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流在体内游走时,需要一定的感知环境和强壮的体能支持。一旦出现意外,那非常危险,小可瘫痪脑死,大可直接要命。
“注意他不要受凉。”
年少丰看了一眼迟疑不决的楚天梅,猜想她不知道如何照顾了。
“那他怎么照顾?”
楚天梅轻抚着骆惊风的胸口。
她最关心的还是骆惊风的安危,至于海天愁当然是能照顾多少就照顾多少。
“老大个把时辰就会醒。”
噔。
年少丰跳下了床,只是回头瞟了一眼。
“你说。”
“我说什么,你总得把话说全乎一点吧。”
侯子参抬头瞅着年少丰,很难看地笑着。
“说夜晚的事。”
年少丰指着侯子参的鼻子。
“废话就找打。”
“行,我说,别动不动就这个动作,想当年……”
侯子参看到年少丰脸的时候,说话声戛然而止。
那是一张让人做噩梦的脸,尤其是蓬松的短发,罩住眯缝的细眼时,满脸除了横肉,就是赫人的冷凝了。
“这就说正事,晚上我们进入丰德庄后,你去找嫣红,我去找画风。”
侯子参低着头,不敢在看了年少丰了。
“行。”
年少丰面无表情,拨动了一下额前盖下的短发。
“那你们要早去早回,这两个病人,我怕照顾不过来。”
楚天梅盘膝坐在骆惊风身边,焦虑地注视着年少丰。
“知道,他们没事。”
年少丰望了一眼夜幕降临的门外。
“出发吧。”
听着似乎是商量的语气,但看到的却是年少丰跨步走出的样子,没一点征求意见的意思。
哎!
侯子参叹气起立,懒洋洋地向着门外走去。
真还是一个风高无月的漆黑之夜。
侯子参加快了步子,跟上了年少丰。
“丰德庄内我比较熟悉,你要跟着走,院子里有很多藏獒的,那可是凶恶的家伙。”
侯子参小声地说着,没听到年少丰的任何声音。
“你听到了吗,怎么没一丝的回音?”
“知道了。”
年少丰正在盘算着见到嫣红那一刻。
虽然没有得到过嫣红亲口的任何表态,在年少丰的心里,嫣红就是自己最亲,最为上心的人。
从第一眼看到嫣红开始,自己就感觉有一种无法说出的激动。这种激动,是人在的时候,总想瞅着时的心跳;人不在的时候,吃饭不香,睡不着觉的焦虑心急。
年少丰想着想着,脸上有了种炙热的感觉。
当然,在黑夜的庇护下,谁也看不到,也许,此时的年少丰脸上是红晕满满,羞色遍布。
疾步中,感觉很快。
丰德庄大门口。
红灯高悬,守门的大汉精神抖擞,无丝毫的困倦。
侯子参拉着年少丰,顺着沿街的墙根,向着后院溜去。
“这儿是通向前厅的过道,从这里进入比较安全。”
侯子参指着玉石堆砌的围墙,声音压得很低。
“嫣红在哪?”
年少丰垫着脚尖,丈量了一下围墙的高度。
“嫣红在哪儿,这个我不清楚,你自己去找吧,但是,尽量向着偏房和后院去找,关押人的地方,一般不会太显眼的。”
侯子参凭着多年打探消息积累的经验,给年少丰指点迷津。
“这样行吗?”
年少丰半信半疑。
“行不行就看你自己了,反正常规情况下,按我说的一定能找到,也许你是个例外。”
嗖。
侯子参话音一落的时候,快速飘上了围墙。
年少丰自知轻功不行,向后退了数步,借着冲力。
咚,啪。
巴掌搭在了围墙的上沿。
侯子参迅速弓腰趴在了围墙上。
“你不会轻点嘛,这声音那是夜深人静时的潜入,完全就是大张旗鼓的入院抢劫。”
年少丰无声,悬着身子爬上了围墙。
院内,到处红灯高悬,亮光尽显。
“你看,那边有个廊道,顺着走到尽头就是后院,有很多偏房,你可以挨个去找。”
侯子参匍匐在墙头上,吃力地指着昏暗的廊道尽头。
“你去哪儿?”
