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马就像坦克一样冲撞了过来,洪灏然紧握帝释剑,看了一眼剑刃上那一线银光,心中多了一份特别的信心!
半人马智慧似乎还不低,将手中一支长角投掷了过来,趁洪灏然躲避长角的时候,抓住空当将洪灏然撞飞到几米开外的草地上。
洪灏然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吐了口唾沫,而后怒然举剑,人也就罢了,怪物什么的在帝释剑面前简直就是渣渣,弱爆了!
嘶鸣一声,半人马故技重施,将手中另一支长角也投掷了过来,洪灏然微风拂柳避过长角,帝释剑爆发黑光,剑尖奋然刺向半人马的腹部!
半人马受身型影响,眼前躲闪不及,包裹着甲片的手臂轰然下砸,将洪灏然的剑砸偏到一边。
洪灏然轻笑一声,抓住半人马行动迟缓的致命破绽,脚下生风绕着半人马跑成一阵旋风!
叮叮当当的生音彼起彼伏,半人马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甲片已经纷纷掉落在地上,露出光滑无~毛的身躯!
看着身上一道道骇人的血口,半人马发狂地长啸,却连洪灏然的影子都抓不到!
“住手!”
声如洪钟,惊天动地,洪灏然感觉整个小世界都为止颤抖!
跳出半人马的安全范围之后,半人马痛苦地跑向声音的来源。
眼前之人高瘦干枯,身上披着长长的布衣,头上随意扎了个发髻。手中提着一杆长枪,胡须凌乱干枯,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左眼只剩下一个疤,没有戴海盗眼罩什么的,看起来凹凸不平的瞎眼伤口很恶心人。
“你是谁?”→文·冇·人·冇·书·冇·屋←
洪灏然终于觉得自己抓住了主动,起码先从问话开始。
“在下李自成,字鸿基。报上名来,留下当我的羊羔吧!”李自成露出慈祥的笑容,显得格外的怪异,手中拿着一整张白羊皮更让洪灏然浮想联翩。
“难道这些羊都是之前闯进来的人变的?不可能吧…这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变态!不对…哪里不对呢…李自成!明末神秘失踪的闯王李自成?!!!”
洪灏然又不淡定了…再这样不蛋定下去估计蛋蛋都下垂到膝盖了…
(待续)
第七十章 帝王之心
第七十章
“这就是灭亡明朝的大顺皇帝李自成?为什么会是个莽汉一样的独眼龙?完全没有一点帝皇的气质啊!”洪灏然努力回想印象中历史书上的闯王李自成的形象,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堂堂帝皇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自称“在下”,连自己的字号都报了出来。
“才跟清国侍卫丹巴多尔济分开,立马又来了个灭明的皇帝,接下来指不定还会碰到更变态的呢,这倒如何是好?”洪灏然头大起来,自己总不能跟玩超级玛利亚或者魂斗罗一样就这么通关下去吧。
“你是李自成?哈哈,别逗了,老子还是多尔衮呢!干脆点放哥到下一层,别再唧唧歪歪了。”洪灏然一幅流氓样,呲牙咧嘴晃头抖脚掏耳剔牙,试图出奇制胜,故布疑阵让李自成无法看透他的底细。
“多尔衮?哼…”李自成静如深潭的眼中泛起不屑的涟漪,高瘦的身材仿佛和这个世界融为了一体,恬静而平淡,没有丝毫争斗之心。萧索落魄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丁点帝王之气。
“哥你似乎不怎么在意啊,难道看破红尘了?”洪灏然捏了捏发痒的鼻子,戏谑道。
“红尘?哈哈,我李自成本来就是个放羊的,争霸天下征伐杀戮不过是黄粱一梦,梦醒了,我还是个放羊的…”李自成摸了摸背在后面的毡帽,充满特意情感的眼神仿佛红缨毡帽是他多年出生入死的战友和兄弟。
郑重得几近一种仪式地将毡帽戴在头上,李自成轻震丈八长枪,卓然而立的萧索末路之感油然而生,洪灏然心头一颤,不禁被这种英雄气质所震慑。
