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第17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夏以沫蓦地坐起,不消细看,也可见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她与宇文彻,两人皆是一样的衣冠不整……

    夏以沫不敢多看,慌忙扭过头去,嗓音发颤,“景言大哥……”

    她想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却只觉喉咙苦涩,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一刹那间,心中掠过无数的念头,却没一个抓得紧……

    眼下的局面,实在超出她的应对,一时间除了心头大乱之外,她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望着她茫然无措的模样,宇文彻心中扯过一抹疼惜,生生的压住之后,方才温声开口道,“沫儿……看来我们是被人算计了……”

    许是他声音中的安定,夏以沫心底蓦地咯噔了一下的同时,却也渐渐冷静下来。自收到他邀约相见的那一封信起,想到在亭中的被迷晕,再到此时此刻,两人衣冠不整、同睡一榻……这种种的一切,都再清楚不过……

    夏以沫心中瞬时一紧。

    是谁?是谁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来算计她?而且是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不用细想,那个名字就在嘴边……眼前闪过那个女子巧笑倩兮的模样,夏以沫只觉胸腔里的一颗心,一瞬间竟说不清是愤怒多一些,还是疼痛多一些,惟有攥在锦被上的纤细手指,蓦地收紧,用力到指节泛白,青筋凸显……

    宇文彻显然也想到了那个人,嘴角抹过一丝苦笑,他一向自问小心谨慎,但接到那封邀约他相见的信笺之时,他却几乎根本没有怀疑过……也许,终是他想要见面前女子一面的私心,占了上风吧?所以,才会被那有心之人如此算计……

    但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沫儿,且不论那陷害我们的人是谁……”

    收拾心情,宇文彻沉吟道,“那人既处心积虑的约我们见面,又刻意在酒中下药……恐怕是想要来一招……”

    语声一顿,后面的话,男人没有说下去。

    夏以沫却知道他想说的什么……捉、奸在床……是呀,在皇宫内苑这种地方,还有什么能够比被君私通这样的罪名,更能毁去一个宫妃的呢?

    上官翎雪,她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夏以沫心情激荡,唇畔不由的抿出一抹冷笑。

    望着她发白的脸容,宇文彻心中漫过一丝疼痛,“沫儿……”

    他想说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听得紧闭的房门,猛然被撞了开来……力道之大,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经久回荡……

    房门开处,宇文熠城毓秀挺拔的身姿,赫然伫立门口,高大忻长的身材,背光遮出整片的阴影,看不清他清俊脸容上,此时此刻,是怎样一副神情,但那笼罩在他周身的寒意,却如此清晰的溢满整个房间……

    宇文彻心下蓦然一沉。

    夏以沫却怔怔的看着那道突然出现在此时此刻的高大身影,一刹那间,只觉心底掠过大片大片的荒芜,似疼痛、似不安,又似某种说不出来的绝望,如同巨石一般,缓缓砥向她的心头,压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住了,跟着宇文熠城一起出现的,还有皇后娘娘与纪昕兰,可是,这一瞬,这偌大的寝殿里的一切人,却都仿佛渐渐的模糊起来,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渐渐化为无关紧要的布景,不断的远去,整个宫殿,整个世界,一瞬间,仿佛只剩下她与那毓秀挺拔的男人……她在门内,他在门外,两个人就那样遥遥相对着,两两相望,短短的一道门槛,将她与他隔成两个世界,她在这头,他在那头,却是穷尽此生,再也跨不出的距离……

    一刹那间,夏以沫竟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一般,一颗心木木的,像被人抽取了灵魂。

    失魂落魄。多么好的形容。

    夏以沫突然就觉得有些想笑。背夫偷情,然后被当场捉、奸在床……这么狗血的戏码,竟然有一天,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当真是可笑的紧。

    一片诡谲的压抑与沉默之中,却听那阮迎霜骄纵怨毒的嗓音,率先刺破了空气中的暗流涌动,说的是,“看来皇后娘娘没有说错……这夏以沫果真在这里,背着陛下与别的男人私会……”

