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静撇着嘴说:“妈妈那是被这个年年所谓的条件给冲昏了头……”
范宁看着妹妹相当具有娱乐性的“小大人模样”,乐个不行,这个妹妹从来都是给他这个做哥哥带来无穷的欢乐与强大内心的力量,范静已经成为他心头的朱砂……因此不再能有比他小的女人能真正进入他的内心……
范静打量了范宁一眼,十分地“老于世故”:“哥哥,这个年年人很好,人也非常善良,可是我明白她的‘善良’只是她‘做人’的态度。”范静从小对自己的容貌与周围的女伴们有明显差距而养成不对任何女性的外表发表评论的思维习惯,包括那些长得很漂亮的女明星。
可是她对男人容貌的描述却是那么的,驾轻就熟,以及对男明星的“如数家珍”。
范宁不禁对这样的范静刮目相看,他欣慰地揉揉妹妹的头发,声音柔和得不得了:“我们范静已经长这么大了……”范宁认为范静的话让他有“豁然开朗”的感觉。果然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一直对年年的印象“梗”在那,年年的“好”总是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此时范宁觉得,范静对年年的评价可谓是“一针见血”。他想到了吴用,吴用这个女人的善良与隐忍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实表现。就像当日在上海她抢着埋单,其实就是她想表达内心感激的一种方式,虽然这种方式有些“拙劣”可是却能感受到吴用那份发自肺腑的心意……
范静瞟了眼哥哥,吐吐舌头:“哥哥,其实我到现在还是很喜欢阿棠姐姐……”
范宁更吃惊了:“你居然还记得阿棠吗?”
范静敲敲范宁的头,十分“生气”地说:“哥哥~那时候我已经7岁了~小学2年级,您是否觉得我这个妹妹看起来智商与您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范静跟哥哥开玩笑的时候,她总是用“您”这个称呼来表示她对哥哥某些言语的“不满”。
范宁上上下下打量范静,声音十分平静:“范静,你还别说,现在我发现我们的智商根本没有差距~因为我到现在为止都看不出‘您老人家’的智商在哪里~”
范宁的话换来了范静的一顿暴揍,兄妹俩调闹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着体己话……
“阿棠姐姐虽然老是对你发脾气,可是她对我……对别人……这个、这个……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说了~总之阿棠姐姐就是好人,虽然她脾气不好。
现在我明白了,阿棠姐姐的脾气也只是……发给你而已……”
范宁乐疯了,他的初恋他早已经放下。可是初恋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初恋的美好与纯粹足以抵消那些曾经对彼此的伤害。现在范宁的心里已然把左丘棠看作一个亲人,而有这个认知的也包括左丘棠。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会为彼此在最危难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舍己救对方,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范宁笑了:“那时候阿棠暑假跟我回家,你总是缠着阿棠,而她也总是带着你到处去疯……”
范静点点头:“阿棠姐姐对我的好一点都不是讨好,那次她带我们去溜冰,许佳的膝盖受伤她真的很难过、很愧疚……”
范宁感叹道:“是啊~我还记得到了后来,反而是许叔叔他们两口子不好意思……”
那年的暑假是范宁与左丘棠整个剧目的高潮,两人好得如胶似漆,范宁就这样把左丘棠带回了家。那时候他直接把左丘棠的行李放在自己房间,且对妈妈跟在他后头询问让左丘棠住妹妹房间的提议嗤之以鼻:
“妈~您到现在还想‘自欺欺人’地认为您儿子是处男吗?或者您认为您儿子把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女人就这样带回家?”李素当然被范宁气到不行。可是他们也只能假装范宁与左丘棠住一个房间这件事不存在……其实那时候的范宁真的想过他与左丘棠是一辈子的。
现在范宁明白“一辈子”这个词太过漫长、太过沉重……一辈子,代表的就是“海市蜃楼”。在范宁的心里“一辈子”与“虚幻”是“同义词”。
有范静在,范宁的话总是特别多,他陪着家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傍晚。晚饭过后,李素跟在儿子的屁股后头也出了家门。范宁看了眼李素:“母后,有什么指示?”
李素沉凝了好一会,这本开口说道:“宁宁,刚才年年的妈妈给我来了一个电话……”
范宁大吃一惊:“你们怎么会认识?!”
李素:“其实我跟年年的妈妈已经见过面了,她也到医院去看了你爷爷……那时候我都没想到原来年家存了这样的心思……还特意把年年带到你爷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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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疑惑地看着李素:“妈妈,他们家怎么那么上杆子!按道理我虽然谈不上高攀他们家,可到底也不是‘低攀’呀?”
李素被儿子逗乐了,她捶了儿子一拳头:“什么‘高攀’、‘低攀’,整天没个正行~”李素很为有范宁这样的儿子骄傲。范宁虽然年纪不大,可他的胸襟与城府不是同辈人可比拟的……”
范宁“瞪着”母亲:“难道不是吗?”
李素笑了:“宁宁,不知道年年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范宁摇着头:“一无所知。”
李素疑惑地看着范宁:“儿子,怎么这个年年就那么不入你‘老人家’的法眼?”
