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侯门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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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侯门悍妻-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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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夏荷和香尘也不禁莞尔,夏荷正要在前面去引路,忽然发现墙根下的角落里站了个黑影,这着实让她吓了一跳,忙提着灯笼喝道:“是谁在那里!”

    香尘手里的灯笼也一起照过去,两个人还大着胆子走了两步,李朝朝听到声音与何妈妈一起侧过头,但站在原地不动。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在院子里到处乱跑,绝不可能是没规矩的下人。

    李朝朝想到是谁,嘴角慢慢地爬上了几丝冷笑,夏荷与香尘走了两步,小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吱嘎吱嘎耐人寻味的声音,那黑影似乎也往前走了几步,两道光亮一齐照亮了那人阴沉的脸庞,让她二人同时停下动作,又不情愿地行礼。

    “四姑娘。”

    夏荷不冷不热道:“怎么四姑娘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身边也没个人伺候着?您身子未愈,大冷的天可别再惹了风寒。”

    她冲香尘使了个眼色,“去把四姑娘送回去。”

    李曼曼忽然张狂地哈哈大笑,“果然是李朝朝调教出来的下贱人,和她一样没规没距,你们主子还没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放肆!”

    她往前疾走了几步到了李朝朝面前,何妈妈想护着却被李朝朝一把拉住,笑对着李曼曼的挑衅,“真是好久不见四姑娘了。”

    李曼曼刚才什么都听见了,其实她一早就等在这里,想看看自己心里最恨的贱人,才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有多大的仇恨。

    一如她所见,李朝朝过得很好,好到让李曼曼再也没忍住心里的仇恨暴露了自己,甚至于现在就想撕扯上去。

    可是李曼曼又告诫自己,这样没用的,她们现在悬殊实在太大了,母亲说得对她现在必须忍,只有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和李朝朝正面对决,李朝朝为了谋害母亲都忍了这么多年,她如何不能忍的。

    说李曼曼现在像鬼魅一点也不为过,她在没有皎月的黑幕里只穿了一袭浑身通白的褂子,单薄的身姿随时都会像被风刮走,昏黄的烛光笼罩在她惨白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毫无生机,只有那目光里透着不加掩饰的仇恨。

    李曼曼很久不剪的指甲深深地陷进手掌中,隐隐能闻见她身上传来的血腥味。

    她不说话,只阴沉地瞪着眼睛,李朝朝不耐烦了。

    “看来四姑娘是想在这守岁,那我们就不打扰她了。”

    李朝朝拉着何妈妈走,夏荷与香尘看了李曼曼一阵,发现她没有进一步动作才转身离开,但还是不时地回头去看,这一看又发现李曼曼阴毒的目光尾随而来。

    香尘拍了拍胸口,冲着夏荷俏皮地吐吐舌头,“她可真吓人。”

    夏荷沉默不语,抬头看了眼前面没有异样的五姑娘,心里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把李曼曼了结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何妈妈也想不明白,问向李朝朝,“姑娘,她想干嘛?”

    李朝朝好笑道:“想用眼神杀死我。”

    何妈妈啐了口,“异想天开,姑娘何必真的在意老夫人的话,您若是出手,老夫人绝对查不出来是您做的,她也不会说什么,李曼曼在李家来说已经毫无作用。”

    李朝朝歪着头想了想,正色道:“等她来害我……”

    何妈妈一口气没喘上来,李朝朝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凑到她耳朵旁,笑道:“老夫人的话我从来不放在心上,只是我们怎么能把这样好的机会给剥夺了,留着她可不是为了脏自己的手,总要投其所好才是。”

    李曼曼死不死对李朝朝的影响不大,不过用她来卖人情,她到是觉得李曼曼活着还有些价值。

    回到双竹馆,李朝朝把手边的两封信看了,目光清冷地看向院中,四个丫鬟围着何妈妈与春嫂正在吃酒,这个夜晚一片欢腾,只有她独坐在屋中。

    李博星来信说了他们赶在年前到了京中,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花枝园和艳骨坊签了一年的合约,专供花枝园香粉,若艳骨坊在京中开铺,不得卖专供香粉。

