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还需要很久很久,但只要他还好好的活着一天,韩冰心里的痛就增加一层。想到自己来古代后的遭遇,不禁苦笑着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首歌的歌词:“我把灵魂给了你,把身体给了他。”好象正是她现在的写照。
如果让胤禛知道她心里还有一个“他”的话,不晓得会怎样啊。
不去想这个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怎么摆平隆科多。总不能去和胤禛说自己开了个胭脂铺,隆科多为了抢个妾,挡了她发财的路吧,恐怕到时候隆科多没事,她到先被胤禛掐死了。那个男人,是容不得别人有事瞒他的。
想了很久,韩冰的嘴角终于上扬了,不能告诉胤禛事情,但借他的人一用总可以吧。现在差的就是时机了,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大了,韩冰露出一个足以倾倒众生的笑。
接下来的几天,胤禛都忙着追款的事,昏天暗地的,也就顾及不到韩冰,而韩冰趁着难得的机会,一心扑到了胭脂铺的事上。偷偷的去了几次,进程是让人满意的。柳大娘的技术很好,不但能按韩冰的要求配出她想要的脂粉,还能有所改进,更符合当时人的需要。
看着柜台上放着的几盒类似现在粉底、腮红的东西,韩冰满意的点了点头,“柳大娘,可以开始准备开门做生意了。”
柳大娘担心的看了眼门外,那几个狗腿子还在张望着呢,犹豫着,“可是……”
韩冰对门外冷笑了下,眼睛是冰冷的,“他们很快就会滚的。”
转头微笑道,“放心吧。对了,对外不要告诉别人我是这的老板,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老板姓石。”
柳大娘点头,没有多问,“是。公子放心吧,”
出了胭脂铺,刚想回府,听到两个路人正在讨论着,“听说没有,有人在城门口卖家当呢。”
“有什么稀奇的啊,这年头,卖老婆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另一人不屑的应道。
“你知道什么!”先一人啐了一口,进而又神秘兮兮的凑近了说,“是皇子在卖家当,说是欠了国库的银子,还不了,被逼得没办法了。”
“你听谁说的,皇子还会欠债不还?”后一人是怀疑的口吻。
“骗你干吗,现在人正在东城门呢……”
……
韩冰没有再听下去,脑中只想着一件事:胤誐真被逼到这个境地了?不可能啊,即使胤禛再冷酷,也不会当着康熙的面做到这个份上。看来是胤誐在逼胤禛了。有意思,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加快了脚步,韩冰往东城而去。
等到了,就看到胤誐正在和一个官员争执,听胤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芝麻绿豆官,拿着鸡毛你当令箭,仗着谁啊?我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儿子花老子的钱天经地义,要你这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杂种管吗?要老子还钱,行啊,老子就卖家当还。怎么,嫌老子丢脸,这大清朝的脸早就丢尽了。”喘着气,胤誐越想越窝囊,“来啊,给我抽这个不长眼的奴才。”
这胤誐真是昏头了,居然要当街鞭打朝廷命官,整个一没头脑的笨蛋。韩冰冷眼看着,他闹得越凶,对八爷党就越不利,闹吧,使劲的闹吧你。
鞭声呼呼的响起,那个官员硬是没哼一声,直着腰承受着,足见是个硬骨头,大概就是那个田文镜吧。韩冰仔细的看了他几眼,面相不怎么好,带着点刻薄,怪不得不懂圆滑。
