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导演- 第519部分

　　　　想到曾智伟与程龙的为人，李小乐也明白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也只能是点头答应了。

　　　　四人一路驱车来到了九龙的将军澳电视城后面的一条小巷，进入了一间极为有老香香味的简朴的老酒楼。

　　　　曾智伟刚一进门，胖乎乎的老板就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曾大哥来了啊。”

　　　　“没座位了啊？”身材矮小的曾智伟踮着脚望了望，有没有空桌子。这里tvb大楼的后面，现在时间意境是晚上8点钟了，留在这里吃饭的人，大部分都是无线的那些临时演员，场务，等等这些最底层的演艺人，现在正好是收工时间，所以这里坐满了人。

　　　　“没有座位了，我帮你清。”老板说完，就转身嚷了一嗓子：“曾大哥来了，你们谁快吃完了，麻利点收拾东西走人。”

　　　　这话一说，正在吃饭的有几桌人都转头看过来，一看到曾智伟，一个个都站起来了，都大声嚷着：“我们要走了~！曾大哥来我们这里~”“我们快吃完了~！”就要让出桌子，显然他们都与经常来这里的曾智伟认识。

　　　　“不用那么麻烦了，他们这些年轻人拍了一天戏都不容易。”曾智伟喂喂皱眉，转头问李小乐：“李导演，我们在门口加在桌子怎么样？”

　　　　“行啊。”李小乐也是很干脆笑道，这种场面他实在在熟悉不过了，他非常怀念这种晚上与一堆朋友在这里这里吃路边摊的景象。

　　　　曾智伟边笑着跟着酒店伙计一起搬桌子，一边笑着对老板吩咐道：“老板，记得刚才起来让我们坐的那几桌吧？那些小朋友的账都算我的。”

　　　　而程龙则边和这些晚辈打招呼，边已经走到柜台去付账了。

　　　　这个细节李小乐看在眼中，也是回想起了著名导演陈可星曾经评价曾智伟的一段话：“今天的香港演艺圈，起码有一半比他年轻的导演是他帮过的，演艺圈没有一个人会比他更无条件地去帮人，他就是为了帮别人而生的，就像《甜蜜蜜》里的豹哥，是有气派，讲情义的人。”

　　　　现在很多人都喜欢当大哥，但是什么是大哥？不之颐指气使的敲诈小弟，而是是像曾智伟，程龙这样什么都一肩膀挑起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哥”。

　　　　搬了桌子，五人在外面坐好之后，点了烧鹅与混沌面，一些下酒的小菜，虽然这条街还有不少人经过，但是却没有什么粉丝过来要签名的之类的，只是很礼貌地远远看着这边。

　　　　这里是很多艺人都会来的地方，因为无线的掌门人“六叔”绍益夫曾经在多年前曾经放过话，在tvb大楼附近这五条街道，任何记者都不能来这里拍照片采访，所以，无论哪件报社的记者，就算是最没有底线的《苹果日报》都不会出现在这里，除非他们不想在香港媒体界混了，这家不起眼的酒楼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香港艺人们喜欢来消遣吃饭的好地方。

　　　　当然，这也是多亏了香港这片弹丸之地大家的对于明星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随便去个菜场都有可能会看到周闰发的情况下，普通民众也很少有对艺人们的猎奇心理，就算是粉丝也只会挑公开场合去与自己的偶像见面，很少会在私人时间影响明星的生活。

　　　　“香港真是个好地方。”李小乐从来没想过自己能与曾智伟，程龙，张国容这三位这么悠哉第在路边一起吃大排档，感受着徐徐夜风也不禁感叹道。

　　　　“是这样的，智伟大哥。”张国容没有动筷子，只是轻轻抿了一口酒杯中的xo，就开门见山道：“你应该已经收到了我们的传真文件吧，这次李导演要拍3d射雕，我需要一些演员，你知道有些人，只能由你来出面请……”

　　　　“诶~怎么一见面就聊工作？”曾智伟连连摇头，伸手招呼李小乐：“来来~~李导演，你别客气，这家的烧鹅翅是很出名的，你尝尝~”

