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第2部分

“得了吧，说你自己懒不就成了？”东子对他的说法很是不屑。

眼见的人都已经到位了，几桌子菜就开始上。天宝是个好好同志，不吸烟，不喝酒，倒是喝起了饮料。人家那些女的也都是一口半瓶啤酒，他这个男人也活的太没有面子了。

天宝是一个很实用的男人，在别人喝酒的时候，他就闷头的大吃，一桌子菜，别人的酒喝出三筐，他的菜吃出了半桌子。领教过天宝食量的东子哑然，“天宝，你怎么还那么能吃？”

天宝把油乎乎的手用餐巾纸擦了擦，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天生的，不服气啊？不过太郁闷了，光吃不长肉。”很幽怨的看了几眼自己白皙，光滑的小胳膊，还有那一双让女人都嫉妒的手，再看看人家东子的肌肉，除了羡慕就还是羡慕。

一个女的道：“得了吧你。不过你那手咋长的，我都想和你换了……”说话的这位，面上就好像是周星星电影《七品芝麻官》中包龙兴在妓院里看到的老鸨子没有化妆时候的样子一样，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白天见了都能吓一个半死，而她的一双手虽然经历了无数的手霜的养护，可依旧无法和天宝的比。

更重要的是，这位恐龙对于天宝一直都有一些怨念——因为她就是天宝身后的那位女同学，享受够了他的臭男人的臭，这个家伙还不是的显摆一下他的那双手，让这个女的更是自卑，怨念就自然的更加的深了。

“你们继续吃，我去下洗手间……”餐桌上的啤酒味他很不习惯，故此，就像出去透透气，这个时候，无论是尿遁还是菊花遁，都是无比明智的选择。

“呼——”长出了一口气，他妈的还是这酒店里的厕所啊，比自己家的厨房都干净，而且高级，没有任何的异味，在里面放了一下水，就施施然的朝外走。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人以为他大名鼎鼎的天宝竟然掉进了厕所。

桌上的人还在碰杯，不过看他们俩杯子都已经错位了，碰到对方的身上的时候，天宝知道这些人是醉了。怎么说也是三年的同学，相聚一场不容易。

然后，就有人提议去“快乐鸟”包房，继续玩儿。天宝见他们都醉的不清了，也就那么的应了一句，这里清醒的人就他一个了，而且还有几个，也就是两三个女的。

一个长相不是太寒碜的问他：“天宝，他们都醉了。咋办？”

“醉？谁醉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来……再来上十瓶都没问题……”一句话刚结束，这位仁兄就一头扎在了餐桌上，打起了呼噜。

天宝道：“咱们也吃了一天了，现在都快要天黑了，他们又喝成这样，想玩儿是没机会了。我去叫车，把他们送回家！”这个时候的天宝很让人安心，也只有这个时候，似乎可以让人感觉出他的一些绅士的风度来。

就如同是网络上评价的一般，他应该是属于一个真正的让人感觉可靠的男人了。

第三章　街头喋血

要说出来还没怎么热闹呢，就喝了些啤酒就回去，那些喝的醉醺醺的自然是不同意，嚷嚷着一定要去“快乐鸟”爽一爽。天宝知道跟这些醉汉没有什么好说的，谁跟这些人说道理，那么谁就是疯子。

在酒精的刺激下，一行人就出了皇城大酒店，外面的冷风一吹，酒也醒了不少。

现在的时间是六七点多了，红彤彤的夕阳照下，火烧云一片片的在天空中翻卷着。几个兄弟也真的是喝的多了，把睡过去的那个送了出租车上，然后其他人就开始在皇城大酒店的门口吐了起来。

一股子呛人的味道弥漫，两位迎宾小姐也捂着鼻子，过来小声的劝几个醉汉别在酒店的门口吐，影响不好。“滚一边儿去，你是不想干，干了吧你？老子想，想在那——吐，就在——在，在那吐，关你屁事？”

