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狭处逢生- 第66部分

　　　　包拯回答：“太后明鉴，不过此案到这里微臣并没有说完。”

　　　　太后疑惑，问道：“哦？包爱卿还有什么没说。”

　　　　“杀人者的杀人动机。”包拯字字有力地说道。

　　　　看到大家都有些疑惑，包拯继续往下说道：“之前包拯就已经说过，长大人手下这么做事为了挑拨微臣和张予言的关系。至于微臣和张予言的关系为什么值得张大人费尽心思挑拨，各种原因还请各位继续听包拯说下去。”

　　　　张德林听到包拯说起这个，心道不妙，出言阻止：“包拯你休要胡说，皇上和太后在上，岂是你想胡说就胡说的。禀太后，今日案情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还请太后让百官们回去，微臣也好回去处置手下。”

　　　　太后见张德林面色难看，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比较严重，说道：“那就依。。。。。。”

　　　　太后话没有说完，皇上说道：“不行！案子还没有结束，还请各位大人再停留一会儿。”

　　　　太后见皇上竟敢打断自己了，问道：“皇儿，你这是？”

　　　　皇上说道：“回禀太后，包拯所说儿臣认为有道理，张大人手下杀人的动机尚未理清，如何算真正破了案，文武百官也不在乎这么一会儿。”

　　　　看到皇帝这么强势，太后身子向后靠了靠，有些无奈地说道：“既然皇上坚持，那么大家就再等一会儿吧。不过既然张大人家中有事，那么张大人可以先行回去。”太后预料到了事情正在向不可控的方向变化，所以尽力让张德林抽出身去，有机会去处理一些事情。

　　　　张德林听到太后这么说，大喜，回道：“谢太后，微臣先行告退了。”

　　　　看到张德林离去，王延龄站出来说，禀太后和皇上，微臣也感到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先行回去休息，请太后和皇上准许。

　　　　皇上发话：“朕准了，王大人上了年纪，要多注意身体，先行退下吧。”

　　　　尹大人见两位大人相继离去，暗道事情不妙，正要站出来也请离，但是皇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同意了王延龄离去后，皇上补充说道：“各位大人，如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不要扫了朕的兴致，留下来好好听包拯把案情说完。”

　　　　皇帝既然这么发话了，各位大人也不好再有什么理由了，尹大人也只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在皇上的示意下，包拯继续说道：“张大人之所以想要离间我和张予言的关系，皆因我们二人牵扯到另一件案子，这件案子的影响十分大，所以需要各位大人都一起做个证人。”

　　　　包拯恭敬地向身旁端着血衣和匕首的随从行了个礼，说道：“微臣包拯，拜见李娘娘。”

　　　　随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抬起头来，赫然是穿着随从衣服的李娘娘。看清了李娘娘的脸后，太后惊呼：“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来人啊，来人啊，把这个疯女人和胡言乱语的包拯一起拖下去！”

　　　　“慢着，刘太后，朕要让包拯把话说完。”皇上站起身来，说得不容置疑，太后瞪大了眼睛看着皇上，不知不觉间，皇上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只在自己腰间的孩子了。太后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坚持下去。

　　　　皇上对包拯说：“包拯，你刚刚叫她什么。”

　　　　“禀皇上，微臣身边的这位，就是皇上您的生母，李娘娘。”

　　　　“休要胡说，朕的生母多年前已经死了。”

　　　　“是与不是，自有人证，还请陛下传前内监总管陈琳。”包拯回答。

　　　　“好，包拯，如果今天你无法向所有人证明你的话，那么你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你可知道。”皇上此话虽然是说给包拯听的，但其实实在告诉所有人，包拯如果胡说会得到重惩。

　　　　“包拯知道。”

　　　　皇上点点头，说道：“传陈琳公公。”

　　　　陈琳也一早被悄悄送进了宫，等到皇上传唤时，由一个小太监扶着走进了大殿之上。陈琳照顾过两代君王，和皇上的感情也很好，看到陈琳步履蹒跚的样子，皇帝隐隐有些不忍，但是随即神色就坚定起来。

