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呀,最懂惊风的应该是我。”
楚天梅扬了一下下巴,手却抚着胸前的三缕长发,微笑着的神态有些迷人,好在月光之下,并不是那么明显。
兮兮。
悄音一声。
骆惊风伸长了脖颈在到处巡视。
“我感觉有动静了,可能他们的人即将要出现了。”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可能是两个人。”
海天愁和骆惊风交头接耳着,但是身边的嫣红和楚天梅听的非常清楚,只有年少丰离得稍微远了些,不一定能听得到。
“差不多了吧,你的那些帮凶该到了吧?”骆惊风大声地喊着。
一直默默站着,又不停张望着的光头佬,抢着开口了。
“好戏还在后头呢。”
“你也别高兴得过头了,既是来了,也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大不了让我的老大多收拾几个。”
海天愁好好喜欢和骆惊风的配合,简直就是默契中的超级默契。
谭柳成抖了抖手中的长剑,也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听到他大声骂着。
“你个少白头不说一些大话会死吗,我就讨厌你那满头银发的病态样子。”
谭柳成被气得开始揭海天愁的短了。
哈哈!
“你受不了了吧,我这满头银发可是实力的见证,岁月的留痕,比你那斜着的白眼狼要好看多了。”
海天愁也是不饶人的主儿,他将谭柳成最忌讳的说了出来。
“尼玛个宵禁,等候着我的收拾吧,我要拔尽你的长毛。”
谭柳成咬着牙,恶狠狠地大叫着。
楚天梅忍不住了,她挣脱了骆惊风抓着的手,一步跨在前面,指着谭柳成。
“就你那样的面瘫货色,还说别人呢,有本事你先把自己捋好看了再说行不!”
楚天梅倒是很机灵的,一骂完就退到了骆惊风的身边。
海天愁还想骂几句更难听的,却被骆惊风示意着望向了另一边,其实他也感觉到了一些异动,而且越来越近,近在耳边。
骤然间,月色中。
一抹杂色划过。
楚清心和画风笑盈盈地站在了谭柳成和光头佬身边。
还未等海天愁说话,画风却缓缓开口。
“我们又见面了,好像这次比上次更热闹一些。”
“看来你也就是个突然发难的主儿,躲都躲不过,那只好正面交锋了。”
骆惊风强在了海天愁之前,先开了口。
“看吧,冤家就是路窄,她俩同时送上了门。”
楚天梅激动得点着指头,指着画风和楚清心。
“看你这几个孤儿垃圾,这次怎么逃走。”
谭柳成得意洋洋地,还带着一种藐视的眼神瞅着骆惊风。
本来没有生气,也不想生气的骆惊风,当听到孤儿时,逗起了他思念师傅,想念爹娘的痛苦之处了。
骆惊风凄苦的转眼,楚天梅忧伤的表情挤入眼帘。
他圆睁的双眼血丝涌上,踏定马步,铁青的脸上紫色滚动。谁都知道,这是因过分的生气而造成内功聚集后的游动。
“竟敢揭短撒盐巴,你还是人吗?”
骆惊风由于气愤,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是孤儿又怎么了,孤儿就杀不了你,碎不了尸体,灭不了你流氓的威风。”
楚天梅瞅着骆惊风,她还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恐怖,看来他真要大开杀戒了。
海天愁晃着脑袋,仔细看了看骆惊风的脸,他伸着舌头的同时,望了望年少丰和嫣红,好像要告诉他们,老大真的要发狂了。
谭柳成根本没有意识到骆惊风的变化,还在高兴地向着正在奸笑着的光头佬点着头。
唯有画风低下了头,表情难以琢磨。
也许她看到了骆惊风的脸色,也清楚谭柳成的话有些过份,伤人太深。
“你们听说过四雅的江湖传言吧!”
画风轻声细语。
嫣红一听四雅,她急忙回头望着年少丰,好象要知道什么似的。
但年少丰却摇了摇头,他虽然明白嫣红的眼神,却无法说出其中的细节,四雅的传说神乎其神,几句话说不清楚。
骆惊风松开拳头,又举目远视而去。
画风惊慌失措,不由得低下了头。
虽然上次的一战,骆惊风是败给了她,但是,骆惊风杀人的惊悚还是让她不寒而栗,那可是大卸人体的惨烈。
“这画风真有像画一样美丽的样子,不过你的手艺不知道能不能和你的容貌身姿相提并论呀!”
海天愁注意到了骆惊风缓和下来的表情,这才调侃着。
骆惊风有经验,画风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身姿就是杀人的掩护,他怕海天愁大意,或着被其外表所迷惑,而受到最严重的打击。
“别被她迷惑了,这是她杀人的另一种功夫。”
骆惊风转头对着海天愁和年少丰小声地提醒着。
“别大意了,惊风和她战斗过。”
楚天梅看了看海天愁盯着画风目不转睛的样子,使劲地在海天愁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你就不能少用些劲嘛,咱们还是不是一字辈。”
海天愁被拧得皱着眉头大声埋怨着。
光头佬转头俯视着,脸庞被锦扇遮挡,看不清到底在做着什么。
画风抓着颜料盒的手,叉在腰际,让站着的姿态更加的丰韵迷人了。
“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听说过,也知道一些,不过这好像与咱们之间没多大的联系,我们的老大他不关心这些。”
海天愁看了一眼凝神凝视着的骆惊风,挑衅中带着讥讽。
遽变。
唉呀!
