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谢佳丽,沉重而又无需商量地推了一把。
“她还是孩子。”
谢佳丽向后退着,却悲痛地抱起了小女孩。
“你我都是生死兄弟,到底出了什么事?”
骆惊风扶起海天愁,静静地注视着。
海天愁搐动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年少丰。
“是我太…冲动…了。”
他舔了一下沾满血水的嘴唇,看着年少丰,眼中充满了求助解围的渴望。
年少丰一低头,站到了骆惊风的身后。
他明白海天愁的心思,但就是想不出如何是好。
“小孩到底看到了什么?”
骆惊风不依不挠,还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情。
“先别…问…这些,你们快去…看看…天梅。”
海天愁想尽了办法,却只能这样推脱着。
骆惊风一听楚天梅,脸色变得更加的惊惧了。回身一望的时候,急切地向堂屋奔去。
谢佳丽抱着孩子,刚一跨步,就被海天愁扯住了长裙。
“谢姐,你…等…等,我有…话要说。”
“我不想听。”
谢佳丽扭动着腰身,硬要挣脱离开。
年少丰一步跨过去,挡住了谢佳丽,并按着她的肩膀。
“你必须要听。”
谢佳丽看了看年少丰,却是面无表情,再扭头一看,海天愁苍白的脸上满是哀求和悲伤。
她还真是没有了主意。
海天愁突然的举动和此时的表情,让谢佳丽陷入了无限的尴尬境地。
虽然很是恼火愤怒,但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
她迟疑着。
年少丰狠狠地盯了一眼谢佳丽,拍了拍海天愁的肩膀。转身的时候,又是一个狠狠的白眼,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浮现着深沉的褐色,却又带着轻轻的紫青色。
“对不起,谢姐,扇…孩子是万不得已…的。”
海天愁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脖子,看了看堂屋,无力地指着另一边。
“到那边…听我给…你解释。”
一个踉跄,海天愁蹒跚着走向了堂屋另一边比较远的地方。
谢佳丽忧郁着,但心中的疑虑还是促使她跟了过去。
她倒想看看海天愁到底有什么万不得已,与他一无仇,二无怨,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打自己的女儿。
她不停地盘算着,也在想象着结果。
海天愁站定回身后,还是极为不放心地向堂屋瞟了一眼。
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眉头锁得更紧了。实话实说,还是暂时隐瞒,他还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不说,谢佳丽不会原谅,有可能会让骆惊风产生更多的误会;如果说了,那种事直接会影响到骆惊风和楚天梅的今后……
“不说是吧,那我走。”
谢佳丽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就要走了。
“我说,但…你一定要…保密。”
海天愁伸手,但是没有抓到谢佳丽的衣服。
谢佳丽听到保密二字后,一个巨猛地停顿,接着飘然转身,充满好奇的瞅着海天愁。
“只要是实话事实,我绝对保密。”
“好。”
海天愁小声地将谭柳成对楚天梅所做的事,说了一遍。
“我也不确定…到底有没…那个…事,但是…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么…个现场。”
谢佳丽也皱起了眉头,眼神又一次惊现了愤怒之光。
“那孩子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我…让年少丰找了个…女人给天梅穿…衣服的经过吧,是不是你…可以问她的。”
海天愁出了一口长气,总算是说完了整个过程。
这一刻。
这么一说,他倒是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谢佳丽转动着眼珠,仿佛在深思着什么,却又在怀疑着什么。
“他说的对不对?”
她瞅着自己的女儿,小声地问着。
嗯呀!
“就是看到了有人给姐姐穿衣服。”
小女孩惧怕地看了看海天愁,那一巴掌让她产生了强烈的惧怕。看着的眼神中,满含着恐怖,仿佛面对的并不是个人的动物。
“你可能…不知道…骆惊风与…楚天梅…”
咳咳!
海天愁又咳出了血丝。
“你还行吗,都是我不好。”
谢佳丽怜悯地拍了拍海天愁的后背,又伸手在他胸部上下抚摸了一下,希望他的喘气更顺畅一些。
“不怪你,给谁…都忍不住的。”
“我出手太重了,而且你又是病人,真是对不起。”
海天愁摆了摆手。
“骆惊风和楚天梅…相爱着,如果知道…那种事…我怕他…受不了,情急之下…就打了。”
“我理解你,都是我没有了解清楚,就对你大打出手。”
谢佳丽轻柔地看着海天愁,眼里满含着淡淡的忧愁,却又夹着清晰的哀怨。
海天愁为了维护哥们的感情和面子,为了不给自己的老大造成心灵上的伤害,冒着被人痛打,被人怀疑的风险。又拖着虚弱的身体,阻止了一场不可小视的战争崛起。这样的精神和诚挚的感情,让谢佳丽为之一振,她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在变得渺小不堪。
咦
“我真不是个东西。”
谢佳丽有些痛苦地叹着气。
“谢姐,你也别…难过了,只要对…骆惊风有…好处,我受点…委屈是应该的。”
海天愁艰辛地瞅着小女孩微笑了一下。
“不过,谢姐…给女儿…交待…交待别说…出来。”
“天愁,你就放心吧,她不会说出去的。”
谢佳丽还在说着的时候。
海天愁蹒跚着从她的面前,走了过去,向着堂屋走去。
他又在担心骆惊风是不是还在怀疑着。
“天愁,你在哪儿?”
