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和画风定的计策对付我吧?”
海天愁因为疼痛,把第一个问题放在了自己的痛苦之上。他真不明白,自己的举动从未被人发现和识破过,怎么就在画风和楚清心的面前马失前蹄呢。
“不是我们商量的,是画风直接指挥的。”
楚清心摇了摇头。
“她还是直接指挥的!”
海天愁忘记了疼痛,被惊得一个前倾。
“是有人告诉她,你出手之前的举动。”
楚清心扭动了一下阿娜的身姿,轻描淡写的吐露着。
“是谁告诉她的?”
“嫣红呀,是嫣红说的。”
噗!
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海天愁仰进圈椅中,气绝昏迷。
骆惊风跨步奔来,扯住海天愁肩膀的时候,侯子参的中指已经抚在了他的鼻口。
“问题不大,应该是暂时的昏迷。”
侯子参瞪着吃惊的年少丰厉声喊道:“帮我,扶着救人呀。”
年少丰怎么能相信会是嫣红,她肯定不会这样做的。
“是真的吗?”
年少丰扶住海天愁胳膊时,怒目而视,要楚清心肯定的表态。
“是呀,要不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制服他。”
楚清心扬了一下微胖的下巴,很坚定的样子。
骆惊风也是不相信,且极为不愿意相信,但嫣红失踪,海天愁受伤,都是不争的事实。转念细思,他倒是觉得肯定另有隐情,凭嫣红的性格,绝对是不会出卖兄弟们的。他努力找着说服自己的理由,尽力放松了急躁的心绪。
“老大,我必须找到嫣红。”
年少丰折身回来,铁青的脸上眉稍抖动。
“你能在哪儿找见,还是等着吧!”
骆惊风无可奈何,他也想尽快找到嫣红一问究竟。
“不管,我必须去找。”
“你着什么急,我们问问她再说。”
楚天梅抓住了年少丰的胳膊。
这个倔强的年少丰虽然认定了的事,一定要去做,但在楚天梅或着嫣红的面前,还是有所收敛的。
喂!
“你知道嫣红现在在什么地方?”
楚天梅站在了楚清心面前,撅着小嘴,一抹怒视,但并没有严重地威慑到她。
“小孩,你就被这样盛气凌人了,我真的不知道。”
楚清心甚至想笑,怕笑了引来不必要的折磨,强力压制着喉咙中的笑声,到最后,不得不咬紧了嘴唇。
骆惊风晃荡了几步,厉声呵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说?”
骆惊风虽然长得白净善面,但皱眉瞪眼后,还是有些让人生惧的,尤其是他偏着头的样子,那就更有一股老大发威的模样了。
“我真不知道,只有画风一个人清楚。”
“老大,我去了。”
年少丰急切地迈出了门口。
他急切地样子,让骆惊风不得不折服于钦佩中。直接找到嫣红,当然要比等着被放回来容易,也更有说服力。转念间,从哪儿找到画风,总不能直接进入丰德庄抢人夺人吧。骆惊风不得不为年少丰捏把汗,那可是深入虎穴。
骆惊风更怕光头佬的夜间偷袭,那秃子经常干这样的事,不妨还真是不现实。
还是厅堂里,却只有三个人。
骆惊风痴呆地瞅着年少丰远去的背影,一股莫名的遗憾升腾。人总是要变的,但不至于变得如此之快,更不会变得如此的不可理喻。
他恐慌,惆怅,更是急躁。
嫣红不能出问题,海天愁更不能因此而离弃。焦虑让骆惊风没有一点困倦,也没有一丝敌对势力的深思。
“你陪着她到你的房间去,防止光头佬他们的夜袭。”
骆惊风勾着头,声音低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楚天梅虽然有一万个不想离开,但看到骆惊风变形的脸,她没敢开口争辩,更不敢迟疑。光头佬和谭柳成习惯于偷鸡摸狗,更擅长于下三滥的手段,她顺从地推搡着楚清心步出厅堂,做好看守的准备。
这一次,真是让骆惊风脑疼。
他跌进圈椅,虽是脑胀不已,但嫣红和画风的事情仍然挥之不去。如果真是嫣红所说,那势必将引起矛盾,孤立嫣红,这是他最不想看到,也最不敢想象的。
“骆老大,海天愁已无大碍,应该过个几日就会康复。”
侯子参轻描淡写的说着,坐在了骆惊风对面。
骆惊风无力地点着头。
“不会真的落个残废吧?”
“根本不可能,只是轻伤,没伤到骨头那会残废。”
侯子参解释着,继续抠着鼻孔。
“年少丰去哪儿了?”
他转动着脖颈,急切地询问着。
“去找嫣红了。”
“真是个傻子,到哪儿去找,不会深入狼窝吧!”