范宁:“……”
李素:“年年人漂亮,个子也够高,人也谦虚、随和,没有当下年轻人的浮躁与冷漠。我看人向来很准的,这个年年很善良,跟她一起生活你不会辛苦……”
范宁攀着母亲的肩膀,母子俩站在院子里,眺望着夕阳的余晖。那些鸟儿与蜻蜓不停地盘旋在低矮的空中,几只鸟雀骄傲地停泊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上叫唤着同伴。范宁把头搁在母亲的肩膀上,由衷说道:
“妈妈,我有没有说过我有多么的感谢您把我和范静带到这个世界……”
李素眼眶湿润:“你是早产儿,生下来的时候还不到5斤。你爸爸和我十分的愧疚,因为是我太拼命工作动了胎气造成的。我们都以为你活不了……好在我们有条件让你一直呆着保温箱里得到最好、最好的照顾,你在保温箱里待了40天……也因为这没有吃上我一口奶……是你奶奶把你接回的家,她不让我抱你……你那时候的哭声就跟个小猫似的……”
范宁笑着安慰妈妈:“妈妈,可你看我现在都需要减肥了~”
李素拍拍范宁的手:“宁宁,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范静也一直以有你这样的哥哥而自豪。”
范宁笑着说:“范静总以为她的哥哥是‘superman’。”
李素看着范宁的英俊、刚毅的脸庞:“宁宁,妈妈当然不会逼你一定要喜欢年年。可是我觉得如果你草率地立刻拒绝年年,我怕你将来有一天或许会后悔……年年的妈妈来电话说年年很满意你,她也明白你对她没有什么兴趣,她说她不介意跟你从朋友做起。我是觉得这样大度、豁达的女孩子在现在这个社会不能说没有,但肯定不多。”
范宁没吭声,这样的年年的确让他说不出什么来……
李素:“其实年年的母亲周趣是周副省长的非婚生子……”
范宁点点头:“我猜到了。年年的外公不超过55岁吧?听年年说她还有一个姐姐今年都28岁了。那么她们的妈妈也不会太年轻……”
李素:“年年的妈妈非常看中你~”
范宁立刻翻起白眼:“妈妈,这个不能成为理由吧?”
李素撇了眼儿子,还是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年年的外公结婚以后,他的两任妻子都没有给他生下一男半女。周趣是他唯一的孩子,因此周趣在周家的地位十分稳固,虽说地方和我们部队向来楚河汉界,可到底也算一个依托……”
范宁沉凝了很久,看着李素:“妈妈,我答应你我会慎重考虑,可是我并不保证结果。”
李素很欣慰,她给儿子打开车门:“宁宁,你有这个态度妈妈已经很高兴了~妈妈只是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多慎重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范宁坐进汽车,笑眯眯地看着母亲:“妈妈,我一直认为爱情或许会消失,可是缘一定不会。”
李素点点头,挥挥手:“去吧~照顾好自己,家里你不用担心。就是有时间给你妹妹打打电话敲打、敲打她。如果静静真的考不上邕城高中,那她的前途就完了~这可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含糊不得。”
范宁点点头:“妈妈~我会的~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特别是爸爸,让他多注意休息。静静我会经常给她打电话的,就是我不打她也会主动给我打。”
李素看着儿子的奥迪拉风地从她面前驶离,她的骄傲都无法掩藏,她的嘴角一直翘着,脸上尽是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邻居们跟李素打招呼:“李主任,你那个有出息的儿子就走了吗?”
李素挺直脖子说道:“哎~宁宁工作太忙,今晚还是他奶奶亲自下厨呢~”
范宁很快到了医院,他潇洒地走向住院部的电梯,在电梯门准备关上时快速暗下指示灯。电梯门缓缓打开,门里、门外的两个人都愣住了。两人的表情一模一样,皆惊恐地看着对方那张不可思议的脸,范宁想,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孽缘”?刘邕想,为什么是这样?
范宁还是从容地进了电梯。电梯缓缓上升,刘邕默默地给范宁按下赵燕子所在的楼层。
范宁瞟了一眼那个亮起数字,就一直维持着一个标准的站立军姿。
刘邕觉得今日的电梯为何这样的慢,他觉得窒息……随着电梯的上行,他逃离这个密闭空间的想法亦越发的强烈……他一直期盼着电梯能被人按停下……
范宁对刘邕这个人完全无感。说到底他跟刘邕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只不过是这个男人曾经“霸占”了吴用并且没有珍惜……
范宁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质疑他人的生活,当然也包括对刘邕的看法。他十分清楚自己不是掌管人间恩怨的地藏菩萨,亦不是道德法官。他只能认真“做好自己”!
电梯门终于徐徐打开,范宁从容地走出电梯。刘邕做梦都没想到,这个男人甚至根本从无“琢磨”他……他一刻都没有在范宁的心里停留过……
范宁敲门进来,吴丹看到他毫不掩饰脸上的快乐:“怎么还过来?”
