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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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书生-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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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琬秀眉双剔,目闪神光说道:“她来她的,我扮我的,有什么问题?我觉得一真两假共三位‘九幽妖魂’宇文悲,均出现于‘小孤山大会’之上,定然闹得天翻地覆,生色不少!”
  司空奇无可奈何,只好点头说道:“琬妹既然主意巳定,我便赞同你这第二个打算便了!”
  淳于琬兴趣盎然地,含笑说道:“奇哥哥,我们计算既定,你便帮助我扮成真正的仇幽妖魂,宇文悲模样,然后我再把你装扮成‘冰川圣手’于天士吧!”
  司空奇闻言,遂就昔日的记忆所及,把那位真正“九幽妖魂”宇文悲的容貌,详细说出,以便使淳于琬扮成她的模样!
  淳于琬的化装手段,果然奇妙异常,装扮得虽不能说是半丝不差的十足相像,倒也有个九分三四光景!
  司空奇失声赞道:“琬妹确实扮得极像,那位假的‘九幽妖魂’宇文悲,若是看见你时,定将惊奇得莫名其妙了!”
  淳于琬笑道:“我倒忘了,那位假的‘九幽妖魔’宇文悲,叫做甚名字?”
  司空奇答道:“他姓马,名三龙……”
  淳于琬接口说道:“奇哥哥,你再把你在‘九幽妖魂’中的那段香艳奇遇,详详细细地说上一遍,免得我万一与那马三龙相遇之时,被他盘问得漏洞百出,露出了马脚!”
  司空奇遂又把马三龙假意与宇文悲结为夫妻,谋夺宇文悲之师,“离魂冥后”苟砚芳所遗留的上下两册《离魂真经》之事,向淳于琬详述一遍。
  淳于琬听完,恨恨说道:“这马三龙居心阴毒卑鄙,毫无人味,委实太可恨!那宇文悲女儿清白,既遭蹂躏,又被禁闭多年,委实可怜!我倒真要管管这件不平之事,设法使那马三龙,吃足苦头不可!”
  司空奇笑道:“我们游侠江湖,为的便是扶持正义,铲除不平!琬妹无须唱甚高调,你应该施展你那易容妙技,使我这‘金手书生’司空奇,变成‘冰川圣手’于天士了!”
  淳于琬微微一笑,遂替司空奇着手改扮,两人改扮完成后,遂分为一明一暗地,闯向“小孤山天刑宫”内!
  司空奇是暗探,淳于琬是明闯,他们规定好了联络方法以后,便分头开始行动!
  暗探“小孤山”的“金手书生”司空奇,暂且搁下,且先行叙述明闯“天刑宫”的“碧目魔女”淳于琬!
  淳于琬是直奔“第一宾馆”,递一分名帖,便命宾馆侍从转报“江心毒妇”欧阳美,就说有要事商洽!
  宾馆侍人虽然觉得“九幽妖魂”宇文悲,应该是个男人,怎会变成女子?未免奇怪,但职司所在,也只好遵照来客之语小心转呈名帖!
  未隔多久,江面上遥遥传来了四记钟声,第一宾馆中的侍从人员,遂向淳于琬恭身说道:“启禀宇文大侠,家主默阳宫主,因事羁身,未能亲来迎接,报请宇文大侠,过江相会!”
  淳于琬点头向道:“欧阳宫主要我怎样过江?”
  侍从人员答道:“‘天刑宫’业已开放,有舟船不断接送宾客。宇文大侠若过江,自然有人陪往!”
  淳于琬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便麻烦你们一趟,引领我立即过江,去见欧阳宫主!”
  侍从人员,恭身应命,遂把这“碧目魔女”,引到江边。
  淳于琬上船以后,见舱中业已坐有一人,是位身穿紫色僧衣的高大喇嘛。
  她暗料对方可能是“西域八龙”之一,遂含笑问道:“这位大师的法号上下,怎样称呼?是不是‘西域八龙宫’中的八位尊者之一?”
  紫色僧人自从淳于琬一上船来,便对她暗暗打量,闻言之下,合掌当胸,点了点头,答道:“女施主猜得不差,贫僧正是‘西域八龙’中的‘紫龙罗汉’,尚未请教女施主的芳名上姓?”
  淳于琬见这“紫龙罗汉”生就一双色眼,便知决非规规矩矩的持戒僧人,不茶心中微动,娇笑说道:“我复姓宇文,单名一个‘悲’字!”
