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不代表她会救璩氏,更不可能因此而放过她!
“老婆!”濮阳渠心中苦涩,锁紧剑眉,长臂伸过去揽住她瘦小的肩头入怀,哑声道歉:
“不要哭,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你走开!”栾宜玥推开他,眼眶发红的撇开眼,明明知道这事不能盲目怪在身边的男人身上,可是,她忍不住。
那个可恶的老女人,是他的生母!
“玥玥~”周云月语带担心的唤了声,看到儿子和儿媳妇因为璩氏的原因,闹犟起来,她即心疼儿子,也心疼儿媳妇。
这璩氏就是害人精!
“玥玥,你记恨璩氏,我能理解。”濮阳江幽幽叹了一声后,温和开口:
“可是现在,璩氏娘家没有直系亲人,如今能照顾她,就只有你小叔父子。而且,她现在这种情况,身为她的丈夫和儿子都不能在她病危时,弃养…”
栾宜玥抿着嘴,望了眼关切地望着自己的濮阳渠,缓了两秒后,咬死地反问:“若是我非要呢?”
“啊?”周云月疑惑轻呼,不太理解的望向一脸坚定的儿媳妇。
“我入职军部,里面有一个条件,我可以提出来。”栾宜玥望着濮阳渠说:“我可以——”
濮阳江和周云月面面相觑,左右的望着儿子和儿媳妇,不懂他们夫妻之间在打什么哑语。
后知后觉中,周云月大吃一惊,惊问:“玥玥,你要入职军部?”
栾宜玥回头,嘴角略抽,“妈,我这任务都出了几次,还能不加入军部吗?”
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国安局,只是这国安局特殊,与中情局一样,是挂钩在军部,所以说军部也行。
周云月迟钝的点头,“也是…”
濮阳江看了眼儿子和儿媳妇,拉起老伴,朝着他们夫妻说道:
“既然你们夫妻还没有商议好,那你们私下里再好好商谈一番,我和你们妈出去散散步。渠生、玥玥,不管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希望你们夫妻保持理智,不要因为外人,伤了你们的夫妻感情!”
栾宜玥受不住公爹睿智的目光,弱弱的垂下头,“爸,你放心,我会好好考虑清楚。”
看到两老携手走出去,栾宜玥带头转身,她边走边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濮阳渠怎么可能允许。
所以,在她走了第二步开始,娇小的他已经被高大的他拥进怀中。
家里佣人不少,都尽职的守在各处,栾宜玥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和他有什么肢体挣扎丢人现脸,只能任由他搂着自己上了三楼。
一关了房间让,栾宜玥就挥开他的大手,冷静地说道:“你先泡个茶,我去洗个脸,咱好好交谈!”
栾宜玥说完,就迳自进了卫浴间,洗了两回脸,冰冷的水,让她有些僵硬的思绪,缓了缓,确定自己冷静下来了,她这才出了卫浴间。
濮阳渠还是很听自己爱妻的话,栾宜玥生气苦恼的神色一直浮现在他脑海中,让他无法无视。
擦拭着手,栾宜玥看到濮阳渠在泡红茶,她心绪略沉地来到窗帘处,拉来淡黄的轻纱,阳光大把大把地晒了进来,室内一下子明亮暖洋。
微不适的眯了眼睑,栾宜玥背着阳光坐在单人沙发上,这时候,濮阳渠也奉着一壶红茶和两个小茶杯走了过来——
看到高大男人就这么靠着单人沙发,盘腿坐在地毯上,修长的指骨提起茶壶,给两个功夫茶杯斟了两杯红汤,栾宜玥幽幽地叹了一声……
喟叹里,有太多说不出的遗憾:若濮阳渠不是璩氏的亲生儿子,她和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阻隔。
栾宜玥瞧着他斟茶沉着的动作,半晌清冷地开口:
“姥姥说,一个人的命运,是由无数个选择筑成的。曾经失去的,不代表在未来无法再拥有;现在手中握着的,在未来也未必会一直存在。”
这般模棱两可的话,信时有,不信时,则无。
栾宜玥曾经不信,所以觉得姥姥总是神神唠唠的。而她现在,却觉得有些感悟,明白姥姥当初这样的话,并不是让去信或者不信。
姥姥只是提前告诉她,人的一生,有太多的选择,不管将来会如何,不必为过失的选择,而产生过多的执念——
濮阳渠侧着的身体,便是盘坐在地毯上,对栾宜玥亦造成不少的压迫感。
“老婆,我可以理解为,你这话,是让我做出选择?照顾生母,就要失去妻儿?想要妻儿,就要舍弃生母?”