摇了摇头,怎么救兵还没到呢?再这么打下去,田文镜的小命就难保了。
正想着,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胤禟、胤禩来了。
“老十,快住手。”胤禩一边勒马一边喝道。
“八哥,别管我,让我教训这个奴才,出了事,我担着。” 胤誐不听,索性抢过了下人手里的鞭子,自己抽打起了田文镜。
胤禟在一边闲闲的煽风点火,“是啊,八哥,老十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没事,让他发发就好了。”
“你懂什么!这事要让皇阿玛知道了,老十不被圈禁才怪。” 胤禩怒瞪着胤禟。
胤禟听了,一时愣住了,喃喃自语着,“不会这么严重吧。”
“唉……就有这么严重。” 胤禩刚想去拉胤誐,另一匹马飞驰而来,是胤禛。看到田文镜一身是血,胤禛不禁怒火中烧,他怒视着胤誐,“你闹够了吗?来人,送田大人回府,立刻请大夫症治。”等侍卫抬走了田文镜,才冷冷的有对胤誐说了句,“你太让人失望了,好自为知吧。”说完,就御马而去。
胤誐不甘的骂道,“你能把老子怎么样?老子等着!” 胤禟在一边帮腔。只有胤禩摇着头,知道事情闹大了。
没有人发现躲在人群里身穿男装的韩冰,正用一双阴翳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听着……
从东城门回来,韩冰心情很好的坐在冷湘轩的梅林里喝茶。胤誐实在是冲动得可爱啊,没有头脑的人就是有这点好处,被人当球耍了还可以自得其乐,不会有烦恼。韩冰用涂着漂亮蔻丹的手指把玩着紫砂茶杯的杯沿,太弱的对手玩起来实在是没什么劲,希望胤禩可以比想象的更聪明一些,让她赢得比较有胜利感,有的时候,没有对手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啊。
快要冬天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古代已经快2年了。2年,经历了太多的事,心竟然有点累了。四周的梅树还没有开花,光光的,另有一番滋味。看着弯弯曲曲的树枝,不禁想到那棵松树,不知道还在不在。事过境迁,面目全非,唯一不会变的,大概就是曾经的记忆了。院子里很安静,她谴退了初晴,而其他的下人,不知道去哪里偷懒了。韩冰也懒得管,只要他们不烦着她就可以了。
放任自己摊在贵妃椅里,好想好想就这样一辈子不起来。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啊。摇了摇头,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去多愁善感,还有一堆的事要解决呢。首先就是隆科多了。
以手支腮,韩冰轻揉着额角。慢慢的,睡着了。
胤禛走进冷湘轩就看到韩冰穿着单薄的衣服睡在梅树下,不禁摇头,解下自己的披风,轻手轻脚的给她盖上。
些微的触动惊醒了睡得不深的韩冰,她半眯着眼,神情是慵懒的。
“四爷?你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啊。”刚想坐起,就看到了身上的披风,心里有一点的暖意,好久没有被关心的感觉了。
胤禛坐到对面的软榻上,拿起韩冰的紫砂茶壶,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这么大的风,不多加件衣服就睡在院子里,要是得了风寒该怎么办?初晴呢?越来越不象话了,怎么当差的啊。”
看到胤禛皱着眉带点生气的样子,韩冰忍不住一笑,“不怪初晴,是我吩咐她不要打扰我的。”
“那其他的人呢?”胤禛又问道。
韩冰摇了摇头,不想谈这个,于是问道,“爷,听说今儿个,十爷在城门口卖家当?”
提起这个胤禛就一肚子火,他重重的把茶杯放到桌上,脆弱的紫砂杯经不起大力,碎成了几瓣。“你怎么知道的?”
