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明说的很嚣张,但陈煜却在门外看到了陆子初眉眼间的笑意。陈煜在那时候不知怎么了,忽然有些心惊,这样的纵容早已丧失了所有的是非和理智。
从2012年开始,陆子初便开始步步算计,韩愈是商场老狐狸,若不是陆子初之前地基铺的太完美,怎会让韩愈一时不察,踩在上面后,一朝坠落?
这名利圈里面的人啊!没有人是善茬,好与坏,难辨的很。
鑫耀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他们手中握有鑫耀违规贷款的好几份相关文件,任何一份都足以让韩愈落马。
继续,还是止步,全在陆子初一念之间。
没人能够劝得了陆子初,之前吴奈跟陈煜通过电话:“你有机会把这事给顾小姐说说,让她找机会劝劝陆总,她的话,陆总或许会听。”
陈煜说:“吴先生,任何人都可以出面劝陆总,唯有顾小姐不行。她若出面,只会让韩总处境更加艰难。”
这就是爱,面对情敌,陆子初在顾笙前往洛杉矶之后,坏情绪一触即发,他开始嫉妒、痛苦、暴躁,行事尖锐,顾笙回国,他的情绪这才有了下缓迹象。
让顾笙提“韩愈”,这不是往枪口上面撞吗?
时间过得真快,还有三天就要到年末了,此刻如此平静,却无法抵挡商场变动引来的一触即发。
手中情,貌似如花美眷
男女体力有别,下午好一阵折腾,阿笙倒是先睡着了,但比陆子初醒的晚。
醒来,天已经有了昏暗迹象,身体疲惫,阿笙躺在床上不想动,侧眸看了一眼身侧床位,陆子初已经不在了。
她便收回目光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由于午餐没吃,不多时肚子也开始饿了起来。
看了一眼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液晶闹钟,上面显示着时间:18点23分瑚。
只能起床了,换了一身家居装,衣服都是他为她准备的,多是松软棉质衣料,遵从她的喜好,穿在身上有着说不出的舒服。
阿笙抚了抚衣摆,心里其实很清楚,这衣服不在乎舒服不舒服,最重要的是,都是经由他一手操办的。
漱洗完毕,阿笙拿起梳子走到了阳台上,谁知外面风有些大,把刚梳好的头发又重新吹乱了,阿笙便把长发拨到一边,朝庭院里望去,积雪还没消融,堆放在花园灌木周围,绿与白,倒是清新的很。
庭院大,但想找到陆子初并不难,那么大的风,但他并没有穿外套,灰色羊毛衫,黑色长裤,一双休闲皮鞋铄。
阿笙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戴着手套,手里拿着梅花开口扳手,蹲在地上修理一辆全黑色越野车。
车身倒是挺大,看着挺霸气,但阿笙之前并未见他开过,想来在车库里雪藏了许久。
别墅车库,阿笙倒是进去过一次,少说也有十辆车,阿笙没有细查过,只知道每一辆价钱都是百万计。
跟有些商贾名流相比,陆子初已经很低调了,但阿笙看到之后心生感慨也是难免的。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从阿笙这个角度望过去,只看到陆子初侧影模糊难辨,但姿态却别有一番优雅。
阿笙像是回到少女时期,依依对她说:“陆子初虽出色,但你也不差,这世上没有配不配,只有爱不爱。”
若不是陆子初,她不会在想起依依的时候,还能保持平静,这个男人给她的东西,远比她看到的,接收到的还要多。
“阿笙——”
似是幻听,很快就被风给吹散了。
“阳台风大,要么进屋,要么下来。”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比之前扬高了许多。
不是幻听,陆子初这时候站起了身,虽然看不清五官,但他在看她,也许说这话时,眉还皱着。
阿笙先是进屋,梳头发生锈,被风吹乱之后好一会儿才梳通,拿了发夹把头发慵懒的别在脑后,临出门的时候又返身走进了更衣间,找了一件陆子初的外套,挂在臂弯间,这才离开卧室。
下楼在客厅里遇到了薛阿姨,那目光竟比她还要不好意思,但笑容总归是亲切的很:“饿了吧?”