　　　　“老奴陈琳，叩见皇上。”陈琳进来后颤颤巍巍地要下跪，皇上说道：“陈公公年事已高，跪拜之礼就免了。”

　　　　陈琳还是一躬身，说道：“谢陛下隆恩。”

　　　　包拯接着说道：“既然陈琳公公和李娘娘都在场，还请各位大人也做个证，这位是否是真的李娘娘。”

　　　　在场其实还有许多两朝老臣，先帝的宴会上也是见过李娘娘的，只不过时隔这么多年，而且碍于太后脸色，大家都不敢出声。刑部尚书魏仁是王延龄的人，之前就得到过指示，向前一步，说道：“虽然过去了十几年，但是李娘娘的容貌还是没有多大变化啊。”

　　　　“魏仁！你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然哀家不会轻饶了你。”太后见魏仁指认了李娘娘，出口威胁道。

　　　　不过此时太后的话并没有什么分量王延龄那一脉的大臣接二连三都站出来，指认了李娘娘的身份。

　　　　包拯向大家行了一个礼，对李娘娘和陈琳说道：“还请李娘娘和陈公公向大家说说十多年前太后是如何害得李娘娘被打入冷宫，最后又害得皇上和李娘娘骨肉分离的事情经过吧。”

第162章　讲故事（）　
包拯此话一出，百官哗然，有人站出来指责包拯。

　　　　“包拯，这里可不是你信口雌黄的地方。”

　　　　“是啊，还不快向太后请罪。”

　　　　“这包拯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刚刚和张大人作对，现在竟然还敢诬陷太后娘娘。”

　　　　“。。。。。。”

　　　　包拯在众人的指责中面不改色，眼睛盯着皇上。皇上看着堂下穿着仆从衣服的夫人，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太后此时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指着包拯还有李娘娘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哀家，来人啊，拖下去斩了。”

　　　　“没有朕的命令，谁敢动手！”门外护卫刚想上来，皇上坚毅的声音传来。百官都有些愣神，今天这样的皇上，他们从未见到过。

　　　　“皇儿，你是哀家带大的，你宁愿要相信他们也不相信哀家吗？”太后听到皇上这么公开地和自己作对，打起了感情牌。

　　　　“是与不是，听过了才知道。太后，您请坐，各位爱卿，今日就和朕一起来听听包拯到底有什么大案子，听过了各位再分晓。”皇上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李娘娘和陈琳才开始讲起当年的事来。

　　　　李娘娘和陈琳各自交替，把整个狸猫换太子的案子基本上说了个完全。朝堂越听越安静，唯恐出声会惹恼了谁。皇上越听，手攥地越紧，听到李娘娘为了不被太后盯上而在冷宫装疯卖傻的时候，皇上眼睛里隐隐有泪光。李娘娘把每一个细节都竭力还原，包括在冷宫里太监宫女欺负她傻，不给她饭吃，打她骂她都一一道出。陈琳也把他如何把年幼的太子偷偷送往八贤王那里保住性命的全部过程说了出来，陈琳的话里带着颤抖，这些是他这么多年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现在他能在行将就木之前把这些都说出来，了却了他最后的心愿。

　　　　事情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李娘娘和陈琳的共同讲述让大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目睹了这一桩惨案。很多人心里都清楚，李娘娘说的基本上就是事实了，但是大家却不敢妄自谈论。刘太后这么多年的威望让大家下意识地保持了沉默。

　　　　李娘娘说完已经是满面泪光，而皇上也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来到李娘娘身边，仔细地看着李娘娘。

　　　　太后越听脸色越惨白，身体靠在椅子上寻找安全感。不过太后并没有那么容易放弃，等到李娘娘说完，太后反问道：“你们说的这些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哀家不承认，哀家没有做过，包拯，你不是最讲证据的吗，你快说说。”

