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医华- 第54部分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你们回去怎么交代？”柳氏担忧地望着唐纤纤母女俩，关切地问着。

唐纤纤眼睛眨了眨，嘟着嘴娇里娇气道：“就说路上遇到大雨，雨冲垮了路，行程自然耽搁下来了。反正山高皇帝远，他们还能从京城跑来江南管我？”

罗姨娘跟柳氏听了唐纤纤这类似于无赖耍泼的话，皆是忍不住笑开了。柳氏指着唐纤纤，跟罗姨娘说笑道：“哎哟，小姑，你这女儿可真是不简单啊，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不过你们若是执意留下来，这法子也不失为一个蒙混过关的好法子。”

唐纤纤老大不乐意了，撅着嘴道：“舅母，这法子这么好，怎么会是蒙混过关呢？”

柳氏僵了僵，继而笑道：“天衣无缝，这样总成了吧。”

唐纤纤勉强露出一抹笑意，语气淡淡，“这还差不多。”

罗姨娘杵在两人中间，无比尴尬，嘴里训着唐纤纤，“还跟你舅母贫呢，真是越大越野了。”

得了罗姨娘一句话，唐纤纤只得住了嘴，不再说甚了。

自唐府来信之后，罗姨娘母女却并没按信上写得那般尽快启程回府。只是也不能耽搁太多时日，回去还真有些无法交代。此事隔了十来天，大家再也不敢久留，只得启程往京城赶了。在临走之时，唐纤纤也留下了一张她这些日子以来冥思苦想出来的药方，相信照着这方子用，外祖父的病可以延缓。只是外祖父这病由来已久，要医治根本，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眼下，也只有续命，活过一天是一天了。

唐纤纤他们启程的时候，外祖父勉强打起精神跟他们话别。后来终于支持不住，粗粗地咳嗽起来，那声音，令在场的晚辈们心头很是揪心。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来信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别时容易见时难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别时容易见时难

此次江南之行，因着唐府那边的急急催促，唐纤纤母女虽是寻了缘由又辞了好些日子，可是终究不能太恣意行事。只得停了数日，辞去。回时的路上，张伯马不停蹄地赶着路，竟比来时的脚程还快。这会儿唐纤纤也适应了马车，倒不觉得晕车了。只是一路上闷闷不乐，瘪这一张苦瓜脸，罗姨娘亦是。

“姨娘，外祖父会好起来的，您就不必如此忧心了。等以后，咱们再回来一起看他，好吗？”唐纤纤担忧地望着罗姨娘，心头很不是滋味。

罗姨娘的视线落在了远处一颗大树上面，那树枝叶繁茂，勃勃生机，一束阳光滤过，撒在它那绿意葱葱的叶子上，闪出碎碎银色的光芒，煞是好看。只是罗姨娘的眼里却充斥着悲伤与痛苦，她的嘴唇蠕动着，用着单调冰冷的声线诉说着，“别时容易见时难。”

唐纤纤闻了这话，再也找不到搪塞的理由了。她心头一酸，眼里已冒点泪光，那京城离江南如此之远，一旦回去，再来又不知到了何年何月，只怕来时，便是外祖父……

树旁乌鸦啁啾一声，长鸣哀嚎，令闻着心头动容，徒生伤悲之意。马车遵遵，离那风景如画的江南越发遥远。唐纤纤想起来时四姐的一番嘱托，只是自己来了江南，一天到晚也只呆在院子里，足不出户。外祖父的病情纠缠着她，她哪里还有闲情去欣赏这如画风景，后来唐府那边又急催着回去，她更是没有心情了。是以，在江南呆了数日，她却没有眼福去瞧瞧那大好河山、风景名胜。紧接着，天气陡然转凉，寒风呼啸。入目的平原山地间无一不是枯枝败草，黄扑扑一片，夹着那铅灰色的天空，一股肃杀之意勃然而起。来时以为江南四季如春，并没有带上冬天的衣物，只是现下进了北方，忽觉寒风大作。身上的薄衣根本就抵挡不住这咧咧寒风，饶是躲在车厢里的主仆们都冷得瑟瑟发抖，紧缩作了一团，更何况是在外面吹着冷风，还要顾着赶路的张伯呢？