“还好。”有时候想想,人还真是虚伪,明明很饿,却出于面子,偶尔说谎。
薛阿姨说:“饭菜还没好,不过汤已经煮好了,要不要先给您盛一碗?”
“还是再等等吧!”阿笙去盥洗室取了一条毛巾,在热水中浸烫过,过了一会儿拧干,只觉得热气熏得她指尖发烫。
把毛巾折叠好,阿笙拿着外套朝外走去,见陆子初还在忙,就站在一旁看着,“车怎么了?”
“发动机内部生锈。”陆子初说着,拿着梅花开口扳手敲了敲车体一角,“密封件老化变形。”
他说着,似是后知后觉阿笙距离他有些远,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看不打紧,两人之间距离似乎也太远了一些。
“来,你过来。”他站起身,把扳手扔在一旁的工具箱里。
阿笙也没多想,朝他走近时,开口问他:“你好像不怎么开这辆越野车,今天怎么想起来修车了?”
“这两天天气放晴,抽时间我开车带你四处转转。”陆子初低头摘下沾染油污的手套,并在阿笙走近时,倾身凑近,冰凉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很凉。”阿笙侧头移开,凉是一点,周围还有佣人在,他可真是……
他笑:“很暖。”
话落,再次吻住了她的唇,因为手上有油污,所以陆子初吻她的时候,并未抱她,阿笙身体下意识往后仰,他干脆用手臂圈住她的腰身,因为吻得太深,阿笙甚至能够听到喉咙里传来的呻~吟声。
好吧,这么一吻,其他人可都是很有眼力劲,该忙的忙,反正没人有勇气往这边看。
阿笙也该习惯了,被某人偷吻成功,平稳呼吸,担心毛巾放凉了,就那么靠在他怀里,低头帮他擦手。
热量传递到陆子初的手指间,再看她的动作,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暖。
身高悬殊,再加上两人离的很近,陆子初稍加低头,就看到了阿笙脖颈处白皙的皮肤,那里似乎还留着被他吮吻的痕迹……
心里不期然浮起前不久才压下的蠢蠢欲动,陆子初不动声色的移开眸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早晨起床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束花,还有一张卡片,有人约我晚上共进午餐。”陆子初手上油污不多,稍加擦拭就掉了,他的手原本就极好看,骨节匀称,只是……
阿笙忽然想起午后,就是这双手在她身上制造出怎样的热潮,脸上开始有些发烫,松手不过一秒,他已牢牢握住了她的手,眼神温柔:“所以呢?”
阿笙笑了一下:“我已经失约两次,这次再失约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陆子初学她的样子,嘴角上扬,弧度迷人:“确实不太好。”
无言微笑,阿笙没接话,把臂弯间的外套递给他,陆子初接过穿在身上,问她:“饿了吗?”
“还好。”
陆子初看了她一眼,语气却是认真的:“吃我,还没吃饱吗?”
“……”
阿笙原本要帮陆子初整理衣服的,他这么一问,阿笙直接收回手,转身准备进屋,被他笑着拉住了。
像是变魔术一样,他从裤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剥了锡纸,送到了她唇边:“张嘴。”
阿笙吃下的时候,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怎么随身带着巧克力?”
陆子初站在她身边,因为背对着光,表情不明,但声音却很温柔:“家里有小朋友,身上多装几块糖或是巧克力总没错。”
明显带着戏谑的温柔语,阿笙只觉得黑巧克力中的甜味完全压下了淡淡的苦味。
似乎不管过去多少年,她对于他来说,都会是一个孩子。
陆子初拉她的手进屋:“甜吗?”