　　　　太后的这句话也让文武百官和皇上把目光放到了包拯身上，确实，如果没有证据，仅靠陈琳和李娘娘二人，难以让太后认罪，难以让天下信服。

　　　　包拯回话：“此事时隔已久，当下还活着的证人并不多。”

　　　　太后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冷笑道：“没有证人，包拯你就是在污蔑哀家。”

　　　　包拯说道：“太后娘娘莫要心急，包拯只是说证人不多，但并没有说没有证人。”

　　　　太后心一惊，问道：“你说证人还有谁。”

　　　　“郭槐！”包拯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可能，郭槐他。。。。。。”太后本来想说郭槐不可能背叛自己，但是话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这样说就是间接承认了罪名，所以收口。

　　　　包拯则接下去说道：“太后，您是不是想说郭槐他不可能背叛您。”

　　　　太后矢口否认道：“无稽之谈。”

　　　　包拯向旁边的皇上行了个礼，说道：“皇上，是时候让郭槐出来了吧。”

　　　　皇上点点，对侍卫说道：“把郭槐给朕押上来！”

　　　　不一会儿，蓬头垢面的郭槐被侍卫带了上来，后面还跟着老罗和林初雨。老罗和林初雨和包拯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郭槐一进来就跪地求饶，对太后说：“娘娘，郭槐没有背叛您，使他们使诈，他们使诈！”

　　　　皇上一脚把郭槐踹翻在地，骂道：“狗奴才，你忘了昨天晚上的供词了吗。”说完皇上把怀里的一卷纸拿了出来，递给了包拯。

　　　　皇上对包拯说：“包爱卿，你来和大家说说昨晚发生的事吧。”

　　　　开封府大牢里，张予言百无聊赖地和晨风聊着天，本来晨风是不搭理他的，但是后来或许晨风也无聊，就和张予言聊了起来，先是聊现世的电影，又聊工作，生活，最后聊到风土人情和各个地方的景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两个人向狱卒要了壶热茶，再让狱卒去买了点糕点，隔着牢门边吃边聊起来。这两个上面都打过招呼要好生对待，所以狱卒对于这点小要求还是很爽快地满足了。

　　　　聊归聊，两人也不会天真的一笑泯恩仇，就算张予言想，晨风也不会答应，晨风被张予言炸瞎了的那只眼睛还在隐隐作痛。

　　　　聊着聊着，晨风就想从张予言这里套话，说道：“咱俩都呆在这里面，你就不怕五道口小队在外面捡了便宜？”

　　　　张予言吃了一块绿豆糕，再抿了口热茶，说道：“你不是胜算在握，连我都被你搞进来了，要不你出去说说，证明一下我的清白，让他们放了我。我保证出去好好做人。”

　　　　没有得到有用信息的晨风尴尬一笑，继续问道：“李娘娘和陈琳是不是都在你手上了，上次去抓五道口小队，你们竟然在一起吃饭了，和叶十口那小屁孩合作有什么好处？”

　　　　张予言拍拍手，抖去手上的渣滓，回答：“一起吃饭这么了，咱们不也在一起吃糕点吗，狱友的感情比饭友要深厚不是。”

　　　　晨风摇摇头说道：“我可不敢和你张大队长攀交情，哪天被你炸了都不知道。”

　　　　张予言听得出来晨风还在为自己炸瞎了他眼睛耿耿于怀，笑着说道：“哪能啊，我估计你这段时间运气不好，不然怎么会中弹呢，你看张德林那老家伙，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点背不能怪社会。”

　　　　“你！不可理喻。”晨风抓起一块糕点就塞进嘴巴，吵不过张予言他决定吃东西了。

　　　　张予言也知道晨风关在里面对外面的信息一无所知，现在也是心里慌慌，而有雕爷在外面的张予言就像是多了一个分身，消息要比晨风灵通地多了。张予言笑眯眯地晨风说道：“想不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比电视剧还精彩哟。”

　　　　晨风听张予言的语气明显是要敲竹杠了，但自己确实也想知道，问道：“要什么才肯说，爽快点。”

