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歆瑶听慕雪衣要选亲,不由紧张起来,她怎么没听说呢?不过最近确实有人打慕雪衣的主意!
蓝翎羽看着蓝歆瑶的反应,笑道:“妹妹必定是要嫁人做正妻的,要是实在不行,我就去求了舅父也给你请个旨意许配王孙贵族?”
蓝歆瑶心思一动,这个法子好,也许求了忠义公,真能讨到一个旨意,毕竟忠义公是他们的舅舅,既然能为蓝翎羽做主娶李朝朝,必然也可以为她打算。
倪氏突然蓝翎羽的话,“此事我已有主意了,你既然分出府去,就不用操心侯府的事了。”
若是以往,倪氏必然不会这么和蓝翎羽说话,现在看来大家已经不用再装下去了。
蓝翎羽呵呵笑了两声,“母亲做主就好,只是今日没见到八弟,看来他不能喊一声嫂子了,也不知道他的身子怎么样?可否好些了?”
他面上一派好哥哥关心弟弟的样子,“这眼看着就要秋闱了,他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才是,就是再高兴也不该喝那些酒伤了身体,要是耽误了考试就不好了。”
倪氏就觉得蓝翎羽装得样子十分假,心里想着难道小八掉进湖里和蓝翎羽有关?
但又觉得不可能,如果是蓝翎羽所为,他为何又这么做?
她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问小八为何喝多了会掉进湖里,他也不愿意多说,她在李朝朝和蓝翎羽脸上看了一圈没发现异样,才放下心里的猜测道:“没事休息几日就好。”
希望自己的儿子确实因为不小心才会掉进湖里。
蓝翎羽笑道:“那儿子就告辞了。”
蓝翎羽带着李朝朝离开,蓝政锦冲着他的背影啐道:“逆子。”
太夫人皱起眉头:“他哪里违逆了!你这些年怎么对待他的,现在他出府了,不正和了你心思!既然他出府了,就把他的那份给他,以后他的事你们也不要操心了!还有以后没什么事也别来吵我,没一天安静的。”
蓝政锦被太夫人骂了一通,面上有些讪讪,也和倪氏一起告辞,身后的两个蓝家姑娘也一起退出房门。
太夫人看着众人都离开,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张氏道:“你最近和羽儿的媳妇接触,觉得她为人如何?”
大夫人回答:“朝朝做事很有分寸,会是羽儿的贤内助。”
太夫人叹道:“我老了,只盼着儿孙满堂。”
她侧过头看向张氏,“双清年纪也不小了,我知道此事让你这个做母亲的伤心……”
太夫人也不忍说下去,自己的大孙女是家中的骄傲,也是一门的牺牲品。
大夫人垂下头,声音淡淡的,“只要她平安回来就好。”
其他的别无所求。
大夫人离开后,太夫人坐在椅子上沉默久久,羽儿有了李朝朝生死相依,那谁又来陪着那保家卫国至今未婚的蓝双清走完这一生呢?
蓝政锦心情不好,就直接出府找朋友喝酒去了,倪氏心里想着太夫人让她把蓝翎羽生母的嫁妆和他分出府的那份财产给他,就有些心不在焉。
蓝歆瑶在青院的正房里呆了许久,见倪氏不说话,又道:“母亲,我的婚事……”
倪氏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不见往日的耐心,“我省得,母亲一定会给你做主的,只是本来说慕雪衣让宁家小姐当你嫂嫂,没想到却出来个李朝朝,坏了我和靖王世子的约定,我现在也不好向他交代啊。”
蓝歆瑶想到李朝朝那悍戾就心中不喜欢,“她也配做我的嫂嫂!瞧瞧哥哥都被她迷成什么样了!一点尊卑都没了。我才不会认她!”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无法改变了。我现在是管不到他们了。”倪氏垂下眼帘,掩盖住算计,“刚才你也听到了,老太太让我把当年你母亲的嫁妆给你哥哥,现在他出府都拿走了,那你以后嫁人怎么办?而且这些年为了疏通靖王府的关系,你母亲那些嫁妆已经不剩下多少了,不过你放心,你若是嫁给雪衣世子,母亲会把自己体己的钱拿出来,只是你哥哥那里就不好交代了。”
倪氏叹道:“你是你哥哥的亲妹妹,他未必真的和你争,只是你那个嫂嫂……你也看到了,母亲都拿她没办法。怕是当初分府的提议就是你嫂嫂撺掇的你哥哥,为了什么大家自是清楚,你哥哥又是那么宠她的……”
蓝歆瑶的冷脸带着愤恨,“卑鄙!既然哥哥说长嫂如母,我就让她给我做主!我要是嫁不到靖王府我就要和她没完!”