  “宇文悲”三宇,使“紫龙罗汉”听得大感意外,以一种惊奇神色,目注淳于琬,诧声问道:“女施主就叫‘宇文悲’?难道就是威震乾坤,列名于‘武林四绝’中的‘九幽妖魂’?”
  淳于琬点头笑道:“紫龙大师,你也猜得不错!”
  “紫龙罗汉”闻言,越发把两道充满羡艳惊奇的目光,凝注在淳于琬的身上脸上,不住打量!
  淳于琬早就觉得这好色僧人,似可试加利用,遂风情万种地,扬眉娇笑说道:“大师怎么这样看我?是喜欢我长得好看,是讨厌我长得难看?抑或杯疑我不配叫做‘九幽妖魂’宇文悲呢?”
  “紫龙罗汉”见淳于琬神情不太庄重,语意也略含挑拔,仿佛很容易勾搭上手,忙微笑答道:“宇文施主是倾城颜色?绝代风姿……”
  淳于琬不等他话完,便即“哦”了—声,嫣然笑道:“原来大师是喜欢我长得好看,我这人向来大方,且容你这风流和尚,与我平视如何?”
  淳于琬话一说明,反倒使“紫龙罗汉”,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合十当胸,念了声佛号说道:“宇文施主,贫僧有桩事儿,更想请教!”
  淳于琬笑道:“大师有话尽量请讲,但若不是什么高深禅理?宇文悲一定能够回答得出!”
  “紫龙罗汉”摇头说道:“不是高深禅理,只是为了宇文施主在一般江湖人物的传言之中,好像是位丑怪男人,不是一位俊秀女子!”
  淳于琬微微一笑,扬眉说道:“世事偏多真变假,几人识得假为真?大师若想知道内中情由……”
  话犹未了,忽然目光暼处,看见江上又有一只“小孤山天刑宫”的接客船只,远远驶来,船头上坐着一位长发披肩,形容丑怪的白袍老叟。
  淳于琬认出这丑怪袍叟,就是本名“马三龙”的冒牌“九幽妖魂”宇文悲,也猜出他是由“第二宾馆”或“第三宾馆”的按客船只送来。
  她心中不禁暗想,这才叫“不是冤家不聚头”,自己刚刚扮作真的“九自妖幽”宇文悲模样,居然便与假的“九由妖魂”宇文悲相遇了!
  “紫尤罗汉”见淳于琬忽然停住口不言,遂含笑问道:“宇文施主,你怎么不说下去?贫僧颇想知道为何江湖传说把你误女为男之故?”
  淳于琬因马三龙所坐船只,在自己船后数丈,而“紫龙罗汉”因座位方向关系,也未注意背后来船,遂心中微动,故意暂不答复紫龙罗汉所问,反向对方问道:“大师,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何不等到仑期,就要提前去见‘江心毒妇’欧阳美则甚?”
  “紫龙罗汉”笑道:“我是因为我大师兄‘赤尤罗汉’,日前独往‘小孤山’,迄今久无讯息,才放心不下地,提前来此观看!”
  淳于琬“哦”了一声,这才把马三龙与宇文悲之间的一段冤怨纠缠,对“紫龙罗汉”细说一遍。
  “紫龙罗汉”早已垂涎淳于琬的美色,听她说明身世,越发觉得有机可乘,大表同情地,点头说道:“这马三龙委实万恶,宇文施主寻他报仇之际,贫僧愿助一臂之力!”
  淳于琬何等眼力?早就看出他色迷心窍,非要上勾不可,遂故作惊喜地,含笑说道:“大师真肯横刀仗义,帮我报仇么?”
  “紫龙罗汉”怎肯放这个讨好机会?连连点头,应声狂笑答道:“只要宇文施主看得起贫僧,根本用不着你亲自动手,我便誓必把那马三龙,活劈掌下!”
  淳于琬妙目流波,娇笑道:“大师!你是佛门弟子,却不许打谎话呢?”
  “紫龙罗汉”念了一声佛号,正色说道:“宇文施主,我若食言背信,不帮你报复深仇,便叫我‘蓄发还俗’!”