“既然是放羊的,那就好好放羊,小弟先失陪了。”洪灏然试探着说道,抬脚绕过李自成,朝他身后的羊群走去,那里的草地露出一大块黑色,应该是下一层的入口。
“小兄弟,你想走我不拦你,可别吓坏了我的羊…”李自成如同背后长眼一样,背影虽然单薄,可洪灏然还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羊?哥您的羊可不是一般的凶啊…”洪灏然调侃道,想起能变身半人马怪物的白羊不由停下了脚步。
狮虎狼豹并不可怕,因为声势太大,名声太响,给猎物警惕之心。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也不可怕,因为这种环境已经足以提醒猎物。可怕的披着毫无威胁的无害外衣却行穷凶极恶之事的伪装者,人也一样,不叫的狗才可怕。
“羊凶不凶要看牧羊人的手段,当初如若我能看透这一点,也不至于流落到这个地步…”李自成似乎想起自己辉煌而短暂的英雄一世,独眼并没有可以掩饰心中的伤感和颓落。
“手段?民为羊,王者为牧,宽仁大德,是为帝术。视己为虎狼,震慑民众,羊不得苟且,功败垂成,基业并毁。不知小弟见识浅薄,说中了几分?”洪灏然搜肠刮肚,文绉绉地说道,虽然短短几个字,但却包含了李自成短暂辉煌的帝王之路。
攻城先攻心,洪灏然力图唤醒李自成不愿面对的失败过去,制造心理破绽,自己就有机可乘了。
“帝术?哼,可笑!天下争霸莫不是逆天改命,我本牧羊人,奈何负众生!想过去,拿出必死的决心来!”李自成长枪一挺,挽个枪花,独眼中散发出凌厉的杀戮之意,傲然站立的身姿高伟得如同危岳剑关!
“唉,劳碌命啊,想蒙混过关还真不容易…”洪灏然轻叹一声,纯白的蛇瞳骤然收缩,喉头不自觉发出嘶嘶的声音。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洪灏然紧握帝释剑,深吸一口气冲了过去!
就在枪剑交锋之时,地宫金字塔外面,八条巨蟒终于轰然倒地,变身肉翅恶魔的青青恢复到常态,脸色苍白,整个人虚弱到极点,摇摇晃晃几欲昏阙。
龙洛几人见状急忙跑了过来,青青勉强站了起来,倔强地往金字塔顶走了过去。
“青青,还是我去吧。祭品在我手里,现在你的状态实在不宜逞强。”拿桑奇(或者说是姜忧平)白净的脸上露出邪邪的浅笑。背后的阿璇无声怒视,没想到自己会落在他手里。
“我跟你下去吧。”姬长卿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毕竟拿桑奇只是客卿的身份,而神墓对炎黄部的价值实在太大。
“也好,有姬长老在,我也就不用那么卖命了。”拿桑奇拉了拉肩上的背带,示意阿璇先上了金字塔的台阶。
一寸长,一寸强。虽然修罗大剑道里对破枪剑招描述最为齐全和详细,可掌握起来实在无法做到现学现卖。
洪灏然步步为营,防守为主,舍弃了之前的拼命三郎作风。
红色枪缨如花瓣散开,枪头银光一闪,嗤一声挑破了洪灏然左肩偏上位置!
闷哼一声,洪灏然灵动轻飘地横削一剑,未等枪杆格挡就忽的变招上刺李自成咽喉。
李自成身经百战,踏着尸体和血水得来的枪法岂是浪得虚名,看出洪灏然是虚招,一杆枪如龙探海,凭借长度优势兜头劈下。
洪灏然诱敌不成反落劣势,急速退回身形,喉头低低的嘶嘶声越发尖锐,背后的鳞片已经爬到了而后。
微视之下,李自成的肌肉松缩都落入洪灏然的眼中,肌肉的变化预示了身体的动作,洪灏然渐渐地竟然摸索出了一点门道。
不得不说他的战斗和学习天赋相当的惊人,在战斗中的领悟往往是最有效和实用的。
从战斗开始一直到现在洪灏然都处于被动防守的状态,修罗大剑道中对枪法的破解之所以最详细,是因为长枪对剑有克制作用。
而大斧大锤对长枪有克制作用,洪灏然一直想如何缓解长枪的攻势,却忘记了他的打法,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大斧势大力沉,可惜稍稍欠缺灵动,机动性不强,换成大刀的话就完美了!
