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激怒了那些懒汉,全村最懒的小子就是杨天祥对门三大娘的儿子胡子成,狐子成是杨天祥没出五服的当家子兄弟。
就是谷舒兰招呼给杨天才拉架的那个三大娘,狐子成是她的大儿子,还有个小儿子叫二狗,比杨柳大三岁。
两小子都在这儿看着,听了杨天祥的话,狐子成气炸了肺,厉声质问杨天祥:“傻四头!你打鱼去卖钱!这大坑也不是你们家的,是庄里的坑,你打了鱼就应该给大伙吃。”
杨天祥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他以为杨天祥怕了他,就更来劲儿,嘴皮子遛得数落杨天祥,杨天祥只顾打鱼也不搭理他。
此时的二狗已经跑回了家,拿来一个大铜盆,这个盆足能盛三十斤鱼,杨柳感觉势头不对。
二狗把铜盆递给狐子成,狐子成笑的得意,杨天祥拉上来渔网,放到岸边。
杨柳盯着狐子成,拉了一下杨天祥的袖子,示意他看狐子成,狐子成膀大腰圆的大块头,杨天祥两个也没有他沉,狐子成得意洋洋的盯着半网的鱼,眼里放着贪婪的绿光。
二狗的哈喇子一个劲儿的淌,俩眼盯着鱼放电,杨天祥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更看清了狐子成哥俩歹毒没出息的熊样。
杨天祥抖动渔网,把鱼聚成一堆,杨柳递过盆子给杨天祥捡鱼,给杨天祥使了个眼色,杨柳到车跟前看鱼桶。
杨天祥刚蹲下身子,突然被人从后边抱住往一边拽他,就看到二狗端了铜盆,把网边的鱼往自己的铜盆里收,速度特别的快。
杨天祥很快反应过来,抢鱼的是二狗,拽他的一定是狐子成,杨天祥虽然好面子,可不是真正的好脾气,想到刚才的一句傻四头,杨天祥的怒火燃烧,拿他当一个窝囊废践踏,打鱼也被他们抢,真的是张士敏所赐,整天败坏他傻,傻四头的外号也是张士敏起的,
杨天祥的怒火迅速的燃烧了起来,就听到了狐子成惨烈的嚎声:“啊!……呀!……妈呀!……”狐子成已经躺倒坑沿打滚儿。
杨柳的心里这个乐,杨天祥发怒了,一胳膊肘子已经震惊全场,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大张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狐子成的嚎声。
这个被兄嫂掌控了多年的窝囊废,身子没动就让狐子成铁塔一般的壮汉惨叫起不来,谁也没有看到杨天祥干什么,只有狐子成才明白杨天祥怎么收拾的他,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杨天祥敢还手,认为杨天祥就是在给他打鱼,以后会天天吃到鱼的。
狐子成抱着心口满地滚,叫得比杀着还难听。杨天祥早就一脚踢远了二狗,把二狗抢的鱼倒在了车上的大桶。
二狗没有得到鱼,又被踢,哥哥在惨叫,自己哥俩被杨天祥欺负了,得快去搬救兵,打不过杨天祥老妈会骂,讹上他,把他打的鱼都要走,二狗撒腿跑回了家。
等到杨天祥撒下了渔网,二狗已经搬来了他妈,老太太小脚儿慌慌忙忙的往坑沿跑,到了跟前也不看死叫唤的儿子,指了杨天祥就大骂:“我操~你妈傻四头!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没完,你打坏了我儿子得赔治病的钱!,这大坑不是你们家的,打上来的鱼就是大伙的!”她骂了一阵,不过就是造气势震唬杨天祥,好名正言顺的霸占鱼。
老太太大叫一声:“跟前这么多看热闹的,为什么他打我儿子你们不管,整天的到我家串门抽烟的,一点不知道护着我儿子。“随后又是臭骂一顿,连在场的人都骂了。
她的叫声这样大,喊出来很多人,竹青蕴、石向华,只要能听到的人家都跑了出来。
石向华眯着眼睛看向杨天祥,杨天祥也发现了人群里的石向华,通过分家一事,杨天祥已经忖出石向华和张士敏两家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他自然不会阻止杨三奶奶的发威。
二狗的妈,没名没姓的,外人的称呼就是老三奶~子,邻居有叫三大娘的也有叫三婶子的。
竹青蕴见石向华看热闹,知道他是看杨天祥的哈哈笑,竹青蕴对石向华很是不屑,这种人贪利忘义,无耻之极,竹青蕴比杨天祥了解石向华。
见老三奶~子骂起来没有完,竹青蕴的脸色慢慢的阴沉起来,他的声音洪亮,断喝一声:“三大娘!你还嫌丢人不够,一个女人骂的这样花花儿,把男人都教坏了,你儿子抢人家的鱼,你还骂人家,怎么就没一点自尊,以为是多光彩的事,赶紧回家,想吃鱼,自己下坑摸,也没人挡着你,抢别人的你认为很光荣吗?”
