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杨柳也知道了她到的是什么时候,这个时期是解放不久,杨柳是按照自己的年龄算出来的,大概是一九五几年,眼前站的这些人杨柳是不认识,因为差了几十年,她见过的时候哪有现在的一点儿影子。
大姑是解放后才有的名字,名叫杨玉兰,杨柳的妈也是解放后起的名,她娘家姓谷名舒兰,杨柳的父亲杨天祥。
炕旮旯坐着的小弟也没有大名,小弟小名大山,二弟肯定就是岭字,确实杨柳的二弟也叫杨青岭,这是后话。
看杨柳的父母回来了,地上撒泼的女人裴秋兰立即停止了撒泼,眼睛瞄向了杨天祥,惊叫了一声:“四表弟!表姐可不能活了,看看你的泼妇媳妇把闺女教的成了杀人犯,我儿子被她杀了!
我要把她告到县里让公安局抓走她,你可别怪姐姐没情义,这是人命一条,我怎么能忍下,都怪你平时纵容她们为非作歹,到现在说啥都晚了,只有把她们都法办了。”她说完了就大哭起来:“我的儿啊……啊……啊……死鬼的男人不为我做主,让我受这样的欺负,我可没法活了,杨老四你赔我儿子!”裴秋兰嘴巴嚎哭身子却动了,一个浪蝶扑花,一头扎向杨天祥的怀里。
杨天祥一声尖叫,是因为疼的,他被裴秋兰狠狠的抓了一把,裴秋兰凑近他耳边俏语低低的说道:“不答应表姐的要求,就把你媳妇装笼子里去。”说得咬牙剜字的,杨天祥疼得尖叫一声,随后就是一哆嗦,让他媳妇进笼子?为什么这样整他?被这个女人闹得浑身的鸡皮疙瘩,惊悚的往后退了几步。
杨柳的妈谷舒兰看得真真切切,裴秋兰抓了她丈夫那里一把,谷舒兰火冒三丈,恨极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东家勾西家踅,就像个犯圈的老母猪,见个男的就抓挠,惦记了哪家的男人,就跑到人家院子找房住,解放前她家是很富裕的,只是丈夫死了,给她撇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六口人的生活是个很重的负担,最大的是女儿十五岁,下边是四个儿子十四的十二的十岁的七岁的,种了十来亩地,女儿指不上,儿子小不着调,地种的草多苗少,收成极低,日子过得贫困。
裴秋兰本就是个风*骚*货,丈夫一死,没有了约束,就先和村里的几个光棍儿勾搭,就有人给她种地了,也有了零钱收入,本来这些光棍没有家人没有媳妇约束,你就太太平平的搞吧,也没人管你的破事儿。
可是这人要是尝到了男人多的甜头,绝对会变本加厉往下干,哪有知道得意不宜再往的,这个女人不但想得力,得财,还想得色,看到谁家的男人顺了她的眼,她就想法弄到手,千方百计的勾搭,挑拨人家夫妻的关系,败坏人家妻子的名声,想法鼓捣让人家两口子打架,打崩了男人就被她俘获了,日子不少了,她正盯着杨天祥呲牙,这样的事华禹也听姥姥说过。
杨天祥被女人抓了一把,疼得尖叫一声,吓得连连的后退,女人紧追不舍,还想抓他第二把,要这个男人为她**。杨天祥一个身子不稳,就坐了个后*腚*墩儿,扑通一声着了地,这个女人就捎就又扑到杨天祥的身上,她的嘴啃到了杨天祥的下巴,舌头就舔了起来,嘬得还山响。
谷舒兰一看丈夫被人**,身上压着一坨胖肉起不来,眼睛气得通红,伸手拽杨爸爸身上的女人,裴秋兰被拽住一只手,另一只手却挠向了谷舒兰,谷舒兰整天下地干活的的身板灵巧有力,一只手又攥住了她的那只手。
俩人就执搏起来,都想把对方推倒狠狠的揍一顿,裴秋兰的体格也壮,只是极少劳动缺锻炼,谷舒兰虽然瘦却是根骨极佳,干巴细瘦有力气,执搏一阵还是谷舒兰推倒了裴秋兰。
杨天祥已经进了屋子,看到陶三儿正坐在地上发癔症,人没死杨天祥就撂下了心,他也明白陶家的寡*妇不是好打发的,她的嘴要是给你糊点狗屎,你就可以臭半庄,不被她讹死,也得被她污蔑死,当着这么多人,她就敢乱摸,她不要脸了也想让人都没脸,给她陪葬做同类。
大姑叫来了一帮人,就进了厢房没有出来,她准是不敢搭理这个不要脸的寡*妇了,她说大姑那话实在是让人气愤。
说什么没人敢说大姑不正经是因为娘家人多,大姑一定气坏了。
大姑的性子比较软,从不与人争斗,她怎么会再搭理这个女人。
谷舒兰压倒了裴秋兰,裴秋兰的手也是乱捯扎,挣扎也没用,挨了两个嘴巴,这时候有人拉架了。
第7章 妯娌()
一看就是拉偏架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窄脑门,高颧骨,尖下巴,个子比谷舒兰高了半头,拉住了谷舒兰不让她动,裴秋兰扑上来就打谷舒兰。
“老四家的,别跟表姐真动手。”她死死拉住谷舒兰。嘴上说的是一家的话;
谷舒兰一看就急眼了,高声的喊起来:“二嫂子!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拉偏架?”
