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带着小院,拴着很多骡马,看来住店的人都是路过的商客。
楚天梅站在年少丰的身边,指挥着年少丰定了两间上好的客房。
“可以选择便宜一些的,何必住高档包厢,睡觉又不是比排场。”
骆惊风看到花了那么多银子,心里突生可惜。
“你就土了吧,他是土豪出身,那能过穷酸的日子,走吧,银子又不是你掏的。”
海天愁跟着店小二,向后院走去。
骆惊风摇了摇头,表示实在是有些不解,土豪也得省着点。
包厢客房里。
嗖。
嘣。
刚进门的骆惊风还没有落座,一枝带着红巾的利箭破风而来,擦过他的耳际,钉在了墙上。
楚天梅一个箭步就扑进了骆惊风的怀里。
愕然,寂静。
年少丰奔向了门口,环顾着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的举动,倒使惊起了树上的麻雀,扑扑乱飞。
“你就进来吧,人根本就不在这附近。”
海天愁拔下了利箭,上面的红巾又是写着字的。
‘骆惊风,有胆量就一个人出门,有人会照顾你。’
海天愁勃然大怒,最讨厌玩神秘和装嫩的女人。
“滚他的个尼玛,哪来的杂碎这样胡扯。”
他骂着的时候,将红巾塞到了吃惊着的骆惊风手里。
“我这一生最讨厌看不起人的人,却偏偏碰上了这么个货色,看来还必须要小爷我弄个水落石出不行。”
骆惊风将红巾递给了楚天梅,紧锁着眉头。
“你瞎咧咧什么呀,你才多大的一点,还一生呢,你怎么就不说个平生呀。”
砰。
楚天梅在骆惊风的脑门上弹了个响亮的脑壳。
年少丰接过红巾仔细看了看,虽然是寥寥几字,但很刚劲有力,分明是读书习字之人的手迹,一般的江湖之辈不会写出如此的字迹。他扬了扬手中的红巾。
“别小看写字的人。”
“也就是呀,不会写字的不一定杀人,但写字的绝对会杀人的。”
骆惊风神情凝重。
“你们在这儿等着,让我先探知一下。”
“不,我也要去。”
楚天梅说着已经堵在了门口。
“不行的,人家说了一定要我一个人去,要将信用的不是。”
骆惊风向海天愁使了个眼色,极速夺门而出。
海天愁走过来,抓住了楚天梅的胳膊,但地黄却跟了出去。
晌午繁忙的街道。
骆惊风领着地黄走到大街上,并没有发现一个人的踪影。
穿过僻静的小巷,对面走来了一位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慢慢腾腾地。
就在骆惊风与小孩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孩停止了脚步。
“径直往前走,没有路可走的时候就进房间,算是到地方了。”
愕然,惊惧。
骆惊风踯躅而立,注视着小男孩的背影,恍然如梦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也许这个小孩只是一个为了一口饭的传信者。
进入主街道的十字路口。
骆惊风根本没必要判断通向那里,只能凭着感性随意的走去,因为眼前还是有路可走的。
穿过店铺林立的主街道,眼前却出现了一座宏伟高大的大门,好像是富家或官爷的府邸,反正骆惊风一点不认识。
路过骡马市场。
骆惊风随便一瞧,骡马市场里有来自塞外的火焰驹、有来自江南的红鬃骠驹、也有胡番的黑虎痴,当然,自己家乡的风里暴虽然个小体瘦,行情也不逊色于江南的红鬃骠驹,没几锭银子还是牵不走的。
钟楼前面,刀剑矛戈集市。
这里的刀,形色各异,产地大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刀的宽大厚实和刃锋利索,当然,也有轻巧凌厉的普通刀。
骆惊风忽然感觉到,这个城池虽然不很大,但确实是个很繁华的地方,除骡马和刀剑矛戈外,锦丝绸段、宝石玉器也招展着各色的招旗,匆匆而过的行人,也少不了武林豪杰的身影。
几乎是走便了几条大街,仍然有路,而且是一条比一条宽阔,一条比一条繁华热闹。
骆惊风举头张望,不远出飘着一块彩旗,象是店铺的招牌。
走近再看,招牌上没一字半语,又象佛堂的香帐,却没有祥瑞图,总之非常的醒目。
骆惊风失望至极,只能便向着彩旗的方向走去。
一条背向的小街,行人熙熙攘攘,店铺寥寥无几。
骆惊风懒得多看,径直朝里走去。
没走多远,眼前出现了一条死胡同,前面再也没有可走的路了,倒是确实有一间破旧的房舍。
骆惊风张望了一下房舍的周围,一片安静。
屋内,空荡荡的,久已无人居住。
轰隆。
骆惊风和地黄掉进了地下暗道,漆黑一片。
被人强制着套上了头套。
凭着直觉,一把牢牢地抓住了地黄的黄毛,被悬空架着飞奔。
荒凉的野外,无声无息。
约莫半个时辰,骆惊风终于踩到了地上,头套被脱掉,眼前忽然一亮。
满屋的竹简和四周的锦画,填塞了整个房间,正中的八仙桌前,站着一位身着紫色蟒袍的中年人。
他的嘴很大,鼻子高隆,尤其是眉毛和垂直着的胡须,真的有一股男人的气质。
“给骆惊风少侠看茶。”
声音平和、简短,他虽然没有动,但眼神里透露出难以想象的关切和友善。
骆惊风也没有过多的考虑,既来之则安之,况且人家已经给自己封了号,被称为大侠。
第二十三章 巨额银子从天降()
密室里,温馨豪华。
落座,无语等待。
“用这种方法请你,确实有失身份,但也是万不得以的。”
他端起了桌上的茶碗,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好象要等着骆惊风说话。
“我不计较请我的方法,但我确实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请我?”
