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的时候,霍飞白用朋友的园子养着玉茹小姐的事最终还是被他娘子知道了,当时,正是他岳母也在长安,于是,两人瞒着霍飞白找上玉茹小姐,狠狠的羞辱了玉茹小姐一顿,那玉茹小姐原来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些,当场气的吐血,再加上之前久病,这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对于自家岳母,霍飞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岳母不仅是她的姨母不说,小时候,霍飞白更是吃她姨母的奶长大的,可以说,霍飞白待他岳母如亲母,这事霍飞白虽然一肚子气,却也只能在岳母面前陪不是,暗地里,只得求侯岳帮忙给玉茹小姐主仆另找个住处,然后请医问药。
侯岳觉得霍飞白这一切都是自找的,没那三分三,你别上梁山啊,即搞不定家里的娘子,又爱沾花惹草,这纯是害人害已,打心眼里,侯岳是不想去沾这事儿的,可一来,霍飞白是他最铁的哥儿们,二来,那玉茹小姐如今情形确是有些凄惨,便帮她们另找了地方住下,又请了医生看病,妈子照顾,后来就碰到老太君去逝,侯岳把玉茹小姐的住处跟霍飞白说过后就再也没管这事了。
这时想起,有些好奇霍飞白后来怎么安置玉茹小姐的,便低低的问霍飞白。霍飞白还没有回答,这时,站在前排的一个礼部侍郎却是转过头,瞪了二人一眼,说了肃静二字。侯岳只得摸了下鼻子,从新站直,真是受罪啊,那太阳晃的人直眼花。
好在李二的队伍终于来了。
紧接着三声礼炮作响,这礼炮正是侯记烟花生产的。
不一会儿,秦字军旗就在不远处出现,李世民同学一身黄金铠甲,后面是齐王元吉,李世绩等二十五员大将,骑兵万骑,前后鼓吹着,李二同学要先向太庙献俘。
而让侯岳傻眼的是,他居然在李二同学的玄衣铁骑里看到了季小刀,这玄衣铁骑可是李二同学亲兵中的亲兵,嫡系中的嫡系,小刀小弟咋就混进去了哩?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小刀归来
第一百零九章 小刀归来
李二同学这次大胜归来。那功劳是捞了个十足,他本来是已是位及王公,他老子李渊觉的都没法封了,但不封显然不行,最后弄了个天策上将出来,位在王公之上,同时准开天策府,并赐三炉铸钱。
李二同学得了赏,自然不会亏待跟着自己的下属,就连侯岳同学也因为组建文学馆有功得了一箧银子,便乐颠颠的拿回来叫小淘收好,说以后要给女儿作嫁妆,另外再把小刀的事跟小淘说了,之前他特意的找跟随着李二出征的阎大大打听了,而小刀之事,在李二军中却是一个大新闻。
原来,自小刀入犯人营随军出征,由于他以前跟他师傅学过空空之术,不但善于藏匿之术,更善于机关陷阱,犯人营的长官发现他的本事后。就另起重用,编入了斥候队伍。
去岁,李二同学巡视战场,在到北邙山时,被王世充的近万人的骑兵队围困,尽管尉迟敬德奋力救主,但终归是敌我力量太过悬殊,因此险象环生,当时,小刀正带着人在这一带侦察,于是便因地制宜,布下许多机关陷阱,这才一直拖到大将屈突通带着唐军赶到,解了围,并打了一个翻身仗。
而小刀也因此战进入了李二同学的视野,说实话,在当时的唐军中,武勇凶悍都很多,但如小刀这般走偏技的却并不多,于是,当即,李二就免了小刀的罪,然后编入了玄甲兵,专司斥候一队。