    女子嗓音中含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屑,仿佛哪怕是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已经玷污了自己一般。

    宇文彻却已整好了衣衫,缓步走近了两步,在宇文熠城面前郑重跪下,“请皇叔恕罪……也请皇叔查明真相,侄儿与越妃娘娘乃是清白的……”

    男人声线平稳,一字一句,一张清雅俊朗的脸容,更是一派神情坦然。

    宇文熠城却蓦地一脚揣在他的心口之上……

    他这一脚,竟是用了十分的力,纵然宇文彻身上有武功在,却也是被他猛地踹倒在地……

    闷哼一声,宇文彻硬生生的受下了这一脚。

    夏以沫心中瞬时就是一紧。

    宇文彻却是压了压心口翻涌的气血,再一次跪倒在宇文熠城的面前,脸容虽是一片苍白,神情却仍旧坦然而且坚韧,朗声道,“请皇叔相信,侄儿与越妃娘娘乃是清白的……”

    宇文熠城还没有开口,一旁的阮迎霜却是迫不及待的冷哼了一声,“清白?睿王殿下与越妃娘娘都‘清白’到一张床上了……如今还被陛下当场撞见……睿王殿下竟然还敢说自己与这夏以沫是清白的,当真是可笑……”

    宇文熠城却始终薄唇紧抿,一言不发,一双点漆般的寒眸,如同淬了浓墨一般,沉黑的没有半丝光亮,瞳底锐利,却像是利刃一般,裹满着骇人的杀气……

    他看也不看床榻上的那个女子,像是唯恐多看她一眼,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就会忍不住将她立毙下掌下……

    他只是死死的盯住那跪在地下的男人,甫推开房门,见到他与那个女人衣衫不整的画面,就如同一根尖锐的细针一般,刺在他的眼底,令他双目布满红丝,骇人至极。

    “皇叔……”

    宇文彻额头抵地,重重一磕,“侄儿与越妃娘娘乃是被人陷害……有人在酒中下药,将侄儿与越妃娘娘迷晕,并带来此地……”

    语声一顿,继续解释,“……侄儿与越妃娘娘一直昏迷不醒,未曾做过半分对不起皇叔的事情……请皇叔明察……”

    阮迎霜冷冷一笑,“睿王殿下你都与越妃娘娘睡在同一张床上了,还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真的将陛下当成傻子,可以任由你跟夏以沫如此欺瞒吗?……”

    纪昕兰在一旁尚没有开过口,此时察言观色,一眼瞥到男人晦暗莫测的脸色,心中微微凛然的同时,却是一咬牙,接着阮迎霜的话头,便道,“睿王殿下……且不论你和沫儿妹妹是否真的遭人陷害……但你与沫儿妹妹背着陛下私下相会,却是不争的事实,你又该如何解释?”

    语声一顿,却是转向身旁的男子,“陛下……妾身的丫鬟,曾经亲耳听到,沫儿妹妹与睿王殿下相商,要一起离宫之事……”

    她心知夏以沫想要离宫一事,乃是面前男人的心头大忌,所以,在这个时候抛出这些话来,就算宇文熠城先前并不信这宇文彻与夏以沫之间私通的话……那么,此刻,也该信了……

    果然,听到他们竟相约一起离宫,宇文熠城缓缓抬眸,双手宛如无暇白玉,垂在身侧,那略略舒卷的眸光,却如利剑之刃,棱之尖,冰之魄,蓦地射向那床榻之上的女子……

    夏以沫心头陡然一颤,只觉一股惨痛,蓦地从胸腔里扯开,噎的她喘不上气来。

    宇文彻亦是心中一紧。

    “皇叔……”

    男人欲待解释,却听得面前的男人,忽而薄唇紧抿,一字一句的咬出两个字,“住嘴……”