骆惊风盯着那人轻微变化的表情,等待着答案。
“也许你没见过我的面,但应该听说有个被称为草寇的刘秀吧!”
他说话的语调平和,却很苍劲有力。
“难道你是…刘…”
骆惊风立刻站起来,迅速地翻动着脑叶,其实师傅在几年前就曾说过此人,而且非常的称赞他,甚至还希望自己长大后,能归到他的麾下。
那人瞟了一眼骆惊风将信将疑的表情,端起茶碗递到了嘴边,但并没有喝的意思。
气氛异常的压抑,除了骆惊风的喘气声,静得有些出奇,而地黄却老实地缩在他的脚下。
骆惊风伸手拍了拍地黄,他想发挥地黄的威力,好好地吓唬一下,也提高自己的能耐。
地黄抖动着身子,眼中却没有喷出火焰,显得温顺乖灵。
骆惊风气急败坏,地黄也失去了威力,只能靠自己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大汉百年的基业,却遭到了外戚的专权,人心复汉,已经势不可挡,但是……”
那人缓缓而叙。
“那这些与我有关系吗?”骆惊风有些急不可待。
“那银子与你有关系吗?”那人的面容舒展了许多。
“就是因为狗送人信有银子,我……”
骆惊风忽然感觉到语言的错误,慌忙地低下了头。
“我们切入正题吧。”
那人却面露不悦,从桌子上递过来一个精美的锦囊。
骆惊风接过锦囊刚要打开的时候。
“现在不许打开,在危机情况下,方可打开按编号顺序看阅。”
骆惊风慌忙将锦囊攥在手里,抬头瞅着那人。
“你看这银子的事,你还想不想要。”
那人一脸威严。
听似商量询问的话语,其实口气是冷酷的命令。
骆惊风听到有些冷酷的命令,气得够戗。
转念一想,为了找到爹爹和给楚天梅报仇,一路上的盘费不是个小数目,骆惊风硬是咽下了平日少有的瘴气,坚定中夹杂了坚决。
“再困难的事,看在银子的份上,我一定办成。”
“好,我要的就是你的这个仗义和这种孜孜不倦的精神。”
“那银子怎么解决?”
骆惊风不需要别人虚头巴脑的奉承,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白晃晃的银子。
“这个当然不是问题,我说的绝对兑现。”
那人一挥手,从侧面门了走出了一个仆人模样的老者,手里却提着沉甸甸地包袱。
“这是五百两定金,你们做完第一件任务的时候,我会再送上一百两,后续的都是在你们完成的时候,会不断地送到你的手中。”
骆惊风看到手中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银子,简直就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五百两呀,这可让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了。
“那都是些什么事呀,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
骆惊风惊喜之余,没有忘记重点,咧着嘴憨憨的笑着。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那人离座而起,渡步转身,背对着骆惊风。
“当然,你敢违背,那你也相信我会不但拿回银子,而且与你们所有人的性命,一样也回归我的。”
声音沉重,却又森人。
惊愕,胆怯。
四个剽悍武将,陡然出现。
骆惊风和地黄,被捆绑结实后,又套上了头套拖出了房间。
城郊,晚霞普照。
骆惊风被扯掉头套,是坐在荒郊野外的草地中。
眼前除了枯树、荒野,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些武将般的人无影无踪,好在地黄还站在一边。
骆惊风提起了沉甸甸的包袱,这不是在梦里。
他没有急着站起来,却打开了包袱,那个精美的锦囊也在,但最耀眼的还是白晃晃的银锭。
骆惊风情绪高涨,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是非常非常的说不上来,但喜上眉梢的表情一览无余。
子夜,月光明净。
客栈后院鸦雀无声。
骆惊风径直走向房间,门是半开着的。
屋内,烛光一闪。
海天愁躺在床上,愕然惊起。
年少丰痴呆着离开凳子。
楚天梅焦急万分,乱转着的步子,豁然停止。
咣当。
骆惊风扫视了每个人,将银锭放在了桌上。
“哥几个,这可是足足五百两现银呀!”