嫣红扑倒了骆惊风的胸前,惨叫着瘫倒在地了。
骆惊风蹲下的瞬间惊声轻呼。“嫣红你怎么了?”
年少丰跳过来,嫣红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心,光头佬使诈,我中了他的飞镖……”
剧烈的疼痛,使她无法继续说下去,额上豆大的汗珠和着眼泪流在了年少丰的手上。
嫣红的左腰处插着一把匕首。
滴。
鲜血顺着臀部滴在了地上。
染红了石板地面,越来越多,越滴越红。
海天愁迅速点击嫣红的止血穴,止住流淌着的血液,对着年少丰恳求着,
“快点给嫣红姐逼入真气,否则她会……”
年少丰恍然大悟,盘腿坐定,双掌徐徐推出。
在楚天梅的搀扶下,掌力推到了嫣红的胸部。
白雾冉冉。
顷刻。
嫣红苍白的瓜子脸上,红晕闪显,紧闭的眼帘,微微跳动。
一直面如死灰的骆惊风,当看到嫣红脸上有红晕出现时,愤怒地向前跨了一步,就要冲去的时候,却被海天愁拦住了。
“先等等再说,让嫣红好转了再开始,否则嫣红和年少丰都会有性命危险。”
年少丰是挡在骆惊风面前说的,谭柳成他们根本就听不到,也看不清楚。
年少丰冠顶雾气徐尽。
嫣红背心的汗水湿透了衣衫。
一刻、两刻。
年少丰收回双掌,擦拭着鬓角的汗珠,缓缓地站了起来,但是他也是虚弱地摇摆了一下。
嗨嗨!
“现在可以大战了,他们有两个肯定是不能参战了。”
光头佬虽然高兴的摇着锦扇,但惊奇的镇定。
骆惊风回身看了看嫣红,又看了一眼年少丰。
“我看,只能让我一个对付四个了。”
“那不行,我和你一起。”
海天愁看了看年少丰,想获得年少丰的支持。
但是年少丰连站立的能力都没有了,他将全部的真气,逼进了嫣红的身体,此时,他只能维持呼吸的气了。
“你照看好他们三个,我一人完全可以的。”
骆惊风没等海天愁的表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光头佬急不可待地大声一喊:“快,咱们同时出手。”
第四十七章 绝招出没震群敌()
街道中,青石板上。
蹲坐着的骆惊风双掌合十,凝聚劲力,《六韬》最为恢宏的‘文韬’集聚在了双掌。
御九幻音掌六重大成。
哇哈!
光头佬大喊一声,也做了准备,但是没有一个人先出一招,他们都在静观骆惊风的动作。
‘文韬’十二招,每一招都是开始,也是结束。招式使出的瞬间就是开始,而另一掌推出的刹那间,就是前一招的结束。
楚天梅虽然不懂骆惊风的御九幻音掌,但是,她是第一个全部看清过的人。所以,对于面前的四个人,她一点都没有惊惧之色。
海天愁挡在年少丰和嫣红的前面,他死死地盯着光头佬的一举一动,因为他的狡猾和奸诈,已经让两个人不能参战了。盯死他,才是最为放心的事。
骆惊风眼帘闪现的瞬间,腹语发出的同时,双掌风驰电掣般的划过。
腹语飘出。
‘源深而水流,水流而鱼生之,情也,根深而木长,木长而……’
所有字词,在他双掌的翻动、划过中,拧出两条缠绕着的聚龙。
“快,不能再让他动作了。”
光头佬又在大呼,接切跃升而起,那臃肿的身体,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肉球,从空中一闪而来。
啪啪啪。
翻飞着的谭柳成扑打着双腿,手中的梅雨航天剑,直插骆惊风头顶坠下。
海天愁捏了一把汗,虽然与骆惊风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但是从未看到过他精绝的出手。既是出手,也只是儿科的小把戏,他那里知道骆惊风真正的厉害。
虽然骆惊风一再解释,没有遇到过大战场,他是不可能大显身手的。那时候,海天愁只是当作吹牛来调侃,全然没有当一回事。那曾想到,真还要面对这样的挑战了。
虽然骆惊风没有抬头,也没有转眼观看。
揪心。
谭柳成剑尖刺到,光头佬砸来的一瞬间。
骆惊风划过的两条聚龙,分别扑向了谭柳成和光头佬。
电光石火。
两条聚龙在骆惊风双掌再次推出的瞬间,混散开来,驽箭离弦般地围住了两人。
谭柳成虽然迎刃有余,阻拦着字词的侵入,但他的长剑,却无法接近骆惊风。已在越战越退,被逼到了原地。
光头佬虽然不停地挥动着锦扇,但还是被‘文韬’的字词冲撞得东奔西窜,那有功夫直捣骆惊风的胸口。
“看到了么,这才是真功夫,赫人的家伙什。”
楚天梅两眼放着奇异的光芒。
海天愁轻轻地摆了摆手,回头还用手指挡在嘴上。
嘘!