骆惊风焦急地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
海天愁惊人的举动已经让他丈二和尚莫不着头了,林致君又长期静卧不起,他不得不焦虑起来。
“我在…这儿。”
海天愁虽然努力着,但还是没有平日的力气,说出的话只是瓮声瓮气。
骆惊风眉梢一翘。
噔噔,噔噔噔。
快步走了过来。
“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了。”
“没到哪儿去,只是…吐了些…浊气。”
海天愁似乎是在微笑着,但是看起来不是很明显。
骆惊风看着他的脸色,原本舒展的眉头,又打成了结。一手扶住胳膊的时候,另一只手拍在了后背。轻拍几下,又上下抚摸着,却是凝神沉思的样子。
“你刚才为什么要打小孩,是不是她说错了什么?”
海天愁速猛地抬起了头,就那么一瞧,却摇着头。
“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我知道什么了?这不是才在问嘛!”
骆惊风一脸的茫然。
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无法理解的猜测。
“其实,谭柳成…那王八…蛋是…我不小心…放走的。”
噢!
“这好像不是你的做事风格呀。”
骆惊风半信半疑的盯着海天愁,想得到进一步的解释。
哎!
“这不是受…伤了嘛!”
海天愁还在喘着粗气,显得很是吃力虚弱。
“好了,你也别说话了,我看你和天梅差不多。”
“她醒了嘛!”
海天愁吃惊地一呆,挺着胸盯着骆惊风。
“被年少丰给弄醒了。”
骆惊风伴了个简单的鬼脸。
“他是怎么弄的?”
海天愁从骆惊风不很明确的鬼脸表情上,知道醒了的楚天梅,肯定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
嗨!
“你还真别说,这年少丰真有两下子,就摸摸了手腕,一碗凉水就让天梅醒来。”
骆惊风说话的声音高昂了许多。
年少丰本来就略懂一些行医之术,在他的家里,就有好多他自己配制的秘药。尤其是在跌打损伤和修炼武功,造成的内伤方面,那更是一绝。不过,这也归功于他爹给他寻找到了不少的祖传秘方,还有一些失传的药书。
海天愁一听年少丰救醒了楚天梅,眼睛一亮,带着焦急的喜悦。
“那他也可以救林致君了呀!”
“是呀,我就是因为这事找你的,年大公子说,必须得经过你的同意,他才能救人。”
骆惊风发着海天愁加快了步子。
呃!
“这又是什么意思,我有…不懂医术。”
此时,也许是心情好了的缘故,海天愁说话时,不再那么哮喘了,而且脸上也不像之间那么森白森白,有了丁点血色。
第九十四章 术高心细救人命()
骆惊风扶着海天愁踏进门口。
楚天梅轻飘地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骆惊风的胳膊,那傻傻的眼神,好像是很久没有见面了,妩媚中带着一丝炙热。
海天愁看到楚天梅那天真无邪的真情表露,又抬头看了看满是幸福期盼的骆惊风,一股忧伤之情袭上了心头。
“你们到哪儿去了,我一醒来就看不到你人了。”
楚天梅双手摇摆着骆惊风的胳膊。
“我不是找天愁去了吗!”
骆惊风扬了一下眉头,挣扎着握住了楚天梅紧抓在胳膊上的手,眼里满含着温情。
林致君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已经两天了,连个身子都未曾翻过。如果不能让其尽快醒来,也许后果还要严重。
骆惊风看了一脸林致君,推着楚天梅坐在了床头边,转身向着年少丰和侯子参方向走去。
“你们商量的怎么样,要不还是寻找那个隐退的高人吧。”
“不用,侯哥刚说了她这种情况。”
年少丰突然想到了什么,却疾步走到了海天愁身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海天愁轻微的一个点头中,知道了自己想要答案。
“她这个情况,我之前遇到过。”
他的脸上就在接到海天愁点头的瞬间,浮上了不很明显的喜悦放心之情。
“那要怎么治疗,你总得有个办法吧?”
