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影业的代表～你没有权力让我走～！”
看这个阴险的胖子被人拽走，中国区域的那些制片经理都哈哈笑了起来，李小乐也对雷婷得意一笑，看着雷婷无语地侧过脸，心情很觉得很愉快，无论从什么方面看，嘎纳确实是个让人愉快的地方。
在短暂处理完电影节的后续工作之后，李小乐一行人就回到了国内，作为第二制片的厂长，李小乐回来第一时间翻阅了《太阳照常升起》的票房成绩，结果让他彻底松了口气。
这部纯意识流的电影，在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出品超级灾难片《后天》单周2970万，以及“白头翁”史蒂夫·马丁的主演亲情喜剧《儿女一箩筐》579万票房双重夹击下，只以单周432万的票房排名第三。
怎么算下来，这部总投资超过5000万人民币的电影票房最多也只有2000万上下吧。
秘书小王也知道李小乐与姜闻的打赌，过来笑呵呵地拍马屁道：“这个姜闻，没什么本事就知道天天牛哄哄的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这次栽了吧～～李厂长，下午开会咱们第二制片厂开会，你可要好好说说他。”
“是要好好说说。”李小乐眯着眼睛到，心里也在琢磨该怎么拿捏姜闻这位极有性格的艺术大家。
正琢磨呢，突然就看到门被人推开了，只见身材高大的姜闻兴奋地用浑厚的嗓音远远就道：“小乐啊～这片子大成了～这片子大成了。”
看着姜闻气势逼人地走过来，刚才还说要让李小乐教训教训他的小王，立马缩起了脑袋，根本连头都不敢抬。
姜闻挥舞着手中报纸一下子就放在了李小乐面前，低沉地道：“小乐，你看看这个。”
李小乐连忙站起来，拿着那张《楚浙日报》看了看，娱乐版面都是“李疯狂嘎纳遭遇滑铁卢”这些嘎纳影展的消息，疑惑道：“什么？”
“你在看看，看看，右边对了，下面一点。”姜闻指着位置，李小乐这才好容易看清，在娱乐版极为小块位置，标注一条不到两百字的短评：“近日，姜闻令人瞩目的新作《太阳照常升起》上映，这部的电影用新颖的手法描述三个极为奇妙的故事，展现了无与伦比的艺术性，是中国电影难得的上佳之作……”
“难得的好评论，确实说到点子上了……”李小乐望着那小到几乎看不见的评论，心里很无语，脸上却摆出很佩服的样子，姜闻进门不叫他小李主任，不叫他李厂长，而叫他小乐，这位姜老师要做什么，他也大概能猜到了。
“小乐，你说大哥我拍这个片子拍的好不好？”姜闻眼睛盯着李小乐问。
“好，非常好，用一种奇特的节奏描述了很有味道的故事，从音乐层次，画面美学，还有剪辑的节奏看来，都是我见过最好的，黄秋声上吊的那一幕跟我特别大的震撼。”
李小乐诚恳地点了点头，这是他的真心话，这部《太阳照常升起》是姜闻的作品中他最佩服的，手法可算是开天辟地，整部有种奇幻漂浮感，突然还能给人带来意料之外震撼，可这是在他这种专业电影导演看来的……一般人看只怕早就看晕了吧，根本没有完整叙述结构……
“那你说这么好的电影，收不回成本是不是件很糟心的事情。”姜闻拍了一下桌子。
“绝对的糟心。”李小乐继续点头附和，也不说话，就是望着姜闻让他继续说。
“兄弟，你是知道的。”姜闻一只手搂起来李小乐肩膀，一只手伸出一个手指，用浑厚的声音在他耳边道：
“一千万，你给了大哥我一千万，我拿去融资了，王硕给我介绍个投资人王威，这位王威给我投资了两千万，是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王伟这位兄弟当时给我的印象就是有钱，物质对他不重要，最好搞一个非物质的东西，能多非物质就多非物质，就怕你不能非物质，他也跟王硕认识好多年了，两人一合计，说，那我们就找姜闻这样的人吧，少年得志，挣过钱，不为五斗米折腰。”
“这人不了解姜老师你。”李小乐连忙摇头。
“还是兄弟你懂我啊～这人真他妈的太不了解我了。”姜闻连连感叹用力捏着李小乐的肩膀：
“我记得有位老先生说过，您就算折了腰，未必能得五斗米啊。可我这人就不喜欢干这事情，我就要先‘护腰’，然后再‘抓米’，‘抓米’你懂吗？”姜闻做了一个抓东西到怀里的姿势。
“当然懂，咱们拍电影当然要票房。”李小乐在姜闻怀里点了点头。
“对～这个就是抓米～”姜闻深深地点了点头：“现在你大哥我已经把‘护腰’这块做好了，‘抓米’的事情就需要你帮忙了。”
“宣传～宣传咱们得跟上，姜老师你要什么宣传资源，我们第二制片所有人都动起来。”李小乐连连点头，对小王招了招手：“小王秘书过来，姜老师有什么要求你马上记下来了。”
姜闻似乎也是一愣，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沉吟了下道：“我是这么觉得，全国推广450卷拷贝我觉得不太够，先加200吧。”
“200卷拷贝～？这成本就得100万了？”小王一声轻呼，眼睛望向了李小乐。