被竹青蕴一数落,老三奶~子觉得失了威风和面子,她向来就是个拔尊的泼妇,儿子的性气也都随她。
便宜捞不到还当众被落脸,立即羞恼成怒,拎起铜盆就砸向竹青蕴,嘴里大骂:“竹二小子!你偏向傻四头欺负我们寡~失业的,你算什么干部?这个干部就不用你当!”
铜盆正正当当砸到竹青蕴的身上,砸得生疼,竹青蕴的脸子沉得像深潭的水:“三大娘!少来你泼妇那一套,你想要学张士敏坐牢你就回家拎菜刀,我竹青蕴连地方都不动,就等着接你的刀。
你儿子抢劫已经触犯了法律,你们娘几个想坐牢就狠劲儿撮。”
老三奶~子一下子傻眼了:犯法了,拿点鱼怎么了,都是老杨家人,吃他的鱼犯什么法?
第64章 复杂的村子()
竹青蕴四方大脸下巴周正,脸子一沉很是有威风;对着老三奶~子没什么好印象,声音洪亮的也像铜钟:“三大娘!你还知道是一家子?这么明白怎么还来抢的?你们这事儿办得不地道,自己办事不占理,还扯着嗓子骂人,别总拿寡~妇说事,你寡~妇就有理了?法律可没有寡~妇杀人不偿命那一条,**~更应该自尊自重,你怎么不明白你儿子办事犯了法?你这样闹更是丢人。”
竹青蕴说了一大路,老三奶~子要是听的话除非是下辈子再投胎,听完了这些话,咂摸咂摸他句句是向着杨天祥,把自己贬入了泥,不由得满腔的怒意爆发:“竹二小子!,你这是偏向!我丢什么人了?我找你爸爸睡觉去了?”
在一群人的嘎嘎大笑声中,老三奶~子竟然抓起一把土扬向了竹青蕴,竹青蕴看她抓土就闭上了眼睛,一把土扬了一帮人,有的人反应的慢就被眯了眼睛,人群里一片骂声:“连死人都惦记,真的是不要脸了。”
“一个**说这样的话,真是不要脸了!”
“大光棍一帮整天围着转的人还有脸?”