醉酒的人是不可理喻的，那个迎宾小姐当时就急哭了。把这里弄的全是垃圾恶心人，她是要被扣钱，炒鱿鱼的。

天宝骨子里也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不过呢，眼前的这个迎宾小姐的相貌中上，胸部坚挺，也算是一小半个美女了。加上一群恐龙的帮衬，优势明显——这个大概也就是所谓的差距产生美了。

帮助一位美女解决困难，是他这个斯文败类最乐意做的事情了。

天宝骂骂咧咧的把刚才的那个仁兄拉了一边儿去，道：“你他妈的就知道喝了酒骂人，平时也不见你多厉害啊！”塞了那迎宾小姐两百块钱的小费，让人过来打扫一下，而他们几个人就是要奔“快乐鸟”去了。

不过要说这个事情，还真的就充满了一种戏剧性。既他们这一群来这里庆祝同学会的人外，还有一帮子呢。这个时候也刚好出来，不过看衣着上似乎就出现了差距了，跟天宝一比，那差距就大到天上了。那些人的衣服是名牌儿，说不上是什么牌子的，平民百姓一个，关心这些还不如想一下一天怎么样多弄几个钱呢。

大个子王鹏喝的有些多，不小心就吐到了人家一个人的鞋上。这家伙也算是酒壮怂人胆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和那双鞋的主人给打起来了。

天宝正在哄那个迎宾小姐，一时也没有注意。听的后面嚷嚷起来的时候，王鹏已经和那个留着长发，前面的刘海挡了半边脸的青年纠缠在了一起。

王鹏骂道：“赔赔赔……我呸！赔你妈啊？呵呵……不服气咋的？单挑啊？我怕你？”那长发青年也是丝毫不让，两人就扭打了起来。至于说是王鹏的一帮子损友，根本就没有劝阻拉架的意思，还轰然叫好呢，说这个王鹏是硬挺了，有些男人的意思了。天宝也是酒那么旁边看。

这两人一看也都是借着酒劲闹事儿的。打架丝毫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天宝撇撇嘴，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战斗，他很不看好。打架是一个技术活儿，其实要说和你的力气大小，毕竟是没有太大的关系的，只要你技术好了，就是打架的万人敌，就可以再一条街上砍出一个传奇来。

就好像是康城县的北街斗王一样，身板儿瘦的跟猴子似的，但打起架来却是无往不胜，就多了这么一个斗王的称号。

“你们快拉呀……再打就出事儿了……”旁边的几个女的都急的快哭了。见王鹏并没有落下风，天宝他们根本就没有动弹的意思，东子道：“看看，再看看。王鹏不行了咱们再上……”依旧是很阴险，很欠揍的笑。

扭打的时间，就听的远远的马达声轰鸣，几辆好像是专业比赛用的摩托车冲了过来，在皇城大酒店的门口一个横摆停下来。

几个嚣张的人叉着腿，吐了一口唾沫道：“谁让你们在这里捣乱的？这里是我们野鸡党的地盘儿，你们知道不？”“野鸡党？又怎么样？”天宝这个人最讨厌别人用这个口气和他说话，而且他这个人平时似乎没有什么脾气，其实是没有什么值得他发脾气的！

天宝发起脾气来以后很可怕。

大红色的摩托车上，那穿着牛仔裤的光头把车把朝这里一扭，打开了大灯，光柱直接锁定了天宝，光头阴森森的威胁道：“妈的，哪儿来的小子？活腻歪了？恩？”天宝只是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就盯着那光头，目光中冰冷，淡莫，却没有恐惧。

他曾经就想过，一个人的一生有什么是值得恐惧的？鬼？不值得。死？也不值得。既然这两样东西都不值得恐惧了，那么还有什么是可以害怕的呢？

没有了……天宝也许会不在乎很多东西，但尊严，他不会放弃。一个人，一辈子，活的不是钱，也不是权，而是骨气！他认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是一个有骨气的人。一个男人，什么也可以丢，但骨气不能丢！

