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跟大家伙说过,这位是郭老弟!”赵万才提了个醒。
“郭?”
“不错,郭!”
大家伙互望,显然还是没想到,金总镖头说了话:“还是东家说了吧!”
赵万才猛可里站了起来:“我捺着急性忍到如今了,郭老弟大名一个解字。”
“郭解?”
“不错,就是郭解。”
“谁?”
“郭解呀!大家伙怎么了?就是‘惹沙匪’杀鬼狐那位!”
“啊!”有人惊叫一声猛站起。
显然,这才想起来!有人跟着站起,惊望郭解:“这位就是……”
“可不?”赵万才还是很激动!金总镖头可是很平静的仍坐在那儿:“原来是那位!”
“是呀!”赵万才忙点头。
“东家,不是我们迟钝,而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位会跟东家上咱们镖局来当镖师!”
赵万才道:“不怪,不怪,我也没想到!”
那位楚副总镖头说了话:“东家没懂总镖头的意思。”
“我没懂总镖头的意思?”赵万才道。
金总镖头道:“我们知道东家是求好心切,东家几次物色伙伴回来,我们都没说什么,可是这回我们是不能不说话了。”
“金总镖头……”
“只因东家告诉我们,这位兄弟是那位郭解。”
“那位郭解怎么了?”
“东家,那位郭解是不会跟你上咱们镖局来,当名镖师的。”
“怎么见得?”
“东家,凭他,那儿不能吃饭?”
“可是他来了,就在大家伙眼前!”
“这位就是?”
“是呀!”
“他姓郭名解?”
“是呀!”
“东家怎么知道?”
“郭老弟他亲口告诉我的!”
“要是我也告诉东家,我叫郭解呢?”
“总镖头……”
“东家,咱们在座的人,那一个见过郭解?”
赵万才呆了一呆:“我明白了,总镖头是不信!”
“不只我一个,恐怕大家伙都不信。”
“难道我还会……那不是骗自己么?”
“东家当然不会骗大家伙,怕的是东家受人的骗!”
郭解静听至此,他站了起来,道:“老人家……”
赵万才抬手一拦,忙道:“老弟,你等等……”
他转望金总镖头:“不错,我是没见过那位郭解,可是这位郭老弟击败‘财神’江万山,却是我亲眼看见的。”
“东家亲眼看见这位击败‘财神’江万山?”
“是呀!”
“东家,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
“东家不会不知道,江万山是什么样人?”
赵万才一怔:“你是说……”
“怎么见得他不是深知东家,安排这么一位进入咱们镖局……”
“我只是个生意人。”
“‘威远镖局’却是个不小的镖局,江湖各方交情够。”
赵万才转望郭解:“老弟……”
显然,他也动摇了。郭解淡然道:“不怪他们诸位信不过我,毕竟彼此不认识,甚至没见过,我不能让老人家为难,告辞了!”
他二抱拳,要走,赵万才叫:“老弟……”
“老人家能证明,我就是郭解么?”
“这……”
郭解又往外走,赵万才没再叫。
金总镖头却站起伸了手:“这位,‘威远镖局’不是任何人来去的地方。”
郭解道:“金总镖头……”
“你闯得过我这一关,我送你出去。”
“我试试!”
郭解迈了步,金总镖头手扬起,抓向郭解“肩井”。
没见郭解躲,但是这一抓落了空。
因为谁都看见了,郭解过去了,这一抓连他的衣裳也没碰着。
金总镖头双眉一扬,跟上一步,再探掌,一连三招,取的尽是郭解背后重穴,疾快如风,一气呵成!在场都是练家子,谁都看得出来,金总镖头这三招不好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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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但是,郭解又躲过去了,谁也没看出来他是怎么躲的,反正金总镖头那三招,依然是连他的衣裳也没碰着。
大家伙为之震惊,金总镖头却仰天大笑:“这位请留步!”
郭解停步回身:“金总镖头,还要怎么样?”
金总镖头笑道:“这位,你这块嫩姜,毕竟不如我这块老姜辣。”
郭解为之微怔,赵万才忙道:“总镖头这话……”
金总镖头道:“东家,年轻人泰半气盛,我若是让这位露两手,证明他是郭解,他必然不肯!”
“那么……”
“请将不如激将。”
“你是说……”
“这位确是那位郭解,错不了了。”
“可是你说江万山……”
“东家,我也试出来了,这位要是江万山派来的,咱们这些人早躺下了。”
原来如此!大家伙这才恍然大悟,这位金总镖头不愧是块老姜!赵万才忙转望郭解:“老弟……”
金总镖头已然抱起双拳:“不得已,这位千万别见怪!”