“你也别让你哥哥太难做了。”倪氏一把拉住她,“其实……我也想过了,雪衣世子对你还是很上心的,我之前拿钱在他身边疏通过关系,如果这嫁妆你求了你哥哥给了你,我也可以用剩下的替你继续打点,让他们给你说好话……若是不行……”
蓝歆瑶冷笑一声,“母亲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那个女人把咱家的钱抢走!”
倪氏见蓝歆瑶要告辞,就让她出去把宁青鸢给叫进来。
她靠在软榻上淡漠的笑着,凡事皆是剪不断理还乱,以为分了府就可以逍遥自在了?
只会更乱!
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片刻,宁青鸢独自走进来,走到倪氏身边跪下,“求夫人帮我!我一定对夫人效犬马之劳!”
“哎,可怜见的。”倪氏招招手,“快起来吧,别跪着了,这一天总是跪着膝盖哪能受得了。”
倪氏拉着宁青鸢的手到身边,给她擦了擦眼泪,“瞧瞧你这俊模样,哪个男人看了不喜欢,你是个极好的,我相信羽儿肯定会喜欢你这样的,只不过他现在被那个女人迷惑了双眼看不清你的好,你只要记住暂时先忍得才行。”
宁青鸢哽咽,“夫人说的是,雪衣世子也告诫我一定要忍,才能抓住李朝朝的把柄。”
倪氏听到连慕雪衣都看不顺眼李朝朝,有他和自己是同一阵营的就好办了,她笑道:“没错。只要抓住了李朝朝的把柄,就会翻盘,你看当时里朝朝进门不也是个没名没分的,就算你现在是妾又如何,只要碍眼的人不在了,我就做主把你升为正妻,凭你的摸样家事,再也找不出更好的来了,而且我看得出,你对羽儿是情深意重,你一定要坚持,只要你照着我的话去做,我一定会护着你的。”
宁青鸢点点头,“夫人放心,我一定听你的教诲,只是……”
她为难地咬了咬嘴角,“只是现在我连亲近都无法亲近世子。”
“亲近一个人还不容易,你总要想办法不能干等着。”倪氏阴测测地笑着,“男人最喜欢什么?女人的温柔乡,你对他温柔以待,他早晚有一天会心软的。”
“可是李朝朝把世子看得紧紧的。”
倪氏哼道:“那就要看看你的手段高不高明了!你要长进些,手段要狠,才能握住男人的心!”
宁青鸢看了眼倪氏眸里狠戾,没由来地打了个激灵。
既要温柔又要狠?