想到这里,洪灏然突兀地改变了风格,剑势不再轻灵飘忽,而是大开大合,沉猛大力,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变招之后压力大减的洪灏然信心倍增,大喝一声,颇有越战越勇之势!
李自成暗暗赞赏,心底油然生出惜才留手之意,手中长枪势头不禁弱了少许。
洪灏然抓住机会,帝释剑环环生风,身形和走位控制地妙至毫巅,整个人如风般近身游走在李自成身边。
李自成神色凝重,长枪由于两人距离过近而施展不开,只能用枪杆子左格右挡,隐隐落入了劣势!
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之时,洪灏然突生灵感,微视之下李自成的招式变化跟着自己的剑使刀招而形成了有径可循的模式。
“好机会!”
洪灏然重重劈了一剑枪杆,本来想突刺李自成心腹,而两人相距太近,李自成无法攻击洪灏然来解围,只能根据经验横着枪杆格开剑刃。
而洪灏然正中力大的突刺却倏然变回剑招的撩挑刺吼,出其不意之下,帝释剑的剑尖轻灵地避开枪杆,抵在了李自成的咽喉上!
“得手!”
满头大汗的洪灏然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舌头出乎意料的舔到了鼻头!
“舔到了鼻头?!!!”感受到鼻头凉凉臭臭的,洪灏然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大惊之下伸出舌头,舌头竟然细细软软绕过面颊舔到了耳垂!
“哇靠!有了这么长的舌头,老子进宫当太监起码能来个垂帘听政!你妹的还有什么欲女搞不定?”洪灏然猥琐地想道,可心里还是担忧起来,自己的身体最近的变化实在太让人伤神。看看手背上光亮亮的鳞片就让人头皮发麻…
“唉…命该如此…”李自成眼中光彩瞬间黯淡,长枪无力地垂了下来。
“小哥,你想知道现代人如何评价你的吗?”洪灏然收回帝释剑,突然觉得落魄的李自成有种大志未酬的失意感触动了他的神经。
“评价?成王败寇,史书不过是胜者的颂歌赞词,我连自己都过不了,在意这些又有何用…“
看着落寞的李自成,洪灏然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帝王之心,可惜后期乏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或许有种人就是这样,打得了天下,却守不住。适合当将,不适合为王。
“小哥果然豁达,只是神秘失踪的你却为何在这里牧羊?”洪灏然终于有机会解开自己的迷惑了。
“我本来就是个放羊的,梦醒了,终究还是要继续放羊…”李自成平淡的话语充满了玄机,洪灏然甚至开始联想自己经历的这一切会不会也是黄粱一梦,醒来之后继续调戏萌妹子。
“有梦总比没梦强,有时候做做白日梦又有何不可,回想起来不也曾经风光过吗?”洪灏然坐在草地上,开始喝水,解除了通灵状态之后的虚弱感实在是太难受了。就像比尔盖茨突然没了亿万家产,只能坐在街边玩小霸王。
“如果是噩梦呢?如果你的羊每到夜里就变成怪物,变成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想求一死却无能为力,你还想做梦吗?”李自成瞳孔放大,失态地看着身后温顺无比的白羊,似乎后面是无尽轮回的阿鼻地狱。
“你后悔了吗?”洪灏然从他脸上读懂了什么,他丝毫不去怀疑这种怪诞的惩罚,普罗米修斯,传说中的石磨地狱大抵也就这个样子。
“后悔?哪一天我悔恨的泪水洗净了手上的血腥,我就可以安然去死,可惜,三百六十多年了,我却没流过一滴眼泪…”李自成内心的挣扎啃噬着痛苦的灵魂,没有什么惩罚比这更痛楚。
“我没杀过人,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有时候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还是要硬撑死赖,就算错,也不后悔,嘴上抵赖,暗地里双倍弥补回来,大概是因为自己无法说服心里的倔强吧。你记得自己养着的羊,却忘记了自己…”
洪灏然语气真诚,有感而发,而李自成失神地喃喃道:“养着羊,忘记了自己…”
“保重吧。”(文*冇*人-冇…书-屋-W-R-S-H-U)
