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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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书生-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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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玉书思首想后,空自皱眉,但却想不出任何处理办法?只有眼望着宇文悲,直上“九华绝顶”!
  他在峰腰遥望,只见“九幽妖魂”宇文悲,到达“九华绝顶”以后,果然立即敲击“万妙夫人”鲍玉容所居洞府门户!
  洞内侍女,以为是“铁笔黄巢”鲍玉书回转,也未问话,便即应声开门。
  门户才开,宇文悲一声狞笑,五指如钩地,立向这名侍女的天灵抓下。
  “九幽妖魂”名列“武林四绝”,一身功力,几达旷代难睹的神奇地步,这名侍女,如何闪躲得开?只听“噗”的一声,天灵盖已被宇文悲抓碎,玉殒香消,魂归冥府!
  宇文悲随手一甩,便把这名侍女尸体,甩出数丈,飞坠绝壑,自己则大踏步地,闯进洞府!
  鲍玉书距离甚远,虽然看不清“九华鲍顶”的出手情形,但突见一具侍女尸体,凌空飞坠,也就可以猜度出个八九分的光景!
  他钢牙挫处,心中又惊,又恨,又存着些希望!
  惊的是“九幽妖魂”宇文悲太厉害,自己若是赶回“九华绝顶”,无异飞蛾投火,自行送死!
  恨的是眼看“碧目魔女”淳于琬姿容已复,一块又鲜又美的肥羊肉,即将供自己恣情大嚼,虎咽狼吞!“九幽妖魂”宇文悲偏偏恰在此时,赶来“九华绝顶”寻仇,岂不把自己的销魂艳梦,及报仇良机,一齐粉碎?
  他在惊恨交迸之余,所存的些许希望可分两点:
  第一点是姊姊“万妙夫人”鲍玉容,在武功方面,自然不敌宇文悲,却希望她能倚仗所炼“七星伴月万蜂巢”等厉害暗器,及新从淳于琬手中获得的“银光古剑”,在“九幽妖魂”手下,有所侥幸!
  第二点,“碧目魔女”淳于琬所处寄室,设有特殊门户,外人倘若不知细底,根本无法进入!
  这种情形之下,姊姊若能战败宇文悲,自然最好,万一全洞之人,尽遭“九幽妖魂”毒手,只望密主未被侵入,则那位美若天仙,横陈待戮的“碧目魔女”淳于琬,岂不仍可供自己销魂雪恨?
  鲍玉书想到此处,对他姊姊“万妙夫人”鲍宝容的性命,及整座洞府中的弟子安危,全都不关怀,竟安心藏在暗处,遥望峰顶,静等或是“九幽妖魂”宇文悲败逃,或是鲍玉容等人被杀光,此后,他再独进入密室,一逞邪恶!
  过了约有顿饭光阴,三具头颅惨被抓裂的侍女尸体,又从洞中飞出,凌空坠向深壑!跟着一条白影,自洞口出现,腋下挟一人影,虽然看不甚清,但从服饰色泽上看来,却有些像是姊姊“万妙夫人”鲍玉容经常所着!
  鲍玉书既已见鲍玉容被宇文悲擒走,便知洞内定然遍地横尸,一无活口!
  如今,他要回转“九华绝顶”!
  因为,凶神恶煞已走,他要看看“碧目魔女”淳于琬,是否安然?那间密主,曾否被人侵入?
  但鲍玉书才一动身,又复惊魂欲绝!
  他目光瞥处,看见对面峰下深谷之中,有条人影,正自向上驰来!
  鲍玉书所处之地与那条人影,相距虽仅二十来丈,却因峰壁陡削无法直接攀登,必须绕路而来,需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方能到达!
  但距离既不大远,他对于那条人影,便可在皓月银辉之下,看得十分清楚!
  这条人影,鲍玉书大熟悉了,竟是足以使他心惊胆碎的“金手书生”司空奇!
  鲍玉书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金手书生”司空奇之突然出现,显系为了援救“碧目魔女”淳于琬而来。
  “九幽妖魂”方走,“金手书生”又来,难道真个是好事多磨,不令自己把“碧目魔女”淳于琬这块肥羊肉,吃下肚内?
  鲍玉书又急又怒,气得七窍冒火,八孔生烟地,赶紧向“九华绝顶”奔去!
  也不知是鲍玉书气得神昏,惊得腿软,或是司空奇功力太高,脚程太快,在鲍玉书刚刚到达“九华绝顶”之时,司空奇业已仅距他约莫十丈!