　　　　“是，今天我们喝酒吃饭，不聊那些头疼的事情。”银幕形象很讨喜的程龙也在旁边面色严肃的道，语气中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来~~曾大哥，程龙大哥，我敬你们两位一杯，感谢你们二位赏脸跟我们出来吃饭。”一旁的河智苑连忙举起酒杯先干为敬，说完就一口干光了，在中国混了这么久，她也通透人情世故了，她知道这两位香港演艺圈大哥心里多少对李小乐不是太信任，这才是关键，如果不建立信任，根本就不要想谈什么合作了。

　　　　看明白情况，李小乐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跟曾智伟，程龙陪喝了几杯，但是他毕竟不擅长逢场作戏，虽然五人在吃饭喝酒，但是气氛却并不太热烈，河智苑中文不太灵光，也不太敢多说什么，只是努力陪着曾智伟与程龙喝酒，不知不觉脸颊都有些微红了。

　　　　但是这也没办法，这这个场面需要她来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酒过三巡之后，李小乐也是不得要领，话也更加少起来，而曾智伟喝了两杯兴致也上来了，开始拉着李小乐的手话当年道：

　　　　“李导演你可能不知道，我该入行的时候是一名武师，一开始我只能演出这个故事片里的各种尸体，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三十年前可是很瘦的，戴上假发女孩子一模一样了，当然身材不够就再填点料。”说着曾智伟笑着两手比了一下，这个滑稽的动作把张国容都可逗乐了，惹不住笑了起来。

　　　　而李小乐微笑中却从曾智伟的只言片语中听出很多东西，突然他看到了曾智伟手臂上有一道淡淡的划痕伤疤。像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旧伤。

　　　　“这是老式的威亚调出来的伤吧？”李小乐指着他的手臂问道。

　　　　“是，你怎么知道？”曾智伟有些惊奇道。

　　　　“我看过很多武师有过类似的伤。”李小乐边吃了一块烧鹅腿，边回忆着当年的场景，缓缓回答道：

　　　　“我记得有一个武师，被吊在几十层楼高的地方，刚开拍就停电，他在上面听着风吹着钢丝哗啦啦的响，要知道那时用的钢丝还是u817的好型号，不像现在这么安全，他说他当时脑子里出现的全是哪一部电影拍的时候钢丝断了，哪一部电影替身演员出事了……他当时真的非常害怕，没有来电之前没人能救他，他就一直在上面吊着，来电之后，我们把他放下来的时候，他腿都软了，站都站不住，可他嘴上还说没事，一点都不害怕……”

　　　　李小乐这番话说的很有感触，其实这条手臂上的伤疤，他上一世也有，他说的就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因为武替要做很多危险动作，不光光是打斗，还有很多吊钢丝飞来飞去的戏……

　　　　就这么一番话，突然就把曾智伟，程龙与他的距离都拉近了，因为三人都是武替出身，一听李小乐说的，都不由有些感同身受起来。

　　　　“是啊，做过几年武行的人，身上都不记得受过多少伤。”曾智伟转头指着程龙笑道：“你知道吗？程龙现在住饭店的时候，他要是睡觉，你在床上是找不到他的，因为他一定躺在地上，腰受过伤的人，硬的地板上躺着更舒服，洪京宝也一样的毛病，你说好笑不好笑~~~所以说入武行的人，有钱也没有用，没有那富贵命啊。”

　　　　李小乐也回想起自己当年的苦日子，也不由一阵嘘唏，真的，香港的这批顶尖演员都是从底层慢慢爬上来的，他们的演技纯熟并不是他们在培训班学的比北影中戏的学生专业课多，而且完全中跌跌撞撞中磨练出来的。

　　　　他现在想到武替的那段岁月，都依然觉得苦不堪言，他他很好奇曾智伟为什么能这么轻松调侃自己当武行的岁月。

　　　　“曾大哥，你当年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放弃呢？”李小乐莫名间有些感概，望着笑眯眯的曾智伟问道。