她还不能明白,但却对倪氏的话深信不疑。
回到紫苑,李朝朝就命人把院墙给围起来,垒高了许多,无法普通人翻墙,连接侯府和红香楼的小角门封死,然后又单独在路边上开了个门当正门。
这些事蓝翎羽都交给李朝朝张罗,甚至说:“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拆了重新盖都无所谓。”
李朝朝每日就在院子里张罗着此事,请来泥瓦工和园艺师布置紫苑,短短的工期结束,当蓝翎羽从外面回来时,院子已焕然一新,俨然是另一番景象。
李朝朝听了蓝翎羽的话很是受用,夫妻俩自此就关起门来过日子,但是他俩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他们胜利的一小步,倪氏这个毒瘤一天没从侯府拔掉,他们就和侯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指不定倪氏就在前面挖了个坑等他们跳进去。
小夫妻俩也并不在意,舒舒服服地滚床单,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就连隔壁的红香楼这几日都安安静静不惹麻烦。
李朝朝也从不过问红香楼的事,只由着宁青鸢在房间里画个圈圈诅咒她。
她甚至把紫南和青瑶也送到红香楼去和宁青鸢作伴,反正三个女人一台戏,指不定她们三个凑在一起还能想出点新鲜玩意对付自己。
这日,蓝翎羽从外面回来,刚踏进紫苑,就见宁青鸢穿了一身紫色的薄纱长裙,裸露着双肩,里面只着刺绣牡丹抹胸长裙立在圆月门前站着,见到他来也不上前,只乖顺地跪下,“世子,奴家亲手调羹做了您最喜欢吃的东西,请您过去品尝。”
蓝翎羽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你做的我都不喜欢。”
宁青鸢却不急不恼,“只是吃个晚膳而已,世子爷何必视奴家如洪水猛兽?”
蓝翎羽懒得和她废话,在心里想着干脆把这圆月门也给封死算了!
宁青鸢忽然挑衅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蓝翎羽,“莫不是世子爷怕奴家?”
蓝翎羽这才顿了下,回过头看了眼宁青鸢,这才几日没见她的段数增进不少啊,想来是倪氏教她的这些!
他勾起凉薄的嘴角,冷笑着:“是啊,我是怕你身上有病传染给我!”
地上的宁青鸢垂着头,眸光一暗,心里就觉有一道冰寒划过,但是又迅速愈合,她要做的是忍,是狠,是耍尽手段得到这个男人。
总有一天,她得到他,然后如弃敝屣把他抛弃!
让他尝尝这遍体鳞伤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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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大家都要考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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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世上最恶毒的话无过于此。
宁青鸢想不明白蓝翎羽为什么如此讨厌自己,比自己如蛇蝎,李朝朝能做到的她都可以做到,哪怕李朝朝做不到的她也能!
不就是温柔体贴,外加交床暖被么?
宁青鸢觉得自己看得明白,她就不信自己比不过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庶女!
她这些天也已经想明白,一定要忍,要温柔,使出浑身解数,不管他们做了多么恶毒,多么伤人的事,她都必须要承受。
做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看着蓝翎羽离去的背影,宁青鸢扶着墙一点点站起来,笑着款款地转身回了红香楼。
李朝朝早在屋里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但见到蓝翎羽回来却什么也没问,笑着给他擦脸洗手,两个人笑着说了两句体己的话,坐在桌前又谈论起院子中花草的摆设。
“等过几日秋菊下来,我让人从江南那边运一些过来,我打算把罩房后面的院子也买下来,不然咱们这太小了,种些花草,打通当个园子,再搭个亭子和秋千,也算是有些诗情画意。”
蓝翎羽拉着李朝朝的手坐在桌前,下人们出出进进地摆晚膳,他笑道:“都听你的就是,若是你觉得紫苑小了,等过几日咱们搬到大院子去住也行。”
李朝朝神秘兮兮地靠在蓝翎羽的肩膀上行说话:“你以为分出府就是彻底地和那边断绝往来了,你等着吧,这热闹会更多。”
蓝翎羽只笑笑地搂着李朝朝,旁若无人地亲了下她的额头,“辛苦的是你。”
“好在我乐此不彼,不然这日子确实难打发。”
两个人会心一笑,下人们也见惯不惯了,反正世子爷宠着世子妃这事几乎成了全城公开的事实。
不知道羡煞了多少闺阁女子,又不知道多少人摸黑李朝朝专宠跋扈,但这两个人却从不介意。
蓝翎羽看了看紫苑焕然一新,下人们也井井有条,这就是他想要的舒心日子,他明白是李朝朝让他毫无后顾之忧地在前朝与皇太孙斡旋。
“你也不要太辛劳了,若是下人不够,再去买写回来。”
李朝朝刚要点头,就见门口踏进一只小巧的金莲,那人腰肢款款,纤纤碎步地走上前,把手中的菜摆放在桌子上,然后恭敬地行礼道:“世子若是不嫌弃,可以让奴婢和青瑶二人在紫苑里伺候。”
蓝翎羽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头,眼皮都没抬地看着桌上新加的菜式,燕窝薏米甜汤。
他抬起手就把汤给扔了出去,瓷盆啐在地上四分五裂,啪地一声,让人听得心都抖了抖。
宁青鸢被蓝翎羽当众驳了面子,咬着牙强忍着怒气,哀怨道:“世子是不喜欢这道汤?下次奴婢就不做了。”
“不知道薏米是寒凉的东西,竟敢把这种东西端上桌,世子妃的伙食有专门人负责打理,用不着你操心!”
