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奕盯着他:“朕很生气,但同时你又告诉朕,朕所有的臣子手上都不干净。”苏澈贪污,让他很气愤,并且怀疑他拿了钱想要做什么?拉帮结伙,或是秘密组建武力,这会威胁到他的政权。就算苏澈只是拿钱去玩乐,也让他受不了,他不能容忍苏澈和其他人*、做【爱。
前段时间,他怀疑过苏澈对他不忠,但是这点疑虑被苏澈打消了。但如果在他给予了苏澈那么多赏赐后,他依旧要贪污的话,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但是现在他知道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后,他就无奈又愤怒。即使提高俸禄,也无法避免贪污,而且会增加税收。这种不轻不重的贿赂无法制止,调查起来所有人都会受牵连。
“我奇怪的是,韦健为什么会敢捅出这个来。”苏澈把李弘奕带进怀里,以他的经验,对待这一类得在必要时稍微强势点,虽然这是个皇帝,但不能完全将他当皇帝。作为一个女王,让苏澈扮演s要更容易得多,但是现在这个对象可不是能让他强势过头的存在,所以他表现出必要的温柔。“老实说,你有没有拿过其他的东西?”李弘奕微抬着下巴,此时他的脸和苏澈凑得很近,显出一股可爱的咄咄逼人。
“或许,曾经有人给我下了陷阱,给了我,我不认为是贿赂的东西。”苏澈说道。他揽着李弘奕,此时虽是李弘奕在审问他,但却是他占据有利形势:“他不会得罪整个官场。韦健与我同朝为官那么多年,如今突然发难,着实可疑,他后面有个主谋。”苏澈握住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让他无法躲避:“你信任我吗?”
这个问题是李弘奕难以回答的,他的心中摇摆不定。有时他对苏澈满怀爱意,有时又戒备怀疑。但他仍然回答:“朕当然信你。”苏澈却知道他言不由衷。“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的。”苏澈抱着他,将下巴埋在李弘奕的颈间。
韦健会被郑灵儿拿捏住,一是郑灵儿现在拉拢了不少大臣,而且手里掌握着他们的罪证,二是郑灵儿有一种特殊的药,如果不定期服用解药就会发作,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吃了,但害怕自己什么时候会中这种可怕的毒,这些归顺郑灵儿的人都不敢冒险。虽然他遵从郑灵儿的命令诬陷苏澈,但苏澈实在是太干净了,他又不敢用孝敬的事情作为攻击点。
不过幸好的是,他查到苏澈曾经收了一个学生送的古画。文人之间送这些往好里说是交流,往坏里说也可以说是贿赂。这张古画是真迹,很是值钱,而那个学生现在身居从四品。韦健绝对状告苏澈收受贿赂,提拔送礼的人。另外他还找了一个女人,来假装人证,指认苏澈曾经强抢妓女为妾。
李弘奕对贿赂这件事毫无深究的意思,他坚持认为那只是学术交流,不愿意继续谈论下去,而是要把话题在另一件事上进行。不论韦健多么坚持苏澈那个学生毫无才能,前些年出现了重大失误,说明他能得到如今的职位全凭苏澈的提拔。他同意将证人传召到殿上审问。当朝规定,官员是不能去花柳之地的,但还是有人偷偷摸摸地去玩乐——这事和例行孝敬一样都是大伙儿心中有数的,很多人还觉得是风雅之事。苏澈因为有李弘奕这个特殊的恋人,所以洁身自好,从来不去寻花问柳。
妓女跪在大殿中央,畏畏缩缩。她的确很有几分姿色,是苏澈年少时会一掷千金以博一笑的那一种。苏澈不是原版,但也知道此时在场的是原版的话,绝对不会有感觉,更不用说做出强抢的事了。妓女哆哆嗦嗦地把谎言说了一遍。大抵就是她还是清倌,是正当红的花魁。一日苏澈去玩乐,看中了她,就要给她赎身。但是老鸨还没从她身上赚够钱,怎么肯卖掉?于是苏澈就派人闹事,要强抢。