“加上。”李小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还有广告，我觉得该搞点硬广，我们在上海，广州，楚浙的公交站牌上买500块海报广告，时间不多，两个星期就够了。”姜闻看李小乐答应得这么容易，想了下又接着道。
小王听着都不敢说话了，这少说又去了300万吧……望着李小乐。
“应该。”李小乐道，继续平静地望着姜闻。
“那……你看是不是软广也上点？搞得杂志报纸的广告？《南方周末》《中国电影报》？来两个副刊？”姜闻自己说得都觉得有些古怪了，语气已经没有刚进来那时候的气势了。
“行，没问题。”李小乐恩了声，用一种期待的目光望着姜闻：“姜老师你还有什么要求吗？”那意思是，姜老师你提要求把，提啥我都满足你。
“没了……暂时就这么多了。”姜闻被李小乐看着有些发毛，突然觉得两人的角色调换过来了，现在到好，怎么成了李小乐像是想要他求着多宣传点？这小子难道真的想让我电影多赚点票房吗？不怕自己赌输？
“没什么事情，姜老师，你就把申请表让小王帮你填好，我马上签字，你块去忙吧，明天不是还要去上海宣传吗？”李小乐用关怀地语气问道，没有一点戏虐或者是不爽的表情，反而真的很关心姜闻似的，他已经摸清楚了姜闻的脾气，那些驾驭下属的手段对姜闻没有，对他只能凭一颗真心。
“好，谢谢你了李厂长。”姜闻表情复杂地拉着小王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了，回头又走回李小乐办公桌前，大大咧咧地一声手：
“你上次不是说有个本子的吗？最近宣传都在飞机上，无聊～你把那本子给我看看吧。”
第319章 第319场 坑姜闻入伙
“好咧，姜老师～”李小乐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让子弹飞》的大纲剧本，心里却一阵狂喜，因为他明白，不管这次《太阳照常升起》的票房最后怎么样，姜闻终于有兴趣跟自己谈合作了，《让子弹飞》剧组组建，最重要的一步正在完成。
两个星期后，虽然投入了近千万的宣传费用，但是《太阳照常升起》依然在票房上没有起色，总票房只是刚刚过1200万，离预期差得很远，虽然中影集团只投资了前期的1000万，但是第二制片厂最佳的宣传费用却超过了1400万，几乎肯定要成为今年中影投资中亏损最大的影片了。
作为信任第二制片厂厂长，做出这个糟糕决定的李小乐，与姜闻一起，成为了集团周会上大家共同指责的目标。
“我实在不理解，既然票房成绩这么不理想，追加宣传预算的理由是什么？陪更多的钱？”
“这绝对是今年我们集团最差的一个项目，李厂长明显在处理项目的经验严重的不足。”
“不可理喻，实在不可理喻，艺术电影为什么要用这么多钱宣传？”
史东名，刘晓恒，付国仓等十董事会成员纷纷发言，表示了对于这次项目投资的不理解。
首次主持集团会议韩三品也感觉有些头痛，只是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刚刚升任集团董事长的他，现在的处境也很微妙。
以前谢洋与严介掌控着集团的一切，旗下的十董事会成员都还算比较安份，现在他这根基尚浅的人接任董事长，这里十董事各个都是他的前辈，甚至是老师，双方的关系也处于一种重建的阶段。
现在严介自己退居二线，严复生被纪委调查，全集团的人都知道这是他韩三品的干的好事，很多人欢欣鼓舞，可更多的是严介的旧部心怀怨恨，他们恨韩三品断了他们的财路，毁了他们的根。
目前对于他韩三品来说，最重要的是稳定集团这动荡的人心，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李厂长，对于这次项目你有要什么报告的吗？”韩三品轻咳一声，语气严厉地望向李小乐问。
“没有，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正确的决定。”李小乐一脸死不悔改的架势，没有丝毫低头的意思。
“李厂长，我提醒你，虽然第二制片现在拥有着1。8亿的制作资金，你有权可以随意调配，可不代表这是你的私人财产，项目的亏损集团必须向你问责。”韩三品提醒完，用眼神询问了李小乐的意思。
两人感情深厚，可算是患难之交默契十足，李小乐当然知道这位韩总是在表达什么。
现在这局面，集团里人人都知道自己是韩三品的亲信，最怕就是刚上任董事长韩三品任人唯亲，如果今天韩总在这里维护了自己，那么就寒了在场其他人的心，于是也向韩三品点了当头，那意思是：“韩总你来吧，我明白的。”
“好的，现在我宣布，按照集团规定，这次项目亏损全部责任在与李厂长，评价为差等，记录上档案。”韩三品严肃地朗声道。
现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心里一阵惊讶，没想到韩三品这么狠，对自己最倚重的李小乐都这么不留情面，评价为差等，就等于说李小乐今年全年的奖金都泡汤了……今年他可是拍了《非诚勿扰》的，作为制片主任有百分之8的利润提成……这个钱起码是1000万人民币！