    说起花枝园,李朝朝上一世就知道他们是皇商,皇宫里每年需要大量香料,每年还要推陈出新,只是花枝园少主不经事,这一代的人远不如祖上行事历练,他们供养的制香师都年岁都已经大,实在满足不了宫里的需求,才会经慕雪衣穿针引线与艳骨坊合作。

    李博星信中说慕花枝园现在的当家少主花满堂和慕雪衣交情很好,几乎算得上主仆了,以慕雪衣为马首是瞻,他经过观察其实花枝园的幕后老板应该就是慕雪衣,只是此事十分隐秘,若不是因为合作的缘故,他也不会注意到此事。

    李朝朝敲了敲手指,这些香粉都要进宫,是迷药还是毒药那可都是他说的算了,看来慕雪衣已经开始动歪脑筋了,他们必须在这一年之中让艳骨坊的牌子打起来,以后还是离花枝园远一些。

    确切地说对那狼子野心的慕雪衣远敬而远之。

    慕雪衣利用李朝朝的香粉去讨好皇宫里的主子,而她也不过是利用他让艳骨坊在京城中有立足之地。

    不想利用,她也暂时忍忍。

    李博星准备在年后就把艳骨坊京中的铺子开门营业,李朝朝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这些事也算是难为他,可是他绝对不是如蓝翎羽一样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不然她何必安排他和蓝翎羽一起上路回京。

    除非是蓝翎羽在这封信上做了手脚,李博星不得不只说面子上的话。

    李朝朝又把蓝翎羽的信读了两遍,上面除了报平安,还算如实地交代了武乡侯府那位当家主母想给他张罗别的婚事,对他私下订亲根本不认帐。

    蓝翎羽还提了一些琐碎的事,显然根本不把对方的阻挠放在心上,那是他也知道李朝朝也根本不在意,他们想成婚,有的是法子。

    李朝朝把信中的梅花瓣与之前所收到的一并放置妥当,转身看向李博星一齐送来的年货,当即想到之前的约定,把所有的东西都拆了个遍,最后在包着蜜糖膏的那张纸上发现了李博星的字迹。

    李博星果然还是背着蓝翎羽把信送出来了,当李朝朝看完那些言辞狠厉甚至带着诅咒的话,她的目光变得森然而狠戾。

    与武乡侯那位继母阻拦蓝翎羽不让他娶自己相比,蓝翎羽知道李朝朝更担心的是他的安危。

    其实李朝朝根本不想让自己猜对,可是李博星的信已经证实了她的想法,蓝翎羽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大大小小至少七八次的埋伏,每次都是下狠手。

    武乡侯的生辰在年前,蓝翎羽带着伤赶回家,还是免不了一顿喝斥,而这一切都是蓝翎羽那个继母做的,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对他嘘寒问暖,如慈母一般疼爱有加。

    李朝朝冷笑着把蜜糖糕一点点吃进嘴里,她觉得就是自己都做不到这么恶心,此人恶心到极致了,应该是个难缠的对手。

    她想到此时蓝翎羽一个人在京中独自受困,她的心就一阵阵发苦,可是她现在不能去,去了是添乱,蓝翎羽也不想她去,甚至不想她知道自己遇到的这些危险,不然也不会拦着李博星说实话。

    好在李博星和她事先有约定,无论好坏一定要说实话,他不得已才把信卸载了蜜糖糕的包装纸上。

    李朝朝沉默着把视线放在了蓝翎羽信上的几句话,没有提一句自己受的苦,也没有相思断肠,更不让她苦苦等待,可正是蓝翎羽偏偏什么也不说,也足以让她心里苦得无以复加,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到他的身边去陪着。

    冬月忽然闯进来,看到李朝朝发呆,忙跑过去拉着她说去院子里喝酒,“再大的事也要喝个痛快,今个儿就是要高兴,等守了岁,新的一年大家才平平安安的。”