  十丈之远,在“金手书生”司空奇这等功力的绝世高手说来,不消两纵,便可追到!鲍玉书发现情势如此危殆,遂惊慌连滚带爬地,爬进鲍玉容所居洞府!
  这座洞府,如今应该改称为“地狱”,才较恰当!
  因洞内到处都是死尸,每一具尸体,都是天灵被抓裂而毙命,显然都是死在“九幽妖魂”宇文悲的毒手之下。
  鲍玉书哪里还顾得细看这些死尸?只是飞也似地,抢到密室之外!
  目光注处,那密室门户,尚自完好无恙,不曾被“九幽妖魂”宇文悲侵入!
  鲍玉书手刚按向开启门户机括,从后追来的“金手书生”司空奇业已进了“九华洞府”!
  他不知“九幽妖魂”宇文悲竟比自己先来一步,突见满洞横尸,自然难免大为惊愕!
  就这一愕之下,鲍玉书按动了开启密室门户机括!
  司空奇赶紧闪身飞扑,却惜差了半步,壁上有扇奇厚石门,微现即隐,鲍玉书已自夺门而入。
  鲍玉书进得密室,首先把机括上的一根铁闩闩好!
  这样一来,“金手书生”司空奇纵有天大本领,也无法再从密室以外,开启门户!
  鲍玉书闩好铁闩,心中一定,转身向那特制石椅看去。
  石椅上仍然囚困着“碧目魔女”淳于琬!淳于琬的脸上,仍然一纵一横地,贴满了胶质布条。
  鲍玉书心满意足地,狞笑几声,回手旋动了一件机括!
  石壁上“隆”然微响,现出一个大仅如拳的小小石洞!
  鲍玉书选取了一个安全角度,向洞外厉声狂笑道:“司空奇,你知道我是谁么?”
  司空奇应声答道:“你脸上带着极明显的标记,我怎会认,不出来?你是万恶该死的‘铁笔黄巢’鲍玉书!”
  鲍玉书闪过一旁,又自狞笑叫道:“司空奇,你且向室中那具特制石椅之上看看,被机关束住四肢,困在椅上的人儿,又是哪个?”
  司空奇生恐鲍玉书对自己突加袭击,遂戒心颇浓地,对洞中略一注目,冷然答道:“我不用看也已知道,椅上困的是‘碧目魔女’淳于琬!”
  原来,司空奇在谷下,已把替“神龙醉狗”袁天刚送酒的小琼小瑶制住,逼问淳于琬遭难情形,才急急忙忙地,赶来“九华绝顶”!
  鲍玉书听完司空奇的话儿,狞笑一声说道:“司空奇,你知道椅上之人,是‘碧目魔女’淳于琬就好,据我所知,淳于琬似巳与你结为夫妇?”
  司空奇本来不耐烦和这“铁笔黄巢”鲍玉书多说废话,但因双方隔了一座厚石壁,自己一时尚想不出怎样救援淳于琬之策,生怕鲍玉书对淳于琬立刻下毒手,遂只好一面皱眉思计,一面虚与委蛇答道:“不错,淳于琬已是我爱妻!”
  鲍玉书纵声狂笑说道:“淳于琬虽然是你爱妻,但如今却要让我鲍玉书来尽情享受!”
  这两句话儿,宛如晴空霹雳,平地焦雷,震得“金手书生”
  司空奇耳中“嗡嗡”怪响,心头扑扑直跳,连眼前都有些金花乱转!
  他微定心神,厉声叱道:“鲍玉书,你吃了什么熊心豹胆?如此胡言,难道不怕我把你锉骨扬灰,分尸万段!”
  鲍玉书得意已极地,狂笑说道:“司空奇,我鲍玉书不会吃了熊心豹胆,只是起了一些色心欲胆,因为你纵能将我碎骨扬灰,分尸万段,也必须先把密室门弄开,而我享受你的爱妻之举,却能立刻实现!”
  这些话儿,一字一宇地,传入司空奇的耳中,真把这位傲视武林的“金手书生”气得全身发抖。
  鲍玉书在洞中看见司空奇的气急神情,不禁越发得意地,继续狂笑说道:“司空奇,你来得极好,简直使我鲍玉书,光荣之上,再加光荣,高兴之上,更添高兴!”
  司空奇咬牙叫道:“鲍玉书,你卑鄙得不像人了,哪里会有甚么光荣?”