  这“蓄发还俗”四宇,是僧家极重誓语,淳于琬闻言之下,一抱双拳,表示谢意地娇笑说道:“多谢大师,常言道:‘踏破铁鞋无觅姓,得来全不费工夫,,那马三龙可能已恶贯满盈,居然在我们的船只之后,跟来送死了!”  
  “紫龙罗汉”微吃一惊,急忙回头看去。
  淳于琬含笑叫道:“大师,你在江面上不必理他,且等上岸再说!”
  她一面说话,一面取了条丝巾,罩在脸上。
  “紫龙罗汉”见后面船头之上,果然坐着一位披头散发,形容丑恶的白袍老者,正与江湖中所传说的“九幽妖魂”宇文悲的模样相同,不禁暗叹因缘凑巧,自己今日或可因杀死马三龙,而获得美人青睐!
  他正想得高兴,回头却见淳于琬在脸上蒙罩了—块纱巾,宛如雾里庐山,风姿益发绰约!
  淳于琬娇笑说道:“大师是否要问我为何以丝巾蒙面之故?”
  “紫龙罗汉”摇头笑道:“我知道宇文施主用意,你是否暂时不愿让那马三龙,看出你庐山面目,要等适当机会,才骤然扯去纱巾,使他大吃一惊,乱其心神!”
  淳于琬点头笑道:“大师生得虽然雄壮魁梧,但心思却灵巧无比,猜得丝毫不错!”
  “紫龙罗汉”被她这一称赞,又不禁骨头奇酥地扬眉狂笑说道:“多谢宇文施主夸赞,贫僧与你,委实一见投缘,宁愿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淳于琬听出售在语意之中,隐含轻薄,不禁怒火欲腾,但转念一想?这秃驴既然如此不端,便让他死于马三龙手下,或是吃足苦头,以挑拔仇恨,为马三龙多树立—些对头也好!
  想到此处,娇笑连声,把语音放得格外柔媚地,低低说道:“大师的一番心血,我完全懂得,只要你真能为我复仇,我们就……”
  淳于琬刁钻已极,她故意不把话说完,便将话音停顿,留给“紫龙罗汉”去自作多情地胡乱着想!
  果然,“紫龙罗汉”认为淳于琬不把话儿说完之故,是含羞住口,其中蕴有无限旖旖风光,竟高兴得眉开眼笑,一副色迷迷的模样!
  淳于琬看在眼中,好生鄙薄地,哂然叫道:“大师莫再胡思乱想了,渡船即将抵岸,我们要准备应付强敌了呢!”
  “紫龙罗汉”,怪笑说道:“宇文施主放心,你看我早已把‘紫龙神掌’功力,凝聚备用,只消一举手间,便可要丁马三龙的性命了!”
  他一面说话,一面暗运神功,那只左掌立即涨大了几乎一倍,并变成紫巍巍的色泽。
  淳于琬久闻“西域八龙”,武学甚高,尤其在掌力方面,个个均有独特造诣,遂略自得计地微笑说道:“大师的‘紫龙神掌’,虽是西域绝学,但马三龙的一身功力,亦非等闲,你千万不可因为知道他是冒牌货色的‘九幽妖魂’而有所轻敌才好!”
  “紫龙罗汉”听得对方如此关怀,越发兴高采烈地,准备一显身手!
  这时,他们所乘的这条渡船,业已抵达“小孤山”的岸边!
  冯三龙所乘的那条渡船,也只距离岸边,约莫现两丈远近。
  “紫龙罗汉”紧随淳于琬寓舟登岸,并向她低声说道:“宇文施主请站在一旁观战,若是贫僧无能为你报仇,斗不过马三龙时,你再自行出手!”
  淳于琬点了点头,果然婷婷袅袅地,走到一株垂柳之下,倚树而立。
  他们说话之间,后面那条渡船,也已到达岸边,马三龙一跃上岸,凶睛瞪处,向“天刑宫”中的接待人员,大迈迈地发话说道:“你们快去通报‘江心毒妇’欧阳美,就说‘九幽妖魂’宇文悲到此,叫她出宫迎接!”
  欧阳美既有“江心毒妇”之称,她手下的这群牛鬼蛇神,自然均不是什么省油灯。但常言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一来“九幽妖魂”宇文悲,是与‘江心毒妇”欧阳美齐名,并列“武林四绝”的一位高手!二来马三龙的那副形相,又生得太凶恶!故而那些接待人员,虽觉来人语意骄狂,神情倔傲,却仍不敢得罪他,喏喏连声,便欲向“天刑宫”中传报。
  “紫龙罗汉”冷眼旁观之下,忽然念了一声佛号,向“天刑宫”接待人员,摇手狂笑叫道:“你们且慢替他通报,应该先行叫那欧阳宫主,出来接我才对!”