李弘奕瞧着她那张如花娇颜,闷闷不乐:澈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等女人?他冷冰冰地问:“苏卿?”苏澈站出行列:“这只是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妓女尖声叫起来:“草民所言没有一句是假的!苏大人将草民掳走,软禁起来。”苏澈用冰冷的目光盯住了她,她忍不住抖了抖。“我问你,我是何时把你抓走的?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他又提醒了一句:“看看你现在所在的地方,你不能说一句谎话。”
妓女哆哆嗦嗦地瞄了眼李弘奕,犹豫不定:如果暴露了,她可活不了了。但一看韦健正盯着她,不得不说:“是……是七月初八那日,那天草民上街买香料,突然就被人抓住,拖进一辆车里。下车后就到了一个小院里,苏大人在那里。”她很费力地说出这段话,惊恐的像只鹌鹑:“苏大人有时会来……来找草民。有一天,草民得到了机会,趁看守偷懒逃跑了。”
苏澈忽略了那些抓她的人是怎样的、怎么被韦健找到的问题,单问她一个问题:“既然如此,说出关你的那个院子的地址。”妓女很快说出了一个地址。韦健早就想到了这点,用苏澈的名义买了一个小院子。苏澈笑了一下:“当真是下血本,竟还送了在下一间房子。”他面向李弘奕:“皇上,臣认为,诬陷臣的人一定准备好了,说不定连房契、前房主、邻居都已经打点好了。但是七月初八这天,皇上您是知道臣在哪里的。”
李弘奕回答:“没错,那天朕和苏卿讨论春闱的事。”妓女此时已经吓瘫了,脸色煞白,嘴唇无意识地哆嗦着。李弘奕并不管这只小虾,而是对韦健说:“这就是你找来的人证?”
七月初八轮到休沐,所以韦健认为苏澈不会进宫。苏澈从来都知道,胜负在于李弘奕的心。李弘奕爱他,信任他,想要保他,那么不论其他人如何诬陷他,他都是安全的。有什么是比皇上的宠爱偏袒更好的保命符?
韦健立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李弘奕下令调查,他对指挥韦健的人很感兴趣。但是韦健下狱的第一天就死在牢里了,据报告他的死相很是凄惨古怪,不是上吊、撞墙之类的,仵作认为是毒死的,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毒药,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症状。韦健是直接从殿上拖到大牢的,他没有携带毒药的机会,除非他能预言。李弘奕因此更警惕了,一定有个人在暗中操作,杀了韦健封口。
第59章 年下君臣悲恋(六)()
“你倒是好运。”李弘奕坐在床上,散着发,如玉的脸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越加诱人:“如果那人胡诌的是别的日子,岂不是说不清了。”苏澈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说明上天不忍心让臣蒙冤,何况……好不好运在于皇上。”李弘奕瞪了他一眼,喝道:“放肆!”
苏澈倒是一点不怕,但还是告罪:“臣不敢。”李弘奕发出一声冷哼:“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他盯着那边的人,口气里听不出喜怒:“过来。”苏澈靠了过去,随后被拽着领口拉了下去。李弘奕攥着他:“你一直挺放肆的,不是吗?”
看着这个傲娇样,苏澈忍不住笑出来:“皇上喜欢臣放肆。”他蹭了下李弘奕的耳朵,小皇帝的脸立刻红了,虚张声势地说道:“闭嘴!”苏澈不说话了,李弘奕反倒越加的气恼,翻身坐在了他身上。“朕是皇上,哪容得你放肆。”“那皇上想要怎样?”
李弘奕心里发虚,但绷着脸,嘴硬:“朕自然有打算,你听话就是!”苏澈本以为这只小傲娇是不敢来真的,没想到他今天格外大胆,主动扯起他的衣服来。“天色不早了,臣得回去。”李弘奕的脸色立刻沉下去:“你急什么,难不成府里藏着美娇娘?”苏澈赶忙解释:“臣对您的心意,皇上还不明白吗?若是让人发现,对于皇上大大不利。”李弘奕回道:“这里都是朕的亲信,谁敢说出去!”