　　　　张予言把手伸出来比了个五，说道：“五件紫色光球，道具技能都可以。”

　　　　“三件最多了。”晨风还价道。

　　　　“你怎么对半砍价啊，三件紫的加三个白的。”张予言说道。

　　　　“拿去！”晨风爽快地掏出物品丢给张予言。

　　　　张予言接住后收了起来，笑道：“想不到有一天哥也能靠讲故事赚钱。”

　　　　“我要听事实！”晨风脸黑地说道。

　　　　付钱的都是大爷，张予言连忙点头：“您放心，包管属实。”

第163章　夜审郭槐（）　
昨日，包拯在去过张德林家之后马上按照和张予言约好的去了宰相王延龄那儿。林初雨和老罗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五道口小队也早就和宰相一起安排好了让包拯还有李娘娘进宫面见皇上。

　　　　其实在昨天晚上，皇上就已经听包拯讲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今天才早有准备，能够保住包拯把话说完。母子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在看到李娘娘时，皇上几乎马上就相信了李娘娘就是他的生母。在听了李娘娘的讲述后，本来就是孝子的皇上得知母亲受了此等委屈，又痛心又气愤。本来太后有张德林撑腰，自身在朝廷也有一些势力，皇上刚成年不久，难以与太后抗衡，但是为了亲生母亲，皇上决定和太后彻底撕破脸。

　　　　包拯也知道光靠陈琳和李娘娘是不足以让朝中文武百官都信服的，必须要有一个更加致命的证人。这个证人最好就是代替太后亲身操作狸猫换太子一案的郭槐。

　　　　但郭槐对太后忠心耿耿，想要让他指正太后非常困难，所以之前晨风想的是杀郭槐灭口而不是利用郭槐，就是因为活着的郭槐是绝对不会出卖太后的。

　　　　张予言和晨风讲到这里的时候，晨风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张予言继续讲道。

　　　　但是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郭槐可能前半辈子做了太多的坏事，后半辈子特别信鬼神之说，妄图通过祭拜神明来给自己增添阴德，好让自己死后能少受些苦。张予言便是抓住了这一点，虽然人在开封府大牢里，却早早和包拯还有队友们说了计划，靠着雕爷远程导演了一部针对郭槐的大剧。

　　　　是夜，风静月阴，郭槐呆在屋子里念念叨叨他的经文，屋外树影重重，鸟虫静谧。忽然，郭槐案上的烛火摇曳起来，郭槐抬起头，并没有感觉到风。郭槐继续低头看着他的经文，郭槐刚低下头，烛火一明一灭，竟整个从案上翻倒，而此时，未关严实的窗户自己打开了。郭槐手里捏着经书，眼睛谨慎地看着四周，有些颤抖地问道：“谁？”

　　　　没有任何回应，而且感觉比刚才更安静了。郭槐把打翻了的烛台再次点亮，拿到手中，慢慢地朝窗户那边走过去，朝外一探脑袋，除了灯火，并没有其他。郭槐脑袋上面渐渐冒出了一些冷汗，他收回身子赶紧把窗户关严实，然后背靠着窗户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这时候郭槐手中的烛火突然不受控制，从自己的手上飞了出去，在郭槐面前摇晃了几下落在了地上。郭槐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转身想要拉开门出去。但是他发现门明明没有上锁，但不管自己怎么拉都拉不动。

　　　　郭槐慌了，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可是不仅没有人声回应，连其他一点声响都没有。郭槐赶紧又回到自己关起来的窗户那里，把消栓打开，想要从窗户这里出去，当他刚打开窗户时，一张披头散发的妇人脸倏地倒挂出现在窗户上，冲着郭槐咧嘴笑道：“还记得我吗？”妇人此时身着白衣，由于是倒挂着，眼睛上血迹朝额头上流。

　　　　刚打开窗户的郭槐被突然出现的鬼脸吓得向后瘫倒过去，待看清了鬼脸后，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指着窗户，全身都在颤抖。这时候，郭槐身后一只爪子搭上了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