  马三龙哪里想得到会有人冷言冷语地,给自己一个没趣?,不禁将两道凶狠目光,凝注在“紫龙罗汉”身上!
  “紫龙罗汉”因系有意挑衅,遂故意以一种骄狂神色,扬眉怪笑说道:“你不要看我,我有两点理由,要他们先行替我通报!”
  马三龙阴恻恻地,“哼”了一声说道:“希望你能说得出充分理由,否则,恐怕会在见着“江心毒妇”欧阳美前,便已功行圆满,立地成佛了!”
  “紫龙罗汉”暗叹此人委实凶恶!一面暗聚功力,一面狞笑答道:“第一点理由是先后有别,我比你先到此间,自然应该先行替我通报!”
  马三龙目闪凶芒,厉声叫道:“这哪能算理由?你还有没有……”
  “紫龙罗汉”不等他往下再说,又接口笑道:“第二点理由是身份高低……”
  马三龙也不等他话完,便哂然问道:“身份高低?你是个什么东西?小小一名游方野僧,有甚身份?”
  “紫龙罗汉”狂笑说道:“你莫要有眼不识泰山,贫僧法号‘紫龙’,是‘西域八龙’宫中,八尊活佛之一!”
  马三龙听得对方报出字号,倒也微微一震,但立又恢复了他那骄横故态,冷笑说道:“‘西域八龙’之一,虽然小有名头,但比起我来,仍如斗水之较大海,拳石之拟高山!”
  “紫龙罗汉”闻言,厉声狂笑说道:“江边风大,小心闪了尊驾的那条舌头!你既以大海高山自况,怎不报出名号,好让贫僧看看是何神圣?”
  马三龙狞笑说道:“你知道‘武林四绝’之称?”
  “紫龙罗汉”点头笑道:“这是中原武林以内,最杰出的四位高人。贫僧怎会不知?便连西域一带的三岁小儿,也都背得出‘雪山有魔女,南海有书生,江心有毒妇,地下有妖魂’呢!”
  马三龙狞笑说道:“你既然知道,怎又有眼不识泰山?”
  “紫龙罗汉”接口诧道:“尊驾如此说法,似以‘武林四绝’之一自居?恒你形容丑陋,宛如鬼怪!却并不像是那英挺俊拔,倜傥风流的‘金手书生’司空奇!”
  马三龙哂然说道:“‘金手书生’司空奇又便如何,我何必像他?我是‘九幽妖魂’宇文悲!”
  “紫龙罗汉”因深知底细,才故意对他引逗,等马三龙自报名号以后,立即充满哂薄味地,纵声狂笑。
  马三龙被他笑得满腹狐疑,莫名其妙地问道:“我‘九幽妖魂’宇文悲七字,在四海八荒之间,能止小儿夜哭,你听后却这样发笑则甚?”
  “紫龙罗汉”狂笑答道:“我笑你是睁着眼睛,猛说瞎话!”
  马三龙越发愕然问道:“你怎么这样说话?我有何语不实?”
  “紫龙罗汉”笑道:“据我所知,‘九幽妖魂’宇文悲是个美貌女子,你却是个丑陋男人,怎能够以桑代槐,指鹿为马?”
  马三龙哪里会想得到自己这桩重大秘密,业已被“金手书生”司空奇无心揭破,遂怫然大怒叱道:“你是佛门弟子,怎可信口胡言?我纵横多年……”
  “紫龙罗汉”冷笑一声,接口说道:“你只学会了上半册‘离魂真经’,便纵横多年,倘若连下半册‘离魂真经’,也一齐到手,岂不要称霸一世?”
  这几句话儿,听在马三龙耳内,着实使他大吃一惊,毛骨悚然,退后半步,满面疑诧神色!
  “紫龙罗汉”见此情景,深知淳于琬相告各语,丝毫不差,双眉一挑,又冷笑连声,继续说道:“我不仅知道你学会了半册‘离魂真经’并知道你的真名实姓,你大概叫做‘马三龙’吧?”
  马三龙惊奇到了极处,杀人之心顿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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