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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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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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凄苦,夏以沫没防备,脚下一绊,整个人突然重重摔到了雪地上。

    强烈的撞击,令夏以沫整个身子都是一麻,有一瞬间,夏以沫甚至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连灵魂都一并被摔了出去,离她而去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该有多好。

    为什么不能让她像来到这个时空一样,再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呢?远离这里的一切,远离这里的恩怨情仇、爱恨纷争,远离这里的所有人与事……

    可是,她舍得丢下阿轩一个人在这里吗?

    单是想到那个名字,夏以沫便只觉心口重重一疼。像是抽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她就那样趴在雪地里,突然不知道该怎样站起来。

    一双粉底黑缎面的云靴,却在这个时候,缓缓停在了她的眼前。顺势向上望去,是一角暗绣银纹的宝蓝色袍裾,再抬头,一道毓秀挺拔的身影,直接撞进了她的瞳底,男人高大身形,在她头顶,笼罩成巨大的阴影。

    夏以沫一颗心,钝了钝。

    “需要孤扶你起来吗?”

    男人凉薄的嗓音,一如这冰冷的雪花一样,刺进夏以沫的骨头里,生生的疼。

    “不必……”

    咬了咬牙,夏以沫费尽全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单薄的衣衫上,沾满了零零碎碎的雪花,狼狈至极,夏以沫下意识的想要将身上的雪花拂去,只是,甫一抬手,才发觉整条手臂,都是木木的疼,其实不光是手臂,她全身的骨头,此时此刻,都仿佛被人重重敲打着一般的钝痛。

    夏以沫疼的皱了皱眉。若不是面前还有个混蛋在,她大抵要叫出声了。

    “宇文熠城……”

    故意不去看对面的男人一眼,夏以沫压住满身的痛楚,冷冷开口道,“我已经将缀锦阁让给你了,你还追来干什么?是想看我的笑话吗?……”

    想到自己方才如同一滩烂泥般趴在他面前的狼狈模样,夏以沫浑身的骨头,似乎又疼了些。

    孰知那宇文熠城听了她的质问之后,反而故意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番,火上浇油,哦,不,应该叫雪上加霜的开口道,“看你刚才趴在地上的样子,确实挺好笑的……”

    夏以沫原本就堵在心口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哪知这还不算,便听那宇文熠城语声一顿,嗓音悠悠的又加了一句,“还有,缀锦阁那处地方,本来就是孤的,不需要你让……”

    夏以沫气结。

    “是啊,所有的地方都是你的……宇文熠城,你为什么不将我赶出离国,这样我就不用碍你的眼,你也不用碍我的眼,对我们都好……”

    这个离国,这个皇宫,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宇文熠城却是眸色一沉,那黑如濯石的一双冷瞳,映着雪地里刺眼的白光,忽而有一种阴森可怖的景象。

    “夏以沫,从你决定跟孤回离国那一刻起,孤就告诉过你,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男人冷冷清清的一把嗓音,似乎没什么情绪的提醒着她,却又仿佛充满无尽的黑暗与危险。

    是呀,他告诉过她,她没有后悔的机会……他连后悔的机会都不给她……

    垂眸,竭力忍住想要冲破眼眶的泪意,夏以沫死死咬着一张唇,仿佛惟有这样,才能阻住那从骨头里淌出的不能抑制的颤抖。

    是因为太冷的缘故吧?

    “你说完了吗?”

    抬起眼帘,夏以沫却并没有看向对面的宇文熠城,略带鼻音的嗓音,在茫茫白雪之中,听来有一丝虚浮的飘渺。

    然后,也不待男人反应,夏以沫转身,就要向后走去。

    “夏以沫,你要去哪儿?”

    宇文熠城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忽而伸出大掌,狠狠拽住了她的皓腕。

    夏以沫望着男人隐忍不发的怒气,突然说不出来的恼恨与难受,“我能去哪儿?宇文熠城,如果有得选择,我一定会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放手……”

    她不能再对着他,再跟他在一起,夏以沫觉得自己真的会疯掉的。费力的挣脱男人的禁锢,夏以沫转身,不管不顾的就向前跑去……

    只是,她脚下一抬,一股钻心般的疼痛,却突然顺着小腿的经脉,直冲而上,夏以沫没防备的痛呼出声,旋即重重跌倒在地。

    这一次,顾不得摔的生疼的屁股,夏以沫只本能的抱着左脚,一瞬间痛的险些眼泪都落了下来。

    宇文熠城原本能在她跌倒之前扶住她,但是,他几乎伸出去的手势,却最终一动也未动,只冷眼望着她摔倒在地的狼狈模样。

    这样的女人,就应该让她吃些苦头。宇文熠城并不同情于她。

    夏以沫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在冷眼旁观,只死死咬着牙,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揉着自己的足踝。想来是先前她摔倒的时候,崴了脚,所以才会这样疼,不知伤到了骨头没有……而且看眼下这种情况,若是没有人帮忙,她只怕连站起来都费劲,更别说走去哪儿了……

    “求我……”

    宇文熠城好整以暇的嗓音,突然悠悠的响了起来。

    “什么?”