人的一生总是要坚持一些什么的，为此甚至可以付出生命的代价。

天宝的固执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里，他的坚持就更是多了几分迂腐。他的爸爸说他是读书读傻了脑子，是一个彻底的书呆子——但他却认为自己得到的，是真正的学习应该得到的东西。做人，学的，本来就是一种人格！

他很少帮助别人，但别人有要他帮忙，只要自己能做到的，他义不容辞。而危害别人的事情，他不会去做，邻里的八卦，他不理会，这个是一种疏远，也是一种道德。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他的一生，便是要的一个问心无愧。一辈子活的就是一个不后悔！

他捏紧了拳头，声音冷淡的道：“野鸡党？你是野鸡党的大哥？妈了个逼的的，很了不起是不是？老子今天就开了你的瓢儿……”从一个兄弟的手里夺过了啤酒瓶，他就那么的走到了那光头的跟前，狠狠的一瓶子盖到了光头的脑袋上，“跨啦”一声，玻璃碴子和金黄色的啤酒流在了一起，光头破了脑袋，玻璃碴子扎进了头皮，血被稀释成了粉红色的。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场面震撼住了！

天宝从小就是一个好孩子，从来没有和人打过架。只是他似乎心态都要比同龄人来的成熟一些，只是他的眼光比较冷漠，拒人千里。曾经也没有人相信气势这个东西，但他们看天宝一个人走到那光头老大的跟前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压抑的人都喘不过气来了，天宝瘦小的身体，在那个瞬间高大的如山岳一般，破碎了的酒瓶子把人拉回了现实。

那一群混混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大被人就这么的开瓢儿了，而且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人竟然有这样的勇气，一个人敢挑他们一群，竟然敢就这么的开了他们的老大。一群混混炸锅了。

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提了一个灭火器出来，大步的走到了天宝的身边，吐出两个字来：“麻烦。”

被这场面一刺激，他的老同学的酒也都醒了大半。

本来还有人是想帮助一下天宝的，可看看对面的光头，有一些在学校里混过的人自然是认出来了这个野鸡党的光头大哥了，哪里敢造次？

所以，站出来的就是一个天宝的老搭档东子，还有一个是女的——黑妹。虽然黑妹长的不怎么样，但绝对是一个够义气的女人。

天宝看了看东子手里的灭火器，问道：“没给我拿一个？”

“没。”

东子回答的很干脆，然后灭火器突然喷出了一道干冰，吧冲在前面的几个混混喷的退了回去。天宝这家伙就借机会大出黑脚。他的脚是走出来的，力气也大的怕人，基本上肚子上来一脚，这些混混就站不起来了。

两人就这么的，借着灭火器的威风一路横扫，来的十多个混混全部身上白森森的，狼狈的佝偻在了地上，光头老大更是脑袋上唉了一灭火器。而天宝也终于知道了为生命东子不打架了。

东子红着眼，见人就打，几乎都差点儿给他来了一下。打起人来那个疯狂，让人看的都有些胆寒了，他简直就是一个人型坦克，灭火器到处，“嘣”的一声，就能砸晕一个。天宝和他的身上都也留下了不少的鞋底子印，黑青，还有被钢管，片刀砍的伤痕，不过都也不严重。等人都趴下了以后，东子的眼睛才逐渐的回复了正常……

天宝听到远处的警笛声，拉着东子就跑。两人跌跌撞撞的不知道穿了多少的胡同，终于翻墙上了另外的一条街。地方安全了，两人才感觉到身上真他妈的疼啊。东子道：“天宝，你，我以为你疯了。丫你一个人想挑人家一片？”

天宝不说话，只是包扎身上的伤口。

东子碰了碰他，说道：“我爸妈都去了京师了，家里没什么人。你到我那里，咱们俩先洗一下，把衣服换了。咋样？”天宝自然没有意见，想想去了先给家里打一个电话，现在他倒后悔自己对于手机的厌恶了。