韩冰有点心疼的看着,少了一个杯子,一套茶具都没有用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瞒住谁啊?整个北京城恐怕都知道了。”
“哼!” 胤禛的手捏着茶杯的碎屑,“一个皇阿哥,当街做出这样的事,皇家的脸面都给他丢尽了。”
“听说他还打了田文镜田大人?”韩冰又问道。
胤禛摆摆手,“不提这个了,提起来就气堵得荒。反正皇阿玛也被惊动了,老十自己看着办吧。”
韩冰聪明得不再追问,因为她知道一旦连康熙都知晓了,那胤誐就难逃此劫了。眼睛不争气的瞄着胤禛的手,茶杯的碎片把他的手划出了几道血口,不深,但还是在渗血丝。
“你在看什么?”见韩冰一直盯着自己,胤禛不解地问。他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不妥啊。
咬着嘴唇,韩冰犹豫着,说出来好象自己很在乎他,是不是有点丢脸啊?斗争了半天,才用手指了指他的手,用蚊子叫的声音说道,“你的手在流血。”
胤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有点坏笑着说,“你在关心我吗?你在心疼吗?”故意将流血的手举到韩冰的面前晃动着。
可恶!看到胤禛调侃的样子,韩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眼前这个人真有冷面王之称的爱新觉罗?胤禛吗?早知道他这样,管他去死啊。
“没个正经样。当心被下人们看到了,毁了你一世的英明。”韩冰咬牙切齿的说。
胤禛止住了笑,认真的看着韩冰,“我要的不只是你的忠心,我还要你的心。”
不想再逃避了,他是爱上了眼前的女人,虽然她是那么的飘忽,那么的难以捉摸。或许是男人天生的贱骨头在作祟,总之,他爱上了。
听到胤禛的话,韩冰一时愣住了,她知道胤禛是有点喜欢她的,否则他不会冒险留下她,但到何种程度,她一直不知道,或者说她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题,因为害怕,怕知道后心乱,胤禛不像罗磊,天之骄子的身份让他习惯了独占,一旦他看中了什么,就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从不想让他真正的爱上自己,但感情的事似乎总不能由她来做主。其实早在最初,她就应该明白,与虎谋皮的下场。这一生,她是注定摆脱不了胤禛的了。怪不了谁,自己找的,老天总是公平的,让你得到一样东西,必然让你失去另一样东西。
见韩冰半天没有开口,胤禛的眼睛变得阴沉了。“不肯给吗?”声音也是阴沉的,从来没有人敢拒绝他的,眼前的这个更不可以,尤其在他的心陷落后,她的心也必须完完全全的属于他,决不可以有别人的影子,一丝也不可以。
苦笑了下,“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不是吗?”真的不想亲口说出那句话,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说出来是另一回事。她真的开不了口啊。
“我要听到的不是这个。” 胤禛低吼了一声。
闭上眼睛,泪在心里滑落,她最后的尊严也即将离她远去。沉默了很久,终于朱唇轻启,说出了那句话,“我的心是属于你的。”
短短的承诺,真假已经不重要了,心变得空荡荡的,仿佛被人挖走了一样。这样也好,从今以后,她不会再有牵绊了,真的很好,真的很好……
满意的听到韩冰的亲口承诺,胤禛脸上的阴云散了,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因为不重要了。他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而是陪着韩冰沉默。
良久,初晴的到来才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四爷吉祥。”看到胤禛坐在韩冰的对面,初晴赶紧跪下请安。
胤禛看着初晴,没有开口让她起来,只是盯着她看。看得初晴心里发毛,而韩冰也被弄得莫名其妙。
看胤禛还是没有让初晴起身的打算,韩冰忍不住了,“爷!”她出声提醒着。
胤禛看了韩冰一眼,又转头冷冷的看着初晴,“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完全是搭不着北的话。
初晴忙点头,“奴婢知道。”
胤禛冷哼一声,“知道就好。知道就要尽本分,刚你主子一身单衣睡在院子里,你上哪儿去了?”敢情是在算前帐啊。
初晴惶恐了,俯身磕下头去,“奴婢知错了。”
“不关她的事,我说了,是我不让她过来的。”韩冰有点搞不懂胤禛是怎么想的,刚才不是告诉他了吗,是她不让初晴伺候的,他是没听到还是要干什么啊。
瞪了韩冰一眼,胤禛没有理会她的解释,“知道错了?来人啊,把冷湘轩的奴才都叫来。”
韩冰不解看向胤禛,他只回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罢了,只要他不责罚初晴就行了。
不一会儿,冷湘轩里所有的下人们都到了,其实也不多,就那么4个人。全都低头跪在院子里。
“爷,都到齐了。”高无庸在胤禛的耳边说道。
胤禛点点了头,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知道叫你们来是干什么吗?”
