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莫不着真正的原因,越明月虽然一再给骆惊风做着解释,但心里也徒生了不少的惊异。
真气紊乱,不同于其他的内伤。一般情况下,只要是修炼的真气不是很特殊的功法聚气。能够顺利逼入,接受真气之人吐出腹腔中的浊气淤血,就证明逼入的真气和原有的真气已经相溶。
在逼入的过程中,骆惊风也是亲眼所见。楚天梅哇一声吐出了一大滩浓黑的淤血,而且吐完之后,人就迅速的清醒了。
“师傅,您就放心吧!我刚刚将整个过程细想了一遍,没一点问题。天梅姐眼下的身体虚弱,也许是之前的劳累过度造成的,只要能休息几日,一定会恢复如初。”
越明月偏了一下头,一双会说话,却又闪现着稚嫩之光的眼睛,直接近距离地盯住了骆惊风的眼睛。
“我能保证她没一点问题,而且你也看到了,她是全部吐出了淤血,又是很快清醒过来滴。”
她随着说话的抑扬顿挫,却不停的忽重忽轻地点着头。
骆惊风在她的影响下,也跟着点了点头,但不是很夸张的动作。
“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明白,问题是她的表现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说完话的时候,舔了一下嘴唇。
就是这么一个轻微的举动,很利索的自凝已经倒好了茶水,端到骆惊风的面前,脸上已是笑容满面了。
哈哈!
“好,谢谢我们的小自凝兄弟。”
他也是笑着转过脸,在接住陶碗的时候,又急急地盯住了越明月。
毕竟自凝是她的徒弟。
越明月瞅了一眼站在骆惊风面前的自凝,从他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什么,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自凝是不是有话要说,怎么只是笑着不啃声呀!”
“师傅,我还真想说些话。”
自凝定住脸上笑容的一刹那,将手中的那把短刀,放在了骆惊风面前的圆桌上。
“大哥哥,卖刀的那人住的地方我知道,但他不是颍阳城的人。”
哦!
骆惊风一听,一下子来了精神。
虽然答应要找到自凝的姐姐,但是没有一点线索可追查,还是让他有些犯难。当听到自凝提到卖刀的那个老头时,他也想起了一件事,而且,现在想来,觉得非常的蹊跷。
那老头不但功夫了得,而且似乎特别的关心自凝,又很了解自凝的现状,包括自凝有个姐姐。
“我就知道他住的地方,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自凝说完,又从圆桌上抓住了短刀,很小心地抱在了怀里。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骆惊风很急切地问着。
“不知道,我当时去他家里的时候,是我姐姐带着去的。”
自凝很认真地说着。
“你姐姐为什么要带你去他家?”
“不知道,姐姐没说。”
“那你去了以后,都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我去了以后就在偏房里等着,我姐和那老头是到另一间屋子说话的,我一点都没听到。”
“你姐姐没有告诉你,她们说什么事嘛?”
自凝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你们之前认识吗?”
自凝又是一阵微微地摇头。
骆惊风挠着头的动作越来越快了,几乎是狠狠地开始了抠动。
他定睛凝神中,脑际进入了急切的思想。
虽然,从自凝的嘴里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但是要想找到自凝的姐姐,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卖刀的人。也许,只有通过了解他,才能找到一些关于自凝姐姐被劫持的蛛丝马迹。甚至,因为他,有可能揭开自凝身世仇家这个惊天秘密。
骆惊风凝视着,一手却摸索着端起了陶碗送到了嘴巴。
咕嘟。
很大的一口茶水滑进了喉咙。
吧唧!
一声嘴巴相碰后的声音。
骆惊风放下陶碗的时候,却望着对面窗户前坐着的海天愁。他正在仔细,而又认真地擦拭着鸳鸯簪。
“天愁,你想想到底是……”
“老大,我都听到了自凝的说话,也清楚你想问什么。”
海天愁没等骆惊风说完话,早早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说话。抬头时,将那只被视为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簪子,庄重地别进了白色发迹。
“那你还不说说你的看法?”
此时,骆惊风的目光变得非常的炯炯有神。
他紧盯着海天愁的嘴巴,却没有等到开口,自己又开始了说话。
“我觉得咱们的突破口,不在直接找劫持的人,而在于尽快地找到熟悉那个卖刀的人。”
骆惊风刚说完,海天愁就开始了畅快的大笑。
哈哈!
“我们的老大在对待女孩的问题上,基本上可以说是脑残。但在分析战局,研究敌人方面,那可堪称为精绝了。”
嗨!
“你东拉西扯到女孩的问题上干什么?在那个女孩的问题上,我居然成了脑残,这话你应该说明白一点。否则,我还真要对你不客气了。饭可以随便吃,话不可以乱说。”
骆惊风加重了语气,紧拧着的眉头却耸动了一下。
“老大,您先别着急着生气,听我给你说清楚。”
海天愁从窗户处的床榻上站起来,很恭敬地走动到骆惊风面前,端起了圆桌上的陶碗,仅有的茶水被他一饮而尽。
“那是我喝过的,你怎么变成了无赖。”
“我都没有嫌弃,你还不舒服了!”