拍了拍李自成的肩头,洪灏然将帝释剑扛在肩上,洒脱地朝下一层的入口走去。
“嘀嗒。”
一滴晶莹的液体从李自成的脸颊滑落下来,打在地上,草地瞬间枯萎腐化,白羊化为沙土消失在黑色的地面上。
李自成定格在原地,皮肤变成灰色的沙石,阴风倏起,李自成的身子如同沙土一般开裂碎落,最后只剩下一堆灰土。
洪灏然回头一看,深吸了一口气。帝释剑上银线边沿多了一排密密的横线,爬满整个剑刃。
“又近了一步!第八层丹巴多尔济是臣民之心,第七层李自成是帝王心术,第六层又会是什么呢?好期待…”
洪灏然长长吐出一口气,走进了下一层的入口。
(待续)
第七十一章 血泪之痛
按照比例推算,平顶金字塔第六层比上一层大了几近一倍。
没有光,夜视之下,洪灏然只能看到周围十几米的范围。
一个个房屋大小的铁笼子像积木一样整齐排列着,笼子的铁条手臂那么粗,可惜笼子里已经空空如也。给人感觉像是废弃了很久的动物园或者兽栏。
洪灏然紧握着帝释剑的手不由被汗湿,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同寻常。
“轰隆隆!”
一道耀眼的光柱从天而降,洪灏然惊愕无比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光柱,过了许久才突然回过神来,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姬长卿跟拿桑奇胁持着阿璇从光柱中缓缓下落,很快穿过第六层继续下落!
隐藏在旁边的洪灏然努力集中视线,终于看到了他们脚下的升降台。
“他们怎么会知道捷径?!!!”
洪灏然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一路拼杀通关,结果炎黄部的人就这样轻松加如意地从天而降,心中不由万分怨念。
“阿璇!”
洪灏然飞奔了过去,升降台已经下去很深,耀眼的光从头顶倾斜下来,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如同置身于天使的白光之中。
连着升降台的铁链足有大腿粗,洪灏然深深吸了口气,飞身跳了出去,一把抱着铁链,跟着升降台缓缓下降。
洪灏然终于看到了白光中的灰暗颜色,那是两层空间中间的夹层地板,足足几米厚的巨石!
经历了五次明暗交替之后,升降台终于停了下来,洪灏然紧紧抱着铁链,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下面的姬长卿和拿桑奇发现。
说话的声音传来,只是洪灏然无法分辨出语言的内容。当听到阿璇的怒骂之后,洪灏然终于忍不住慢慢沿着铁链滑了下去。
脚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洪灏然猛提一口气,悄无声息地隐藏到旁边的黑暗之中。
这里应该是平顶金字塔的底层,接着光柱的亮光,拿桑奇和姬长卿很快点着了周围的火炬。
底层很大,哪怕有火炬也无法看到全貌,洪灏然只看到拿桑奇站在一个高台前面,高台之上是一尊有点眼熟的牛头人身雕像。
雕像周围摆放着巨大的石棺,呈圆形围绕着雕像,粗略数了一下,洪灏然不禁怀疑这些石棺里躺着蚩尤的七十八个部下勇士。
“哈哈哈!终于找到了!哈哈哈!这次是真的!这次是真的!”姬长卿状若疯狂地高呼道,眼睛贪婪地来回扫着这些石棺,张开双臂似乎就要一下子将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搬走!
“拿桑奇先生果然是奇人!连这样的捷径你都知道,这次全靠你了!炎黄部一定会兑现当初的约定!哈哈!”姬长卿失态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拿桑奇,完全没有看到拿桑奇嘴角邪恶的笑容。
寒光闪烁的匕首无声地从拿桑奇的袖子里滑了出来!
姬长卿指缝中的五根长银针刚要扎进拿桑奇后颈的时候却感觉腹部剧痛,皮肉剧烈收缩。
脸色一变,姬长卿的长针直接没入拿桑奇的后颈,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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