宫中之人,在李弘奕登基后处理了一番,但住进郑灵儿后,便出现了蛀虫。苏澈夜宿后宫的事,郑灵儿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如果把断袖之事捅出去,李弘奕的位置就动摇了——虽然京中男风很盛,但也没人明着来。但现在不是时候,她口说无凭,贸然叫人偷偷散播流言,很可能只是惹来李弘奕的雷霆镇压,白白损失了手下。
这次苏澈毫发无伤,让郑灵儿直骂韦健愚蠢无能。她不由得警惕。关键在于圣眷,李弘奕要保,无论怎样都会帮苏澈圆谎。“哼!看你们还能开心到几时!”她拍了下桌子,拍翻了端上来的茶。她惊叫一声,紧接着一脚踢倒了宫女:“蠢货,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吗?”那宫女跪在地上连声求饶。观其相貌,竟与郑灵儿有几分相似。
这个女人是郑灵儿的表姐郑巧燕,相当貌美,与郑灵儿不同,她是娇小姐出身,家里面很宠的。当时郑灵儿有幸入宫,郑家叫她带了郑巧燕嫁进来,希望郑巧燕能够找到爬上龙床的机会。郑家不知道郑灵儿是怎么被李弘奕看上的,但是他们不喜欢郑灵儿,所以想要扶持得宠的女儿。在他们想来,包括郑巧燕,都觉得郑灵儿不如她,要抢夺圣宠还不容易吗?
但是没想到李弘奕娶了郑灵儿做唯一的妃子,却对她不闻不问。郑巧燕见不着李弘奕不说,郑灵儿也不是个善茬。这个女人在她面前本相毕露,将她整治的凄惨无比。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做一辈子下人的时候,苏澈找上了她。
郑巧燕跪在地上,把头压在地上,眼中满是恨意:等着吧,你也只有现在可以嚣张了!
什么能够破坏大脑?是骄傲。郑灵儿虽在除掉苏澈上屡屡失败,但她发展势力挺成功的。她给手下吃下毒药,以达到有效控制。她想要惩罚曾经欺负她的郑巧燕,所以答应了让她陪嫁,在成功后就对她失去了兴趣,毕竟郑巧燕实在是太小咖了。这就给了郑巧燕做间谍的机会。
苏澈找到了这个一定憎恨郑灵儿的人,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将郑灵儿拖进地狱。他让郑巧燕注意郑灵儿的行为,收集证据。郑灵儿的空间只能提供灵草灵泉,没有仙术武功什么的,所以她在感知力方面与常人无异,加上她看不起郑巧燕,就没多在意,就被郑巧燕发现了不少东西。
拿到了郑灵儿与外臣联络的证据,苏澈继续让郑巧燕注意,找到郑灵儿用的那种毒药。现在有很多大臣都中了毒,想要杀掉郑灵儿很容易,但如果贸然把她除掉,就得不到解药,朝堂上一下子死一大片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段时间,李弘奕很黏他,总是将他召进宫,今天更是提出要出宫玩。苏澈对此伤透脑筋,一个皇帝整天想往外跑。原版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山上的寺庙里烧香,李弘奕就是想要和他一起去,当然原版是真的去烧香的,李弘奕是想玩。苏澈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但和他说好了,只能去一天。
由于二月就要进行春闱了,各地的举人聚集到京城,因此天气虽寒冷,但气氛一点也不冷。李弘奕穿着厚厚的棉衣,脖子里围着一条雪白的兔毛围巾,兴致勃勃地挑开帘子看街上的景色。他呼出的热气变成了白雾,鼻尖红红的。“真热闹,到处都是学子。”苏澈将他拉回来,厚厚的帘子挡住了寒气。马车里放了一个小炉子,将里面烘得暖呼呼的。“你还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他捏了捏李弘奕的鼻子,给了他一个手炉。
马车驶出了城,人开始变少了,他们在一条宽敞的土路上前进,马蹄声“哒哒”的响。忽然马车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马夫匆忙把马拉住了。苏澈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外面传来叫喊声,马夫突然惨叫了一声,没了动静。苏澈已经晓得外面发生了什么了,他立刻告诫李弘奕:“保持安静,不要出来!”他钻出来,看见马夫倒在地上,一把刀向他劈来。