    那势如破竹的两个字,在冷寂如坟墓的方面里,骤然响起,比只声音更快的,是宇文熠城蓦地揣在他心口的凶狠力度……比之先前,更狠更重……竟像是就此要致他于死地一般……

    别说宇文彻毫无防备,即便明知如此,他也不可能反抗,只硬生生的受了住……只是,先前的一踹,他便早已受了伤,眼下宇文熠城更用了十分的力气,宇文彻只觉一股甜腥忽的从喉中涌上,强压了半响,却终是支撑不住,蓦地呕出一口鲜血……

    自那个男人出现之后,夏以沫一直心头大乱,不知所措,此刻,蓦地见到宇文彻被重伤至吐血,那溢在他唇畔的鲜红血渍,像利刃一般扎到她的心底……

    “宇文熠城,你做什么……”

    女子嗓音嘶哑,如同撕裂的丝绸,蓦然在鸦雀无声的寝殿里响彻,她澄澈的眸子,此刻尽是难掩的恨意,却只匆匆的凝了他一眼,便再也不看他,只迫不及待的下了软床,向那个男人奔去……

    宇文熠城望着她甚至顾不得穿鞋,就那么赤着脚,奔向那个男人的身边,紧紧抱着他,那先前充满怨恨的横向他的一双澄澈眼眸,此时此刻,却只被无尽的担心与疼痛溢满,映着那个男人的身影,仿佛这偌大的寝殿,只有那个男人的存在一般……

    再也容不下他宇文熠城半分。

    “景言大哥……你怎么样?……”

    夏以沫紧紧抱着男人虚弱的身子,只能无措的抬起衣袖,拭着他嘴角溢出的艳红血渍,一颗心,又急又痛,只盼着怀中的男子,千万不要出事才好……她已经连累他,欠他的太多了……

    “我没事……”

    望着她眼底盈满的泪意,那些藏也藏不住泄露的担心与关切,烫的宇文彻心头一热,他多想就这样多贪恋一下她怀中的温暖……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男人挣扎着想要起身……他知道,这个时候,面前的女子,越是维护他,就越会让他的这位皇叔发怒……他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却不想面前的女子,承受那些可怕的惩罚……

    “景言大哥……”

    夏以沫心中绞痛,却又不敢用力,只得小心翼翼的扶着他……

    纤细的腕,却在这个时候,蓦地一紧,铁钳一般的力量,硬生生的烙在她的腕上,将她一把扯起,宇文熠城厉如刀锋般的嗓音,与此同时响起,“夏以沫,你够了……”

    夏以沫被她扯得一个踉跄,狼狈站起,男人却是冷冷瞥了一眼那明显心中一紧的宇文彻,冷冽嗓音,越发如淬了千年寒冰一般,“夏以沫……当着孤的面,你竟还敢与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你到底有没有将孤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扣在她皓腕上的灼烈大掌,猛地用力,夏以沫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手腕脱臼的声音……

    一股锥心般的惨痛,瞬时由被男人攥着的地方,流窜至体内的每一处,夏以沫一刹那间脸色煞白,尽管死死咬紧了牙关,但一声痛呼,却还是不由的从齿关里逸出,在冷寂如坟墓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生理性的泪水,瞬时顺着夏以沫的眼尾,滚落出来,一张清透白皙的脸容,这一刻,更是透白如纸,疼的半分血色也无。

    宇文熠城扣在她腕上的灼烈大掌,似下意识的一松,却始终没有放开她,他站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毓秀挺拔的身姿,包裹在一袭白色锦袍里,领口绣着流云青竹,男人面色铁青,紧紧盯着她,眸中浮光闪烁,这一刻竟带着刻骨的杀意……

    夏以沫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眼底倒映的自己狼狈的身影……他恨她……恨不能杀了她……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恨她……

    他自己还不是刚刚从别的女人的寝宫中出来吗?现在却怒气冲冲的在这里,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认定她与别的男人有染……