众人在寂寥冰冷的山路中行了不知多少里路，这才见着了一方小镇。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那茅檐底下的屋子，那黛瓦白墙的房屋，还有那蜿蜒的青石子路，众人一下觉得仿若从人间炼狱走回了人间，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这时候所有的人，都欣慰地笑了。张伯牵着马车到了一家客栈门口。让小儿栓了马，众人也不急着往客栈去，而是问了这地方的布庄在哪儿。

那小二搭了话，张伯又嘱咐了几句，众人就着那小二所指的布庄信步而去。

“哟，客官，快进来瞧瞧，咱们这里又新到的貂皮大衣，保证穿在身上暖和，怎么样，进来瞧瞧看嘛！”众人这才刚到门口，一声急促声音戛然而止，在这尤为吵闹的街上却也显得尤为突出。

那招揽他们进店的时一个贼头鼠目、尖嘴猴腮的半矮驼子，像骆驼一般弓着背，一看就是那种奸商。

只是这小镇上好似就只这家布庄，别无其他。众人也只好耐着性子进了屋去。那卖布之人见那起头两个女子皆是穿着不凡，行为举止中亦是透着几分贵气，他眯眼一笑，赶忙凑了过去，拖起一件荀白色的貂皮大衣递了过去，笑着说道：“夫人、小姐，这可是本店最好最暖和的大衣了，这衣物做工精细，缝针细密，针脚也隐在其中，真真是天衣无缝啊！”那驼子在众人面前极力鼓吹着。

罗姨娘跟唐纤纤忍不住握了一把，触感暖和，算得上是一件质量上乘的貂皮大衣。“好吧，就这件了，你还有甚类似于这样的，都拿过来吧。”这会儿大家都冷得直发抖，哪里还跟这人废话。

那人殷勤地道：“当然有，夫人、小姐请稍等一下。”话毕，便转身去取另外的衣服了。

唐纤纤将那大衣捧在手心里，正准备给姨娘披好，只是那下摆好似有力，竟让她提不上来，她又提了提，还是不行，低头一瞧，原来那里多了一只纤细的手。只是这会儿那手也因着寒冷，变得通红一片，手指瞧起来也甚为僵硬。

一抬眼，便瞧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双靥带笑，眸色清丽，只是因着寒冷而哆嗦着。这会儿见那执衣的姑娘抬起头来望着他，他颇有些得意，嘴角勾起一抹灿若莲花的笑容，傲气地说道：“姐姐，这东西本小爷看上了，你还是松手吧。”

听了这小公子的话，唐纤纤顿时愤怒了，手握得紧紧的，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硬声硬气地说道：“凡是都要将先来后到，这衣服既然是先到了我们的手里，我们又怎会给你，真是蛮不讲理！”

那小公子被人这般一骂，顿时恼羞成怒，纤手一指，怒气横贯而来，“哼，什么先来后到，我说是我的，这就是我的！”

唐纤纤更是被这人激得火花四溅，“休想，这先到我们手里的，怎么会是你的！！”

罗姨娘怕惹上是非，毕竟他们只是初来这里，如果真惹上了什么麻烦，到时候只怕吃亏的是纤儿啊。秉着息事宁人的原则，罗姨娘劝慰着唐纤纤，“纤儿，算了，那掌柜不是说还有其他的，这衣服就给他好了。”

唐纤纤哪里肯依，“不行，不能给他，这是我们先看上的！”

那小公子也气了，直接开抢，“给我，拿来……”

唐纤纤只觉手上一轻，那大衣自手间松下，往下滑了几分，只是她很快就察觉过来，赶紧捉住，又抓了回来。

“给我，给我……”小公子在那边使劲的拉扯。

唐纤纤费力地往回拉，“不给，就不给……”凭什么自己先看上的东西要给别人，她就不干。

布庄的人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争执给吓到了，皆立在原处。唯有那刚从后院捧了好几件貂皮大衣过来的掌柜见着这样的情形，无比地痛心，大呼，“我的大衣啊……”