“那倒不会,年少丰不笨,不过咱们需要做好防止夜袭的准备,千万别让光头佬他们得手。”
“这个我早都有了防备,光头佬也不傻,不会轻易冒犯的。”
“重点注意还是有必要的。”
骆惊风伤神的望了望门外,希望他能够尽快找到,让整个事情彻底清晰一下,好给大家满意的交待。
丰德庄门口的一战,虽然算不上大获全胜,但至少震慑了对方,尤其是顺利地通过了江南八怪四人的联合攻击。还算是小有成就,本该庆贺高兴,却又因为嫣红的告密,让骆惊风他们沉寂在疑惑和烦闷中。
侯子参本来就是个能说喜说之人,此时,也只能抠着鼻孔享受无尽的沉静了。
黄昏临近的街道上。
看不到人影,寂静安然。
年少丰疾步走着,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着。
找嫣红并不是一间容易的事,丰德庄肯定是没办法进入,唯一能够想到的也就是画风了,而此时,她又会在那里呢?
渐行渐远,转眼间已近丰德庄对面。
年少丰想到了一个笨蛋办法。
躲进丰德庄对面铺子后墙下,还就不信等不出来画风。办法虽然老旧死板,起码有一线希望。
夜幕降临,四周孤寂。
丰德庄门口,数位彪形大汉精神抖擞,俨然临敌的紧张氛围。
咣当,哗一声。
门仅开办扇,画风一袭夜行装扮,侧身探头的瞬间,夺门而出。
她沿街前行,很少回头,碎步疾奔。肯定急事紧迫,否则不会如此的急切慌张,竟无一点觉察。
年少丰蹑手蹑脚,死跟不放。
第五十八章 追踪激战再寻访()
画风闪身躲进僻静小巷。
简陋民宅,四周孤寂,身影全无。
年少丰极目四查,那有画风踪影,仿佛就在瞬间的穿梭中消失。
瑟瑟。
沙沙,一阵劲风聚来。
年少丰倘佯出掌,亦是徒手掌的劲气阻隔。
画风轻飘落下,站定的瞬间,手中颜料盒极速旋转,抖落,激射出无尽的墨竹枝叶。
似剑,似刀,亦是长矛。
年少丰聚气翻身,安全躲过第一波激袭。对于画风的招式,已经不是第一次的诧异了。
画风双臂回旋,双足轻点交错,临空俯下。天女散花般飘下了无穷无尽的红花绿叶,宛如彩色雪花,无风忽旋。
年少丰惊悚茫然间,想起了骆惊风曾经的提示,遏制画风,要不予理睬眼睛里看到的景象,直击本人才是取胜绝招。
啪啪。
数次拍打,年少丰徒手掌聚集全身真气,瞅中目标,激进跃进,冲破缤纷的彩雪笼罩,直窜半空。
腾飞点画,极速洒落的画风,依然不停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那里想到已冲破迷幻的年少丰单掌劈来,凶狠淋漓,根本防不胜防。
掌来,劲扬。
咔嚓。
掌力劈在颜料盒上。
画风被十足掌力,推出了数丈,坠落于石墙之上。
站定立身,尚未回神。
“嫣红在那里?”
年少丰凶光急闪,沉声吼叫。
“你弄错了吧,我怎么知道嫣红的下落呀。”
画风妩媚楚楚,柔声细语。
“放屁。”年少丰高呼,徒手掌再次抡起,势如利斧。
他无暇顾及画风丰韵呈现,内心深处只有嫣红使然。掌风携着劲气,凌厉的当面劈出。年少丰耿直畅怀,来不得半点虚伪,既是女人妩媚献淫,他也置之不理。
画风急闪后退,长腿扫过,阻滞年少丰步步紧逼。
年少丰轮番出招,不留任何空闲,让画风无法点画阻止,又无法逃遁离去。
“等等,我有话要说。”
画风急忙呼喊,实在是无法躲避。
年少丰急剧收功,藐视而立。
“你年大公子难道没一点怜香惜玉之情嘛!”
“废话少说,说重点。”
呵呵!
画风媚眼闪动,弓腰摆臀,宽松的裤腿被她轻轻地提起,高到膝盖,又过膝盖,朦胧诱惑,晃眼夺目。
年少丰喘息声扬,转头远望,极力躲开美腿的吸引。
“真还是个傻驴一头,根本不懂风情万种。”
她微笑顿生,快速收起颜料盒,极速退后的瞬间,跃身而起,遁身飘飞。
他被长腿一晃,防备顿失,转眼的一刹那,画风身影几个起落,消失在夜幕下的民宅中。虽有月影但前方昏暗,还是看不清画风消失的放心。
年少丰跺脚,仰头,无奈,懊丧徒生。
抡起的巴掌,狠狠地扇下,却没有落在自己的脸上,停滞半空。内心暗骂,娘的,真是没出息货。
骂只能出口恶气,追踪才是必然中的选择。年少丰被自己的大意,气得脸色铁青,暴筋凸显。
激烈腾飞,追影而去。
年少丰铁定心绪,追不上画风,找不到嫣红誓不罢休。
月夜婆娑。
厅堂座椅不虚,孤灯晃动,三人沉闷静坐。
骆惊风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愁云,眼光失去了之前的精神。
“看来,年少丰也没有找到。”
“不容易找的,光头佬不会让咱们轻易找到。”
海天愁短暂的休憩,脸上血色涌现,悬挂着的胳膊格外引人注目。他扬眉一睹,看出了骆惊风的担忧。
“老大不必担忧,年大公子也算是久经江湖的老将,个人的安危没问题。”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嫣红告密的事,让我想不通。”
骆惊风沉声低语。
“这个你应该更加放心,嫣红姐不是专门害人的那种人,肯定有不得已之处,况且,我又无大碍。”
海天愁咬牙晃动着悬挂着的胳膊,证明给骆惊风看。
“是啊,临战受俘,传出的话不一定全部是真的,等查明了一切终归会大白的,你们就不要思前想后了。再者说了,人不可能不犯错误,只有神才永远是正确的。”
侯子参一直因为骆惊风陈色,拉着个脸,加上海天愁突然昏厥,没时间也没机会说话。此时,当看到骆惊风脸色转变,神气活泛了,他也就控制不住多说了数句。
哈哈!