蓝翎羽见到宁青鸢就没了胃口,“你不在红香楼呆这跑这里来做什么?”
“奴婢如今是世子爷的人,也是紫苑的奴婢,自然要伺候世子妃。”
宁青鸢说着就和青瑶一左一右地站在蓝翎羽身后,把李朝朝隔在一旁,也不用吩咐,自行地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给蓝翎羽夹菜,“方才听世子爷说要请几个人回来伺候世子妃,那些没有调教的下人怎么能伺候世子妃呢?奴婢和青瑶虽然没有伺候过人,但是以前却也是锦衣玉食,知道富贵人应当是怎么做的,以后就让奴婢和青瑶就伺候世子,世子妃吧。”
她看了青瑶一眼,青瑶也低低道:“奴婢在紫苑一定会尽职尽责的。”
她二人把蓝翎羽的碗里夹了菜,仿佛刚才的不愉快根本没发生。
李朝朝始终噙着浅笑坐在一旁看着,宁青鸢的余光看了眼李朝朝的表情,心里冷笑,但面上不显,“食不言寝不语,请主子用膳。”
她用身子挡住李朝朝,根本不让李朝朝和蓝翎羽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蓝翎羽如何看不出宁青鸢打的什么主意,现在居然把青瑶也一起拉下水,他看见她们就吃不下饭,确切的说让他看不到李朝朝,更加吃不下饭。
李朝朝却神色如常地低头夹菜,不吃饭饿的可是自己,更何况她都累一天了,既然有人伺候蓝翎羽,她也乐得清闲。
最主要的是她想看看蓝翎羽能忍到什么时候。
也让这家伙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当初她忍倪氏的时候很辛苦有木有!
现在宁青鸢耍的小把戏大家心里都门清,就看谁第一个发飙。
宁青鸢也在忍,不过是李朝朝玩剩下的把戏。
蓝翎羽手持筷箸,看着宁青鸢穿着一身纱衣抹胸在自己的脸上似有若无地蹭了蹭去,他一口饭没吃,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还不等说话,宁青鸢和青瑶就像是商量好使的,齐齐跪在地上,齐齐啜泣。
蓝翎羽沉着脸不说话,别说他都不屑她的那点把戏,尤其她居然还敢在李朝朝面前耍把戏,不觉得丢人?
他是不打女人,但并不代表容忍女人胡作非为。
蓝翎羽侧过头看向李朝朝,李朝朝只冲着他挑挑眉,继续若无其事地吃饭。
宁青鸢见他二人都不说话,然后嘤嘤地低声哭道:“奴婢只求在世子爷身边为奴为婢,能伺候世子爷已经是奴婢们的福气了。若是世子爷觉得奴婢哪里做的不对,奴婢一定会改,也请世子妃宽厚大度能容我和青瑶一席之地,我们只求伺候世子爷,端茶倒水做个下等丫鬟就行,您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您尽管调教我们。若是这样世子妃还容不下我们,我们……就只有一死。”
蓝翎羽蹙着眉,居然用死相逼。
李朝朝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