    夏以沫一时没反应过来,抬眸望向他。

    “求我,孤就扶你起来……”

    男人一张俊颜,说这话之时,半分表情也没有。

    夏以沫险些气的心口疼,“宇文熠城,你放心,我就是冻死在这里,也不会求你的……”

    宇文熠城淡淡瞥了她一眼,“好……”

    男人凉薄的声线,一如清水一般,凛冽而干脆。丢下这么一个字,宇文熠城果然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夏以沫只觉气的牙根痒痒,相较之下,连脚上的疼痛,都不怎么能感觉出来了。

    走了两步,宇文熠城却突然脚步一顿,悠悠然开口道,“夏以沫,你应该知道,若是没有孤的命令,其他人也决计不敢来扶你的吧……”

    夏以沫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能够变态到如此地步。

    “滚……”

    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么一个字来,夏以沫犹觉不解气,随手就从身旁抓起一团雪来,扔向对面那个无耻到极点的男人……

    宇文熠城竟然一动也没有动,夏以沫眼睁睁的望着那白花花的雪团,在他暗绣银纹的宝蓝色袍裾上,四散开来。

    夏以沫完全呆住了,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夏以沫,你知不知道,你在找死?”

    男人低沉而华丽的声线,似比这身下的皑皑积雪,还要冰冷。

    夏以沫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兀自嘴硬道,“谁让你不躲的?”

    话音未落,却见男人长腿一迈,蓦地向前踏了一步。

    夏以沫下意识的向后挪去。只是,她甫一动,脚上又是钻心的一疼。

    宇文熠城脚步一顿,旋即又向她逼近。

    “你别过来……”

    夏以沫只觉痛得脸色发白,连一把声音,都仿佛变了调。

    宇文熠城却仿若未闻,一双大长腿,仍是步步逼迫。

    夏以沫还没有反应过来,脚腕上但觉一股温热的力道传来,抬眸望去,却不知那宇文熠城何时竟蹲在了她的面前,而她的脚踝,此时此刻正被他略带薄茧的大掌,轻巧的握着。

    夏以沫但觉脚上被他大掌覆住的地方,一片火烫,那灼热的温度,像是要沿着她全身的血脉,直烧到她的心底一般。

    夏以沫下意识的想要将脚往回缩,男人却一把将她扯了住,“别动……”

    像是对她的逃避十分不满一般,宇文熠城手上故意用了点力。夏以沫没防备,轻呼了一声,“痛……”

    “痛就对了……”

    宇文熠城不冷不热的道。

    望着女子白皙纤细的足踝,此刻又红又肿的模样,宇文熠城心底忽而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她此生都像此刻受伤一样,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像今天一样从他的身边逃开了呢?

    男人眸光一暗。

    “我的脚,没断吧?”

    瞥了一眼男人讳莫如深的神情,夏以沫小心翼翼的问道。

    “知道怕了吗?”

    宇文熠城仍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

    语声一顿,男人嗓音沉得仿佛没有边际一般,“夏以沫,如果下一次你再敢从孤面前逃走,孤一定会亲手打断你的双腿……”

    夏以沫一颗心,陡然一跳。旋即只道他是故意吓唬她,遂不满的嘟囔了一声,“暴君……”

    刚打算将脚缩回去,身子却陡然一轻,竟是宇文熠城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

    夏以沫说不清自己是慌乱,还是羞赧,急急的就要挣脱开他的怀抱。

    “夏以沫,你真的想冻死在这里吗?或者在冻死之前,你打算任由自己疼死?”

    宇文熠城冷冷道。

    好吧,两种死法,夏以沫都十分的不想。

    男人却自顾自的背着她,向缀锦阁的方向走去。

    点点滴滴的热量,从男人坚实的后背丝丝传来,熨烫着夏以沫几乎冻僵了的身体。先前还不觉得,这会儿一松懈下来,她才陡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冷,如此的累,冷到累到,她就想这样趴在他的背上,一直走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太过危险,夏以沫耸然一惊,整个身子,都不由的一颤。

    宇文熠城察觉到了,脚步不自禁的一顿。

    “很疼吗?”

    男人没什么情绪般的问道。

    三个字,却刺得夏以沫眼角猛然一酸。她忽而想到,曾几何时,司徒陵轩也曾这样背着受伤的她,走在漫漫长夜里,也曾这样细语温柔的问过她,“还疼吗?”……那时的他与她,都以为,他们能够永远像那没有尽头一般的长路一样,一直走到天荒地老去……

    只是,如今,这样的时光,再也不会有了吧?

    心头一苦,夏以沫哽住埋在胸口的一腔痛楚,呢喃一般回应着男人的话,“没有……”

    是呀,身上的这些痛,又怎么能及得过心里的痛呢?

    宇文熠城没有再说什么。

    夏以沫却突然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小巧的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头。

    这样依赖般的姿态,叫宇文熠城冷硬的一颗心,几乎一软。

    须臾,男人却突然脚步一顿,“夏以沫,你在哭吗?”