“赶紧别扯了,跟我说说目前的情况,告诉你,我真很着急。”
骆惊风连连摆手,示意海天愁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天梅的身体没有任何大碍,我抓过她的脉相,基本上恢复了原有的体质。她今日的表现,可能是另有隐情,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完全可以放心她的身体状况,当然她心里的所思所想,那就需要另当别论了。”
海天愁落座后,有条不紊地说着,但脸色不时的闪现着一丝坏坏的微笑。
嗯!
“既然有你这样的说法,那我就放心了,赶紧说说眼下自凝姐姐的事情。”
骆惊风还真是露出喜悦的神色。
“自凝姐姐的事情,我还真是没有丁点的看法,不过,我很钦佩你的分析。如果要采取行动的话,就只能按照你的想法进行了。卖刀人和自凝姐姐的失踪,很可能有着必然的联系。”
海天愁说完的时候,笑得露出了满口的牙齿。
“你这样说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呀!至少我表明了我的态度吧?而且,我也肯定了你的观点,这就是最根本的区别。”
“我看你就是无赖,耍嘴皮子确实有一套。而且,我越来越觉得你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怎么变得这么快。”
骆惊风摇着头,端起陶碗的瞬间,直接撂在了桌子上。
“有变化就对了,这说明我也在成长,也在变成熟,应该是好事。”
海天愁说完话,抓过了骆惊风撂着翻倒的陶碗,添满茶水的时候,望着越明月喊着。
“给你师傅端水呀!你愣着干嘛?”
咿!
“我一着急竟然忘了这事。”
越明月腾一下站起来,双手急切地端起陶碗,递到了骆惊风面前,甜甜微笑着,嘴角一撇。
“请师傅和喝水。”
骆惊风接过陶碗,脸上却出现了严肃的表情。
“抓紧休息一会儿,咱们直接到卖刀人的住处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第二百七十四章 月下寻访却惊心()
站在陈旧败落的一处院落柴门前。
月光是如此清冷,颤颤的感觉。犹如一片碎碎的尘埃,轻轻荡漾着的时候,映照出古树的点点滴滴,洒射出屋檐的细细碎碎。
一阵由衷的感伤之后,骆惊风举手敲门的刹那间又缩回了手臂。
“自凝,没记错吧!”
他再次确认了一次,缩回的手臂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却轻轻地拍了上去。
砰,砰砰。
三声敲门,顷刻间划破了寂静的冬夜。
虽然没有用力,但超薄的门扇还是发出了嘹亮的响声。
骆惊风敲完柴门的时候,很自然的折身一退,站到了门口的台阶之下,为门扇突然打开而让出了空间。
“大哥哥,他都死了是不是没人了?”
自凝等了一会儿,却眨巴着眼睛,好像在突然中想到了一样,稚气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道他家里没有其他的人吗?”
骆惊风迟疑了一下,转头盯住了柴门,却听不到任何声响。
“他死的时候,你和我师傅是看到了的。”
自凝瞪着眼睛,却又急急地扭头盯住了,站在月光下的越明月,那白皙的脸颊越加的白润了。
“我是看到他死了,但不可能家里就他一个人吧?”
骆惊风又挪动了一步,也站到了月光下,偏着头刚要望一眼越明月的时候。
艳红的身影一闪,越明月已经擦身而过。
“明月,你这是干什么去?”
骆惊风急手一拉,拽住了越明月的衣袖,满脸惊愕的盯着她。
“肯定是没人了,还不砸开进去,等到天亮也不会有人开门。”
越明月站在了骆惊风的身边,其实稍微一个用劲的撤离,可以完全挣脱他地拉扯。但是,她却安静的等在那里,深情地瞅着他。
这一刻。
还真是难住了骆惊风,如果放手让越明月砸门,那万一有人,想回旋都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如果继续拦着不要破门而入,也许还真需要等到第二天的黎明。思前想后中,他松开拉扯着的手时,却做了个让越明月根本看不懂的表情动作。
“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越明月杏仁圆睁着。
她还真是没有明白骆惊风一瞪眼,嘴一撅的实质意思。
“连这个你都看不懂,还怎么做你师傅的徒弟。”
站在一边的海天愁,拨开挡在面前的自凝后,上前就是一脚。
咚。
哗啦,一声。
已经是非常陈旧的柴门,在他奋力一踹中大大地敞开了。
越明月还有些不相信似的,当大门打开的瞬间,她的眼光移到了骆惊风的脸上,想确认一下海天愁做出的答案是不是正确。
骆惊风微笑着,却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咿!
