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吧!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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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吧!girl!-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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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毛遂自荐,想要拜入太子门下。看门下人嫌他污臭难耐,呵斥着驱赶他。两人的吵闹引来了李弘奕。李弘奕并不因为他的外表而瞧不起他,问了他些问题,苏澈皆对答如流。他处庙堂之远,却能听到许多消息。李弘奕欣赏他的才能,便留下他做门客。

    自古以来太子难当,每个皇子都想入住东宫,但坐上这个位置却是凶险异常。其他的皇子为了夺得这个位置,都会处心积虑地扫除障碍。皇上在身体健朗的时候,断然不会乐意儿子表现过于显眼,好像比他更好。而且皇上自然希望自己的太子尽善尽美,能够守住江山,让这天下变得更好。但是两人的想法不可能一致,自然会产生分歧,被撤掉的太子多如牛毛。

    李弘奕是故意推出的靶子,处境当然更加危险艰苦。他是嫡子,因此被立为太子,但皇帝看好的却是年长的几个皇子。李弘奕很不受重视,他深知这点,平时敬小慎微,行事低调,就像是一个幽灵。人们也不在意他,认为他是没有可能登上皇位的。李弘奕因为这样的环境,性格很是内向,显得有些懦弱。他的兄长都看不起他,不将他当做竞争对手。

    但李弘奕是不甘心的,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为什么他却要被所有人轻视?皇后早逝,他没有外戚的帮助,年长的哥哥已经扎下根基,他努力地想要开拓出一片天地,但举步维艰。苏澈如同福星一样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当第一次苏澈帮助他得到了父皇的赞赏,他便知道苏澈是他的贵人。

    草长莺飞时节,空气中弥漫着温柔的暖意,院子中的芭蕉翠绿欲滴,一支红杏斜出墙头。一个俊朗男子捧着一摞书卷穿过庭院,用脚顶开了门。修整仪容,换上洁净的衣服,现在这个人与当初那个乞丐判若两人。苏澈见李弘奕靠在圈椅上,先前看的那本书倒扣在桌上。他将书放在桌角,端起茶壶将杯子斟满了,“你要的书都拿来了。”他瞧了李弘奕两眼:“怎么了?”

    李弘奕用一种沉闷的声音回答:“我在看前朝史记……宣高宗在坐上皇位后,将高耀祖、焦靖等人杀了。”苏澈收起那本书:“以此收回军权,这很常见。”李弘奕依旧闷闷不乐,他很不能接受这种事情:“他们帮他打天下,利用完了就扔掉。”苏澈叹了口气,半坐在了桌沿上:“这是为了集中控制权。若是这些人仗着从龙之功耀武扬威,积攒势力,那边是大麻烦。为了稳住皇位,他不能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

    李弘奕低着头,含糊地说:“那不是太冷血了吗?”苏澈柔声说道:“朝堂之上就是如此,那个位置满是鲜血,即使是亲兄弟相残也不稀奇。”李弘奕抿了下嘴,他对此很有感触。“为了自己的皇位,将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杀害,的确自私无情。但若是换一个全无感情成分的角度看,一个国家要稳定,只能有一个王,皇帝必须拥有独一无二的权力。”

    “但是他们不一定会抢夺政权,他们不是过命之交吗?”李弘奕抬起头。苏澈撞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这个孩子晓得为了权势连兄弟父亲都不能信任,但他却不能理解为什么曾经互相扶持,救过对方性命的人们会反目,难道说连刎颈之交都不能信任了吗?“有一点可能,皇上就会忌惮,他要以防万一。坐在龙椅上的得仁慈多情,这样他才会爱他的百姓,也得冷酷无情,这样才能稳住他的江山。”

    苏澈顿了顿,接着说:“殿下,我在市井中流浪多年,百姓并不在意做皇帝的是谁,他们只在意这个皇帝能不能给他们吃饱穿暖的生活。皇上不希望出现兵反战乱,就得在威胁出现前动手,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他说着残酷的话。想要在这场不见刀剑的争斗中存活、获胜,必须学会残忍,这是生于皇家的必然。他想要帮助这个孩子,就像当初他帮助他那样,他希望他能够成为新皇,并且安稳地坐住龙椅。