他刚叫到这里，只听得“撕拉”一声，那衣服已经被撕作了两半，一半在唐纤纤手里，一半在那小公子手里。两人见到这样的场面，皆是不知所措，大眼瞪小眼。

“我的大衣啊……”掌柜痛心疾首的话在每个人耳畔回响。

“额……”那小公子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左顾右盼间，只见街头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往这布庄移来。那小公子心头更是一惊，赶忙撒腿就跑，只是她并不往那前厅跑，而是朝后院跑去。屋子里余下的人跟着过去，只是那小公子脚底跟抹了油一样，速度极快，靠着院子里那棵大树，她滋溜滋溜爬了爬了树，跟只猴子一般。只是眨眼间，她就已经消失在庭院之中了。

“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掌柜见那人已经消失了，这才想起那件被撕毁的衣物，这个责任应该由谁来负。

只这会儿功夫，几个黑衣人却闪进了里院来，左顾右看一阵，好似在寻找什么一般。那掌柜冲了过去，大刺刺吼道：“你们怎么能私闯民宅，给我出去！”

那几个黑衣人理也不理，为首的一个快步到了掌柜面前，一手提起那掌柜，冷着一张脸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过来？”

掌柜被吓住，刚才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哆嗦着说道：“没有，没有……”

“那你们呢？”那黑衣人的目光移至到唐纤纤这边。

唐纤纤刚忙摆手，“没有没有……”

那几个黑衣人相互对望一眼，然后迅疾撤去了。

“等等，这坏掉的衣服，你们得赔！”主仆几人各自买了一件新衣服，这会儿裹在身上，暖和极了，刚要出门的时候，却被那掌柜叫住？

唐纤纤回头瞟了眼那掌柜手中捧着的那衣服，心道这算来算去，还是掌柜最亏，心头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那小公子都已经不见了，这衣服可是跟她两个人撕坏的，当然不能让她一个人赔了。“赔我也只能赔一半，剩下的一半，你应该跟那人要。”要她当冤大头，她才不干。

掌柜只好自认倒霉，好在这几人卖了好几件衣服，算来也不亏。“好吧。”

“等等，既然那钱我们给了，这衣服就让我们带走了。”罗姨娘好时不开口，开口却要下了那件被毁坏的衣服。

掌柜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反正那衣服留下来，就算缝好了也卖不了几个钱，便将那衣服交给他们了。

出了布庄，张伯几个人跟在罗姨娘母女身后，面面相觑，都不好再走上前去。

罗姨娘母女见人走着走着不见了，回眸一瞧，原来是那几个人立在原地，不走了。

“怎么了？”唐纤纤惊奇地问着。

他们几个被这样一问，都促局不安起来，瞧了瞧身上新制的衣服，那可是跟罗姨娘他们身上穿的是同一个价钱的。“谢谢……”千言万语，他们却除了谢谢便没有其他的了。

“说什么了，这一路行来，纤儿早就已经将你们当做是自己的亲人了，哪里还用说什么谢谢。好了，大家也累了，我们赶快回客栈好好休息好好吃上一顿热腾腾的饭菜，走啦！”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别时容易见时难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被看光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被看光了

夜渐渐深了，天边暮色一点一点簇拥而来，白日里人影憧憧的青石路上这会儿已很少人走。街旁，只亮着几盏灯笼，发出淡淡的橘黄色的光。不远处的人家也陆陆续续亮起了灯，淡淡的黄色笼罩，团团簇拥，令人心生温暖。

唐纤纤此时正临窗而坐，雕花木窗微微开着，有一丝丝冷风从窗子里溜了进来，迎面刺骨的凉。只是看着外面那一盏盏淡黄色的光，唐纤纤只觉得心中冒出丝丝暖意，并不觉寒冷。

门“吱呀”一声被推响，当门一站的紫嫣见屋子里没有点灯，愣了一愣，好似自己离开的时候开了灯的啊？窗子咧了一条缝，送来一丝彻骨的寒冷，也抛来一束晦暗的光。那钻进屋来的光束，打到临窗而坐的人身上，那小开着的木窗上面映出个身形清瘦的剪影。紫嫣知是唐纤纤，既有些关心又有些不满意地开口，“小姐怎么开着窗，怪冷的，屋子里灯怎么也熄掉了？”话毕，紫嫣才小心翼翼踱进了屋，摸到那放到木桌上面的火折子，点亮了灯。