“奴才(奴婢)不知。”整齐划一的回答。
“不知?都怎么当差的?不知!规矩知不知道?” 胤禛喝道,“别以为爷不知道,你们主子好清净,不让你们随身伺候,你们倒登梯子上房了!任由主子身边半个人都没有,当差!当差!当的什么差!”他早知道冷湘轩里的奴才快要***了,而韩冰也任由他们去,只要他们别烦着她就行。原本他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昨晚那拉氏和他说了,如果韩冰再不约束自己的人,那拉氏就要行使她作为正福晋的权力了,不能任由雍王府的规矩被打破,因为府里已经有闲言碎语了。胤禛听着那拉氏的话,心里不怎么好受,仿佛是在指责他放任韩冰过了头。趁着今天的机会,整顿了冷湘轩,也好顺带告戒韩冰,别坏了规矩。即使他爱她,也不是没有尺度的。
一票人心惊胆战的磕着头,“主子息怒,奴才(奴婢)知错了。”真是没有创意,说来说去就这么几句话。
韩冰有点无聊的靠在贵妃椅里。他是在做给自己看吗?
“如果以后再有同样的事发生,定不轻饶。雍王府也就容不下你们了。初晴留下,其他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高无庸,去把静兰找来。”所有的奴才忙谢恩离去,估计以后是不会再有人偷懒了。高无庸也领命而去。剩下初晴还委屈的跪着。
“起来吧。” 胤禛的口气缓和不少,“今儿委屈你了。”其实胤禛只不过是借着初晴教训下面的那帮奴才。他岂会不知道初晴的忠心。
初晴噘着嘴站起来,“奴婢可不敢怪四爷。”自从跟了韩冰后,初晴的性子变了不少,或许是有了人关心,她不再愤世嫉俗,渐渐回到了一个16岁少女该有的性格。
胤禛笑了,指着初晴对韩冰说,“还说不怪呢,嘴上可以挂油瓶了。韩冰,你教的好啊。”
韩冰也笑了,“谁让爷先折腾她的。活该。”
“主仆俩一个鼻孔出气,我可斗不过你们。”
“爷,下回还有这样的事请提前打个招呼,吓掉奴婢半条命。”初晴拍拍胸口,不满的抗议。
“行了行了,你也别得寸进尺了。”韩冰笑骂道,回头看向胤禛“你找静兰来干什么啊?”
胤禛扫视了一下冷湘轩,“你这里的人太少了,以前静兰不是和你很好,就调她过来伺候你。”
韩冰刚想说自己用不到这么多人,还没开口就被胤禛挥手打断,“留下她,这里的奴才除了初晴没个上心的,早该另外选人了。你就不用多言了。”
听了这话,韩冰也就不坚持了。反正这里的眼线已经不少了,不管胤禛的用意是什么,就算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早上醒来,胤禛已经不在了,拉好了半褪的衣衫,韩冰坐了起来,靠在床架上,回想这一个月来,胤禛几乎每天都在她这儿过夜,不用刻意去探听,她也知道现在雍王府里的话传得有多么精彩了。
掀开被子,下床穿好鞋子,韩冰将头发拢到胸前,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了起来。听到屋里有声响,初晴知晓是韩冰起床了,于是端着洗脸水推门进来,后面跟着手拿帕子的静兰。
“主子早。”两人同时请安。
韩冰皱了下眉头,她厌恶这些虚礼,极度的厌恶。
挥了挥手,“免了。初晴,不是说了吗,除了必要时,这些请安都省了。静兰,你也一样。在我的冷湘轩里,随意一点就好。”
就见静兰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的,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礼不可废。再说如果让福晋知道了,别说是奴婢,就是主子您也会受罚的。”
韩冰淡淡的笑了一下,“福晋那么忙,哪有空来管这事。再说这是我院子里的家务事,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