    年轻的太子坐在那里,明媚的春日阳光投在他的消瘦的脸上。“我不喜欢这样。”他轻声说,过了一会儿又说:“很庆幸我身边的是你,你不会背叛我。对吧,你不会背叛我?”苏澈看见他呃睫毛在阳光中轻微地颤动,闪着金色,像羽毛似的。这一瞬间,他的心被冲撞了一下,猛然间跳动的很快,他觉得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是的,殿下。”

    他荒唐了半辈子,最后荒唐了一次,但这次荒唐却把他漂浮的心定了下来。他爱上了他年轻的主上。这是不该有的感情,不符合礼教,而且他的身份也配不上李弘奕,苏澈觉得自己爱冒犯了年轻的太子。他将这份爱慕深埋在心底,专心地扶持李弘奕争权,他将他的爱以这种特殊的方式表达出来,他要他亲爱的殿下摆脱困境,成为世上最尊贵的人。

    他们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李弘奕得到了越来越多皇上的注意,他的能力得到肯定,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支持他。

    李弘奕被皇上当众赞扬了,又被委派接待外邦使臣的工作。李弘奕站在高楼上,望着宏壮的京城和远处一线黛色的山脉,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欢快踌躇,第一次觉得天这般高、地这般广、空气如此清新,长期压抑的心情猛然一轻。他感觉到有人来到身后,转身露笑:“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身穿青衫的男人立在万里无云的蓝天下,玉树临风。今年来给苏澈说媒的大有人在,但他没有看上一个名媛小姐,似乎对成家没有打算。苏澈面带笑意,很轻微也很温暖,暖到了李弘奕心里。唯有苏澈能给他这种感觉,让他心安,带给他家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这时苏澈望着他的眼神使得他怦然心动,他感到困惑和羞涩,不知所措。

    苏澈见他突然停下来,问道:“什么好消息?”李弘奕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说了接待的事。然后两个人没来由地陷入了沉默。李弘奕飞快地瞟了他一眼,然后问道:“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苏澈愣住了。李弘奕接着说话就顺畅了:“你对我是什么感觉?”苏澈惶恐起来,他害怕自己的爱暴露了后会被讨厌。

    李弘奕走近了一步:“说实话!”苏澈猛地跪了下来:“我不知道殿下的意思。”“那你害怕什么!”李弘奕语速快了些,但注意了音量。苏澈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的心跳快得要命。他等待着宣判的那一刻,就听到上方传来有点紧张的声音,“如果你是那样想的,我可以给你这个荣幸。”

    壁花皇子变成了皇位热门人选,太子变成了皇上。

    李弘奕的身量抽长了,褪去了青涩,变得沉稳干练。他穿着赤黄色的龙袍,带着天子的威严。苏澈在册封典礼上三跪九叩,高呼万岁。在场的人中,真心喜悦的大概只有他。他感到自豪,这天下没有比李弘奕更适合这身衣服的了。

    但是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

    “就一个晚上,你就不能留下来吗?”李弘奕气呼呼地问,瞪着面前姿态恭敬的人,身体板的很僵硬。苏澈说道:“这样会被人发现的。不能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李弘奕对此很不高兴,明显地摆在了脸上,他想要大骂,但最终恶声恶气地说:“那你走吧!赶快走!”苏澈欲言又止,随后行了一礼:“臣告退。”

    门一关上,李弘奕就砸了手边那个上好的官窑瓷杯。胸腔里的怒火简直要把他烧成灰了!他们之间突然变了,除了上朝,他很难见到苏澈——身为皇上,他必须待在宫里不能出去,苏澈也无法随便进来。他借着议事让苏澈进宫,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他难道能天天把人叫进来议事吗?哪有那么多事!而且为了避免被人瞧出端倪,苏澈不能在宫里待太久,更不可以留下过夜。李弘奕也有硬缠着苏澈留下过,但只有寥寥几次。

    而且他们的身份转变为君臣后,苏澈的态度就变了,对他恭恭敬敬的。李弘奕讨厌这样,感觉他们的距离变远了,他觉得苏澈在疏远他。他开始患得患失,他在这里,不知道苏澈在外面做什么。得了权势,他会不会变心,对其他美人产生兴趣?会不会野心膨胀,希望权倾朝野?