现场气氛立刻就稳定下来了，大家都被韩三品这铁腕政策压住了，人人人心里都琢磨着什么时候自己犯错误了，韩三品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子那可不得了，都安分了不少。
“诶～韩总，这事情不是这样的。”一直在旁边牛哄哄不愿低头的姜闻，这时候终于出声了，站起来盯着韩三品，用他浑厚的嗓音道：
“我老实说吧，这事情不干李厂长的事情，都是我逼着他拿钱出来的，你要处理，你该处理我，便宜都我占了，责任让李厂长背，我觉得这事情不公平。”
这一说可把旁边那些幸灾乐祸的人都急了，一个个都出声叫道：“姜老师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你是艺术家，只负责好艺术，预算方面是厂长责任。”
“姜老师，我说实话吧，这次如果换个厂来发行你这片子，票房也不至于会这么差，这不光光是预算问题，跟是李厂长经验不足，年轻人嘛，总是会犯错误的，你不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那样年轻人还怎么成长？”
还有个平时就看不惯姜闻的董事直接拍桌子，指着他嚷道：“姜闻！到底李小乐是厂长，还是你是厂长！现在我们是问责厂长！你没有发言权！”
看现场一片混乱，李小乐连忙把姜闻拽回了板凳上，姜闻原本还不情愿，可就感觉到李小乐那只小手上力道大的惊人，竟然扭不过他，直直的被李小乐按回座位也只能惊讶无比的望着他。
“姜老师，韩总是在归拢人心，你这一吼，我这钱就白罚了。”李小乐在他耳边小声道。
姜闻自着眼睛愣了半天，才明白李小乐这是在给韩三品搭台唱戏呢，自己倒是多此一举了，最终歪着脑袋望着他沉声道：
“这次算我老姜欠你的，让你扛了，我对不起你，以后还你。”说完闭上眼睛再也不做声了。
不管怎么说，李小乐还是为了他姜闻，亏了一大笔巨款，而且这小子还一脸很心甘情愿的乖巧模样，这让姜闻心里就更不好受了，比他自己吃亏更难受，他心里其实知道李小乐一肚子花花肠子不怎么喜欢这种狡猾的人，可他对自己如此好心里还是过不去。
李小乐把他的表演看在眼里，心里也是笑了笑，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姜闻虽然很有智慧，可毕竟还是搞艺术的，不知道财务方面的技巧，这1000万韩三品明着给他罚掉了，暗地里多是办法变得花给他发下来，韩三品这种水平的领导，哪能让自己真吃到亏呢？
而且姜闻也并不知道，自己资助他，并不是在帮他，实际是坑了他……在明知道他电影票房失败的情况下最追发行资金，自己这次绝对是慷他人之慨，要只姜闻知道真相，只怕会哭笑不得吧。
经过这场小闹剧，现场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在韩三品处罚李小乐之后，会议进行的就异常顺畅了，韩三品也毫无顾忌的下达各种指示，也再没有人敢当场驳斥了，最多是敢怒不敢言。
而议题很快就转到了下一季度，中影集团的新项目上来了，各个制片厂都是提出自己的项目，以及预算款，希望能拿到今年上面下达的制片款。
“去年与今年电影市场好转，局里的领导也大大加强了我们的集团本土电影的扶持力度，冯风导演的《陕河风》，李勇健导演的《明白人糊涂事》我们觉得可以拍，拨款要及时到位……”
韩三品一一宣布着让大家欣喜的消息，让大家感觉到虽然谢老，严总不在了，但是集团还是向上走的。
可大家虽然心里高兴，却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李小乐，很好奇这位李疯狂下一季度又要拍什么，一部3亿2000万票房的《非诚勿扰》已经让他有足够的资本提出更大的要求，这次他会不会拍摄大制作电影呢？
“这次，第二制片厂申请的项目是《让子弹飞》，模式采取厂长责任制……”
韩三品念着到这个项目提案的时候抬头看了李小乐一眼，那张僵硬的脸上，从眉梢，眼底到嘴角都清晰的显示着内心的汹涌。
“韩总……”韩晓理看他发愣，轻轻提醒了一下他，会议桌上的众人都呆呆的望着他等待他后面的话。
韩三品这发反应过来，干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接着念到：“第二制片厂申请的项目是《让子弹飞》，模式采取厂长责任制，李小乐厂长这次项目制作投资额度一亿1000万，全部采用厂长个人融资模式。”
“一亿1000万……？”在座的众人都是一愣，然后就集体陷入一片沉默中。
所谓厂长责任制，就是制片厂以独立制片机构与集团进行合作，由制片厂厂长自己进行融资，制作电影，中影集团负责发行，获得除掉院线与税款，以3：7分成的方式分成，算下来最终厂长得到的分成比例是总票房的百分37。
按照中影集团的规定，最顶级的甲级制作，是2000万…5000万这个区间之内，比如《非诚勿扰》制作费是4500万，就已经是史无前例的大制作了。
1亿1000万的制作费……那么意思就是说这位小李厂长要独自承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