火烛发出橘黄色的光晕，整个屋子都被照亮。唐纤纤恍惚一阵，抽回眼神，见着紫嫣麻利过来，她微微一笑，“你怎么又过来了，还不去睡，我自己知道照顾自己的。”舟车劳顿，紫嫣也够累得了，只是这会儿她还不睡觉去，却跑到她这里来了。

紫嫣见唐纤纤嘴上虽是颇有些不满，但脸上却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便知她口不对心，并不是真心责怪自己的。紫嫣却不多辩，淡淡一笑，将一套淡粉色锦衣置于唐纤纤手中，这才说道：“小姐身上这衣服也穿了好几天了，换这套吧。”

唐纤纤低头一瞧那貂皮大衣里裹着的一件鹅黄色锦衣，见着上面风尘仆仆、污迹斑斑，唐纤纤抬眼报以赦颜。这套衣裳的确穿了好几天了，这几天路上都没碰见村落小镇，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更没有考虑换衣洗澡的余地了。唐纤纤面色一红，突道：“嗯，好，经你这样一提醒，我还真想洗个澡，好好休息休息。”

紫嫣露出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容，话语甜甜道：“早知小姐会这样说，紫嫣已经吩咐小二去准备了，所以才送来这换洗的衣物。”

唐纤纤也是一笑，“就知道你贴心，有你在我身边，什么事儿都不用**心了。”这几年来，紫嫣也由最初的青稚姑娘长成了一个能言善道、落落大方的女儿家。心思也比前世多了好多，不似前世一般好骗了。唐纤纤有时候会在想如果前一世的紫嫣会是这样的性格，做人也懂得了长袖善舞，不似前世那般笨嘴笨舌，单纯幼稚，她会不会逃过那一劫？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紫嫣见唐纤纤话毕便陷入了深思，忍不住碰了碰唐纤纤的手臂。

心里头的话当然不能照直说，唐纤纤打定主意，撒了个谎，“我只是在想小二什么时候将热水送来，冷死我了。”

紫嫣赶紧打掉她的话，“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样的话以后别说了！”

唐纤纤报以微笑，有些无可奈何地解释道：“嗯嗯，不说了便是。”

主仆俩在屋子里没呆多久，那小二就提了热水上来，弄妥之后，这才退了下去。紫嫣知唐纤纤洗澡一向不喜有人在场，便自告奋勇地说道：“小姐您快洗吧，紫嫣在门口给你把风。”

唐纤纤一想，这寒冬腊月的天儿，一个纤瘦的姑娘站在外头吹冷风，不被冻出风寒才怪。于是出言制止，“不必了，都这么晚了，哪儿会有人来，天已经很晚了，你也回去睡觉吧，不用在门口守着了。”

紫嫣有些不放心，“可是小姐……”

唐纤纤粗粗地打断她的话，“你这丫头一进屋说什么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会儿又担心你小姐出什么岔子，你这不是存心咒我。好了，不会又事儿的，放心好了。”话毕，唐纤纤见着紫嫣还愣在原处，她直接出手将紫嫣往屋外推。紫嫣碍于身份半推半就地退出来屋子，正合唐纤纤意。唐纤纤眯眯一笑，又对紫嫣说道：“放心啦，你小姐我还是挺机灵的，有人来的话，我不知道叫人？你家小姐没那么笨嘛，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呢。”说完了话，唐纤纤直接不给紫嫣反驳的机会，双手一拉，已经扣住了开着的两扇门，然后快速合上。

连日奔波，途经之处也皆是人烟荒芜、千里无鸡鸣之处，衰草连天，凌霜凄凄，处处都透出一股了无生机之相。地方又冷又荒，众人哪里敢多呆，深怕遇上甚野物，到时候张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不遭殃？连着好些日子都没洗过澡了，唐纤纤使劲儿嗅了嗅，还真闻到了一股酸臭味，她把脑袋一摇，赶紧将身上的衣物三下二除五地解开，然后光溜着身子“咕咚”一声跳进水里。洗澡用的水桶里溅起了好些水花，落到她的身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