栾宜玥沉吟了三秒,望着近在眼前的犀利黑眸,点头。
他这话,并没有错。若是他想要她,必须就要舍弃璩氏这个亲生母!
“老婆,我觉得我是个会要生母不要妻儿的男人吗?”
“……你也不是个会为了妻儿,舍弃生母、枉顾生恩的男人。”
濮阳渠重情。
这一点,栾宜玥很清楚。
说实话,栾宜玥这般言论和行为,简直是送命题,不管做什么选择,濮阳渠都会很痛苦。
“喝口茶。”濮阳渠沉默了会,将手边冷地差不多的茶杯递给爱妻,声音沉稳,令人听不出他心底的情绪。
瞧着面前的男人越是镇定,栾宜玥越是无措。
这个男人,心思太沉太稳,他若是想要谋算什么,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有一点,她很明了:他绝不会伤害她——
第632章 让她一个人孤独活着()
——————
“老婆乖,先喝口茶润润喉。”濮阳渠微抬眸,凝视着近在眼前的爱人,声音浑厚而湿润。
栾宜玥垂下眸光,看着男人奉近前的红汤,动了动食指头,缓缓的接过来,触手略烫的温度,并不会让她难受,而这温度,也确实可以咽下喉。
她接过送到嘴边,本能地闻着红汤里益出来的浓郁茶香后,一口就将红茶饮下喉。
绸滑、浓郁的茶汤香,絮絮绕于喉间,再回神时,发现她指间的紫瓷茶杯,已经被他放在了茶几上,他继续续上了一杯。
“老婆,你要将我打入死地,总地说说,你的要求,再来听我的选择,对不?”
“若是我不反对,你准备怎么处置她?”栾宜玥此时已经心平气和下来,倒是能思虑敏捷地反问他。
“我?”濮阳渠晒笑摇摇头,“老婆,她早就不是我的责任。不过,留在三房那边的小程回报,说小叔有意送她去敬老院。”
听到小程回报的这个消息时,濮阳渠是真的挺意外,并且他能明显看地出来,老爸他对于小叔这个提意挺动心。
在他们夫妻下楼前,小程已经通过凌全,将三房那边的动静回报,所以事前,濮阳江和周云月都挺满意濮阳源这一回的提意的——
于濮阳渠看来,现在的敬老院设备粗陋,跟十年后的敬老院一比,简直是瓦房和楼房的差别。
送璩氏去敬老院,若是没有亲人时常去照应,她在敬老院的生活,吃喝不缺,但会很孤苦!
“敬老院?”栾宜玥提高声,瞬间眸光是里充溢着幽暗的星火“哼、好一个敬老院!”
濮阳渠深邃地凝视着她,眸光仍是如此专注,象是没有察觉到栾宜玥语气里对他生母的愤怒般,镇定沉稳。
在心计方面,栾宜玥自知从来不是这腹黑男人的对手,她也没有想在在他面前隐瞒她对璩氏的憎恨,因而冷嘲喝斥一声后,她目光灼灼的盯着濮阳渠,眯着眸子淡漠反问
“你也觉得,璩氏落地去敬老院的下场,已经是对她最凶狠的惩罚吗?”