小刀同学此翻也算是终于出头了。
小淘想着,最初小刀就是要去太子手下当兵的,后来被自己阻了,为了混个人样出来。那小子硬是按着性子狠读了两年书,还得了个明法第一名,结果又犯事,进了犯人营,这最后又成了李二手下的兵,看来,小刀天生就该吃军粮。
就在这时,一个妈子带着小锁儿来了,小锁儿一脸高兴,一进屋就脆声声的说:“大姐,二哥回家了,娘请大姐一家回家吃顿饭,说是要热闹热闹。”小锁儿说话的时候,把个小脑袋摇的直晃当,那一边的一朵珠花晃当晃当的,显得格外俏皮。
小淘看着小锁一脸爱现的样子,不由的乐了,终归是小孩儿,尽管小锁儿已经很有小淑女的模样,但终归还有些孩子气,便笑道:“小锁儿头上的珠花真好看。”
小锁儿得了夸奖。脸上有丝红意,两眼亮晶晶的:“是二哥送给我的,二哥还给了娘一个金元宝,娘藏好了,说是以后帮二哥娶媳妇用。”
小淘大笑,去年初,小刀刚中明法第一的时候,季家的门坎都快被媒婆踩碎了,季娘子也看中了一家的姑娘,只是还没来得及深谈,小刀就犯事了,订亲的事也就吹了,隔壁的几家正眼红着季家的窜起,小刀一出事,那看笑话的居多,背后的冷眼冷语气的很不好听,季娘子气的在家里直跳脚,这回,小刀复起,季娘子总算是出了口气了。
小淘笑着,便让那妈子带着小锁儿去同小宝哥小丑丫玩。
这时侯岳在一旁道:“你带小宝哥小丑丫去,我让侯贵跟着,你爹娘那里我就不去了。”
小淘斜了他一眼,嗔笑道:“怎么?你小子倒是出息了,尽记季娘子的仇。”侯岳那点心思她明白,也不知为啥,侯岳跟季娘子总是亲热不起来,说话总是客气疏离的,在加上去岁小刀判刑。季娘子私下里老嘀咕着侯岳不出力,在小淘耳边可是没少埋怨侯岳,小淘倒是没在侯岳耳边提起过,结果被小锁儿说破了嘴,把个侯岳郁闷的不行,直说这季娘子怎么不讲理。而自己跟猪八戒照镜子似的,里外都不是人。
看着小淘取笑人的样子,侯岳便觉心痒痒,拉了小淘,就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才道:“你就埋汰人吧,这点仇我也要记,那我真是小鸡的肚子了,是你那个娘见我不顺心,再说了你爹太诚实,每次见到我,还要给我见礼,到时你又该掐我了,还是不去的好,自在些,在说了,今天阎立本和褚遂良请杜如晦杜大人喝酒,拉了我和霍飞白做陪。咱也不能食言。”
“去吧,去吧。”小淘挥着手,将侯岳靠近自己脖子的脸推的远远的,侯同学有个不良爱好,没事就喜欢咬小淘的脖子,非得咬个红印子,这厮才满足。
于是,帮侯岳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轻袍,头带沙帽,腰间挂了把装饰性的宝剑,脚登轻靴。手摇拆扇,小淘帮侯岳打理完,便做了一个吐的口型,这一身打扮要真落到现代,那绝对是人见人喷,花见花闭的,太装那啥了,但在这时代,却是随俗的一种打扮。
侯岳无奈的耸了耸肩,这大热天的,他多想穿着大裤衩,背心,拖鞋的,那多舒服啊,可现实是,那样是不行嘀。
两人再说话了两句,阎立本就上门了,这几天,阎大大就住在曲园边上那栋木屋子里,用他的话来说,这里真是个避暑的好所在,每日里还学那姜太公,直勾溪钓,没钓着文王,倒把他们家的小宝哥拉下水,害得小宝哥也学他每日去钓鱼。
小淘看这两人纯是浪费时间,再加上她嘴也馋了,便弄了张最小孔的鱼网,沿着溪流拖了好长一段,居然弄到不少石斑鱼,因为鱼比较小,小淘洗净后,便用面粉裹了油炸吃,吃的一家人十分欢乐。
“侯兄,走喽。”阎大大一进门就催着人,因为侯贵的马车要留给小淘,侯岳便坐着阎立本家的马车出发了。临走前又被小淘拉住叮嘱了一顿,要他少喝些酒。