“不苦。”故意答非所问,但意思却是一样的。
陆子初闻言一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眼角笑意清晰深刻,有加深的脉络。
……
天黑了,庭院里散发着微光,今日陈厨做饭似乎有些慢,陆子初去厨房催促之前,给阿笙放了影片。
她向来对电视、电影不感兴趣,若是观看,必定是为了打发时间,目光闲散游移间,看到了地面上掉落的钢笔。
阿笙捡起来,拉开茶几下方的抽屉,准备放进去时,看到了几份文件。
若不是写着“鑫耀”两个字,她怕是不会多看一眼。
阿笙拿起最上面的文件,随手翻看了几页,下午的时候,陆子初应该就坐在这里办公,日期是今天的,内容……
她是学法律的,自然明白这几份文件对于鑫耀和韩愈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
陆子初再次回到客厅,见阿笙正在摆弄新手机,遂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
手机给她之后,她一直都没用,放在梳妆台抽屉里,想来是存了气,他昨天晚上见了,只当没看见,重新合上了抽屉,不曾想现在竟被她拿了出来。
她正在设置手机铃声,反反复复一种铃声传来,偏偏就是设置不成功,他只觉得好笑,直到她无意中泄气回头看到他,先是吓一跳,然后便开始嘟囔道:“这手机怎么这么麻烦啊?”
陆子初笑出声,坐在她身旁,教她怎么用。
翻找电话薄,陆子初先输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随即问阿笙:“还要输谁的号码?”
“我哥。”阿笙很快又开口说道:“你把许晓、吴奈、唐汐还有石涛的名字都输进来。”
他很快输好,再抬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还有谁?”
“等我想到了再说。”
阿笙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人在他看来都是安全的,因为他们从未伤害过她,至于其他人,因为他本身不深交,所以也禁止她过多接触。
“走吧,去吃饭。”手机被他放在了客厅茶几上,站起身,手伸向了她。
冬至,他不在简单之内
早晨,阿笙要起床,被陆子初搂了回来。
“还早,再睡一会儿。”
所谓再睡一会儿,迎来的是陆子初的吻,一寸寸点燃了阿笙的身体。
“你还要上班。”阿笙抓住残留的理智提醒他。
“不急。瑚”
话落,他已堵住了她的唇,不去管外面有多冷,肢体交缠,何尝不是一种温暖?
他并不掩饰对她的***,床笫之事还算节制,但那天却纠缠了她一早晨铄。
若非陆子初工作缠身,无法继续拖下去,阿笙早上怕是别想下床了。
陆子初从浴室走出来,拿着毛巾擦着湿湿的发,问阿笙:“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阿笙正在整理被子,想了想说:“先去医院看望陆叔叔,然后打电话给许晓,如果她有空的话,想约她一起外出吃饭。”
“去医院时间调整一下,晚上我们一起。”彼时,陆子初已经走进了更衣室。
阿笙放下被子一角,缓缓直起了腰,走到更衣室门口,“为什么?”
“今天冬至。”陆子初看了阿笙一眼,这才移开眸子继续系衬衫纽扣:“既然是过节,一家人呆在一起会比较好。”
这话,陆子初说的不紧不慢,宛如诉说家常,但阿笙却是一怔。
一家人……
想来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笙转身进了盥洗室。
陆子初系完纽扣,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门口,微微抿唇,不是一家人,还是什么呢?
……
吃早餐的时候,阿笙特意翻阅了一下娱乐报,意料之中的事,人行道接吻照曝光,标题更是显目的很。
【陆少顾笙街头拥吻,韩少失意落寞回国。】
一组照片是顾笙和陆子初的接吻照,还有一组照片是韩愈戴着墨镜凌晨现身机场的照片。
韩愈回国了?也该回国了,鑫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势必要现身给个说法,阿笙有些晃神,不期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看到了那几份文件……
一条短信已让陆子初发那么大的火,闹别扭两日之久,她若再次提起韩愈……韩愈是禁忌,提不得,也劝不得。
阿笙放下报纸,适逢薛阿姨端着牛奶走了过来,“顾小姐,要喝牛奶吗?”