    李朝朝笑着把信收起来,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等待时机成熟,让武乡侯府的那些人知道,欺负她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初二那一天锦娘带着相公回府探亲,她让人去双竹馆请李朝朝去见个面,被何妈妈用五姑娘身子不适挡了回去。

    李朝朝漫不经心地看夏荷绣花,笑道:“你这手艺都快赶上彩月山庄的绣娘了。”

    夏荷难得地脸红起来,“是姑娘让我们打发时间,奴婢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夏荷学着彩月山庄送来的新缎子的花样绣,确实学了个七八分像,冬月在一旁打趣,“若不是知道夏荷姐姐是咱们院子里的,还以为她是彩月山庄的绣娘咧,把她的绣品拿出去卖,别人也是分不出真假的。”

    李朝朝赞同地点点头,夏荷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但见五姑娘没有生气,有笑道:“都是姑娘调教的好。”

    李朝朝身边的几个丫鬟各个都是能耐人,不说冬月现在品香已经有所长进,秋霜又替五姑娘打理庄子和铺子上的事,哪怕香尘是个跑腿的,春嫂在厨房里做饭,每人都有各自的能耐。

    夏荷看着大家都各自有本事,她也不心急,安安分分地伺候五姑娘,闲暇下来刺绣打络子,时间久了也熟能生巧,心里想着只要能为五姑娘出一份力,不惹麻烦就好。

    李朝朝对夏荷很是满意,对一旁的何妈妈笑道:“您老有福气了。”

    “是姑娘给的福气,若不是您看重夏荷,她也不会这般上进有出息。”何妈妈也对姑娘让认下的干女儿很是满意。

    夏荷笑而不语地低着头,不急不躁地继续刺绣。

    香尘走进来对李朝朝行礼,面上带着略微的尴尬,“姑娘,锦姑奶奶亲自来了。”

    何妈妈一听还躲不掉了,忙让李朝朝躺在床上避一下,李朝朝笑着挥了挥手,“不必装了,她知道我好着呢,不然也不会主动找上门来打我脸。”

    “她这是大过年找晦气?安安分分地当她的知府家小儿媳就得了,她不比秀娘过得体面,竟还敢来找不痛快。”

    “正是因为她不痛快,才想让别人不痛快。”

    “可是她来做什么?”何妈妈趁着人没进来想多问问,也好知道怎么应变。

    李朝还真不知道,若不是锦娘还知道回来,她都快忘了这么个人了。

    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叫人进来吧,就是不看在她是姑奶奶的份上,也要给知府家几分薄面。”

    何妈妈心想也是这个道理,嘀咕了句,“听说二姑爷也跟着来了。”

    李朝朝是真意外,蔡牧之很少出门见人,竟能跟着锦娘一起回来,难道两个人相处出感情来了?

    正想着,夏荷亲自把锦娘引进门来,李朝朝坐在位置上不动,不客气地笑着:“还让二姐姐亲自跑一趟,真是抱歉了,我身子不适不能远迎。”

    锦娘看着李朝朝气色红润,哪里有一点病的样子,可她偏偏要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自己难堪。

    “无妨无妨,你可千万别起来,我来看自己的妹妹是应当应分的。”

    香尘把茶端进来,与其他三个姐妹,老老实实地站在李朝朝的身后一侧,锦娘见到这阵仗,笑意更深,“妹妹调教的几个丫鬟可真是各个水灵灵的,我刚才去祖母那里请安,还听她老人家夸你呢。”

    李朝朝哦了一声,然后就没话说了。

    锦娘不请自来,肯定另有原因,她又何必过多客气。

    锦娘看着李朝朝不冷不热的态度,端着茶抿了抿,“我也不常回府,上次与妹妹分别也许久不见,今个儿看到妹妹越发娇美了,这过了年妹妹就要及笄了吧。”

    李朝朝挑挑眉,看着锦娘眉飞色舞地套近乎,“母亲病着,我身为长姐当然要为妹妹你谋划,之前你去过我们府上,深得我婆母的喜爱,就是我那夫君……”

    锦娘说“夫君”二字时,语气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他与妹妹有过一面之缘后,也是对妹妹你念念不忘呢……”

    李朝朝忽然笑起来,心里多多少少知道锦娘接下去要说什么话了,连她身后的四个丫鬟和何妈妈都沉下脸。

    锦娘仿佛没有察觉地继续道:“我这次来可是替婆母还有相公来的,妹妹眼瞅着就及笄,也是该定人家了,你也见过你二姐夫,无论长相家世都是这镇江城里数一数二的,所以我今日去请示了祖母,想把你订下来……”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李朝朝的表情,故意加重了语气,“想让妹妹与我一起服侍相公,妹妹你看可好?”