    沉沉嗓音,听不出是疑问,还是陈述。

    “没有……”

    死死咬着唇,夏以沫拼命的想要将眼底喷涌而出的泪水压回去,但是那些滚烫的液体,还是不断的从心底涌出来,如同决了堤一样,拭之还有,拭之还有,怎么也止不住。

    不能抑制的轻颤,从背后传来,宇文熠城甚至能够听到她竭力压抑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的炙热温度,就如同那一滴一滴砸落在他肩头的滚烫泪珠一样,灼烧的人一颗心,都仿佛有微微的疼。

    “夏以沫,你弄脏了孤的衣服……”

    许久,宇文熠城嗓音凉薄,突然浑不在意般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夏以沫愣了愣,倒一时之间忘记了心底那层层漫延如同潮水一般的委屈与悲伤。

    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瞅了一眼被自己的泪水,淋漓成一大片湿意的男人的衣衫,夏以沫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会帮你洗的……”

    她难得这样的乖巧,倒叫宇文熠城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

    “浣衣局的人向孤告状……”

    男人嗓音清贵,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他们说你洗的衣服不干净,而且好多还洗破了……”

    夏以沫心中再抑郁,此刻也不由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我是故意的……”

    女子轻笑的嗓音,似乎还带着因为方才的哭泣,而残留的湿意,听来有些软软糯糯的,如同小时候娘亲给他做过的桂花糖藕粉一般,宇文熠城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紧紧贴在他后背上的娇躯,单薄纤细的仿佛没有重量,令他忽而有一种错觉,可以就这样一直背着她,走下去,再走下去一样。

    一时之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皑皑白雪,万物寂静,这一刹那,只有云靴缓步踩在厚厚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响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深深浅浅的脚印,一路延伸,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但再长的路,也终有走尽的那一刻。

    …………

    缀锦阁。

    太医已经来看过,开了药之后便退下了,柔香与翠微也被打发到别处去熬药了,偌大的缀锦阁,一时只剩下夏以沫与宇文熠城的存在。

    夏以沫望望那个站在不远之处,玉树临风如同高贵神祗一般的男子,突然有一刹那的恍惚。

    这样安静的陪伴在她身边的宇文熠城,令她如此的不习惯,令她甚至有一种其实他很关心她的错觉。

    不,这样的感觉太危险了。她宁肯他像之前一样冷酷的对待她,她可以承受那样的相处模式……但是,对她好……她忽而有些怕,他对她的好……人是习惯性动物,如果有朝一日,她习惯了他对她的好,一旦失去之后,她要怎么办?

    莫名的恐慌,在这一刹那,忽而狠狠攫住夏以沫。

    “我已经没事了……”

    咽下喉咙里的苦涩,夏以沫强撑出一丝没所谓的笑意,“宇文熠城,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吧……”

    男人却是眼眸一深。她这样迫不及待的赶他走吗?有句话叫什么,卸磨杀驴?这突然冒出在脑海里的一个成语,令宇文熠城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夏以沫,你之前为什么要哭?”

    宇文熠城突然开口问道。他的肩头,似乎还残留着她泪水的温度,由滚烫变为冰冷,湿哒哒的贴在他的皮肤上,如此的不舒服。

    夏以沫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一双眼眸,下意识的垂了下去,迫不及待的想要遮住瞳底一切的情绪。

    她不想被他看到她的脆弱。他是她最不想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他面前的那个人。

    但是,宇文熠城还是看清了。他看到她澄澈透亮的眸底还带着的未散泪意,他看到她此刻紧紧拽在被角上的纤弱手势,那样的仓皇而不知所措……自相识以来,他看到她太多的神情,欢笑的、愤怒的、悲伤的、算计的、虚张声势的、肆意张扬的……流转在她明亮如天边繁星的一双眼睛里的每一种情绪,都无比鲜活,无比生气盎然,但他独独没有从她的双眼里,看到过泪水,那样通透而滚烫的泪水,他想知道,是什么人,是什么事,会让她如此失去控制的放肆流泪、不堪一击……

    他的眼光,如火、如冰、如针尖、如利刃一般,凝视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将她一层一层的抽筋剥骨,让她无所遁形的尽数暴露在他面前一般。

    夏以沫忽而抬起头来,望向面前的男人。

    “宇文熠城……”

    她唤他,“让我见一见司徒陵轩,好不好?”

    她是那样恳切的望着他,被泪水染污的一双明眸,充满期待、充满痛苦,更充满乞求。

    宇文熠城眸底锐芒,陡然炽盛。

    是呀,他早该想到的,只有一个人,一件事,才会让她这样的流泪哭泣,这样的甘于低声下气、委曲求全。

    “原来还是为着那个司徒陵轩……”

    男人冷冷咬出“司徒陵轩”四个字,一张俊颜上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夏以沫心里一紧,语声不由的有些迫切,“我只是想见阿轩一面,亲眼确定他好不好而已……”

    她已经不奢望面前的男人,能够放过阿轩了,她只是想看看他,想要看看他如今的情况,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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