等侯岳走后不久,小淘也带着两小还有小锁儿和那个照顾她的妈子,再叫上季衡和巧姐,一行人就出发去季家。虽说两家大人有些隔阂,但季衡和小刀小时候关系却很好,小刀一直是一个出头的性子,干什么都冲在前面,季衡却总是喜欢跟在小刀后面,不过现在看来,季衡虽少小刀半岁,但性子却较小刀沉稳。
一行人一进门,就听小刀大着嗓门在说话:“那个老头忒好玩了,自己差点死在乱兵的刀下,却使劲的护着他那些书,我救了他,他不先感谢我,居然先收集落的满地的书,有几页落得一地,他心疼的跟命丢了一半似的,我问他是书重要还是命重要,那老头居然很为难,直说不相上下,不相上下,把我给气的,丢给后勤的就不管了……”
不用说,小刀正在说他出征中的一些得意事儿。
“舅舅,舅舅……”小宝哥当先冲了进屋。
小刀一见小宝哥,也很高兴,抱了左腿,一大一小就斗起牛来,小宝哥人小力弱,没两下,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正好小淘进门,没好气的将他提溜起来,拍了几下屁股。
小宝哥嘿嘿一笑,抓了抓头,这小子这样子跟他老爸一个样。
而坐在一边听儿子聊战事的季爹一看到季衡,便连忙拉了他坐下,问起一些功课生活的事情,季衡一一答来,然后又被小刀扯到一边说话,小刀和季衡多年未在一起,如今见面,虽说有些生疏,但都还年少,性子活络,几句话一聊,便又亲近了起来。
小淘拉了小宝哥坐小刀的身边,又抱了小丑丫带着巧姐到后面厨房,帮着季娘子做菜。巧姐在边上捡着菜叶,小丑丫有样学样的,只是她每个动作都跟在放慢动作似的,而巧姐也刻意放慢动作,等着小丑丫。
这巧姐刚来曲园时,总是闷声不啃气的,手脚却又十分的勤快,常让鱼儿和鹅儿抱怨,事情都让她抢着做完了。
侯岳也跟小淘抱怨;“咱们是好心收留人家,可不是要把人当使女使唤的,这要上苏家人看见,还不要落人话柄。”可小淘也很冤哪,她根本没要巧姐做事,只是让她跟着小锁儿一起读点书,又让贵嫂教她一些女红,可就这些,只要一得空,巧姐还是要抢着做事,真不要她做了,她倒跟丢了魂似的,小淘没法子,把季衡叫来让他劝劝,季衡也只是苦笑,只说随她去吧,不做事,她心里不安,这都是叫那个徐氏给闹的。
最后,小淘就干脆把照顾小丑丫的事情交给了她,这样,巧姐才不抢别人的事做。小丑丫因为脑袋烧坏了,反应慢,因此教起话和事来就得特别有耐心,这一点巧姐做的好极了,不管做什么事,只要发现小丑丫好奇想学,她都放慢自己的动作,然后一字一顿的教着,一段时间下来,小丑丫倒是粘巧姐粘的紧。让鱼儿和蝶儿两小丫头都有些吃味。
“妈……妈……”小丑丫学的性起,就冲着正在和面的小淘扬扬手上的菜,小淘便冲她招了招手,于是小丑丫就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朝小淘这边走。
一边的季娘子看小丑丫走的实在慢,便要去抱,却被小淘阻了:“娘,让小丑丫自己走,大夫说了,多走,多动,多话说对她有好处的。”说实在的,小丑丫现在比刚开始好多了,这点,巧姐有不少功劳。只是每每说起,巧姐总是脸红着摇头,说没什么的。
等小丑丫走进前,小淘拿了面粉点了她的鼻尖,而小丑丫不甘示弱,有样学样,也伸着手指沾了面粉,点了自家妈**鼻尖。
季娘子在一边笑骂,说这母女娘都是胡闹的性子,唯有巧姐在一边看着看着,眼眶红了。
等饭烧了差不多,季娘子到厅上一看,没见到侯岳,便转身问道:“怎么三公子没来啊?”