郭解也抱了拳:“总镖头好说!”
赵万才抬了手:“老弟请坐!”
他是让郭解回座,郭解没动,道:“老人家……”
只听金总镖头道:“这位要是还是要走,就是怪我了!”
赵万才急了,忙拱手:“我给老弟赔不是……”
郭解道:“老人家,言重了!”
他过去坐了下来,金总镖头向赵万才抱了拳:“恭喜东家,贺喜东家。”
大家伙也都抱了拳,刹时一片贺喜声。
赵万才还真是大喜,嘴都闭不上了,连道:“真是大喜,真是大喜……”
他转望那位丁总管:“丁总管,你快去给郭镖头打点去!”
“是!”丁总管恭应一声,喜孜孜的走了。
赵万才并没有交待打点什么,想来一定是打点一切。
丁总管走了,赵万才转望郭解,直笑、直叫老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位楚副总镖头说了话:“要不是总镖头这块老姜,咱们‘威远镖局’差点走了宝了。”
赵万才忙道:“可不,可不!”
楚副总镖头转望郭解:“‘惹沙匪’,杀鬼狐,如今又多了一样败‘财神’,这可是震惊武林的大事,郭镖头这身修为,是怎么练的?”
来了!郭解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
“听说郭镖头来自‘北漠’?”
“是的!”郭解不能不说话了。
“郭镖头出身那个门派?”
郭解还没有说话,赵万才说了话:“楚副总镖头,咱们只认郭老弟是郭解就够了。”
都是老江湖了,楚副总镖头还能不一点就透,他立即转了话锋,说了别的。
郭解也没有解释,他不是有什么怕人知道的,而是谁都问他都说烦了。
又坐了一会儿,丁总管来报,说郭解的住处打点好了。
赵万才要陪郭解去看看,大家伙都站了起来,显然都愿意陪郭解去看看!
郭解说了话:“不敢劳动诸位,那位要是有事……”
金总镖头道:“没事,没事,郭镖头还不知道,保镖生涯固然是刀口舐血,但那是出镖的日子,不出镖的日子可是真闲,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我都心疼东家的粮食。”
大家伙都笑了,既然如此,郭解也就没再说什么!女家伙出了大厅,丁总管在前面带路,把大家伙带到了东跨院。
东跨院是镖师所住的地方。当然,有家眷的不会住镖局里。
这位丁总管真不愧是位总管,他把郭解住的屋,安排在挨着正副三位总镖头的屋,他知道东家是如何看重这位郭镖头。
郭解在大家伙陪同下,看了丁总管给他打点的住处,很干净、很舒服的一间小屋,铺的、盖的、用的,全是新的!赵万才问:“老弟,还行么?”
郭解道:“那有不行的道理!”
“要是有什么不满意,老弟尽管说,叫丁总管马上办!”
郭解连谢了两声,并没有说什么。
看完了住的屋,大家伙又陪着郭解到处看,除了没往后院去,那是赵万才的住家地儿。
郭解这才发现,这家“威远镖局”真不小,西跨院停放的镖车召几十辆,健马几十匹,趟子手近百。
都看过了,大家伙又陪郭解回了屋,这才散了。
道小珊现在怎么样了。
他后想的是他先后碰到的这些事,他再也没想到,会跑到一家镖局来当镖师。
就这么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轻轻敲门,他定了神:“那位?”
“郭镖头,是我!”
听出来了,丁总管。
“请进!”
丁总管推门进来了:“郭镖头,您没歇会儿!”
“没有。”
“来请您吃饭!”
郭解一怔:“都该吃饭了。”
“您不看看什么时候了。”
郭解往外看,可不,日头都偏了西,他道:“怎么敢当让丁总管跑这一趟!”
“怎么说,是东家……”
“可不,特地让我来请您。”
“东家真是……这我怎么敢当!”
“您可别这么说,东家能请到您,那可是得了宝,恨不得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上马金,下马银。”
好,比汉寿亭侯进曹营了。
“丁总管,那我更不敢当了。”
“您客气,走吧!就等着了您了。”
敢情陪客已经都到了,不能让人家久等他一个,郭解忙跟丁总镖头出了屋。
出了屋,丁总管抬手让:“郭镖头,这边儿请!”
郭解看丁总管是往后院方向让,道:“在哪儿?”
丁总管道:“后院,东家自宅。”
原来在赵万才自己家里,郭解没多说什么,跟着丁总管走了。
从跨院,到后院,不太远,由丁总管陪着,过了一扇门,进到了后院,后院没有前院大,可是挺干净,也挺宁静,花木也不少。
一路上没碰见什么人,丁总管陪着到了待客厅,这个厅也没前院的厅大,赵万才跟金总镖头、两位副总镖头都在座,厅中间已经摆上了一张圆桌,只是还没有上菜。
一见丁总管陪郭解进来,赵万才跟三位陪客都站了起来。
郭解立即抱拳:“东家,实在不敢当!”