年少丰转头望着侯子参,一脸的狐疑。
“能到哪儿去,画风肯定在前院,而且会住在上好的房间,我只能在前面这一片去找。”
侯子参轮着胳膊,在眼前划着圈。
噔。
年少丰重重地落地,跨步隐进了廊道的黑暗处。
侯子参摇着头,飘落轻点,向着前院最为明朗的楼阁疾驰而去。
对于他来说,明暗没多大的分别。相对来说,明处比暗处更有利用隐身,而且容易掌握情况。多少年前,已经练就了潜伏和摸索打探的本领。其中深入庭院,寻找线索,那是他的一绝。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点微不足道的变化,都是他追查下去的依据。
丰德庄的整个院子里,人行不绝,到处穿梭者巡夜守更的人。
光头佬十分重视安全,也许多年的作恶多端,让他产生了巨大的恐慌。当下,看家护院的除了新来的关东九蛟,好像还有其他门派的高手驻扎。
侯子参扫视着每个门厅,又望了望双层高房。
那上面是闺女林致君的绣房,侯子参曾经潜入过,但没有获得任何线索。那时候,还是受海天愁的指使,想弄明白她到底是干什么的。也因为那次的武功而返,让海天愁笑话了很长时间。
但这次,侯子参计划将重点区域,缩小到林致君闺房上下,最多扩展到厅堂的左侧偏房。
第七十二章 一段表白两喜悦()
堂屋里。
油灯的火点,微闪中,泛着昏暗的红光。
骆惊风背靠在被物上,接过了楚天梅递来的陶碗。
咕嘟嘟。
毫不换气的猛咽,仿佛口渴到了极点。
“舒服哦,过瘾呀。”
骆惊风很享受地眨巴着眼睛,不很明显的对着楚天梅坏笑。
他最喜欢看到楚天梅这个样子了,有一种被疼爱,又被呵护的感觉。而且每当这时候,楚天梅都是一副既焦虑,又怜悯的样子。
“你就是个没正形的货色。”
楚天梅夺过陶碗,白了一眼骆惊风。
“昏迷没多长时间,你学着谭柳成了。”
骆惊风拉扯着被子,遽然间,挠着头皮,脸上出现了焦虑。
“他们真到丰德庄了吗,那很危险的。”
“说你是个善变的主儿,你还不承认,刚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转眼间,就焦急万分了。”
楚天梅爬上了床头,顺便给昏睡着的海天愁拉了一下被子。
唉,嗯!
海天愁仿佛做着梦,一连声的轻呼后,翻过了身子,对着墙壁静静地睡着。
“其实,我很担心他们,你也知道,咱们从开始到现在,是他们一直扶持和帮助,才让咱们有了现在,活到了如今。”
骆惊风深有感触,却又带着些许激动,偏着头勾了一下下巴。
“你知道吗,他,你的一字辈对咱们的帮助最大,也最多。”
“那你前些日子,还那样对待人家。”
楚天梅瞪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着的海天愁。
微微睁开眼皮的海天愁,早就醒了,而且欣喜偷笑着。
本来要开口说话时,却听到了骆惊风正在感慨不断。他没好意思醒来打断,但心里真正还是想听听骆惊风的心里话。毕竟跟着刘秀闯天下需要真心诚意,尤其是在王莽专权,大推新政的时候,更需要安全。想到此,他这才继续装着昏迷。
“前些日子我主要是感觉被人蒙骗了,有些气不顺。”
骆惊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那你怎么看待海天愁说的那些事。”
楚天梅挪了挪屁股,离得骆惊风更近了一些。
“我和你有着相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找到爹爹。我师傅临终前,曾说过我爹爹也许还活着,更重要的是,我隐隐约约听到师傅曾经提到过将军。”
骆惊风扬起了头,陷入了回忆中。
“这好像是与你寻找到爹爹没直接的联系。”
她很是不明白,将军能代表什么。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找到爹爹是我一生的梦想。”
他看向一边的眼中,闪着不易觉察的泪光。
哎!
“你起码还有个爹爹在世,而我。”
楚天梅潸然泪下。
“好了,别这样了,我还不如你。”
骆惊风伸手抹着楚天梅的眼泪。
其实,早都答应过杀了光头佬,砍了王寻,但是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兑现,突然觉得确实很对不起她。
“那有不如我的!”
“最起码你见过你娘和爹,而我什么都没见过,从小都是和师傅一起的,连爹娘的影子都没看过。”
“可是,你爹还活着呀!”
“活着只是个猜测,谁知道呢!”
“都找了这么长时间了,到底有没有一点点你爹的特征。”
“很早的时候,师傅好像提到过,我蓝爹的脸上有一颗黑痣,但那时候我还小,根本就没记住长在什么地方。”
“那怎么找,你有办法吗?”
“没有,但我坚信一定能够找到的,而且自从海天愁回来,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爹爹就在我身边。”
咿呀!
“那是你想爹爹出现的幻觉。”
楚天梅轻轻地一拳,砸在了骆惊风的胸口上。
“你打我干嘛?”
骆惊风一脸惊愕,眼睛却望着别处,好像还在想着什么。
“别想了,我也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爹的。”
“那是我爹,你叫什么爹。”
“我是你媳妇,你爹也是我爹呀!”
楚天梅互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勾到了下巴压着胸部了。
在地黄背上的那一幕,瞬间就荡漾在了脑际。那时候,虽然仇恨满满,凄惨连连,但和他在一起,却又无比的开心和幸福,还忘记了很多烦闷,在无忧无虑的日子里,竟然走出了如今的天地。
嗨!
“现在怎么还有了羞色了!”
哈哈!