“她是表姐,有个对与不对的,我们也得让着点儿,打两下表姐就没气了,要是告孩子杀人可怎么办,毕竟我们不对,就不用计较吃亏占便宜了,吃亏的是好汉,忍一忍就过去了。”她嘴上说的好听,眼睛对着裴秋兰直眨巴,不知她俩怎么那样默契,一个死拽谷舒兰,一个往死里打谷舒兰。
杨柳一看就来来了气,噌的就下了地找武器,找到了鸡毛掸子拿起就冲出屋,对着正在打谷舒兰的裴秋兰的腿肚子就是一棍子。
裴秋兰尖叫一声:“你这个恶毒的死丫头偷着下黑手,等一会儿我把你揪零碎了!”
杨天祥一看自己的媳妇吃了亏,还留什么客气,他这个二嫂天生了是他的死敌,总想把他这个小叔子至于死地,她拉偏架帮着外人打自己的妯娌,她是办事越来越露骨,一点遮掩都不留。
杨天祥怒火冲出了顶梁,一把扯开他二嫂拉他媳妇的手:“二嫂,你有这么办事的吗,她要是被打坏你下地拔麦子?”
谷舒兰得了手,就和裴秋兰再次的厮打起来,杨柳找机会打了裴秋兰好几掸棍子,总算把差一点挨揍的气出了大半。
刚想再打一棍子,就听到有人喊:“四叔,你敢打我妈,她有病你不知道吗?”
华禹一看是那个叫小弟儿的女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了扣帽子,杨老爸只是拽开他二嫂子的手,怎么就是打她了?
杨柳看小弟儿冲杨老爸来者不善,侄女敢打叔叔?真是翻了天了,杨柳真想等着看小弟儿对杨老爸动手,杨老爸怎么把这个侄女踹得远远的,看她怎么叫唤,如果小弟儿动手,杨老爸要是不对侄女动手,杨老爸只有去个吃亏的。
杨柳虽然不太喜欢杨老爸,可是她们毕竟成了一家人,她不想让杨老爸吃亏,举起了擀面杖虎视眈眈的站在杨老爸前边,小弟儿被她妈拉住,娘俩交换一下眼神,就退到了远处,就有一个男人挡到了她们前边,这个男人有点像杨天祥,个子和杨天祥差不多,也是个矬个儿,看意思好像是小弟儿的爸爸,他并没有出声,也不劝架。
谷舒兰打了裴秋兰几下也就拉倒了,毕竟俩家还有二厘五的亲戚,不至于往死力打,另外,谷舒兰干了一天活,还有孩子吃奶,也吃不到什么好饭,她哪有多大精力和这个整天闲着的胖娘们进行车轱辘战。
农忙的时节,打架也没人看热闹,看热闹的就是,大翠二翠、秀珍秀萍。
还有那个拉偏架的杨柳的二大妈,也叫二大娘,杨柳的爷爷老哥仨,她的大爷爷,就是杨天祥的大伯父,也叫大爷。一辈子生了一儿一女,他家在唐市里住,他的儿子就排行在了老大。
杨天祥的二伯父,也叫二大爷,是杨柳的二爷爷,这里人的风俗就是杨柳管杨天祥的二大爷叫二爷,他就只有一个女儿,婆家在唐庄子郊区,丈夫是个先生(郎中)这个时期这里管大夫叫先生,姓什么就叫什么先生。
二爷家没有儿子,女儿已经出嫁,只有老两口子在家种地,二爷的老婆子头发是自来的卷儿,人送绰号:卷毛**奶,杨柳他们自然不能这样叫了,只称呼她**奶。
一个庄的乡亲排行在二的不少,同辈的也不少,杨柳她们叫**奶的就有多少个,只要是附近的邻居关系比较好的,见面都是很亲切的称呼。
过去的人哥们儿多,就后街这一片,杨柳要叫大奶奶有四个,叫**奶有六个,叫三奶奶有五个,叫四奶奶有三个。
