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苏锦华完全慌了心神,眼看几名匪徒一步步的靠近过来,她俨然是避无可避了。
身边的保镖深吸一口气,说道:“苏总,他们求的是财,你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个东西你带在身上,应急小组和警方会跟踪到你的位置。”
同一时间。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完全被匪徒控制的现场,竟然有一个弓着背的身影,极速飞奔而来。
在他的手上,拎着一把沉重的方向盘锁。
躲在车后的项总注意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人是谁?他,他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
芩夏动了,抓住时机,趁手的方向盘锁竟然直接被他甩了出去,沉重的铁锁在空中拉起一阵呼啸的声音,几番盘旋……
只在下一瞬间,将一名匪徒的脑袋砸出一片血花绽放。
此情此景,那匪徒连闷哼都没有发出一声,就随即从摩托车上跌落,倒地晕厥。
“玛德,给我干死他!!”
一声怒吼,六把散弹枪的枪口都对准了芩夏,可芩夏……
脸色淡然着,嘴角更是泛起了一丝微笑,他的右手中捏着几颗碎石,只在霎那间冲着几名匪徒疾射而去。
小小石子的力道让人难以相信。
还不待那些匪徒开枪射击,石子已然砸在了他们的身上,引得他们一阵剧痛袭来。
期间,芩夏的脚步从未停滞,趁着这一秒间的空当,他已然来到了一辆全地形摩托的身边,双腿暴起,高高腾空,一脚将车上的两人都踹飞了出去,掌控了摩托。
嗡嗡嗡……
油门的轰鸣声乍起,两个沉重的前车轮竟然在强大的动力下高高的抬起,车子也在瞬间直冲而去。
芩夏一个飞跃跳了下来,只让那车子凶猛的砸向第二辆摩托。
这一番动作后,他信步闲庭的走向了被他踹飞的两名匪徒身边,只是送给他们一人一脚,让两人晕厥。
随即,他一脚勾起了散弹枪……
咔咔!
拉响枪栓,砰!砰!砰!
一连五枪冲着那些匪徒疾射而去,每一枪都正中目标,让七八名匪徒当场倒在了血泊当中。
第五章 家门()
这一切只在不到十秒的时间里发生。
让人意料不到,更然人难以置信。
“他是谁?”苏锦华透过车窗,凝视着手托散弹枪的芩夏,美眸间尽是震撼:“他好像不是……你们安保组的人吧?”
这一刻,那名保镖亦是惊诧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摇头。
“玛德,老子干;死你。”
远处,仅剩的两人形若癫狂,整整十二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他们形单影只。
为了策划这次行动,他们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
制造高速意外,收买锦华制药集团的内部人员,从而获取苏锦华的动向。
明明成功就在眼前,可如今这一切俨然湮灭。
然而。
还不等那人拉响枪栓,芩夏手中的散弹枪已然脱手而出,好似炮弹一般砸向那人的脑袋。
砰!
铁制的枪管直接断作了两半,那人也因此被砸晕了过去。
芩夏嗤笑,闲庭信步的走向那最后一名匪徒,在别人眼中可怖的悍匪,对芩夏而言,只是一群土鸡瓦狗而已。
“你,你别过来……”
那人完全恐慌了,哪怕手中还端着散弹枪,亦是忘却了扣动扳机。
直至芩夏来到他的身旁,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他才从恍若失神中回转,想要挣扎。
可就在下一刻,他陡然感觉浑身失重,一股巨力只是将他甩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不远处的奔驰车上,猛然眩晕过去。
终于。
场间凝重的气氛陡然烟消云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芩夏的身上,感到震撼。
“这是高手!绝对的高手!”
“哪怕是当年我在部队时的王牌教官,也绝对没有这样的实力,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碾压这些悍匪!”