  鲍玉书哈哈笑道:“雪山有魔女,南海有书生,江心有毒妇,地下有妖魂,‘碧目魔女’淳于琬名列‘武林四绝’,在江湖之中,是何等响当当的身份!如今鲍玉书居然能把‘碧目魔女’淳于琬尽情污辱一番,难道还不足震惊武林,算得上是莫大的光荣之事?”
  司空奇听得眼前一黑,几乎晕倒。
  鲍玉书又说道:“能够在‘碧目魔女’淳于琬身上,尝些风流滋味,已是莫大光荣!如今更能够当着她丈夫‘金手书生’司空奇之面,与她消魂,岂非光荣之上,更加光荣了么?”
  司空奇自把牙关咬得流血,但却无奈何,想不出什么法儿,弄开这密室门户!
  鲍玉书偷偷向洞外瞥了一眼,司空奇立即神功凝聚,屈指一弹,弹出一缕罡风,向小洞之中射去!
  他这种动作,是想若能侥幸地弹中鲍玉书要害,把这万恶淫凶的“铁笔黄巢”杀死,便可保存淳于琬的清白!
  但鲍玉书戒心极深,向洞外窥探,只是动作绝快地一瞥即隐!
  故而,司空奇指风过处,企望成空,所见到的,只是一些粉飞石屑,所听到的,只是鲍玉书的几声凶狞冷笑!
  鲍玉书得意笑道:“司空奇,你不要凶,也不要急,且瞪大眼儿,看你家鲍二爷,在你夫人‘碧目魔女’……”
  话犹未了,忽听得司空奇叹声叫道:“鲍……玉……书!”
  鲍玉书狞笑问道:“司空奇,你的狠劲儿,却到哪里去了?怎么把鲍玉书二大爷的大名,叫得这等有气无力?好像是充满了哀求意味!”
  司空奇生平从未有过向人低头跟软之举,但如今为情势所迫,也只好消尽英风傲骨地,点头又道:“鲍玉书,你猜对了,我正是要向你哀求,你能不能不做这等神人共愤伤天害理之事!”
  鲍玉书咬牙叫道:“不行,我不接受这种哀求,我要立即实施我的得意杰作!”
  说完,跑到那张特制石椅之前,当胸抓住淳于琬的衣裳,恶狠狠用力一扯。
  “哧”地一声,裂帛脆响起处,石椅上的“碧目魔女”淳于琬,衣衫破碎!
  司空奇满头冷汗,忍不住哀声叫道:“鲍玉书,我求……求求你……”
  鲍玉书狞笑一声,道:“司空奇,你是堂堂威震乾坤的‘金手书生’,怎么向我这下三滥的淫徒恶棍哀求,岂不失了身份?倘若你想求我放过‘碧目魔女’淳于琬,最好自己识相免开尊口!”
  司空奇摇头道;“我知道彼此仇恨太重,怎会求你放她?”
  鲍玉书闻言,微觉惊奇问道:“你不是求我放她,却是求我何事?”
  司空奇万般无奈地,咬紧牙关,厉声答道:“我是求你杀她。一掌落处,人死仇消,何况你能把‘碧目魔女’谆于琬生生击死,也算得是足以震撼四海八荒的光荣!”
  鲍玉书狂笑道:“司空奇,我答应你了!”
  司空奇听了鲍玉书这“我答应你了”五个字儿以后,目中虽然痛得珠泪潸然,但心中却起了一重无法形容的奇异感觉!
  但鲍玉书话音才住,忽又换了一阵狞笑说道:“司空奇,你且慢伤心,也且定心,先听我把话说完!”
  司空奇惊叫道:“你不是业已答应了么,难道又想反悔?”
  鲍玉书狞笑道:“谁想反悔!但我虽答应你杀死‘碧目魔女’淳于琬,却要等我风流尽兴以后,才会下手!”
  说到此处,便欲对困在石椅的“碧目魔女”淳于琬,加以轻薄!
  任凭这“铁笔黄巢”鲍玉书何等凶恶,当他发现自己竟把亲生胞姊强行奸辱以后,总难免有些天良愧作!
  何况“万妙夫人”鲍玉容的功夫方面,又比他高出甚多,倘若互相搏斗起来,鲍玉书也远非敌手!