“你是终于抓住了机会。”
海天愁瞅了一眼骆惊风,是说给他听的。
骆惊风回望一笑,非常清楚海天愁的提醒,其实自己也知道不应该将自己的喜怒哀乐急露于脸上,更不该因此而影响大家的情绪。
哎!
“我错了,不该如此。”
骆惊风腾一下离座站了起来,突然躬身作揖。
“算是给你们赔不是了,因为我的死相,影响了大家的情绪。”
“这当老大还真需要这样的,错了就得勇于承担,我喜欢骆老大,我力挺你继续当下去。”
侯子参离座抱拳,声音洪亮顺溜。
海天愁极速摆手阻止。
“你瞎说什么,无论到什么地步,老大都是非他莫属。”
虽然侯子参没明白海天愁为嘛阻止,但心中的一念还是忍不住了。
“我说的是真的,骆惊风到现在还真是一个老大的料,沉稳、缜密,又很有爱心,难道我说的这些不对吗?”
“没人说你不对哦,只是老大本来就是他的,无需继续的说辞。”
海天愁纠正着。
骆惊风押口茶,抬眼扬眉,自喜的神情显露。
“不过,我还真是不想当这个老大了,太费神闹心。”
一听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别呀,我刚还说了,要力挺你的,怎么能打退堂鼓。”
侯子参着急地站了起来。
海天愁只是抿嘴不出声的笑着。
“看来这年少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都这个时候了,光头佬应该是不敢来了。”
侯子参没有等到骆惊风说话,转移了话题。
骆惊风虽然言不由衷,但操心还是免不了的,也确实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如果没有困难、没有揪心的事,倒过的去,一点出现杂乱,亦是有悖愿意,那就更是焦头烂额。
此刻的烦心,还是嫣红失踪,年少丰寻找不回,又怕光头佬乘虚而入,反正骆惊风非常想大声狠骂一次。却又张不开口,有人,而且还是两个,只有暗骂,心里不停地恶骂着。
“对了,我明日需要出去一趟,打探一下情况,你们看这样行不?”
海天愁瞅着骆惊风,等待着他的表态。
“那有什么不行的,只要你的胳膊受得住,就随你好了。”
骆惊风清楚海天愁的活动,但就是不明白是什么事,每隔一段时间,总有那么几天,他都要离开一些时日。回来时,又能带来大量有用的信息,而且都是些绝密不外传的。虽然有过怀疑,也有过盘问,被他用时日未到而敷衍,所以,这次,骆惊风也懒得细问追究。
有些事问清楚了,不一定是好事。尤其是,兄弟之间,那就更需要信任和私密空间了。
“这打探消息的事,一向都是我负责的,怎么你又要揽工?”
侯子参停止了抠鼻孔,有些着急地瞅着海天愁。
“老大都同意了,你就别瞎掺和了。”
海天愁瞪着眼,虎着脸。
“侯哥有所不知,他要打探的消息都是些绝密的,不是一般渠道所能打探到的。”
骆惊风笑得有些牵强附会。
“不过这次,你必须弄清楚光头佬的动向,咱们好做好应对,别到了关键时候,又成了瞎子摸象。”
“一定的,一定完成老大的吩咐。”
海天愁心知肚明,骆惊风给自己留足了面子,也无形中阻止了侯子参继续追问。但事情总该有个了结,关键还是自己的身份,不能一直这样拖而不露。
海天愁困惑,无助,这也是此次行动的主要目的。
“我看,这光头佬不敢来了,到这个时候了,却静悄无声,肯定是不敢放肆妄为了。”
侯子参说话虽然改变了不少,但还是显得超长罗嗦。
嗯!
骆惊风点头站了起来。
“我们都休息吧!”
他的声音轻弱,有种困倦的感觉。
“那楚天梅和楚清心她们怎么办?”
海天愁犹豫着。
哦!
“把这事给忘了,这样吧。”
骆惊风重新坐定,呆滞一下。
“你明儿要出发,我和侯哥轮流值守。”
他闪动着眼皮,瞅着侯子参。
“不行,楚清心可是重要的人质,不能有半点闪失。”
海天愁不停地提醒着。
楚天梅押解着楚清心一直待在偏房里,虽然不怕光头佬半夜夺人,但也不能不防她自己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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