赵万才道:“应该的,每请一位镖师来,我都会摆上一桌,没别的,略表心意而已。”
原来每来一位镖师,赵万才都会请。真说起来,身为东家,也理应如此。
郭解没多说什么,转向金总镖头三人抱拳:“总镖头跟两位副总镖头久等了!”
金总镖头三人答礼,金总镖头道:“我们也刚到!”
赵万才那里让座,郭解过去坐下,赵万才转望丁总管:“丁总管,上菜吧!”
“是!”丁总管应了一声要走。
郭解忽一凝神,道:“丁总管,有人在屋上修房么?”
丁总管微怔道:“没有啊!”
金总镖头脸色一变:“屋上有人,楚老弟、齐老弟,快去护着东家家眷。”
楚副总镖头、齐副总镖头双双站起窜了出去,赵万才忙道:“这是……”
金总镖头道:“东家不要惊慌,咱们出去看看!”
四个人行了出去,赵万才跟丁总管紧傍着金总镖头跟郭解。
出了待客厅,金总镖头往院子里一站,仰头上望,扬声发话:“哪位道上朋友光临?请下来说话。”
话声方落,半空中落下两个人来,都是中年汉子,也都普通人打扮,手里空空的,很显然的,这是掩人耳目。
只听前头那个络腮胡大汉道:“没想到让你们听见了,耳朵挺灵的!”
金总镖头道:“好说,恕我眼拙,两位是……”
“既然问起来了,我就实话实说,我们是为你们一趟镖事来的。”
“原来是为镖事来的,那么两位跑错了地方。”
“怎么跑错地方?”
“既是为镖事,就该走前头。”
“走前头费事,走后头省事,后头住的不是正主儿么?”
“原来如此!”
“不错,我们东家是住在后院,可是他不管镖事。”
“开这家镖局的是他!”
“两位的行径,不像道上朋友。”
“我们一向是只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恐怕难如两位的愿了!”
“据我们所知,前头的很少上后头来。”
“你们打听的很清楚,只是今天例外。”
“今天例外?”
“我们东家今天宴请新镖师。”
“那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可以这么说。”
“你老是……”
“我姓金,忝为‘威远镖局’总镖头。”
“怪不得,原来总镖头在这儿?”
“所以两位有什么事应该找我。”
“我们俩还不够斤两,自会有人找你。”
“难不成另有斤两的?”
“当然!”
“谁?”
“我!”半空中传来一个女子话声。
金总镖头等不由得抬眼望,半空中一前四后落下了五个人!后四个,也是中年汉子,也是普通人打扮。前头那位,则是个女子,中年女子,穿一身裤褂儿,好身材、好模样,只是冷若冰霜。
那两名中年汉子立即欠身退后,金总镖头道:“原来是位女英雄!”
中年女子冰冷道:“你是这儿的总镖头?”
“芳驾知道我?”
“你跟我这两个弟兄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原来如此!“那么容我请教!”
“不必那么客气,我这两个弟兄刚才已经告诉你了,是为了镖事。”
“这我知道,我是问芳驾……”
“你只要知道镖事就够了。”
“那么是那趟镖事,怎么回事?”
“半年前,半年前你们镖局保往‘虎头堡’的一趟镖……”
“原来是那趟镖,那趟镖我记得,怎么?”
“你们的镖师伤了一位道上朋友……”
“是有这回事!”
“如今那位朋友死了。”
“江湖生涯本就是刀口舐血。”
“你说的倒轻松!”
“本来就是,他要是不动那趟镖,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真要是都没有人动镖,你们这些保镖的,还有饭吃么?”
倒也是!“对了,芳驾,保镖的是干什么的?”
“彼此的立场不同!”
“是理,那么芳驾今天来……”
“交出那个镖师,不然就得给那趟镖的一半。”
“芳驾来迟了。”
“来迟了?”
“要是三个月以前来就好了。”
“怎么说?”
“那位镖头三个月以前也死了。”
“怎么说,那个镖师……”
“难道芳驾没听清楚?”
“我不信!”
“芳驾会不知道,那位镖头虽然伤了那位道上朋友,可是他目已也受了伤。”
“这我知道。”
“那么芳驾就不该不信。”
“那你们就只好给那趟镖的一半了。”
“芳驾可知道,那趟镖的一半是多少?”
“当然知道。”
“那么芳驾就该知道,把整个‘威远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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