骆惊风焦虑地瞅着年少丰不像是笑的笑脸,但他迅速明白了,年少丰肯定是有了办法,否则,他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年少丰仿佛是受了刺激,原地转动着的时候,还点着指头。
“对,对,就是她了。”
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话音一落,年少丰激动地跨出了房门。
“谢姐,谢姐。”
一连声的喊叫,就奔走了。
骆惊风一脸诧异地盯着海天愁,又闪了闪眼睑。
“他这时怎么了,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肯定是没有,他可能是…找到了救人的办法而高兴了。”
海天愁明白年少丰的心情。
他肯定是猜到了自己已经摆平了谢佳丽,也猜到了自己成功隐瞒了骆惊风,更是高兴没有牵扯到他的笨嘴笨舌。
海天愁想着,也露出了笑容。
“来来来,救人的良药来了。”
年少丰端着陶碗,兴奋地走了进来。
更在后面的谢佳丽却是一脸的惊喜。
“你端的是什么,这么快就找到药了?”
骆惊风吃惊地盯着年少丰手里的陶碗,刚一迈步。
“那不是药,是我的尿。”
咯咯,呵呵!
谢佳丽女儿笑得满地乱转。
啊!
“我听说过要用尿治病的,但是应该是童子尿吧,你不会是乱糊弄吧!”
骆惊风忍俊不禁地挡在了侯子参的面前。
“是不是得说明白一点。”
“所以我要海天愁来表态呀。”
年少丰把手里的陶碗放在了床边,望着海天愁等待着决定。
“你总得说明白一些吧,要不我怎么决定。”
海天愁大惑不解。
他听到过用尿治病的事情和骆惊风说的是一样的,就是没有听说用女孩子尿还能治病,而且是治疗林致君这种怪异的内伤。虽然相信年少丰的能耐,也清楚他掌握着一些即将失传的偏方妙招,但不至于是用女孩尿来治病。
“你们别打扰,我给你们慢慢说。”
年少丰转身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举着他那宽大的手掌,示意大家千万不能打扰。
他这样做是为了有个好心境,才能流利地说出很长的话。
骆惊风早就明白了,只是不停地点着头,在每个人脸上盯了一下,警告着大家,严格按照年少丰的话去做。
“听侯哥说,林致君呢,是练过挪移大法的…人,那么她的内伤治疗就和别…人不一样,加上你们轮番两次的阳气逼入,现在,她体内的阴气没有打通,而阳气偏重,用阴柔的童子尿,可以…起到调和作用,再用阴阳两种真…气逼入打通,就行了。”
年少丰说完的时候,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尤其是那个绝大的蒜头鼻子尖上,爬着好几颗晶莹剔透的汗珠。
哈哈!
“那就不叫是童子尿,应该叫处女尿。”
骆惊风笑着,一转眼,却看到了满脸红光的谢佳丽。
“对不起,姐,我失言了。”
“也不是,我就是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谢佳丽说着低下了头。
“那有把握吗?”
“应该是有,但我不确定。”
“那你让我怎么表态决定呀!”
海天愁开始瞪着眼睛,脸上挂出了极为不满的神情。
“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年少丰一转身,就端起了陶碗,一手揽着林致君的头,将盛满尿液的陶碗,送到了她的嘴边。
紧闭着嘴唇的林致君,根本就不知道张嘴喝。
“谁来帮帮忙。”
年少丰望着海天愁。
海天愁望了一眼点着头的骆惊风,自己却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怎么帮?”
“把嘴捏开,我灌进去就行。”
海天愁找了好几个方向,最终选择了上下的办法,将林致君的最扳开了。
咕咚,一声。
一碗尿液在年少丰倾斜的手中,直接下到了林致君的肚子。
年少丰撂下碗,将林致君扶直后,一只手重重地拍了几下,又狠狠地摇了摇身子。
“这下好了,需要逼入真气了。”
年少丰左右看了看,却瞅着谢佳丽没有了表情。
“你看着我干嘛,我什么都不会。”
谢佳丽惊惧地望着年少丰。
“没会不会的事,你只要逼入真气就行。”
“我是女的,你是不是看错了。”
“又不是傻得男女不分,就需要女的。”
年少丰也学了一下海天愁的动作,耸了耸肩膀。
喔!
“是这样呀,看来我也是有用之人嘛。”
谢佳丽即可露出了笑容。
自从跟着骆惊风回来后,她一直想着怎么才能为这个大家庭做点什么,好让大家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但是,没有表现的机会,就是在激战中,也因为自己是女人,总是被保护着。而这次,还真是用到了自己,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逼入真气的事,我真会做,但功力浅薄,希望你们别见怪。”
谢佳丽微笑着,露出了一口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
林致君在年少丰的扶持下,端坐在了起来。
骆惊风推搡着楚天梅站到了床头边。
“他们逼入真气,也不能把你这个宝贝给放一边呀。”
“他们干事,你让我作什么。”
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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