    不等李朝朝说话,何妈妈已经忍不住了,“锦姑奶奶难道不知道我们姑娘已经订亲了?”

    锦娘忽然拿着帕子捂住嘴,“哎呀,是吗?什么时候的事?和谁啊?”

    “你……”何妈妈真想抽一巴掌锦娘,那做作的摸样真恶心,“难道老夫人就没提起?我们姑娘和京城武乡侯府的蓝世子订亲了。”

    “哦。”锦娘这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你说的是蓝世子给父亲了一块玉佩让他交给五姑娘这件事吧?”

    锦娘叹了口气,“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之前我还和祖母说呢,父亲也太不小心了,一块玉佩而已怎么能算是订亲,订亲可是要男方父母的聘书才行,哪有用一块玉佩就订下来的道理,而且还是蓝世子的父母都还健在,他私自下订,只会让人以为是私相授受,这可是毁了五姑娘的名声。”

    李朝朝嘴角的笑意更深,锦娘倒不是个糊涂的。

    锦娘慢条斯理道:“而且听说蓝世子早就回到京城了,若是他父母当真同意,就算不派人过来纳采问名,也该送聘书才是。”

    她自顾自地拉起李朝朝的手,“想来妹妹也是知道自己的心愿落了空,才会生了病吧,不过你放心,你二姐夫不在乎那些名声,反正他也是让你做个小,又没打算妹妹是个完壁,你只要进府,你二姐夫会疼你的。”

    李朝朝身后的四个丫鬟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就等李朝朝一声令下把锦娘打的满地找牙,她的狗嘴里到底说的是些什么,什么叫蓝世子不来娶五姑娘,她懂个屁,姑娘和蓝世子好着呢,又什么叫让五姑娘去做小,最可气的是锦娘居然还泼五姑娘脏水,说她不是完壁!

    真以为五姑娘是四姑娘那般好惹的?!

    李朝朝被锦娘死死地拉着手,像是非逼着她同意不可,她未必是心甘情愿让自己嫁去蔡府,不然不会如此丧心病狂地泼自己脏水,她的日子一定如以前那样不好过。

    李朝朝淡漠地看着锦娘嘲讽的眼,忽然问:“二姑娘身上的伤好点了吗?”

    锦娘着实一愣,没想到李朝朝竟然揭她伤疤,她死死地咬住后牙槽,才没有发飙。

    “其实我也觉得二姐夫人还不错,长得也挺俊朗的。”李朝朝冷冷地抽回手,“如果二姑娘执意让我嫁过去,我也没意见。”

    四个丫鬟见锦娘的脸色难看,就知道五姑娘是要反击了。

    “反正诚如你所说,二姐夫不在乎我是不是订过亲,又是不是完壁,反正只要他疼我就是。”李朝朝嘴角噙着恶毒的笑容,“妹妹我没什么能耐,只是看了这么多年,也知道无论是不是夫人,只要自己的男人宠自己就行,就可以让他宠妾灭妻,我现在嫁过去是个小妾,不过请姐姐相信,我总有一天会成为正室。真是不知道现在姐夫一天打你几次?”

    李朝朝忽然阴狠地眯起眼眸,狠狠地揭开锦娘心底的伤疤,“你若真想让我嫁过去,我绝对能做到让他一天打你无数次,就是不等他出手,我也能做得到,我想以蔡夫人如此疼爱二姐夫的心思,应该不会拦着,你说是吗?”

    “李朝朝!”锦娘猛地站起来,把身下的杌子踢翻,“你个恶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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