这时候的苏锦华,完全没有心思去听那保镖的感慨。
她的双眸一动不动的凝视在芩夏的身上,只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在跃然。
正当她想要下车时,却被身边的保镖一把拉住:“苏总,现在不能下车,虽然对方是友非敌,但在应急小组和警方到来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苏锦华在这时呆愣住了,不是因为这保镖的一番话,而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目光,与她对接在了一起。
实则。
苏锦华并不知道,芩夏并不能看到车内的情况。
他只是下意识的望向了贴着隔光膜的车窗,心中带着几分对绑匪目标的好奇。
正在这时。
远空忽然传来一阵螺旋桨震空的声音,芩夏陡然回头望去,眼神微眯,不屑一声:“硬件装备倒是不错,不过国内的安保公司也太水了,八对十二,就算没武器也有一搏之力吧。”
淡然摇头后,芩夏只是跨坐上了一辆全地形摩托车,轰鸣油门。
只在最后远望了那奔驰车一眼,飘然远去。
直到这时候。
苏锦华才从车内踏了出来,遥遥望着那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由的颤动,只是将隐约间看到的面孔,印在了心底。
……
高速、省道双向拥堵。
芩夏一直将摩托车骑出了十公里后,才在路边重新拦上了一辆出租车。
至于那辆绑匪的全地形摩托。
那是赃物,警方后续必然会继续追查这辆车的行踪。
虽然芩夏是救人的,但毕竟有过枪械火拼,他不想招惹上那些麻烦事儿,所以尽可能的将后手处理的干净,在荒地中想办法引爆了摩托车的油箱。
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芩夏的心情。
对他来说,这种小规模的火拼,连战斗都算不上。
在之前搞清楚了曾经的棚户区变成了高科园,上车后芩夏直接给司机师父报出了地名。
随后,他才开始变着法子询问棚户区的改造情况。
很幸运的是……
这次的出租车师父是一名老司机,只在芩夏说到棚户区的老街时,他立即就知道了地方——
“棚户区改造,唯独老街那一片没动,据说当初拆迁时,开发公司骗走了十几家人的地契和房屋所有证明,最后闹上了官司,就一直搁置下来。”
“直到现在,房价节节高升,那片土地的价钱也水涨船高,没有人愿意进行开发。”
“去年貌似这事儿还上过新闻,说老街遗留的十几家门户,是坐拥千万财产的穷鬼。”
“没办法啊,空有房子,没人愿意开发,据说不少人家的日子都不是很好过,说起来还挺滑稽的。”
听到这话。
芩夏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整个棚户区拆迁,偏偏留下了老街没动,自己家可就是在老街的街道内,这么说来……
父母这些年的日子并没有得到多大的改善。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很快就能找到老爸老妈才对!
念及此处。
芩夏的身躯都不禁颤抖起来,脑中不断流转着父母的模样,就连眼眶也不禁有些泛酸。
约莫一个小时。
出租车来到了高科园的区域,曾经连片的低矮村屋早已被高楼大厦所替代,芩夏几乎找不到半点十年前的影子。
直至车子拐入一幢大厦的阴影后,见到那蔓延五六百米的老旧房屋,这才让芩夏激动起来——
“师父,就在街口停。”
付钱下车,那司机好悬没乐开了花。
美金啊!
他却是没看出来,这么一个穿着随便的人,竟然是归国华侨。
做了十几年的出租车司机,他拉过的老外,双手双脚的指头加起来都数不过来,对这些外钞的真伪,俨然有一番独道的辩解之法。
街口。。。
虽然原本坑洼的水泥路变作了崭新的柏油路,沿道也不见曾经肆意横流的污水,但那连片的低矮房屋,却还是十年前的那般模样。
少有几户人家,重新翻新了房屋。
循着记忆疾步前行,拐入巷道中,第一户人家正是老芩家。
曾经的木门变成了防盗门,安装了门铃。
只在芩夏按下门铃的同时,屋内响起了一个熟稔的声音:“谁啊,老芩?又忘带什么东西了?看你这臭记性……”
絮絮叨叨的埋怨声中,防盗门陡然被屋里人打开了。
也就在那中年妇女的目光落在芩夏身上的刹那间,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你,你……”
她的手不断的颤抖,指着芩夏,磕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妈。”
“……是,是我!”
“我是……芩夏啊!”
哇!!
中年妇女登时扑在了芩夏的怀中,嚎啕大哭。
第六章 弱肉强食()
“呜呜呜……”
“小夏,真得是你吗?是不是你?”
母亲的泪水在瞬间就打湿了芩夏的衣襟,感受着怀中的颤动,芩夏也忍不住眼眶泛起了湿意:“妈,是我!”
这一刻。
母亲再次抬头打量着芩夏的面孔,只是片刻间,她就又一次忍不住情绪的飙泪:“真是我的儿子,真是我的儿子啊!”
“走,走,跟妈进屋!”突兀的惊喜,让芩母都手足无措起来,情绪失控间,她只是拼了命的抓住芩夏的双手,仿佛稍有松懈,眼前的儿子就会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对这一切,只觉得如梦似幻般的不真实。
进入客厅,芩母将芩夏按在了椅子上,细细摩挲着他的脸庞,泪流不止。
“长大了,我们家小夏长大了。”她轻抚着芩夏的脑袋,眼里的慈祥带着些许惧怕:“可我……不是在做梦吧?”。。
而芩夏,又何尝不是有一种梦里望花的错觉呢?