第816章　第816场　香港的武侠

　　　　“放弃？为什么要放弃。”曾智伟张大着嘴，哈哈大笑道：“我当武行赚到最多可不是钱，而是友情。”曾智伟也慢慢对李小乐放下了戒心，打开了话匣子道：

　　　　“其实我这个人跟别人不同，跟爱人之前没有那种很浓的情感，我只跟朋友有很浓厚的感情，我一年363天都在外面吃饭，过年或者病了才会在家，演艺圈的工作之所以让我很享受，就是因为我喜欢这种团体的生活，踢球是十几，二十几个人在一起，拍戏也是几十人在一起，我最喜欢一帮人一起吃饭，聊天了。”

　　　　说着曾智伟笑着摸了摸头自称“奇形怪状”的头型，讪讪笑道：“我大概是当年习惯了在大群人中当个多说话，逗别人笑的人，搞的我现在拍喜剧，当主持人，都是用我过去吹牛的方式。”

　　　　四个人中，程龙明显最警惕李小乐，一直低头喝酒默不作声，张国容原本就不爱多话，只是在旁默默微笑，就只是李小乐与曾智伟在吹牛打屁，但是张国容却知道程龙一直暗中在观察李小乐，香港人做事的方式就是这样，和一个人合作之前不是他的能力多强，还是看他这个人靠不靠得住，喝酒只是幌子，主要是为了了解这个人，他想看看李小乐这个人。

　　　　“你知道吗，香港演艺圈就是一个大家庭，大家都很能打拼。”曾智伟喝多了，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哀哀凄凄地开始诉苦道：“30多年了，我在这个圈子所有的工作都做了个遍，演员，导演我都做到头了，没什么遗憾了，但是我不能休息~~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有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逼着我们这些老人不能停下来，我在这个圈子这么多年，名和利都是从这个圈子得到的，我们有义务让港片不落下来~~”

　　　　曾智伟搂着李小乐肩膀吐着酒气道：“你看看华仔，他是天王，为什么每年还要去各种颁奖礼，他缺奖吗？而且还冒输给那些黄毛丫头的风险，为什么？就是为了让大家来看这个颁奖礼。”

　　　　曾智伟说着，有些激动地指着程龙：“你看看程龙，他都是国际大明星了，干吗还要回来，干嘛还要拍《宝贝计划》，干吗要做《龙的传人》节目，他回来其实是在后退，他就是觉得自己是香港演艺人，应该支持香港这个圈子。”

　　　　看着程龙有些无奈耸着肩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李小乐心里也是有些感动，香港这个圈子确实像是个大家庭，都被这些“大哥”团结在一起，不像是内地，那些所谓的国际明星们，一去到欧美就恨不得立刻跟国内的同行撇清关系似的，生怕自己掉份了。

　　　　李小乐看着张国容频频对自己使眼色，也知道这事情能不能成，关键是看程龙能不能点头，现在就是该表明自己心迹的时候，也举起了杯子对曾智伟道：

　　　　“曾大哥，我也不绕弯来虚的了，这次我来香港，就是希望能把所有人集合起来，攒出一个好戏出来，把咱们港片传播到欧美去。”

　　　　已经喝的微醺的曾智伟一听这话表情就突然冷了下去，瞬间露出“无间道”里韩琛的表情，望着李小乐冷哼道：

　　　　“就你？你一个内地人怎么能拍好港片，还是武侠片？你怎么拍？你懂功夫吗？你知道怎么安排动作吗？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让我们这么多人听你的？伟仔，黄日华他们叫我大哥，不代表我能随便把他们交给你，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比刘伟强，麦兆辉还强，凭什么要我把这么多天王都拉过来给你拍戏？”

　　　　张国容也是一愣，他没想到曾智伟说翻脸就翻脸，竟然一下子就把狠话都说出来了，而程龙却是喝着就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小乐的脸上，观察他的反应。