他眉开眼笑地瞅着一脸愁云密布的楚天梅。
“都这么晚了,你要急死我呀?”
楚天梅看都没有看银子,撅着个小嘴,眼角的泪花闪动。
“真是银子嘛,你不会是瞎子说梦话吧?”
海天愁一个箭步就站在了桌子前,有些迟疑地抓着包袱,突然一拉,清脆地碰撞之声中,白花花的银锭,散了开来。
“我的个苍天呀,真还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海天愁两手抓着银锭,眼睛里放射着奇异的光芒。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而且还接了这么多天上掉银子的事。”
骆惊风微笑释然,轻轻地揽着楚天梅的腰身,自得满满。
楚天梅被骆惊风这么一揽,愁云顿消,脸上尽是幸福冉冉。
年少丰倒是没有注意银子,他却拿起了锦囊,左右调换着看。
“别打开了,里面不仅仅是关系到银子,还牵扯到哥几个的性命,可千万别轻易动它。”
骆惊风慌忙走过去,阻挡着年少丰的手。
“这个归我管。”
楚天梅一看年少丰手中的精美锦囊,一把抓过,放进了胸内贴身的地方。
“快给小爷我倒点茶,背银子都累死了。”
骆惊风转头看着海天愁,一脸的沉色严肃。
“呵,什么时候你成了小爷了?”
海天愁瞪着骆惊风,手里还抓着银锭。
“嘚,就看在银锭的份上,给兄弟倒茶总可以了吧?”
骆惊风慌忙改口笑着。
“这还差不多。”
海天愁转身,双手端来了茶碗,很恭敬地递到了骆惊风面前。
“我都发愁这么多的银子怎么花完呀?”
楚天梅看着一堆白花花的银锭正在犯愁。
其实,骆惊风在喝茶的时候,也在犯愁,这么多的银子怎么花完,而且都是大家伙,一般的小店都是用铜钱的。
“别犯难,再多我也能把它消耗掉,况且咱们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办。”
海天愁说道这里,突然想到了这银子的来历。他陡然转身,看着骆惊风问道:“你难道不说一点该说的嘛?”
“我还以为你只管看银子了,却忘了这茬呢。”
骆惊风放下手中的茶碗。
“还是说说吧。”
年少丰也走了过来,将桌子上的包袱一拉,银锭就装了进去。
“那哥几个能坐下说嘛?”
骆惊风瞅着海天愁和年少丰,退着坐在了凳子上。
“人家完全是按着纱巾上说的,最终是一千两银子。但要我们分别完成一些任务,才能全额兑现。而我带来的就是定金五百两,剩下的在后续分批送来,就这些了。”
“说重点的。”年少丰望了望门口。
“具体任务在锦囊里有提示,而详细的任务内容对方会随时通知的。”
“他是谁呀,这么阔气,是不是当朝的什么大员?”
“是不是大员我不知道,但人是中等个的男人,住的地方很华丽,也有很多竹简、锦卷。”
骆惊风陷入了回忆。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了呀,是中等个的中年男人。”
“我是说长相!”
“他的鼻子很挺、很高隆,但嘴巴好想有些过大。”
骆惊风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
“不过他的眉毛和胡须挺男人的,让人很喜欢的那种胡须。”
“别呀,要什么胡须,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别乱变了。”
楚天梅在骆惊风的胳膊上抓了一把。
“你抓我干嘛,这不是还没长出胡须吗。”
骆惊风躲了一下,抚摸着被楚天梅抓过的地方。
“难道是他?”
海天愁想了半天,突然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语。
“你能说清楚嘛?”
骆惊风盯着海天愁,惊惧他是不是兴奋傻了。
“他可能是刘秀吧!”
海天愁回看了一眼疑惑着的骆惊风和年少丰,淡淡地一笑,渡步站到了床边。
“他倒是提过一个什么秀的,我没有注意听。”
“把那个锦囊拿出来,咱们看看是什么提示。”
海天愁兴奋地点着头,疾步走到楚天梅身边,一伸手。
楚天梅转过脸,盯着骆惊风,等待着他的发话。她可是骆惊风最忠实的粉丝,没有骆惊风的首肯,她是绝对不可能让别人看的,除非是让她死了。
“就是的,真的需要看看了,要不怎么完成任务。”
骆惊风回头,对于楚天梅表现,百感放心。
“你站到一边去。”
楚天梅得到了骆惊风的允诺,抬头盯着海天愁撅着小嘴,就是不掏出锦囊。
“喂,我要的是锦囊,谁都知道你拿着的,有必要遮遮掩掩吗?”
“锦囊在这里面,我掏的时候,你不是占了我的便宜嘛。”
楚天梅愤怒地挺挺了胸部,指着自己高挺的双峰之间。
海天愁脸一红,迅速转身,站到了床的那边。
第二十四章 阔气一番的设想()
骆惊风瞟了一眼楚天梅指着胸部,刚要起立,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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