“就是!就是!就是个泼妇,成年耍赖占便宜。”
老三奶~子眼瞪得像柳斗,气得睚眦欲裂,嘴里骂着手上扬土,简直就像一个发了疯的狗,逮谁咬谁。
突然一声断喝:”干什么呢!?”大步走来一人,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肩宽背厚,四方大脸,一双虎目放射厉芒,往坑沿一站,目光对上老三奶~子,老三奶~子的手就是哆嗦了,手里的土自然就撒了把,双手下垂,脚步往后踉跄了几下儿,看了一眼来人就耷拉了头。
“太不像话了!清平天下,朗朗的乾坤,西林庄竟然出现了抢劫的恶人,泼妇发威,败坏村风,看来不严惩是不行的了,竹青蕴!把抢劫犯处置一下儿!”说完这人就大步离去,众人就是愣在了当场。
老三奶~子傻傻的坐在地上,被这个人的一通话吓得裤裆都湿了,西林庄的人她谁也不怕,跟这个人虽然没有交集,见了这个人她就往旮旯躲,恐怕这个人发现她,想到她的事情也处置了她。
心里害怕渐渐退去,因为那个人不见了影子,她的恨意逐渐加大,直到咬牙切齿:许宝贵!你处置了那么多汉奸特务,现在说共~产~党的天下,我没有办法你,总有你运败时衰的时候,看我一刀一刀的刮了你,为丈夫报仇。”
眼珠子像狼一样的狠厉,把在场的人都吓住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人群里开始议论,
杨天祥却波澜不惊的连续的打着鱼,听着大伙的议论:“老三奶~子还有怕的人,这回她不闹了。
老三奶~子听到有人议论起来,捡起了铜盆招呼自己的两个儿子走,娘三个灰溜溜的逃走。嘴里嘟嘟囔囔听不到说的是什么。
看着那娘仨的背影,人群一阵大笑:“哈哈哈!……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哈哈哈!”老三奶~子牙根咬断。
人群的议论声这才真正的开始:“她最怕的就是许宝贵,是怕和他老爷们一样的下场。”
“坏人有坏报,天理循环一点也不假。”
“她还总拿寡~妇说事,要是个烈属还差不多,一个反属还总觉得露脸似的。”
“就是,就是,不要脸。”
一个老者叹道:“许宝贵处置了那么多特务密探,在村里仇人太多了,万一有个什么风摇草动,还不得被人算计了,跟了大干部那么多年,怎么还回家务农了,起码做个县长都有资格。”
“还不是父母年岁大了,他在外革~命了那么多年,没有奉养过父母心里愧疚,回家孝敬父母来,革~命成功了,他不想享受胜利果实。”
“这人也是,枪林弹雨的那么多年,都这个岁数了,还回家务农,他也习惯,整天背着粪筐捡粪,我真觉得屈才。”
“拿了几十年的抢,怎么还会种地呢,真是可惜了。”
“西林庄就出了这样一个大人物,他还不当官,是真可惜。”
“让人担忧,解散的老支部也是他的仇人。”
“仇人有什么用,还蹲着监狱呢。”
“蹲监狱也有出来的时候,那些人的根子也很硬。”
“再硬也没有老许的根子硬。”
“嗐!世事变化无常。”老者叹息
“他不回来也不行,他兄弟牺牲了,他父母只有这个儿子,还热土难离,父母喜欢种地,解放前家里穷没有地,可分了几亩地,他们不舍得离开,他就只有陪着了。”
杨柳听着人们的议论对许宝贵这个人有了一定的了解,前世她没有见过这个人,只听姥姥的只言片语,也知道这个人名,可是没有见过,是动~乱时期被整死的,五十二岁就丢了命。
这个人今天给自己家解了围,杨柳很感激,他虽然是出于公道之心对坏人的憎恶才出言的,杨柳也感激他,要不是他出头,自己家这个鱼恐怕就是打也得受很多骚扰,今天自己可见识到了老一辈革~命者的本色,真是感触颇深。
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太威风了,要不人家能革~命到底呢,就看那威武的样子也是冲天的胆气,太佩服了,原来三奶奶的丈夫是个日本密探被许宝贵处置的,要不她怎么会那样害怕,这个村子还真是复杂,听姥姥说过,惊险的还在后头呢,倒要看看西林庄是个怎么惊险法儿,杨柳拭目以待。
前杨柳的记忆很零散,捡着鱼听着大伙的议论,听到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天快黑了,杨天祥收了网,两大桶鱼也满了,在场看热闹的懒汉看到二狗一家没有找去便宜,也懒得在这儿站着,早就回家躺着去了。
竹青蕴石向华也早就走了,在场谈论许宝贵的全是岁数大的老者,杨天祥数了数人数,还有七个人,就撅了七根柳条,串了七条大鱼,拎起了送到那些老者面前。。求订阅,求收藏,姐妹们多多支持!