  如今,眼见从石椅上走下来的鲍玉容满面杀气地一步一步逼来,鲍玉书知道姊姊除了被奸之恨以外,甚至把整座洞府中门人弟子,惨遭“九幽妖魂”宇文悲杀死之仇,也算在了自己身上!
  恨既重,仇又深,姊弟之间情更已断绝,自己将遭受到甚么样的报复?几乎可以想见!
  鲍玉书判清利害,觉得毫无生机,死志立萌,遂顿足长叹地,飞身向石壁之上,猛力一头撞去!
  “壳托”一声,血花四溅,脑浆迸流,这位作恶多端,报应临头的“铁笔黄巢”鲍玉书,便告横尸就地!
  “万妙夫人”鲍玉容因对他确实痛恨,故而见状之下,只是毫不顾惜地冷笑一声!
  但“金手书生”司空奇却对这桩奇妙凄惨无比的现世活报,看得怵目惊心,失声一叹!
  鲍玉容目注洞外,厉声问道:“洞外何人?”
  司空奇应声答道:“我是‘金手书生’司空奇,前来寻找我妻子‘碧目魔女’淳于琬的下落!”
  鲍玉容闻言,凄然苦笑道:“善恶有报,天理无亏,不瞒司空大侠说,我与兄弟,起初确实想对淳于女侠,加以算计,但结果自作自受,自己尝到了如此惨痛恶果!”
  司空奇本来就是一副悲天悯人襟怀,见了“万妙夫人”鲍玉容如此惨状,心中好生不忍地向媳安慰说道:“鲍夫人请放心,我妻子淳于琬既已安然脱险,未受损害,我便不会对你有所……”
  鲍玉容听出司空奇话意,不等话完,便自摇头苦笑说道:“司空大侠,我谢你宽仁相容,但鲍玉容已被我胞弟奸污,复把他活活逼死,纵厚颜偷生,今后哪里还会有几毫生趣?”
  司空奇也知道这位“万妙夫人”,委实无颜再活,遂一叹问道:“鲍夫人,你有没有未了心愿?司空奇或可以令你了断,使你泉下无憾!”
  鲍玉容感激得垂泪答道:“司空大侠,鲍玉容听了你这慈悲宽厚的仁侠之言,才知道正邪之间的胸襟行为分别,委实判若天渊,无法比拟!先哲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鲍玉容能在垂死之时,悟透前非,或可稍减我九泉地府间的罪孽?”
  话音至此略顿,举袖拭泪痕,又复凄然说道:“司空大侠,鲍玉容别无所愿,只想请你令我察看察看,我洞中所有门人侠女,是否都巳被‘九幽妖魂’宇文悲杀死?”
  司空奇如言察看一遍,回到这密室小洞之前,向“万妙夫人”鲍玉容说道:“鲍夫人,你这洞府中的所有门人使女,确实均已死在‘九幽妖魂’宇文悲的‘九幽白骨爪下’。”
  鲍玉容咬牙叫道:“那‘九幽妖魂’宇文悲也太狠毒,我要报仇!”
  司空奇点头说道:“锄奸去恶是我武林人物份内所应为之事!司空奇定代鲍夫人……”
  鲍玉容连摇双手,截断司空奇的话头,苦笑说道:“司空大侠,我蒙你宽恕前非,不再追究,已感激不尽,哪里还敢劳动你替我报仇?……”
  司空奇听到此处,正欲发话,鲍玉容又说道:“司空大侠欲除‘九幽妖魂’宇文悲,是你以大侠身分,降魔卫道,造福武林,不能与我报仇之事,混为一谈!我只是想托你代传一讯,请另外一人,替鲍玉容报仇雪恨!”
  司空奇讶然问道:“鲍夫人,你洞内诸人不是均已惨遭毒手了么?”
  鲍玉容赧然答道:“我还有位昔年密友,名叫袁天刚!”
  司空奇恍然大悟地,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位袁天刚,他就住在峰下深谷之中,自号‘神龙醉狗’!”
  鲍玉容笑道:“就是此人,司空大侠只要把此间之事,告知袁天刚,他定会竭尽所能地,寻找那‘九幽妖魂’宇文悲,替我报仇!”
  司空奇皱眉说道:“这位袁天刚的一身功力,看来虽高,但过分沉湎于烈酒之中,昏醉时多,清醒时少,恐怕办不了什么大事呢!”
  鲍玉容探手入怀,取出一粒龙眼大小的紫色蜡丸,自洞中递过,苦笑说道:“我在每次所送美酒以内,均下了特制药物,才使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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