    即使苏澈依旧很温柔,关怀他,但那远远不够。李弘奕想要以前那种亲密无间,自由轻松的关系,而不是现在这种很尴尬、让他困扰难过的样子。但苏澈有顾忌,他较年长,更加冷静隐忍,不像李弘奕那样富有冲动和激情,他执意要非常小心。一旦败露,他们两个就完了。皇上与太傅,这会是历史上的大笑柄,他怎能看到他心爱的人遭人唾骂?

    于是他们开始起冲突,从小小的私事到对公事的决策。他们的感情变得很不稳定,有时甜如蜜糖,有时吵得不可开交。李弘奕长久地处于失去苏澈的恐惧中,这导致他疑神疑鬼。苏澈在朝堂上举足轻重,这让他开始忌惮。一个遥远的,难以见到的皇帝,会比能光明正大抱在怀里的温香暖玉好吗?有很多迷雾般不清晰的事情,让李弘奕怀疑苏澈的忠诚,他没有证据,想要相信,又不安心。

    苏澈自然能感觉到爱人的变化,他悲痛欲绝,如饮苦水。但他又无可奈何,甚至觉得自己在潜意识里早已预料到这种发展。他尽心尽力地做纯臣,忠君之事,殚精竭虑辅佐皇上——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愿望。他希望李弘奕能平安地过完一生,被记载在史书上的时候是个被称赞的明君。但每次发生冲突后,他表面不显,却满怀心酸的一人伤感。

    他的记性居然如此之好,能记得那人纤细的少年模样,记得他在阳光里沉默的侧脸和蝴蝶翅膀般的睫毛,记得那一刻的悸动,记得他的殿下一步步成长为天下之主的每一个阶段。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当旨意下来的时候,他不感到惊讶。当他们成为君臣的那一刻,有道看不见的却无法逾越的屏障横跨在他们之间。他们竭尽全力也无法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无人能够扭转现状。这份复杂的感情无人能够了解,即使是他们也只能闭口不言,深埋心里。

    我的心意你知不知道?它从来没有变过。什么荣华富贵、千山万水,我只想要你的温柔陪伴。

    有些事情,从他们相遇……不,恐怕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为了活命走上这条路,踏上了就不能回头了,要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山穷水尽,脚下淌满鲜血。就好似在泥潭里越陷越深,最终逃脱不得。他们的爱情出现了破洞,因为误会、怀疑,即使两人都不希望如此,但有些东西一旦受损了就回不回来了。

    他能理解,这是他教出来的帝王。是他让他学会了那些。在牢中等死的那段日子,似乎比过去几十年都要长,他的大脑无比的清明。摆脱了绝望悲痛和愤怒,他意识到自己仍然爱着李弘奕,他选择原谅理解。只有这样,那人才能保住性命、地位、江山。

    他坐在干草上,望着角落里的蜘蛛网回忆曾经在太子府的时光。好多曾经忘记的事情现在都冒出来了,那实在是美好的日子——即使艰难。他等着砍头,但在愉悦地浅笑。只可惜时光无法倒流。

    他很庆幸拥有他,

    他不后悔遇见他。

第62章 年上君臣悲恋(番外 2)() 
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能够坐一百人的阶梯大教室里已经聚集了好些学生了。这些皆是历史系的学生。历史系的学生不是很多,但由于接下来的课是公开的,会有其他年级甚至是院系的学生冲着下节课的教授而来,所以分配了这个大教室。