“那个动作原来是同意的意思呀!看来我这脑袋还真是够笨的。”
越明月微微摇头,抬腿迈步的时候,却又被海天愁抓个了正着。
“师叔,我又怎么了,这门都被你踹开了,难道还要站在外面承受寒风的侵蚀嘛!”
“你看看你师傅的意思。”
海天愁微笑着,向着骆惊风撸了一下嘴,松开了拉着的手。
越明月眨巴着眼睛的时候,还真是回头盯住了骆惊风的脸面。
这一次,骆惊风的表情却是带着微笑的,但先是撸了一下嘴,接着才是眉头一收的动作。
仔细看完整个过程的时候,越明月还低头认真地想了想。
一个信心满满的仰头后,向后甩了一下长发接着就是一个转身,竟然露出了傲慢的神情。她觉得,这一次一定是摸清了师傅的心思。
大踏步的一跨时,却被海天愁生生地扯了回来,差点踉跄倒地。
“难道我又没看懂师傅的嘴脸?”
越明月摇晃着站定脚步的时候,愤然盯住了海天愁的笑脸。
“让你伟大的师傅去给你解释吧!”
海天愁靡然一笑,身子擦着越明月的前胸,昂首阔步地迈进了门槛。站到门口里面的时候,又回过了头,脸上却是无需置疑的自信。
“师傅,倒地是我看错了你的神情,还是你们在故意捉弄我嘛?”
“踹门时,你是完全可以做的,但是第一个进入未知环境的地方,那你是不可以的,必须得有经验的人带头。看表情动作是一方面,但关键还要结合实际,要首先想想自己该怎么做。”
骆惊风平静的说完,视线瞟过越明月头顶,与海天愁回视的目光一碰的瞬间。他推了一把自凝,又扳动着越明月转过了身子。
“赶紧走吧,现在可以进入了。”
在他地推搡中,自凝和越明月同时站到了院子的中间。
旋目扫视。
除了正对着大门的两间高低不同的房屋,左右两面就是残壑累累的低矮围墙。其中,左边的围墙那边,能够清晰的看到干净整洁的院子和一排崭新的偏房;而右边,却是一座十分高大的房屋后墙,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状况。
骆惊风收回视线,重新审视了一番眼前的两间茅屋时,双手按在了自凝的双肩上,勾着头压低了声音。
“自凝,当时你和姐姐进来以后,是先到哪间屋子的?”
自凝斜着身子,从骆惊风弓着腰身的肩膀上望过去。
“那一间。”
说话的时候,一手很急切地指向了左边的一间屋子。
“你肯定是那一间嘛?这就是说,你是在左边这间屋子里的,而右边的那间就是她们说话的地方了?”
骆惊风一间一间的确认着。
“我没有忘记,来这里也就是咱们相遇的前一天晚上。”
自凝静静地盯着骆惊风。
骆惊风又是一阵四处瞭望后,虽然月光不是很清亮,但对于不很复杂的院落,还是能够清晰看到每一个角落。
他直直地注视着面前的房屋,却伸手抓过了越明月跟在自己身后的时候,另一只手,又开始摸索着要抓住自凝。但是,就在他抓越明月之前,海天愁已经将自凝揽在了身后,一只胳膊还护着他。
一阵胡乱摸索后,骆惊风转过了头,对着海天愁微笑了一下。开始了脚步的小心迈动,却没发出一丝声响。
他站到了右边房屋的小门前,却回头再次盯了一眼越明月。
按照越明月的想法,应该是先到左边的正屋而不是先到偏室。这时候,她才想明白了,自己的师傅就是一个不安常理出牌的人。他思想总是与众不同,甚至有些违背规律的现象。
嘎吱。
一声木头摩擦的声音,轻微响过的刹那间。
骆惊风闪身后躲中,脊背重重地撞在了越明月凸起的双峰上。柔软一颤中,他扭动了一半的脖子,又恢复到了前面,还是忍住了没有回头张望。但心里激荡着的热血沸腾,还是让他摇摆了一下脊背,摩擦了几下后,这才站直了身子。
屋里暗黑一片。
借着激进的月光,眼睛慢慢地适应了里面的黑暗,却静得森人。
海天愁松开护着自凝的胳膊,将他推着站到骆惊风身前时,身子一晃,就跨进了屋子的黑暗处。
哧,哧哧哧。
连续几声的火石擦碰。
嚓,嗤。
亮点急闪,火石相碰。
哧。
一声重重地撞击。
哗。
火舌遽闪中。
海天愁的脸庞哗然一下出现在了眼前。
手中的火芯在他的移动中,从门口的月光处,移动到了屋子的黑暗处,他正在寻找着能够点燃的油灯。
亮光一闪,整个屋子亮堂了起来。
“老大,快进来吧!”
海天愁急喊着,喊话的语气不但急促,而且还带着微微的颤音。
骆惊风疾步跨进,站到海天愁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噤若寒蝉地低声哀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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