苏澈劈开,捡起马鞭抽向刺客。他抓起缰绳,朝着马甩了一鞭子,马车立刻飞快地奔跑了起来。那几个刺客骑上马追了上来。马车实在太重了,没有刺客快,苏澈不得不把马车驾驶到小路上,解下马,和李弘奕共乘一骑逃跑。他们朝着寺庙的方向跑,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刺客可能就不敢动手了。
一阵慌张地逃窜后,苏澈和李弘奕下了马,苏澈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让马继续往前跑,自己则和李弘奕钻入丛林。这样速度变慢了,但便于隐藏。“怎么办?”李弘奕紧紧抓着他的手,一张脸都花了。苏澈辨认了下方向,扶着他在崎岖的道路上走着:“继续去隐禅寺。不过那些刺客也可能在那里守株待兔。”李弘奕狠狠地说:“到底是谁如此大胆?”苏澈犹豫了一下,说:“我怀疑是郑灵儿指使。”
李弘奕惊愕不已:“怎么可能?她一个后宫妃子能做什么?”苏澈严肃地说:“我以为你已经清楚阴谋诡诈不限于性别,女人也能心如蛇蝎。”李弘奕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过了一阵才问:“你可有证据?”“我已得到了她联络外臣的证据。”“那你为何迟迟不告诉我?”李弘奕急急地问。苏澈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你还记得韦健中毒的事吗?郑灵儿给那些大臣下了毒,以此控制他们。我害怕打草惊蛇,所以暂时没有上报,想要找到解药。”
山林中很是寒冷,裹在身上的披风很碍事,但是却不能丢弃。李弘奕没过多久就累了,但他不敢停下,在苏澈的帮助下不断前进。他早就不知道身处何处了,没有路,他们在灌木草丛中跋涉,那些树看起来都差不多。但苏澈的脚步没有停下。此时他对苏澈有着满满地信任,完全依赖着对方。他跟着苏澈走,相信苏澈的判断,他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小孩,茫然无助,跟随着苏澈。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苏澈为了躲开刺客,走了远路——李弘奕实在走不动了。苏澈打量了下四周:“好,休息一会儿。坐那里,不要坐地上。”他指着一截倒在地上的木头。李弘奕坐到那里去,用拳头捶着腿:“我们还要走多久?”“天黑之前就能到,我们不能在这里过夜,天一黑动物就出来了。”苏澈探查了一番周围,收集了一些金银花枯叶和野果。“吃一点,虽然很涩,但能补充体力,还能给你水分。”
李弘奕扭着脸嚼着野果,指了指苏澈手里的枯叶:“这个有什么用?”苏澈用手掌把叶子揉成一团:“这是金银花的叶子,非常易燃,可以当火引。”“但你说我们天黑之前就能到隐禅寺。”“我们得以防万一。”苏澈教了他太平犁的生活方法,这类原始的生火方法有一定难度,但总比钻木取火容易。
他这种以防万一的做法增加了李弘奕的担心恐惧。但现在苏澈顾不上这些了,他必须做好即使他和李弘奕分散,李弘奕也能自保。“好了,我们该走了。”苏澈拉起李弘奕。李弘奕突然尖叫起来:“那是什么?”“什么?”“草丛动了一下,是动了一下吧?”他的脚边的草丛在颤抖。苏澈示意他不要动,凑过去,他认为那应该是只小动物。
从草丛中钻出一条蛇,李弘奕吓得一动不敢动。苏澈用一根树枝去赶,那条蛇突然出击了,像弹簧一样射出。李弘奕往后一跳,发出尖叫。苏澈挡过去,只觉得腿上一疼。李弘奕颤抖着唇:“你被咬了!”苏澈抓住了蛇,用力一甩,把蛇扔出好远。“不用担心。”他用剑划开伤口放血,然后用溪水冲洗伤口,扯下腰带绑住腿部。
他在李弘奕的搀扶下继续路程,他强忍着,却无法抵御越来越严重的头晕,最终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当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禅房里。他的腿还很疼,但感觉好了很多。他瘸着一只脚来到外面,外面阳光正好,照耀着肃穆清寡的寺院。李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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