栾宜玥疑问拷问,眸光忿然之余,闪过失望。
捕捉到爱妻这一闪而过的难耐楚痛,濮阳渠目光落在爱妻那嘴角无奈勾勒出来的自嘲,本能的摇摇头,清晰的表达他的感想
“不、不觉得。我只是对于三房如何处置她,无感。老婆,你怎么老是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一家子,跟她没有直接的关系、跟三房只是同宗呢?”
“真没有直接关系?”栾宜玥落没而笑,握紧的小拳头透露出她的心间并无她表现出来的淡然。深吸了两口气,她冷不丁的抬头望着男人,冷蛰恨声道
“若是真没有直接关系、那才真的好!她胆敢伤害小珠宝,我有一百种办法,让她痛不欲生,连求死都是奢望!”
吼出来后,栾宜玥才发现,自己浑身在颤抖,握着的拳头小而白皙,象是在嘲笑着她的虚张声势!
濮阳渠侧身面对她,四目相对,一对大手满足地包裹着她的小手,望着她低沉地诉说
“老婆,你便是现在想要让她痛不欲生,亦可以做。虽然我们夫妻同体,但是在如何对待璩氏这事上,你是你,我是我,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
濮阳渠回答的很直接。
璩氏是他的生母,又不是爱妻的生母,璩氏伤害他们的女儿,会被报复,不是在璩氏下手时,已经注定了吗?
痛不欲生,便还不是死人,只要不是让璩氏直接死,濮阳渠都可以接受。
“濮阳渠,你现在说地倒是大方,若是我真的让她痛不欲生——你、我还能再走在一起吗?”
这夫妻情份,还能再继续吗?栾宜玥想到这里,心脏刺痛如同被剜了一块肉,只是为了给小珠宝讨回公道,她绝不能退缩!
“老婆,你会让她直接死吗?”濮阳渠温柔的凝视她,问地直接。他们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交心的?!
“废话,我才没想成为杀人凶手!”
濮阳渠当即勾起唇角,倾身靠近她,呢喃道“这不就是啰,我老婆又没有直接朝她下毒手,为什么我们夫妻不能在一起?”
看到猛然凑到她面前约只有一寸的冷峻面容,栾宜玥本能的推着他的胸膛,冷道“你、坐好来!”
脑中却疑惑他…这是什么意思?
只要她不是将璩氏亲自杀死,他就不会过问吗?
“老婆,你将你自己说地这般凶狠,可到现在,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准备处理她呢?”
濮阳渠得到自己要的答案,哪里还乐意与爱妻保持这无谓的距离,反而更加强势地倾身靠近她,将她锁在自己和沙发之间,气息交融的反问。
他的小娇妻,到底还是心软。
若是换成他是她,他才不管那是不是自己伴侣的亲娘,先惩戒一番再说,当然,他也绝不会在明面上要了人的性命的……
处理?栾宜玥听到男人这定论,嘴角抽了抽,再看他厚脸成这般,最后还干脆将自己抱起来坐在他腿上——
“你!”
濮阳渠却心慰又满足,在她瞪大的眼瞳上亲了口,见她本能的闭上眼眸,他勾起嘴角,指骨抬起她的下颌,舔了舔她干燥的唇皮,哑声回道
“老婆,我早就跟你说过,只要不是让她直接去死,你爱怎么着,我都不会反对,嗯?”
“骗子!你就嘴上这般说,要是真不过问,你让爸妈提什么啊?”
“冤枉,老婆,虽然我真不想提及她,但是她是三房的人,现在她有病要死了,当然得让三房的人负责。要不然,在法律上,咱们这也算是遗弃罪……”
血缘这种人伦关系,在法律上,并不是濮阳渠与濮阳源分了户独立,就能完全杜绝关联。
栾宜玥一听到‘遗弃罪’,她整个人都要炸了,再想到老程调查到的资料,脱嘴怒吼
“毛!她不是很能嘛,不是想要当个富贵老太太吗?我一样都不让她得!就让她一个人孤独地活着!”