其实海天愁的做法是对的,在高手之间的对抗,就是静中的一动,动中的一静,静和动中的分辨。制胜,也许就在说话的一刹那,而命丧黄泉。
骆惊风,不想再出第二招,就连挥出的这一掌,他们都没有解除,还在奋力搏击着。
但骆惊风并没有停止滑动着的手掌,只是动作稍微的慢了一些,不如之前的淋漓畅快了。
举目瞭望。
骆惊风回掌后再次推出的时候,那些凌厉的字词瞬间聚集。
徒然中。
滑动的双掌戛然而止。
扑通。
光头佬第一个摔到在地,滚到了画风的脚前。
谭柳成虽然有梅雨航天剑的支撑,没有直接倒地,但是摇晃着的身体,已经说明他力不从心了。
“看来这下真的成废物一个了。”
海天愁看了看收掌微笑着的骆惊风,这才骄傲地对着谭柳成讥笑。
“废物总是废物,就是没法相提并论。”
谭柳成来不得反击海天愁的挑衅,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却挪动着僵直的步子,站到了光头佬的身边,并开始了交头接耳。
对于谭柳成和光头佬的一举一动,海天愁是非常清楚的,他俩之间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阴险的损招。
“老大,你还行吧,能支撑住吗!那俩垃圾废物可能要使阴招了。”
海天愁远远的给骆惊风提醒着,回头看了看年少丰和嫣红,又招手示意楚天梅站到身后。
骆惊风舒了口气。
“我是谁,谁是我,不管是阴招还是阳招,我就是一招,拆招的同时还拆人。”
“劲风,别拆人了,那太惨烈了,我不想再看到。”
楚天梅真地见过骆惊风的拆人法,那可是惨不忍睹的真活儿。
“说说老大怎么拆的,我怎么没看见过?”
海天愁倒是很诧异,也急切。
“你可以问问她呀?”楚天梅指着画风。
画风真的见过,她从站在这里的时候,就有一种胆怯的样子。虽然不知道究竟,但她对于激战一直不很积极。
海天愁只是望了一眼画风,要让她说那肯定是不现实的。倒是对她的身姿蛮在乎的,尤其是看到她的神情时,就更有了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光头佬和谭柳成缓缓散开。
面带微笑的楚清心却向后退了数步,坐在了身后的台阶上,手扶着琵琶安静地望着前方。
“谁死谁活,一切都随缘吧!”
楚清心的声音虽然不大,听到的感觉却非常的悠远。
“都是老套的摆设了,还装什么深沉,再装也是哥几个的菜。”
骆惊风说着看了看海天愁,他清楚,收拾楚清心的琵琶只有海天愁的鸳鸯簪了。
海天愁听到骆惊风说话的时候,早就将手插进了长发中,他攥紧了鸳鸯簪。
“我就爱听老大说话,这菜也就是为我准备的,不迟不早刚刚合适。”
楚清心也不傻,上次因为没有防备,被海天愁的鸳鸯簪损了弦子,受了重创,这次却不然,她早有了防备。
十字路口。
骆惊风四平八稳地坐着。
画风在楚清心坐定摆好姿势的同时,却静静地站到了她的身边,认真地注视着海天愁。
谭柳成和光头佬一前一后向前疾步几下,离海天愁最近,但眼神放佛并没有注视着海天愁。
骆惊风知道琵琶演奏发出声的时候,就是激战的开始,也是最为凌厉的时刻。
但既是如此,骆惊风也想将收拾楚清心的功劳留给海天愁,总不能让自己全部包揽了吧。
琵琶弹奏。
一曲委婉动听的《诗经》汉广。
在楚清心拨动的手指中飘了出来。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
初时,确实是哀婉的曲调,但随着楚清心手指快速的拨动,那婉转的曲调却变成了凌冽的刺耳之声。
楚清心激拨弦子。
画风飘动颜料盒。
骆惊风大吃一惊。
楚清心的琵琶发出来的曲调中,却夹杂着画风点画的矛头利器。而这些矛头利器,就如同受了蛊惑的生灵一样,迅速地围攻而来。
骆惊风没有时间坐定,更没有办法使出御九幻音掌,他只能凭着双掌,清扫着面前的矛头利器,奋力地向海天愁和楚天梅靠拢。
海天愁全力使出了云烟瘴,迅速地包围了年少丰和楚天梅,但是嫣红却在云烟瘴笼罩的外面。
不断侵蚀而来的乐曲带着强大的劲风,加上画风不停的点画,骆惊风和海天愁虽然靠拢了,但是根本无法脱身。
骆惊风被那劲风撕扯得,不停地向后翻转着。
谭柳成和光头佬极速出击,他俩一左一右同时向海天愁袭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