    一个女孩子从前排跑到中间的一堆人旁,推了推眼镜:“我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很快有人应她:“什么?”“我昨天去图书馆查资料了。”她提及的是小组研究的事,所以所有人都专心听她讲,她将一叠手抄文件放在桌上:“在华仁宗的起居录里记载,华仁宗常留太傅于宫中秉烛夜谈……”一个白白的胖子抢嘴道:“苏澈是李弘奕最器重的臣子,在李弘奕还是太子时便为李弘奕效力,一手帮其夺得皇位,这有什么稀奇的。”

    女孩不服气地说:“有好几本史书中都写到,李弘奕经常于御书房召见苏澈,每每屏退左右,独留苏澈长谈,彻夜不眠。这难道不奇怪吗?就他们两个,还把苏澈留下来过夜。还有……”她摊开纸张,翻找出一页:“郑妃……郑妃晓得的啊,郑妃在正史上是病逝的,但是我找到一本野史,叫《盛世广记》,记载的是华太祖到华睿宗三代118年的事情,其中说郑妃实际上是被李弘奕秘密杀掉的。我研究比对了很多资料,认为这种说法是很可信的,而且很可能郑妃和苏澈都想要杀死对方。”

    “等等、等等!”小矮子打断她:“一个外臣和一个妃子,说他们通奸我还信,为什么要弄死对方?”女孩激动地拍了下桌子:“他们是情敌呀!我有足够的证据!”她开始把纸张拢到一起,要开始抛出论据,但是被阻止了。“停!合着你这些天全忙乎这个了!就算这个是真的,咱也不能往论文里写啊!难道我们要跟教授说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华仁宗和他的太子太傅,后来的太傅君臣相恋?”男孩受不了地说。

    女孩显然很不开心,她自认为这比研究什么政治措施,华仁宗如何从小可怜最终在夺嫡中获胜,或是他的明君事迹有趣,那些都被无数人研究过了。但是也知道这的确不好写成论文,便悻悻地把辛苦抄写的资料收起来。

    她提起了李弘奕和苏澈,其他人继续讨论。有些认为李弘奕是一代明君贤主,将华朝带到了顶峰。有些认为他诬陷杀害扶持他的苏澈,背信弃义,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这方面做的不好。忽的有一人推了下坐在椅子上从开始就没有说话的白净男生,问道:“你觉得呢?”

    万庄冷静地说:“华仁宗的功绩无需置疑,他清理朝堂内部,推行利民法政。但他怀疑高功之臣,也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比如他杀死苏澈这件事吧,《博古记》中写,马梁曾发现一处适合筑城御敌的地方,想要筑城,有人劝他说:‘令公您的功劳已经如此之高,还如此进取,恐圣上疑你不知足。’遂放弃。这样的事还有几件。所以我认为只能打6分。”

    他年纪虽轻,但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人们在他身边时不由得循规蹈矩,保持安静。他在古文和华朝历史上很专长,是历史系的高材生。他虽然很了解华朝盛世的历史,却明显不喜欢被世人赞颂的华仁宗,这点他的同学都知道。

    上课铃响了,学生们坐回位置上。没过多久,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她穿着讲究的西装,看起来极为儒雅绅士。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他既有亲和力,又风趣幽默,课上的非常成功。

    万庄头一次没有认真听讲,整堂课她都直勾勾地盯着讲台上的教授,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知道这是谁,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林秋池的曾经名叫苏澈。他全都记得,当他陷入死亡的黑暗时,心中感到的不是恐惧而是解脱。她没有见到黑白无常、判官阎王,也没有走一遭奈何桥,而是直接投胎穿越千年,成为了万庄。

    既然已经转世了,他便老老实实的,除了聪慧这一点并没有露出任何异状。此刻他双拳紧握,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下课后他坐在位子上不动,其他人都快步走出教室,很快就只剩他和林秋池了。他暗暗吸了口气,走了过去:“林教授。”林秋池正在收拾讲台,闻言抬起头:“怎么了?是有不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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