骆惊风笑了起来。
“你还笑,我真的都羞死了。”
楚天梅低着头,小拳头却捣向了骆惊风的肋骨。
嗷!
“疼,我还伤着呢!”
骆惊风抱着胸部,左右摆动着,装得死去活来。
“好了,我还不知道轻重。”
“对了,问你一个问题。”
“你就说吧,还打什么招呼。”
“你对海天愁提出的有嘛看法?”
“没什么看法,我只想跟着你,只想尽快报了仇,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其他的没想过。”
哦!
“就这么简单呀!”
“我一个弱女子,还能复杂到哪儿去。”
哟,嚎嚎!
“什么时候变成了弱女子呀,我怎么没看出来。”
骆惊风欠身起来,伸着脖颈,将脸贴在了楚天梅勾头的鼻子下面。
楚天梅一抬头,又是一个轻轻地拳捣一通。
嘎吱。
啵啵,啵啵。
连续不断的脚步声,急切而又匆忙。
“他们回来了。”
“谁回来了?”
骆惊风起身的瞬间,直接站了起来,满脸惊愕。
“我滴哟,你真是好得太快了吧!”
“没奇怪的,我是谁,谁是我。”
骆惊风掀开了被子,一副耀武扬威的显摆。
“我好了,这与你是谁有关系嘛?”
海天愁坐到床沿,瞅着骆惊风,一副疑惑不解。
他这是在故意,从骆惊风和楚天梅开始对话,到年少丰和侯子参走进大门,他都是醒着的。从受伤回来,骆惊风给他逼入真气开始,到后来骆惊风昏晕,他还是清清楚楚的。只是在他躺倒,年少丰和侯子参商议出去时,那段时间确实神志不清。
“你不会失忆了吧,你是骆惊风逼入真气所救。”
楚天梅跪着抓住了海天愁的肩膀,硬是拉着他转过了脸面。
“我一点点都不知道啊!”
海天愁啊字拖得很长很长。
“别理他,他在耍你。”
骆惊风白了一眼海天愁。
“谁耍谁?”
年少丰踏进来的时候,惊愕地瞅着床上。
“没耍,你们安全回来了?”
骆惊风一点一点地挪着身子,也坐到了床边。
“不安全,能回来嘛,怎么问话都不会呢!”
侯子参一进门就推了一把站着不动的年少丰。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让我惊喜的东西。”
骆惊风着急地光着脚丫下了床,才走了一步。
哦!
“地咋这么冷,哇凉哇凉滴。”
啪嗒。
“给,鞋子。”
年少丰将鞋子撂到了骆惊风面前。
“快说说,我着急。”
骆惊风一跳一跳地穿着鞋。
“等会儿,我口渴。”
侯子参到处找水喝。
骆惊风转头望着年少丰,却没有开口。
“我先说。”
年少丰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喜色,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
“嫣红说她很好,让别挂念。”
“就这些?”
海天愁皱着眉头,也站在了地上。
“她说,她被画风劫持,跑了好多个地方。”
“能不能多说点,你这样会急死人的。”
楚天梅着急地从床上溜了下来
骆惊风微笑着,不时还点点头,他没一丝的慌忙。
对于年少丰的说话,大家一定不能急,越急他越说不好,越说不好,就越是说不清楚。如果硬逼,到最后,将会适得其反,可能会让年少丰一点都说不出来。
“你们都别急,让我们的年大公子自己说。”
骆惊风起身,从侯子参手里接过陶壶,倒满水递给了年少丰,还微笑着点头表示着赞赏。
年少丰接过陶碗,一饮而尽。
“嫣红很安全,她从画风哪儿得到了,重要消息,楚清心也是四雅的成员,四雅还有两人,过几天会赶到昆阳。还有,说出海天愁鸳鸯簪子一事,是她失口的,她说要向海天愁说声对不起。”
年少丰看着海天愁,突然一笑,弯腰一个鞠躬。
“你这是干什么?”
海天愁一跨步,急忙扶住了年少丰。
“这是嫣红说的。”
年少丰还是笑着,握住了海天愁的手。
“这还真是个一大惊喜,原来楚清心也是四雅成员,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而且她的武器又是琵琶,这不很明显嘛!”
骆惊风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袋,有些大失所望。
“用琵琶的又不是她一个人,谁能想到。”
楚天梅伸手抓住了骆惊风的手腕。
“你不渴了吧?”
骆惊风转眼瞅着侯子参。
“我这边没完成任务,但获知了一条非常非常重要的信息。”
侯子参慢条斯理地抓住了陶壶。
“得,侯哥,我来给你倒吧!”
骆惊风迅速倒满了水,又起身端到了侯子参面前。
“侯哥辛苦了,请喝水。”
学着奴婢的姿势,一副毕恭毕敬的卑贱样子。
“差不多了,他可是咱们的老大、一把手,别过分了。”
海天愁大声呵斥着,差点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