。
第633章 对敬老院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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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宜玥弯月眉一竖,瞪大眼眦向濮阳渠,脑中还有老程调查到资料——
只要一想到璩美英会来到四九城,是中了刘明念和邹凤茜的圈套,一点儿也不顾念她和濮阳渠的血脉亲情,要算计她和她的孩儿们性命!
这样的恶毒妇人,凭什么能有好下场?
“你还认同送她去敬老院?做她的白日梦!”
一想到濮阳源居然要送璩氏去敬老院养老,濮阳渠还保持沉默,栾宜玥心中的怒火如同滚了石油,火焰浓烈的能熏天了!
明明璩氏恶事做尽,再送璩氏去敬老院,反倒是享福!
凭什么?!
不、她就是要璩氏活着痛苦!
凭什么在她做了这么多恶事之后,她还能活地平安喜乐无忧无愁的?
这个老娘们的心毒成这样子,她怎么可以任濮阳源送她去敬老院渡过她的后半生!
想到这里,攥成拳头的小手无意识挥动,只听见栾宜玥娇嫩的女音尖锐拔地细高,怒不可遏的朝着凑过来的男人郑重表明
“濮阳渠,在对璩氏这一件事上,若是你无法跟我保持一致对外的立场,我、我们就——”不要过了!
栾宜玥吼到半道,后面四个字眼,生硬的卡在咽喉里,根本无法宣泄出口,眼线都被憋红地怒视着对面的男人,噏了噏嘴皮……
她脑海中闪过夫妻俩人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如何能任性的说出如此断情绝义的话!
“呵~”濮阳渠兀自欺身靠近,幽深的目光盯着她沙哑地反问“看来,我老婆,还是爱我们小家的。”
撇开小脸,栾宜玥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哽咽压下,被男人愉悦的神色气地浑身哆嗦——
他到底懂不懂她的憎恨和伤心?!
濮阳渠骤然伸出双臂,用力将她颤抖的娇躯拥入胸膛,亲着她的眉心浓厚的承诺
“傻媳妇儿,咱们夫妻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情事,在这个世上,没有谁,能比你在我心中更重要!相信我,别乱想,嗯?”
在面对璩氏这个生母,他知道,妻子是有些偏激,但是错不在他妻,完全是璩氏亦是咎由自取,若说两者之间,他心会偏向谁,他会毫不迟疑的认定他的爱妻。
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说句不好听的,璩氏就是怀他十月,从他出生后,他一直都是跟着奶奶长大……
愚蠢的璩氏因为奶奶的一个想头,就已经自私的收回了她身为的母亲职责。
曾经年少的他,或许因为孝顺、因为贪恋,所以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还是盼着璩氏能分一点点母爱给予他。
只是,现实还是给了他一个响亮的答案。
妻离子死,濮阳渠对‘母亲’,早已经没有任何期待。
栾宜玥在察觉到濮阳渠亲密的行举时,大力的推开他,腰身被他禁锢,她自欺欺人地往后缩在单人沙发靠垫上,咬牙抬头盯着他直问
“我是相信你!但是有些事情,咱却必须要说清楚!我不说什么,就说凌老,咱们家奶奶是凌老的亲生女儿,站大义上来说,咱们喝肉,也不能不让亲戚们喝汤。”
“嗯?”濮阳渠挑眉嗤了鼻音,盯着爱妻,保持着被她推开的姿势,听着她继续说道
“你做不来独食,我也做不出,都是奶奶的亲骨肉,同爷同奶的叔伯亲兄弟,没道理同样的身份,咱们家不拉他们一把。”
濮阳渠鹰目盯着爱妻,听到这下子才明白,为什么她突兀转了话题,提起了凌老,“所以?”
“我就只有一个条件,将璩氏抛弃!要么让她脱离濮阳家族,要么捏造意外事故!你知道的,我现在可以做到!”
栾宜玥因为恼气,话说地有些颠三倒四的,但是濮阳渠却是瞬间就听白了爱妻的意图
她是想趁着这个混乱时期,璩氏又无意识的躺在病床上不知事,要制造一些意外假象,让璩氏接受一个事实——
因为她的自私,濮阳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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