经崩溃了，没有办法再崩了，各位就当我现在就是一游魂，飘荡在天地间，飘阿，飘阿……
我决定反击，老是让一个女人压制着，怪不得我一直自称在下，都ＴＭ在下面了，不行，我得翻个身，到上面去：“不是说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吗？我有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发觉你像个小流氓。”
曲仙茗一点都不紧张，相反，人家依旧很嚣张：“你信不信我大喊一句‘非礼’，立刻就有十个以上的保安冲进来把你扔到天台上？”
我好不容易重整的一点士气立刻被一个响屁崩走了，硬着头皮道：“信！不过为什么扔到天台上？”
“再从天台往扔下喽！”
汗！我一直念叨着“嘴毒妇人馨”可是人家赵馨也不过嘴上说说过把干瘾而已，可是我丝毫不怀疑曲仙茗会把自己的话付诸行动，要不是年龄的和姓名的原因，我真怀疑王总家那位建宁公主就是曲仙茗。
“好吧，我认栽了，等下发了工资我请你吃饭！”
“哼，算了吧，一点诚意都没有！”
曲仙茗撅嘴道。
“怎么才算有诚意呢？”
我讨好似地笑着。
“看你笑的一脸奸笑，奸得一点都不真诚，也不知道总经理怎么答应给你这份工作的，我开始憎恨自己有眼无珠了，千万不要让我做了‘引狼入室’的事情才好！好了，现在我们该谈正事了！”
曲仙茗收敛了开玩笑的语气，开始“公事公办”起来。唉，角色的转变在她们女人做来怎么这么收发自如呢？我就不行，被曲仙茗调戏得意乱情迷的，老半天才收起了心思。
“正事？什么正事？”
我傻傻地问。
“不知道你真是个现代大学教育批量出产的白痴还是在故意装疯卖傻，当然是有关工作的事情啊，比如说员工合同啊，工资待遇啊，熟悉工作环境之类的。”
曲仙茗一脸挫败，恨铁不成钢里带着一股子亲切感，一点都不“见外”我此刻觉得我们俩都在幼儿园，不同的是，我是小朋友，她是我阿姨。（我那天看电视，看见幼儿园的小朋友放学时都跟阿姨吻别的，不知道以后我下班时是不是……
我恍然大悟道：“噢，你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以前的面试从来没有到达过这个实质性的阶段，最多让人像过堂一似的羞辱一番就结束了，要不然我会到现在还没有工作吗？要不然我这么优秀的员工会留到现在让你们公司占便宜吗？要不然……”
我充分发挥了讲废话的功夫，曲仙茗的防线终于宣告失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算是出奇兵夺回一城。
曲仙茗一边笑一边道：“油嘴滑舌的家伙，我真后悔认识你啊！哈哈……在这个公司里我很少能笑出来了，从总经理到员工，人人一张扑克脸，太一本正经了也会要人命啊，闷得要死，现在有了你就好了，哈哈……”
听了曲仙茗的后面一句话，我忽然想起前几年一个叫赵薇的大眼妹唱给五阿哥一首歌：自从有了你，世界变得好美丽……嘿嘿，我邪气冲天地想，要是能唱到最后一句那就美了，（曲美女和我）海可枯石可烂天可崩地可裂，肩并着肩手牵着手，踏遍天涯，访遍夕阳，歌遍云和月……
ＹＹ到这里，刚才的郁闷就一扫而空了，思想上严重倒戈，我很勇敢地想着，被美女调戏，那是看得起你！
第023章 … 工资不还价
曲仙茗很优雅地抛给在下一记白眼，妩媚天成，荡人心怀，悠悠道：“新任大主编，现在可以谈谈待遇问题了吗？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总经理着我跟你‘交涉’这个问题，要我全权负责，所以最后你的工资水平和福利待遇可是都攥在我手心里的哦！”
一副不怕我不就范的样子，但是她眉目间的笑意已经出卖了她假装的严肃，所以，嘿嘿，我才不怕！
“啊？这么说来，不是‘君为刀俎，我为鱼肉’吗？美女，这可不大公平了，谈判完全没有什么意义嘛，我抗议！”
我顺着她的口风半开玩笑道。
“我说了要跟你谈判吗？你当成判决也好，当场命令或者通知也罢，总之就是我说了算。公平不公平不是我要操心的问题，抗议无效！有道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啊，我好不容易抓住一次中饱私囊的机会，怎么能不过一把掌握生杀大权的瘾呢？”
看着她散漫娇懒的语气，在下的眼中渐渐出现了一个年轻漂亮的慈禧太后，这不是逼着在下当小李子吗？
在下无可奈何道：“那好吧，我也不是那种不上道的人，美女你划出道来吧，在下接着就是了！”
曲仙茗“咯咯”娇笑道：“想不到你嘴还挺贫的，本来想放过你了，可是见你这么会说话，人家又舍不得了，每天给人家讲讲笑话也不错呢！”
“废话少说！”
“怎么啦？生气啦？连生气生得都这么帅，呵呵！”
“条件随便你提，就是有一条，少打本帅哥得主意！”
“可是现在人家还不知道要你做什么，这样吧，先记帐上，好不好？”
曲仙茗这小妞摆明了要跟在下死磕了，ＭＤ，逮着机会就敲竹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