他紧握着母亲的手,只是微微打量着家中的一切。
家还是那个家,可却因为时间的流逝,变得陈旧起来,不少家具还是当年他离开时的用度。
一个被放大了,却不是很清晰的全家福,挂在老旧电视机后面的墙壁上。
老旧的电视上都布满了灰尘,偏偏是那个相框,显得崭新。
当芩夏的目光偏移到客厅的角落时,他不由的一愣。
堆积成山的网状编织袋中,装满了颜色各异的饮料**、啤酒**,在这些事物的旁边,还堆积着无数废旧的纸壳子。
“妈,那些东西……”芩夏愕然一指。
芩母视若无睹,只是用粗糙的手掌抚摸着芩夏的脸颊:“小夏,这十年来……你去哪了?是不是,是不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芩夏深吸一口气。
他太了解母亲了,他能真切的看到,母亲眼中流落出的几分无奈与苦涩。
“妈,你先告诉我,这些年,你和爸是怎么过来的?你,你不是在街道办上班吗?”
十年前,家里还算富裕,母亲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父亲亦是在一家罐头厂上班。
可如今,那角落堆置的东西,已然说明了一切。
芩母微微一叹,虽然有所无奈,但却早已对这些事情释然了。
原来。
自芩夏失踪后,父母倾尽所有的找寻他的踪迹,几乎踏遍了临近的数个省份。
也因此,父母双双离职下岗。
他们整整找寻四五年的时间,花光了所有积蓄,因为没有了金钱保障,他们也无力继续找下去。
后来,母亲身体不好,又因为年纪大了,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
不得已,芩母借着原来街道办老同事的关系,成为了街道保洁员,趁着工作之余,还会捡一些废品回来积攒换钱。
至于父亲,亦是情况相似,与母亲做了两年的清洁工后,最终存够了本钱,在街道市场租下了一个小摊位,依靠贩卖水果而生。
这两年,家里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
因为周遭都是高新企业的白领阶层,注重保养和饮食,父亲的水果生意做的不错,家里也小有积蓄。
只不过母亲做清扫工也做得顺手了,一时间也就没有换工作的想法,至于那些废品,也不过是顺手为之而已。
听完这一切。
芩夏心里全然是愧疚,他自然想过父母会去寻找自己,但他从未想过父母会如此执着的去找寻自己整整五年时间。
五年。
没有收入,只靠着家中那微薄的积蓄支撑。
芩夏几乎能想到父母那些年,过得到底是怎样的一般生活。
而曾经在办公室悠闲轻松的母亲,更是沦落成了街道清扫工。
“妈,都怪我……是我不好……”
然而。
还不等芩夏说完,母亲就捂住了他的嘴:“小夏,乖儿子,别说这些了,你回来就好,你回来比什么都强。”
随即,芩母自然又问起了芩夏这十年来的遭遇。
可芩夏又怎么能如实告知呢?
只是撒谎说自己流落海外打工,只在攒够了路费后,才辗转回家。
芩母并没有多问,正如她所说的一般,她对其他的事情都并不关心,唯一在意的只是现在儿子能够回来。
正在芩母想要给芩夏张罗着晚饭时,芩母的手机突兀响了起来。
一看号码,她就微微一笑,道:“是你张姨,就我原来在街道办的老同事,要不是她的推介,你妈就连一个保洁员的岗位都拿不上呢。”
笑容间,芩母接通了电话,可就在对面声音出口的瞬间,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出,出事儿啦!”
“你家老芩的摊子被砸了,你,你快点过来吧!”
至此一刻。
芩夏听得真切,他的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凛冽。
父亲的水果摊被砸?就父亲那样的老实人,又怎么会得罪到别人呢?
“妈,怎么回事?爸的水果摊在哪?”
挂断电话,芩母气得一跺脚:“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这两年生意一直不错,你爸还积累了不少回头客,可就从上个月开始,总有一些地痞混混过来捣乱,一言不合就把你爸的摊子掀掉,就算是报警也没用。”
“过不了两天,他们就又会跑来闹事!”
这话一出。
芩夏的怒火仿佛火山喷涌似得将要爆发,他咬紧的牙关都不住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恨声。
“妈,爸的水果摊位在哪?”
“就,就在原来的老街市场。”
芩夏深吸一口气,尽量不显露出端倪来,只是说道:“妈,你在家给我和爸准备晚饭,我过去看看情况……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我在外面厮混了那么多年,明白‘和气生财’的道理!”
芩母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就连焦急也稍稍安定下来。
儿子长大了、成熟了,以后就是这家里边的主心骨了。
“好,你去把你爸带回来,别和人动手,好好说话,哪怕咱们家吃点亏呢,吃亏是福……”
可是。
还不等芩母的话音落定,芩夏已经转身跑出了家门。
和气生财?
吃亏是福?
这只不过是芩夏搪塞母亲的借口罢了。
家里十年惨变,早已让芩夏的心情低沉到了极点,可偏偏这时候还有人招惹上门。
至于那些人出于什么原因欺辱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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