第65章 送鱼()
杨天祥笑笑说道:“几位叔叔大爷,吃顿鱼尝尝鲜儿。”杨天祥把鱼往几个老人手里送,几个人慌忙躲闪:“不行!不行!你刚分家日子过得紧吧,还是卖个钱填补家用。”
“几位拿着吧,也不是花钱买的,不差这几条鱼,我学会了打鱼,多捞一网就有了,拿着,比买的新鲜。”杨天祥给的诚恳,老人们见推辞不过,只有接了,拎着鱼望着杨天祥的小驴车走了,几个人感叹:“老四两口子要是头十年分家,早就过得肥的流油,勤俭能干还正派,只可惜了,太忠厚……”
“听说他二大爷要过继他?”一个老者说道。嘴角噙着笑,眼睛看着大伙眨。
“老四不见得跟他二大爷过,那个老爷子行的事,嘿嘿!老五和他二大爷过的时候也要老四,老四就不干,三十来岁的人了,不会再听他摆布了吧?”
“这个不一样,那时是他二大爷惦记他那十亩地,老四虽小也看出了他二大爷顾闺女,没有看透张士敏人性,才跟了他二哥过,他吃了这样大的亏,我看是不能跟他二大爷过了。”
“这回说他二大爷把地给他,他为什么不愿意呢?”
“咱们猜猜,老四不见得信他二大爷的,他还说给老五地呢,怎么没给呢,把老五的地给买了十几年,分了地为什么不还老五,他那话是给老四挖的坑,他知道老四向着老五,为了给老五要地,老四也得跟他过,老四有钱了,他二大爷怎么会放过?”
“对对对!你说的真对,我觉得他一定是惦记老四那两千块钱。”
“还有啥两千,老四置了多少东西。”
“老四要是那么傻,再和他二大爷过二十年,老四一定会白刨扯二十年,他可没他二大爷的心眼儿啊。”
“老四的心肠不错,他媳妇也是个快性的,要是过继给他二大爷,两口子得尽去那个吃亏的,就唐家庄那个,还不得刮磨死老四。”
“真是的,老四身边都是算计他的。”
“哪天咱们提点一下儿老四。”
杨柳坐着毛驴车到了家,进了家大山就喊:“妈!好多鱼!”这一喊就热闹了,前后左右的都跑出来了。
二~奶奶、二爷爷,三大娘、大翠、大石头,还有陶家五口,东东院的二翠、大宝,还有硌応、大林,呼啦啦就围上了车。
“哇!……”大翠第一个叫起来:“这么多鱼,可吃不了了!”大翠满眼开花,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杨柳一阵恶心:没出息的样子,好像是她爸打的鱼似的。
大山还小,脑子不会想事情,听了大翠的话,爽快的说了实情:“是留着卖的。”
大翠一听嘴马上就撅起来,杨柳给她一个鄙夷的眼神,再看向三大娘,看她好容易露出的笑脸已经阴沉了。
杨柳不动声色的瞪了她一眼,心道:你家天天炒花生卖也没给别人一个角儿吃,就知道惦心别人的东西,杨柳最恨这个大翠,挑拨外人打自己和大山,就为了拍小弟儿的马屁织袜子不花钱。
人不大就想着找便宜,那个三大娘是蔫坏,大翠可是直楞八叉的坏,给日本字当汉奸最合格。
三大娘扭脸进屋,拉了大翠一把,大翠甩开她妈的手,怒气冲冲的站在车前。
二翠和大宝蔫蔫的站在一边,望着鱼桶也不眨眼。
谷舒兰刷了两口大缸,就放在窗前,杨天祥卸完了车,就和谷舒兰用盆子把大桶的鱼往缸里端,硌応赶紧找了盆帮忙端鱼。
谷舒兰说道:“我和你四叔端就好了,你弄半盆端走吧。”
硌応赶紧说:“不不不!四婶,大坑的鱼也不要钱,让我爸去捞点儿,你们这还是留着卖吧。”
“没有渔网不好捞,上秋天凉下水不好,不值几个钱,就拿点去吧。”谷舒兰一个劲的让,硌応还是帮着端,没有要的意思。
端完了鱼,谷舒兰给硌応捞了半盆,大小在一起搀和的,还有小虾米。看着谷舒兰这个大方劲儿,这些家要是都这样给,一桶鱼准出去了,硌応说太多,哗啦倒了缸里多半儿,杨柳一看硌応真是个有眼色的。大林直拽硌応的袖子,不让她往缸里倒。
谷舒兰又捞了半盆,杨柳急忙接过来:“妈,给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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