　　　　“我当然能拍好。”李小乐面对曾志伟突然的挑衅式的发言，脸上却丝毫不见波澜，清澈的眼睛波澜不惊着，用平静而坚定的语气解释道：

　　　　“香港导演有香港导演的局限，你们沉迷于旧时代的黑帮片中不可自拔，总想重温过去的辉煌，他们这种情怀是值得钦佩的，但是却是不合时宜，要知道黑帮的文化是黑暗，而且片面的，香港靠着这些题材可以博得眼球，但是永远都成为了不世界级的主流。

　　　　黑帮片或许是一代香港导演骄傲，但是却不是一个民族真正值得骄傲的东西，最好的影视文化，永远都必须是世界上所有人共同都热爱的，喜欢的，每个人内心共同的情怀，而武侠片恰恰是符合所有的条件，为什么你们不拍？因为现在市场认为这个题材题材落伍了每个人敢拍，香港有多少年没有去拍一部真正好武侠片了？”

　　　　“而我愿意拍。”说到这里，李小乐自信地用大拇指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我拥有所有香港导演没有的世界级的影响力，拥有你们没有的技术，拥有资金，不惜成本，只有我有可能拍出让港片走出亚洲这个小圈子的作品来，这不是我在哀求你们，而是你们需要我这样的一个人。”

　　　　曾智伟原来就是想试试李小乐的这个人品行，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也是一阵惊讶，他转头看了看张国容，张国荣也是露出一脸呆愣的表情，显然不知道平时谦虚的李小乐竟然还有这一面。

　　　　李小乐这话并不是说给曾智伟听的，他是说给一旁一直没搭理他的程龙听得，这位“大哥”显然觉得他只是个毛头小子，并不待见自己。

　　　　“话说的不算错，你拍港片当然是没问题，但是你凭什么让那么多老前辈给你打下手？”一直沉默的程龙终于出声了，目光与李小乐的视线交汇，质问着他：“你觉得你和你的女演员有这个资格吗？既然是要拍一部好戏，为什么不能换其他人来主演？霆锋不比你合适吗？”

　　　　这才是曾智伟，程龙顾虑的，他们担心是李小乐为了满足自己个人的愿望，把香港的这些精英骗过去给他们撑场面，要知道内地很多片商都是曾经干过这个事情，内地投资商财大气粗一大把，他们往往就是高价邀请了港星与导演，各种瞎指挥，捧自己的女演员之类的，结果到后来拍出了一个不所谓的烂片，观众都是冲着香港的导演跟演员的名气来的，可上映之后观众一看大烂片于是大呼上当，就会说香港专门拍烂片，所以香港明星都很怕与内地人合作。

　　　　张国荣与曾智伟此刻都望向了李小乐，这也是他们心里的疑惑。

　　　　“我邀请这么多有名气的香港前辈，有两个原因。”李小乐平静地看着三人，边给三人的杯子里倒满酒，边道：

　　　　“首先，我们香港在影视上的人才与好莱坞在整体上有巨大的差距，但是在精英层面上却是不输给他们，只有集中了最好的演员担任配角，才能提升整部戏的品质。”李小乐望着程龙与曾志伟的眼睛缓缓地解释道：

　　　　“我想你们都知道，武侠剧相对于国外观众是一个非常陌生的题材，无论多么好的道具，布景，恐怕都很难让观众带入到这个故事里，所以我需要演员本身来构建这个世界，无论是五绝，或者是射雕里面任何一个小角色，我都需要每个配角一出场就能紧紧抓住观众的眼睛……让观众通过他们来认识这个虚构却浪漫的世界。”

　　　　李小乐说道这里，也是加重语气强调道：“我不仅仅是因为想利用这些港星的名气来提高收视率，更关键的是，正因为他们是香港最好的演员，所有我才需要他们出现在这部剧集中，这就像是英国拍摄《哈利波特》和《魔戒》的道理，里面的配角全部是这个时代英国最伟大的莎翁剧演员，只有他们才能挑的起这个虚构的故事。”

　　　　李小乐这话说的让程龙，曾智伟，张国容三人都听着很舒服，特别是他拿出了《哈利波特》和《魔戒》出来对比，要知道这两部电影的主角都是年轻人，特别是《哈利波特》根本就是一群小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