邻居分远邻和近邻,近邻孩子对长辈的称呼几叔、几大爷,几爷爷,几奶奶,几婶子。几大娘,离得稍远的,就在几后面加个表字,比如四表奶奶,四表大爷,三表大娘等等。
远亲不如近邻,近邻的称呼也是比远邻的区别很大,和自家人的称呼一样。
比如管近邻家的平辈就叫,大哥大姐二哥二姐等等。管远邻的平辈就叫表兄表姐,表弟表妹,对姑姑和姨家的孩子的称呼也是这样,表兄表姐或是姨兄姨姐。对父亲的哥们的孩子的称呼就不带表字,就和自己一个妈的称呼是一样的。杨柳就管小弟儿叫二姐。
杨柳的爷爷是老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爷爷奶奶很早以前就过世了。
杨柳爷爷的大儿子,是随着唐市大爷的儿子往下排序的,老大就变成了老二,刚才拉偏架的就是老二的媳妇,谷舒兰管她叫二嫂子的那个高颧骨的女人,小弟儿的妈。
杨柳管他们夫妻叫二大爷、二大娘。
杨柳爷爷的二儿子就排在了老三的位置,杨柳叫他们三大爷、三大娘,那个叫大翠的就是他们的闺女,今年八岁,她有个五岁的弟弟叫石头。
杨柳的的父亲就是这位杨天祥,他是排行在四,今年才二十七岁,杨柳的母亲谷舒兰二十五岁,杨柳的父亲十七,母亲十五成亲,杨柳的上边还扔了个比她大一岁的哥哥,小子没站住,第二胎还是个姑娘,父母当然的很沮丧,盼望下胎是儿子,改是什么意思?可能是人人都懂的,就是下一个换成小子了。
杨柳的五叔和杨柳的父亲是一年成亲,她五叔十四岁,五婶儿十五岁,和杨柳的母亲一般大。
五叔十四成亲,十五就抱了女儿,就是那个叫二翠的,她是和三大爷家的大翠排下来的,三大爷的女儿起名叫大翠。五叔的女儿和大翠是一年生的,接着就叫了个二翠。她还有一个弟弟叫大宝,今年是五岁,一个妹妹叫小霞才出生,和杨柳她家炕上的小妹妹差不多大。
第8章 亲属()
杨柳的大爷家,大爷就是哥一个,大妈一连生了四个女儿,大妈得了妇科病不能再生育,最小的四姐也比杨柳大了四岁,为了有儿子传宗接代,大妈抱养了个儿子,就随着五叔家的大宝叫了二宝,是图好养活。
等五婶生了第二个小子,也叫了二宝,这就得分开来说,唐市里的二宝,家里的二宝,大家都这样叫,就是好区分。杨柳的二大爷家,现在有两女一儿,因为大爷家连生四女无儿,二大娘头生就是个丫头,这里的人就管女孩子叫丫头,夫妻是大为担忧像大哥家一样连生女儿没有儿子,对这个女儿极不喜欢,起了个名字就那么扎耳朵。
“硌応”就是不喜欢,讨厌。给自己的女儿起这样的名字,不知道这个女儿是什么感想,这个大姐没有和唐市里那些姐妹排下来,这一辈不管是女孩男孩都是各排各的,不像杨天祥他们那一辈男孩子排在一起。
杨天祥的姐姐也不是和她大爷二大爷的女儿一起排行的。只是杨天祥他们哥五个一起排了。杨柳管二爷爷家的女儿叫大姑,老哥仨一家一个女儿。
二爷爷的女儿和大爷爷的女儿是同年生人,二爷爷的女儿比大爷爷的女儿大了两个月,就是大姑了,大爷爷家的就成了二姑。
三个姑姑都是属羊的,杨柳的亲姑姑正好比大姑、二姑小了十二岁,哥四个只有一个姑奶奶,四个弟兄对这个姑奶奶还是很重视的,就不和那两个姑姑去排行,这四家的孩子都称呼杨玉兰大姑,大姑是二大爷的妹妹,杨天祥他们下边的三个是大姑的弟弟。