小淘笑着:“娘你不是一直怨他嘛,他哪敢来啊。”
“死丫头,消遣起老娘来了,娘那不是急糊涂了嘛。”季娘子轻打了一下小淘的脑袋,看得出,今天季娘子十分的高兴,小淘也高兴,便顺着季娘子的话音道:“呵呵,女儿开玩笑的,他今天有酒会,都是官场是的同僚,不去不好。”
季娘子白了她一眼,然后招呼了人上菜,四盘四碟的,齐齐整整的摆了满桌。
季家今天,是难得的热闹。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尹府门前的混战
第一百一十章 尹府门前的混战
再说侯岳,随了阎立本一起进了平康坊。远远的丝竹鼓乐之声不绝于耳。进了八仙楼,霍飞白和杜如晦已经先到了,褚遂良因为临时有事,不能来,阎立本和侯岳一进门,便连连掬礼,然后分宾主坐下。
侯岳以前也见过杜如晦,但都是远远的路过,并未如同现在般亲近,便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心里琢磨着这位就是杜断,杜大大,前阵子,听说王远知王真人曾给他批过字,说他聪明识达,有王佐之才,乃明君之贤臣。
侯岳听到这传言的时候,就觉得这里面有霍霍阴风之感,贤臣是贤臣,可这明君是谁,谁都知道杜如晦是秦王的人。那么这个明君就很值得推敲,所以侯岳有理由认为,传这话的人居心叵测。
而在侯岳琢磨着杜如晦的时候,杜如晦也在琢磨着侯岳,对于这位侯学士,他可是从秦王嘴里听过不少次,可以看出秦王十分欣赏他,可十分奇怪,秦王对待他并不象对待别的才学之士那样大肆收罗,反倒是若即若离,房兄曾分析过此人,说侯学士才学莫测,眼界开阔,遇事往往能窥得天机,尤其是一些奇思妙想,常常能发人省,但此人胸无大志,得过且过,因此,遇事不能于之谋。
并且,那房兄又说,此人有时看是聪明,却常常做出一些糊涂事来。
比如说攻打刘武周之事,这场战争,秦王之所以能占尽先机正是因为这位侯学士送来的两个人,可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你送来就送来呗。大大方方的,这可是大功一件,可这位侯学士偏偏做的神叨叨的,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却不知,你即是送了两个大活人来,秦王肯定是要审的,刘武周的谋划审得出来,你侯学士那点事儿自然也审的出来,因此,在他们看来,侯学士当日之举糊涂的紧。
侯同学若是知道房玄龄的这个评价,必然会自嘲的大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两人的眼光较量了一翻,双方都是闻名已久,几句话一谈,倒觉有些相投,便把酒言欢。
接下来自然是觥筹交错,谈的都是风流韵事,这时。八仙楼的妈妈带着头牌怜儿过来,这怜儿是自玉茹小姐后又一头牌,她没有时下女子的丰韵,身形如柳枝摆水,如同她的名字,让人瞧着我见优怜,再加上她的成名之技掌上舞,因此得了个外号小飞燕。
阎大大挺迷这小飞燕,还专门为她画了一幅人物画像,这会儿,这小飞燕便如依人小鸟似的坐在阎大大的边上,颇颇劝着酒,弄和阎大大分不情今夕何夕,直到那怜儿离去,那眼光还追着不放。
而霍飞白看着怜儿背影的时候,神情有些恍忽,侯岳知道这家伙必然想起玉茹小姐来了,前些天,侯岳才从霍飞白这厮嘴里知道,那玉茹小姐在病好后就带着自己的使女离开了,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霍飞白曾找遍整个长安,亦是没有她的丝毫踪迹。侯岳倒觉得,玉茹小姐离开,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来,飞白兄,我敬你一杯,男儿汉,醉时可借酒行梦。醒时却要拿起放下。”侯岳说着,便同霍飞白碰了个满杯,那霍飞白本就是风流洒脱之人,只是这段时间,叫一些家务事给弄的头大,如今叫侯岳这么一说,便唤了起了本性情,大笑道:“我本花间客,万事如缘随风散,又何须耿耿在心,如今的腥腥作态倒是显得下乘了。”说完便干了满满一杯。
同席的几人俱鼓起掌来。
几人聊着,又说到几日后,窦建德要被斩于市的事情上。侯岳心里正掂着这事呢,便借机问阎大大道:“不知秦王可曾想过留下窦建德一命的可能?”
“侯学士为何有些一问?”一边的杜如晦好奇的道。
“也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想起那苏世长的话: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唐即得矣,岂可复忿同猎之徒,问争肉之罪乎?”侯岳说着,缀了口茶又道:“如今虽说朝廷已收复河北三十洲,但窦建德军仍在各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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