范宁摸摸吴用的脸:“我想你了~”
赵燕子翻着白眼:“范宁,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
吴用的脸早已经红透了。而“肇事者”却在一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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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燕子在吴用的精心照顾下很快就能回家修养。吴用其实跟范宁见面的时间并不太多,范宁的工作的确是太忙了。吴用亦没有搬到范宁的那套公寓去住,因为范宁不再提起……而吴用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出……
吴用再次回到自己的家,她茫然地站在客厅中央环视着,心里空荡荡的……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间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这道《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的作者是扎西拉姆多多,出自《疑似风月》系列,而不是大家认为的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班扎古鲁白玛其实是梵文,班扎,就是“金刚”的意思;古鲁,就是“上师”;白玛,就是莲花。金刚上师莲花,就是莲花大师(第一个将佛法传入西藏的人,被认为是第二佛陀)。作者说这一道《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的灵感,其实是来自于莲花大师非常著名的一句话:“我从未离弃信仰我的人,或甚至不信我的人,虽然他们看不见我,我的孩子们,将会永远永远受到我慈悲心的护卫”,作者想要表达的是上师对弟子的爱,真的跟女子、跟风月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在诗的名字里,藏进去了莲师的名字。如果这首诗真的是仓央嘉措所作,那么它绝对不会叫做《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因为在西藏,莲师的名字的发音是“白玛仲尼”或者“古鲁仁波切”。而且门世达赖喇嘛写的,不是情歌,而是道歌。
——扎西拉姆多多
吴用以为自己不会在伤心,可是她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这里依然充满着刘邕的‘气息’……仿佛一转身,就能看到刘邕捧着一本书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阅读……或者,两人无声地在餐桌前吃着她做的热腾腾的饭菜,偶尔,刘邕会给他夹些她喜欢吃的食物放在她碗里……又或者 刘邕在书房里忙碌,而她恬静地在沙发上看电视……吴用卷缩着怀抱住自己坐在刘邕最喜欢坐的那强沙发上,无力地张望着窗外依然炽烈的阳光……已经是初秋了,可是邕城依然烈日当空。知了却不再鸣叫,虽然它们只存在一个夏季 可是它他们对大地的依恋让人是那么的感怀……吴用曾经天真地以为范宁是她心灵的救赎……可是此时的她十分清楚,她与刘邕共同生活这8年的点点滴滴早已经印刻在她的骨髓里……
吴天被门铃声惊扰 她站起来,深深地呼吸着 定定神,有些戒备地打开门。
门口赫然站着的是母亲与姐姐。两人满脸堆笑地问候到:“阿用~”
吴用把身子侧到一旁,声音如常:“进来吧~”
黄翠芬自那天以后再没见过这个二女儿,所以没有给她打过电话。这次跟着大女儿吴雨的后头,不免脸上有些灿灿的……
吴雨看到吴用的行李,有些吃惊:“阿用,你去旅行了吗?”
吴用摇摇头:“燕子住院,我一直在医院照顾她。”
吴雨遂沉默。吴用与赵燕子的关系不是她这个亲姐姐可以比拟的……
吴雨看着这个妹妹,不可思议地对黄翠芬说道:“妈,你发现没有,阿用现在变得那么漂亮~在街上碰上我们不一定能认出阿用呢~”
吴用没有理会姐姐送给她的这顶‘高帽子’,她到厨房给两人倒了茶,就像对待家里做客的客人:“请喝茶。”
黄翠芬与吴雨皆面面相觑:“…………。”吴雨看着这个变化极大的妹妹,相信了妈妈告诉她的那些话,吴用再也不是从前的吴用了……
吴用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她对于这个母亲以及姐姐向来无话可说。
吴雨知道这个妹妹的性子,绝不主动开口说话的。她只好说道:“阿用……”
吴用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吴用从包里掏出电话。吴雨立刻惊叫到:“阿用,这是最新的手机吧?听说要5、6千呢~”
吴用没有理会吴雨,她从容地接起电话:“是我。”
范宁:“嘿嘿~你在哪?我想你了~”
吴用的脸微微一红:“我刚到家呢~今天燕子出院,我刚把她送回去。”
范宁拍拍脑门:“哎呀~我个猪头~我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待会我马上给燕子打电话道歉。”
范宁的真诚让吴用笑了起来。黄翠芬与吴雨都被这样的吴用吓坏了……两人睁大双眼瞪着吴用,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生动、漂亮的女人就是吴用。
吴用声音十分悦耳:“燕子知道你工作忙,她能理解的。”
范宁:“嘿嘿~今晚我们一起去看看燕子吧~”
吴用:“如果是请假……”
范宁:“嘿嘿~别担心,宝贝我有两天完整的假期。我大概2个小时能到市里,我先去接上燕子在去接你。”
吴用明白,范宁太骄傲了。这个男人甚至不愿意开口问她的住处。可是吴用的心却有些莫名的窃喜,因为她比谁都明白,虽然范宁总是掩藏他对自己的在乎,可是这些举动却往往暴露了他的‘在乎’……
吴用的声音软得不得了:“好的,我等你……”
范宁乐哈只得地:“一个人在家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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