    他有什么资格

    一刹那间,腕上的剧痛,仿佛都比不过心底的失望与窒息,如同冷蛇一般的紧紧缠住她,又痛又苦……

    “皇叔……”

    宇文彻挣扎着站了起来,明知此刻,面前的男人,一气之下可能会要了自己的性命,但眼望着夏以沫受苦,他却做不到无动于衷……他宁肯承受这些痛苦的人,是他……

    “皇叔,一切都是侄儿的错……”

    压住心头翻涌的气血,宇文彻哑声开口道,“……是侄儿想着明天就要离京,回西北去了……想着此生,或者都将于越妃娘娘再无相见之期……所以,才会拿到那封被人伪造的邀约信笺之后,忍不住去到流觞亭的……”

    说到这儿,男人不由的语声一顿,方才的这些话,已耗尽了他身上的大部分力气,喘息了许久,方才续道,“皇叔若要怪的话,就怪侄儿一人吧……是侄儿失了分寸,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以致连累了越妃娘娘……从始至终,越妃娘娘都只将侄儿当做普通朋友……整件事,与越妃娘娘无关,求皇叔不要责罚娘娘……”

    费力的说完这些话,宇文彻再一次缓缓跪倒在地,身上青色的衣衫,早已被呕出的鲜血染污,晕开星星点点斑驳的血迹,触目而惊心……

    宇文熠城一双寒眸,死死的盯在他身上,他没有想到,面前的男人,竟敢当着他的面,坦诚他对那个女人的心意……

    一瞬间,宇文熠城只觉心底像是猝然起了一把火一般,那仿佛淬了油般的熊熊烈火,舔尽他体内的五脏六腑,炙的他一双墨眸,如血一般……

    “宇文彻,你竟然敢当真觊觎孤的女人……”

    一字一句,从男人的齿缝里挤出,冷若冰霜般的嗓音,一刹那间,将偌大的寝殿,仿佛都一并冻了住,泠泠杀意,坠在男人薄唇间吐出的每一个字眼之上,如同淬了剧毒的利剑,一点一点划破满室暗涌。

    宇文彻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盘旋在他头顶的沉沉杀气,心中掠过一丝苦笑,面上却仍是淡而平静,“千错万错,都是侄儿的错……求皇叔不要迁怒于越妃娘娘身上……她实是全然不知这一切的……”

    这一刻,宇文彻真的情愿,自己的心意,从来没有被面前的女子知晓……至少,她不会因为自己而感到困扰,或许也更不会今日被他拖累至此……

    如今,他只盼着能够将她从此事之中摘离出去,令她置身事外……这也是如今,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他自是知道,向着面前的宇文熠城坦诚,他对这个女子的心意,会对自己造成怎样的影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这位皇叔,对这个女子的占有欲……所以,他当真是抱着必死的心念,才说出这一番话的……

    不过,他并不后悔。

    只要那个女子平安无事,他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从他承认他对自己的心意之时,夏以沫便知道,他是为着维护自己的安危,所以,才将这一切事情,都揽到他自己的身上……为着让她置身事外,他更是说,她根本从不知晓他对她的心意,只想她能够全身而退……

    他对她的这一切情意,她又怎配得上?

    一刹那间,夏以沫只觉心头如同潮水漫过一般,那说不清的复杂,像巨石一般抵在她的心头,疼痛而苦涩,刀割一般。

    她尚未来得及的开口,一旁的阮迎霜,却等不及的先自发难,“都到这个时候了,睿王殿下仍旧是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维护越妃娘娘……可见,睿王殿下果然对沫儿妹妹情根深种,竟是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夏以沫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随着阮迎霜的冷嘲热讽,宇文熠城扣在她腕上的灼烈大掌,似乎又紧了几分,那本就脱臼的皓腕,如何承受的住这样的力度,只觉一股剜心刺骨般的钝痛,瞬时如同重锤一样,擂在她的心口上……

    容色又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