第四章　虎哥的传奇

东子家在大东街的供电局的家属楼，俩人一身狼狈的步行去了。到东子家好好的收拾了一下身上的伤，两人的胳膊和大腿上，还有肚子上都有那么几道半厘米左右深，十多厘米长的刀痕，也就是那些小混混，刀子不敢开锋，否则他们的肠子恐怕都要流出来了，而且更不可能是这么轻的轻伤。洗了洗，包扎了一下，天宝便给家里打了电话。

这么多年，天宝和人打架也是第一次。在他爸想来也是别人欺负他，而他的爸爸也根本就没有想过，其实这次挑衅的，却是他的儿子天宝。就是因为不爽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就是因为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人给践踏了。

不过这些是在都不重要！他爸和他说不用你担心了，就在同学家住几天吧，至于那个什么皇城的光头老大的，就拜托他们的邻居帮忙说项一下就是了。天宝的爸爸并不是一个有钱人，但认识的人却真的不少。

就说是这个邻居吧，年轻的时候是上谷菜刀队的王牌，后来因为杀人，就跑到了东北。一直躲了有五六年才回来，还带了一个老婆，孩子都两三岁了。就现在谁提起说当年的虎哥，那也是闻声变色啊！

虎哥砍人的时候，光头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儿尿泥呢，这个是老一辈人的说法。咱们就说一说虎哥的光辉事迹吧。

当年的时候，他老娘在菜市场卖大白菜，结果摊子给城管抄了，三轮脚蹬车也没收充公了，还有一个“人面禽兽”扇了虎哥老娘一巴掌，肚子上踹了一脚，老人当天就进了医院了。老人家的身体本来就有些毛病，被“人面禽兽”来了这么一下，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医药费没少花，各种诊断没少做，可依旧是过去了。虎哥见老娘死了，在医院里闹了一场，然后就去找那个“人面禽兽”。

道上混的人，这里说的不是小混混，而是真正的人物，是大鬼。这些大鬼，最讲究的就是两个字：孝。义。“孝”还在“义”的前面，一个不孝的人，在道上是没的混的。百善是孝为先，他们这些人既然是失去了仁义和善，那么自然就把一个“孝”字看的重了！如今老娘因祸而死，他若不能报仇，当不为人子，道上无立锥之地。

故此，老娘过了头七，大办了一场以后，虎哥就提了杀猪刀去找那“人面禽兽”。

“人面禽兽”这一队城管也就是在这一部分活动的。而“人面禽兽”其人，姓名就不得而知了。只因为他们的品行恶劣，所有的商贩见之，都是无比厌恶，故此冠名“禽兽”，只是他们这些人偏偏还长的好皮囊，也就成了“人面禽兽”了。久而久之，这个“人面禽兽”就成了他们这一队人的代称。

“飞扬跋扈”“无法无天”“横行霸道”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恶劣行径来。虎哥头七一过的大早就在菜市场等了，那群“人面禽兽”才一出现，虎哥就冲了上去刀起刀落，六七个城管躺了一地，肠子乱冒。

虎哥这一杀人，可是把那些商贩给吓坏了。不过是心下才快慰了一阵，就有人赶紧拉着虎哥，给了他一辆电瓶车让他快跑。否则警察就要来了。由此，虎哥一跑，电视上天天头号通缉，悬赏开到了二十万，却是连一个举报的人都没有。

俗话说的好，人做事，天在看。善恶有报，不报是因为没有到时候。虎哥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走到哪里也是有人帮忙隐瞒的，故此这个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据说当时在虎哥家布控蹲点的警察都私下说那些城管本来就是禽兽，死了也是活该的，别说他们在这里根本碰不上虎哥了，就是遇上了也就当没看见，放人走了。人心都有一个度量的，是好，是坏，都也记着，所以说好人，无论是走的黑白哪条道，也可以得到人的照应。

天宝那时候也天天看电视，看见记者采访那些商贩的时候，商贩们不屑，鄙夷的眼神的时候，就知道对于这些“人面禽兽”是有多么的憎恨了，虽然采访了很多天，不过似乎没有几个人有回答的兴趣的。

人际交往，他们回答了问题，也要想想以后要不要见人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