“半杯。”杯子移了过去。
饭后,阿笙收拾妥当,已经是上午11点左右了,跟许晓约好了时间,中午一起吃饭。
担心路上堵车,阿笙去的比较早,纵使如此,抵达指定餐厅已是11:40分,许晓还没到,阿笙向侍者要了一杯水,那侍者似是认出了阿笙,端水给阿笙时,抬眸多看了她一眼。
阿笙只当不知了,手中的水温度刚刚好,不知不觉间喝了大半杯,许晓电话是在12点差几分打过来的。
言词抱歉,许晓儿子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上吐下泻,前不久刚被家里的老人送到了医院。
阿笙闻言皱了眉:“严重吗?”
“还不清楚,正在去医院的路上。”顿了一下,许晓说:“阿笙,下次吧!下次我请。”
阿笙打断了许晓的话,轻声道:“吃饭的事以后再说,孩子要紧。”
许晓虽说没来,但阿笙既然来了,总要吃了午饭再走才行。
因为是冬至,上午的时候发了一条短信给顾城,没有所谓的“冬至快乐”,这话太表面化,说出来也会让人觉得不走心,开心的时候纵使不是节日依然可以每天过的欢喜无比,若是不开心,就算有天大的喜事摆在你面前,你也会无动于衷。
短信内容是:爸爸骨灰什么时候下葬?
顾城电话打过来,询问阿笙冬至怎么过,要不要回来?
他是希望她回去的,冬至团聚只是借口,无非是希望父亲下葬的时候,一家人都在。
阿笙有了长时间沉默,等待点菜的侍者站在一旁,垂首默立,一时也没再搭腔。
手机落在了流沙的手里,她在电话那端说:“姑姑,你回来吧!爷爷后天就要下葬了。”
后天,后天是平安夜。
阿笙忽然觉得,一个人成就再大,哪怕步伐踏遍三山五岳,早晚有一天还是要落脚一处。选择老家,落叶归根,熟悉的山,熟悉的空气,熟悉的人……阿笙是念旧的人,她知道她和父亲一样,对那里是极富感情的。
门口有异动,似是好几个人走了过来,侍者声音缓缓传来:“韩总,这边请。”
韩总?阿笙抬眸望去。
阿笙坐的地方离餐厅门口并不远,在此之前也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那么凑巧的事。
难得在外吃顿饭,竟然也能遇见,阿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应该是长途飞行回国,韩愈尚未来得及好好休息,所以看上去,精神并不太好,但有些气质是与生俱有的。
休闲装束,因为私下聚餐,所以黑发并未经过打理,略显闲散,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冷漠之余跟人生生拉出了距离感。
餐厅那么多人用餐,原本韩愈并不会注意到阿笙,但侍者应该之前把她在这里用餐的事情告诉给了餐厅经理,所以经理在迎韩愈走进餐厅时,似是对他说了些什么。
一定是说了些什么,要不然韩愈不会那么精准的看向她。
仅仅只有短短的两秒钟,韩愈已经移开眸子,神色如常,在侍者的带领下,和身后几人一同走进了包间。
阿笙端起面前的水杯,看着窗外,喝了一口杯中水,凉了。
“顾小姐,请问您要吃些什么?”侍者在一旁轻声询问。
外面有人举起手虚放在头顶上方,步履也变得急匆匆起来,阿笙放下杯子,有些答非所问:“下雨了。”
侍者一愣,转眸望去,谁说不是呢!外面不知何时竟下起了小雨。
……
雨水没有停歇趋势,阿笙饭后再看窗外,那雨竟是越下越大。她觉得有点麻烦,聚餐前,她让司机回去了,因为不确定和许晓吃饭到几点,司机大概请示过陆子初的意思,那人应该是放行了,要不然司机也不可能开车离去。
现如今,阿笙想叹气了。
坐了一会儿,唤来侍者结账,却被告知,韩愈已经替她买单了。
阿笙觉得这餐厅不能继续待下去了,起身离开,在餐厅里面不觉得,出去了方才察觉那雨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雨水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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