三个姑姑都是寡*妇,乡村都说属羊的没有好命,寡*妇占多数,二爷家的大姑嫁了个先生,家庭过的很富裕,二爷爷是绝户,财产和土地逐渐的卖掉都给了闺女,大姑的日子更肥,不知她是脑子灌水还是羙出了鼻涕泡儿,她竟然想坐大夫人,给丈夫花钱买了个小女人,就是古代的小妾,解放前就叫小女人,她想使奴唤俾的让小女人伺候,结果呢男人一定是喜欢小女人。
解放后那个大姑父就选择了小女人,把大姑给踹了,国家婚姻法是一夫一妻制,养两个女人是不允许,那时候离婚只要一方想离就可以,最支持的就是离婚,大姑就成了寡*妇,总想和大姑父复合,好吃的给人家吃了,活计给人家干了,人家也不承情。
所以大姑至死没嫁,人家至死没有搭理她,为人家守了半辈子,一点好没有落着。
大爷爷家的二姑也是寡*妇,十七岁定亲,还没有过门儿就死了未婚夫,农村就认定是**了,叫望门寡,自然命硬就注定了。都忌讳娶这样的媳妇,望门寡的女子嫁不到好主儿,不是找个大女婿,就是嫁个说不上媳妇的,大爷是个不务正业的,吃喝嫖赌败光了家,正好女儿嫁不出去,就卖掉吧。
就把这个二姑给了唐市启新的头子,就是洋灰窑的资本家,比她大三十岁的老板做了小女人,解放前这个资本家就死了,二姑就是真正的寡*妇了。
杨柳的这个亲姑姑比那两个小了一轮,十九嫁人,二十三岁死丈夫,她的性子柔弱,一个儿子才四岁,家里有十几亩地,一个婆婆也是个寡*妇,他们这个村是奇怪得很,家家都出寡*妇,相传都是风水的问题。
儿子小,婆婆刁钻,都是说寡*妇婆婆不好伺候,真就是那么个理儿,怎么伺候也是捞不着婆婆的一句好,婆媳的关系很僵,大姑性子虽柔,也不是没有倔脾气,好容易盼着婆婆死了,没了厉害婆婆,娘俩在村子里就受气。
杨天祥哥几个对姑奶奶还是很不错,两个村离着八里地,都是哥几个去给她种那十来亩地,也算对这个姑奶奶很维护。
大姑在那个村住够了,不光是因为有人欺负,她很忌讳那个寡*妇村,自己有个儿子,可不想让儿媳妇再做寡*妇。
解放了,她十岁的的儿子要读书,他们的村子没有学校,和谷舒兰一念道,谷舒兰的恻隐之心大发,就让大姑母子搬过来,住到杨天祥分家时分的西厢房南面的屋子,三小间小厢房就住了两家七口人,你说窄吧不窄吧。
谷舒兰和裴秋兰的架也打完了,陶三儿也跑掉了,裴秋兰还要讹杨天祥给她儿子掏医药费,杨天祥和谷舒兰知道了陶三儿撞死的原因,别说是医药费,都想扒他的皮呢。
把裴秋兰臭损了一顿,裴秋兰还满肚子委屈的跑了,认为是别人欺负了她。
时间晚了不至于去地里了,谷舒兰给炕上的小丫头吃了奶就和硌応做晚饭。
杨天祥和他二哥杨天财就算没有分家,房子是哥四个分家时就分了,杨天祥分了四间半小厢房,那哥三个一人分了间半正房加间半厢房。
这个院子里是六间正房,二爷爷在杨柳她们这个厢房北面的间半里,其余就是那哥三个住的。北面的厢房是二爷爷的,前面的厢房那哥三个每人一间半,那时杨天祥和五弟杨天会最小,他三哥杨天志已经成年,自然是不会吃亏。杨天祥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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